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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獎獎朝著對方看過去。


    對麵也是個小男孩,那男孩子要比獎獎大了估計得有三四歲,但是對方又好像很崇拜獎獎的樣子,他道:“你打完了嗎?要不要一起打一場?”


    “今天先不了。”獎獎站在宋綰身邊,說:“我今天我有事。”


    那小男孩也是過來學壁球的一個高年級小孩,獎獎以前和他打過幾場後,對方就記下了獎獎。


    後來每次遇到,都想和獎獎打,甚至專門問了他打球的時間,和固定的房間號,還要找他要手機號。


    獎獎當時沒給,他不喜歡和人約,至於房間號,也隻說沒有固定的房間號。


    他基本都是哪裏有空房間就在哪裏打,對這些要求不高。


    那小孩也沒生氣,不過每次遇到,還是會問獎獎要不要一起打。


    因為對方打得還可以,獎獎遇到了就會和他打幾場,但是更多的時間是自己一個人在打。


    這會兒,那男孩聞言,隻是覺得有點可惜,但也沒說什麽,不過看到宋綰倒是有些好奇。


    他以前可從沒見獎獎和哪個女人來過這裏,大多數都是一個人,偶爾會和他爸爸一起。


    他是撞見過幾次獎獎和他爸爸打球的。


    小孩問:“陸星瀾,這是你媽媽嗎?”


    獎獎淡淡“嗯”了一聲。


    對方道:“你媽媽好年輕好漂亮啊。”


    獎獎手腕上還帶了護腕,他將護腕摘下來,放在桌上,又“嗯”了一聲。


    對方也就是中途休息,兩人說了沒幾句,見獎獎不和他打,對方就先走了。


    獎獎拿著衣服正準備去洗澡,卻發現鞋帶散了,正準備蹲下身去係鞋帶,卻見宋綰已經蹲下了身,要幫他係。


    獎獎把腳抽了迴來,宋綰抬眼看向他。


    獎獎蹲下身自己係鞋帶,邊係邊說:“這些事情你不要做。”


    他喜歡宋綰為他做事情,為他操心,但是並不喜歡宋綰為他彎腰係鞋帶這種事情,宋綰是他的媽媽,但不是他的保姆,他很維護宋綰。


    宋綰說:“沒關係。”


    獎獎沒說話,但還是很堅持,他自己把鞋帶係好了,道:“那我先去洗澡了。”


    正在這個時候,陸薄川的電話打了過來,宋綰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接了起來:“在哪裏?”


    “在家長等候區。”宋綰道:“你來了嗎?”


    陸薄川還在停車,他問:“他打完了嗎?”


    “已經打完了。”宋綰道:“正要去洗澡。”


    “我馬上上來。”


    宋綰掛了電話,獎獎還沒走,他看著宋綰,問:“爸爸要過來嗎?”


    “對。”宋綰道:“他已經到了樓下。”


    獎獎想了想,說:“那我先不洗澡了吧,等等他,和他一起打一場。”


    “爸爸經常陪你打嗎?”宋綰想起陸薄川上次說的話,問道。


    “一般吧。”獎獎道:“他很忙,能抽出來的時間不多。”


    想也知道,當年陸薄川幾乎是拿整個陸氏和賀南山博弈的,賀南山垮了,他的公司麵臨的困難卻還在,那陸薄川至少一兩年時間都是忙得腳不沾地。


    “他還陪你做了什麽?”


    “籃球,乒乓球,和壁球,都是他教的。”獎獎道:“其他的是自學的。”


    “那平時都是司機送你過來,然後你一個人上來的麽?”


    “嗯。”


    宋綰吐了一口氣。


    她道:“以後要是媽媽有時間,就過來陪你。”


    “嗯。”


    兩人正說著,樓下陸薄川人已經上來了,他進來,看著獎獎還沒換衣服:“還要打麽?”


