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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綰沉默,陸薄川眼底的墨色沉澱得很沉,寒氣幾乎要溢出來:“我叫保鏢去接你。”


    宋綰知道沒有轉圜的餘地,眼神空茫的看著窗外。


    宋綰掛斷電話後,季慎年問:“怎麽了?是陸薄川打來的電話?”


    宋綰點了點頭。


    季慎年皺了皺眉,他是真的覺得陸薄川做得太過分了。


    “那你……”


    “我們先吃吧,吃完再說。”


    而另一邊,陸薄川掛了電話後,在窗邊站了好一會兒,又將書桌上的資料拿起來,沉默片刻,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電話那頭韓奕的聲音響起來:“怎麽了?”


    “幫我查一個案子,用你的背景查。”


    韓奕從商,但韓家上麵卻都是軍中要員,韓奕從小就在保衛處大院長大,若不是背景太盛,需要避嫌,他也不會走從商這條路,陸家出事那會兒,韓家剛好在風頭上,時局不穩,沒有辦法幫他,反而是夏清和從中周旋比較多。


    對此韓奕一直有些內疚。


    不過以陸薄川現在的地位,居然還要動用他的背景查東西,韓奕挑了挑眉:“什麽案子?”


    陸薄川眼眸微沉:“二十四年前422貪汙案,我要盡可能多的資料。”


    “好。”韓奕那邊正在應酬,他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偏僻一點的地方,偏頭點了一支煙,煙霧從他唇間徐徐吐出,他俊美的臉頰透出剛硬的幅度,問:“你查這個案子幹什麽?”


    “不是我在查,是綰綰在查。”陸薄川涼薄冷峻的眸子深得可怕,聲音質地,讓人聽不出其中的情緒:“你順便查一查,當年他的兒子和女兒,都去了哪裏。”


    “你的意思是?”


    韓奕微愕。


    “我也隻是猜測,她既然要查周自榮的事情,就不可能和他沒有一點關係。”


    韓奕答應了下來,又饒有興趣的開口:“你這麽恨她,還把她留在身邊,這麽自虐的滋味真的有那麽好受嗎?”


    韓奕是真的不懂他,以前吧,帶著宋綰,像養個孩子一樣,養得還津津有味,也不知道有什麽樂趣,後來這孩子成了一頭白眼狼,轉頭就咬了他一口,咬得隻剩下一堆森森白骨,他還要將人控製在身邊,讓她朝著他心口捅刀子,這麽自虐的人他也是頭一迴見。


    哦,也不對,這麽自虐的人,除了陸薄川,他還見了一個,薑綏。


    宋綰朝著陸薄川捅的刀子,隻是心裏的,那女人捅的可是貨真價實的刀子。


    那姑娘捅了他一刀,韓奕去看他,那時候薑綏還躺在床上,因為那女人沒來,大發脾氣,將護士拿過來的東西全掃到了地上。


    韓奕看他這麽作死,涼涼的問:“人家都拿刀來捅你了,你還要把人留在身邊,賤不賤你?”


    薑綏抬眼淡淡看了他一眼,混不吝的說:“反正又不疼。”


    韓奕服了他:“疼不死你。”


    韓奕覺得這兩人可以組一個群,好好交流一下心得體會,看看誰自虐得最酸爽。


    陸薄川知道韓奕想說什麽,但有些事情,並不是人的心能夠控製的,陸薄川淡淡的道:“等你以後遇到了,你就知道了,指不定你比我做的更過分。”


    韓奕不敢恭維,卻沒想到日後會一語成讖。


    宋綰還是訂了第二天的機票迴海城,季慎年當天也沒迴去,訂了一張宋綰隔壁的酒店房間。


    宋綰看了他一眼,季慎年道:“你狀態不太好,我不是很放心。”


    不遠處,沈晚寧看著兩人進酒店,眸色沉了沉。


    宋綰當夜沒迴去,料想陸薄川應該會打電話給她。


    然而直到第二天,宋綰也沒接到陸薄川的電話。


    宋綰是在第二天出酒店的時候,才知道陸薄川那邊出了事的。


    因為第二天,好幾條關於陸薄川的新聞,都上了熱搜,其中一條就是夏清和和陸薄川的名字。


    這兩個人的名字也不是第一次出現在熱搜上。


    宋綰低垂著頭,頓了頓,還是點了進去,一點進去,就是好幾條跟拍信息,大部分都是陸薄川小心翼翼的護著夏清和,在往醫院趕。


    他的衣服搭在夏清和身上,夏清和半個身子被他抱在懷裏。


    宋綰這是第一次直觀的看到兩人這麽親密的時候,哪怕當初她在酒局上看到兩人,也沒有這麽親密。


    宋綰說不上自己是什麽感受。


    宋綰看了看新聞標題,才知道,昨天晚上,夏建勳在迴公司的路上,出了車禍,人進了急救室。


    而與此同時,關於夏清和婚期延期的說明,也上了熱搜。


    夏清和的工作室發布了聲明,由於私人原因,夏清和和陸薄川的婚禮,將延遲到下個月,六月一日舉行。


    宋綰點開看了一下評論。


    全是為了夏清和哭泣的。


    “痛心,怎麽會這樣,女神該有多傷心!我哭了!”


    “夏爸爸一定會好起來的!男神要好好愛她啊!好好安慰她。”


    “天哪,她要怎麽受得了?期待了這麽多年的婚期延遲,爸爸在婚禮前一天出事,她該傷心成什麽樣啊?”


    “為什麽我覺得兩人好甜啊!陸薄川這麽多年,除了宋家那個白眼狼,身邊就隻站了一個夏清和吧?我覺得兩人好配啊,還有他們的孩子,也好可愛啊,這是什麽神仙愛情?”


    “據說陸薄川守了她一個晚上,兩人從進了醫院後就沒出來過!一定要舉行婚禮啊!”


    “啊啊啊,兩人真的好好看,陸薄川好帥啊,夏清和也好漂亮,期待兩人的婚禮。”


    而夏清和工作室的那個說明,評論已經超過二十萬。


    宋綰看了幾眼,就退了出去。


    季慎年看了她一眼,道:“不開心我可以抱一抱你。”


    宋