    “打吧。”獎獎道。


    陸薄川今天身上還穿著正裝呢,也沒帶換洗的衣服過來,打完就得一身臭汗。


    他目光朝著宋綰看過去。


    就想起了他答應宋綰的,對獎獎好點。


    陸薄川歎了一口氣,走到一邊給鄭則打了個電話,讓他送衣服過來,然後說:“那就打一會兒,等會兒迴家吃飯了,你作業做完了沒有?”


    “還有一點,吃完飯再做。”學校的作業當然是做完了的,他做的是別的題目。


    而一旁的宋綰想起他今天叫的幾聲寶貝,臉莫名發熱。


    幾人又往剛剛獎獎打球的那個房間走過去,陸薄川把衣服脫了,裏麵隻穿了件襯衫,襯衫完美的卡在腰間的皮帶裏,顯得腰線流暢性感,西裝褲下那雙腿修長筆直,且有力。


    處處都是彰顯著男人爆棚的荷爾蒙氣息。


    宋綰看著父子兩在房間裏對打,她以為獎獎在陸薄川麵前會顯得比較弱勢,但是完全沒有,他的反應很快,揮拍的動作幹淨利落,跑得也快。


    雖然輸得慘,陸薄川也沒有盡全力,但也給人一種淋漓盡致的感覺,又酷又帥。


    兩人打了半小時,宋綰又去給獎獎擦汗。


    擦完汗獎獎就去洗澡了,陸薄川也去洗了個澡,他進去的時候,把錢包手機全給了宋綰,讓她幫忙拿著。


    沒多久,陸薄川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宋綰拿出來看了一眼,是鄭則,她接了起來。


    “喂?”


    “綰綰?”鄭則也沒多驚訝,他道:“我給陸總送了衣服過來,我現在在前台,你們在哪裏?”


    宋綰正在休息室,她聞言走出去,一眼就看到了提著袋子的鄭則。


    鄭則剛好也看到了她,他掛了電話,朝著宋綰走過來,將袋子遞給了宋綰,宋綰接過來,朝著他道:“謝謝。”


    “不用,這是我應該做的。”鄭則說:“你給他送過去吧。”


    宋綰提著袋子問了問浴室的方向,朝著浴室的方向走,到了地方才知道,這裏的浴室是男女分開的,宋綰也不知道該怎麽進去,她在外麵喊了一聲:“陸薄川?”


    “裏麵沒人,就我和獎獎。”陸薄川道:“而且都是有門,你直接給我送過來。”


    宋綰聞言有點不好意思,剛剛她也是糊塗了,鄭則給她衣服,她就直接拿了過來,都沒想過這些問題。


    可這會兒迴去也也沒用了,鄭則送完衣服,早就已經走了,宋綰朝著四周看了看,也沒看到人,隻能硬著頭皮,朝裏麵走進了去。


    “陸薄川?”裏麵一排淋雨,門全關著,宋綰臉熱得不行。


    “在這兒。”陸薄川應了一聲。


    宋綰朝著陸薄川走過去,敲了敲他的門,陸薄川將門開了:“你遞進來。”


    宋綰伸手,將衣服遞到裏麵去,等著陸薄川將衣服拿走,然後好趕緊出去。


    別到時候從外麵進來人,看到她多尷尬!


    然而她的手剛一伸進去,手腕被人猛地一把握住,然後一股大力,猛地將她往裏一扯!


    宋綰一陣心驚肉跳,還沒來得及驚唿,就已經被人壓在了牆壁上,吻來勢洶洶的朝著她襲來。


    宋綰瞪大了眼睛,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


    她剛要推開他出聲訓斥,陸薄川朝著她“噓”了一聲,他說:“獎獎還在隔壁。”


    “陸薄川!”宋綰心髒緊窒,陸薄川沒穿衣服,身上的肌肉壁壘分明,他剛剛運動過,身上散發的荷爾蒙氣息就像是一劑效果剛烈的蒙汗藥,將宋綰緊緊包裹。


    宋綰感覺心髒一陣緊似一陣的跳動。


    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用氣音:“你知道他在隔壁,你還這樣!而且這裏隨時都有可能有人過來,你瘋了嗎?”


    “嗯,有一點。”陸薄川圈著她,眼底黯得讓人心驚,他朝著宋綰壓了過去,附在宋綰耳邊,輕聲的叫:“寶貝。”


    然後拉著宋綰的手。


    宋綰整個人像是觸電一樣,但陸薄川的手握得死緊,覆在她的手上,嗓音暗啞得如同高熱的病人,他湊過去吻著她:“真想在這裏辦了你。”


    宋綰臉燒得跟什麽似的!


    但陸薄川也隻是說說,在這種地方,他是不會要她的,陸薄川說:“外套不能穿了吧?穿我的外套出去。”


    牆壁上全是水汽,宋綰的外套已經打濕了。


    陸薄川還沒穿衣服,宋綰感覺自己簡直不知道要往哪裏看,陸薄川給她穿衣服,她就匆匆的穿上了,幾乎是逃了出去。


    陸薄川在浴室裏呆了好一會兒,才出去。


    出去的時候,獎獎已經在外麵等著兩人了,他就坐在沙發上,書包放在一邊,看到兩人過來,他朝著宋綰看過去。


    宋綰身上披著陸薄川的外套。


    他又朝著陸薄川看過去。


    陸薄川很淡定:“走吧?”


    獎獎站起身,倒也沒多想,剛剛宋綰進去的時候,他正在衝澡,其實沒聽到多少動靜。


    但宋綰卻忍不住去瞪陸薄川。


    陸薄川舊事重提:“綰綰,我還是覺得,你應該把公司牽到我們那兒去,我給你租最好的辦公大樓。”


    他是真覺得他和宋綰相處的時間太少了,平時能見麵的機會都很少。


    早上一早就出去了,兩人的時間其實也對不上,都要彼此很努力的配合。


    而晚上迴來又是孩子,他和宋綰又都要出差。


    陸薄川在公司的時候,腦子裏都全是這件事。


    宋綰說:“我要自己奮鬥。”


    “你老公在這裏,你要那麽拚命幹什麽?”陸薄川道:“你要什麽資源,可以利用你老公,根本不用這麽辛苦。”


    宋綰沒出聲了。


    其實說到底,還是陸薄川自己作的孽,當初宋綰被他卡出了心理陰影,對他給的東西,都有種隨時會被收迴去的感覺。


    陸薄川大概也意識到了。


    他清咳了一聲,說:“要不然我們去公證一下財產,我把我名下的所有股份都給你,這樣你有沒有好一點?”


    宋綰說:“你這麽聰明,就算你把股份全部折現打到我卡裏,我也害怕這錢能待幾分鍾。”


    當初她可不就是拿著銀行卡去繳費的時候,發現停卡了麽?


    陸薄川:“……”


    陸薄川很無奈,他以前作下的孽,是真的傷宋綰很深,宋綰雖然接受了他,但是有些陰影估是一輩子的。


    陸薄川想把宋綰的性格養迴來,想讓她慢慢迴到以前的狀態,就需要一點一點的彌補。


    獎獎在一旁看了一眼陸薄川。


    不知道為什麽,陸薄川也在此時此刻,下意識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獎獎。


    四目相對。


    獎獎平靜的移開目光。


    陸薄川:“……”


    雖然獎獎還是冷冷的,整個人平靜得沒有什麽起伏,但是陸薄川愣是感覺收到了來自兒子的鄙視。


    陸薄川鬆了鬆領帶,他剛剛開來的車讓鄭則找人開了迴去,現在坐著的是宋綰的二手車,這車陸薄川就隻開了一次,就覺得不好開。


    倒不是因為這車子的牌子不行,宋綰當時雖然買的是二手車,但是牌子卻是買的寶馬。


    隻是二手車畢竟是二手車,毛病多。


    陸薄川想了想,說:“那辦公室不行,你開我的車總行吧?”


    宋綰看他一眼。


    陸薄川:“寶寶,我賺錢,養家,卻沒法給老婆花,會顯得我很沒用。”


    宋綰說:“也沒有,你挺有用的,掐死別人經濟命脈的時候,非常牛。”


    “求你了。”陸薄川道:“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讓我一點點贖罪。”


    宋綰看了他一眼。


    陸薄川是真的想讓宋綰換車,怕二手車開出問題,他道:“綰綰,別的什麽不說,車子換一輛好不好?二手車是真的不好,毛病多,而且你這車開著是真的不順手,刹車不怎麽好,開久了問題就更多了,你就算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獎獎和小星星想想,你要是有點什麽……”


    宋綰想了想,也覺得這個事情沒矯情的必要,二手車確實開著不怎麽安全。


    新聞上還有二手車開著開著自然的呢。


    陸薄川見宋綰神色鬆動少許,立馬道:“我車庫裏的車放在那兒也是放著,你開一輛,嗯?”


    宋綰隻好答應了下來。


    車子很快就到達西區別墅,西區別墅這邊,小星星已經吃過兒童餐,隻剩下宋綰陸薄川和獎獎還沒吃飯。


    張姨讓人準備了飯菜,端上來,三人吃完,宋綰陪著獎獎做了一會兒作業,獎獎作業做完,卻沒有馬上把筆放下,他還是那樣坐著。


    喊了一聲:“媽媽。”


    “嗯?”宋綰轉頭看他。


    “你是和爸爸重新在一起了嗎?”


    宋綰想了想,問:“獎獎希望我和爸爸重新在一起嗎?”


    獎獎轉過身看宋綰:“媽媽是因為我和星星嗎?”


    “有一部分這個原因。”宋綰說:“如果沒有你和小星星,我不可能和他重新走到一起,但是你和小星星隻是我們走到一起的紐帶,我選擇和他重新走到一起,現在也不全是因為你們。”


    獎獎是知道陸薄川上次出事,是為了宋綰的,他問:“是因為上次他救了你嗎?”


    “很多事情,是沒有辦法一一說清楚的。”宋綰想了想,說:“獎獎,感情是很複雜的一件事,很難一一界定,他救我是一個原因,很多原因。”


    她問:“如果我和爸爸重新走到一起,你會開心嗎?”


    獎獎想了想說:“我可能已經沒有這種感情的期待,所以沒法說出開心不開心這種問題,但是……”


    他看著宋綰:“如果你開心,那我就是開心的。”


    宋綰眼眶有些紅,這是獎獎第一次和她說這些話。


    但是她卻說不出別的話來。


    其實她明白獎獎的意思,他從知道陸家和宋家的關係後,就知道陸家和宋家到底有什麽用的恩怨。


    這樣的家庭是沒有辦法融合的,所以他知曉的那一刻,就不曾期待。


    一心隻想讓宋綰能夠開心。


    宋綰好半天才說:“我現在就很開心。”


    宋綰從獎獎房間出去後,陸薄川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在陪著小星星做飯。


    小星星買了很多模具迴來,在給陸薄川煮著麵條。


    她將碗筷遞給陸薄川:“粑粑,嚐一嚐,是不是很美味?”


    陸薄川逗著她,假裝吃了一口:“哇,小星星也太棒了吧?怎麽可以做出這麽美味的食物?”


    兩人正說著,一抬眼,看到了宋綰。


    他朝著宋綰招了招手:“綰綰,過來。”


    宋綰走過去,坐在陸薄川身邊,一起陪著星星玩了一會兒,陸薄川讓宋綰去洗澡,他去哄小星星睡覺。


    宋綰洗完澡出來,小星星已經睡著了。


    她一眼看到站在窗邊的陸薄川,她看了一會兒,朝著陸薄川走過去。


    然後從後麵抱住了陸薄川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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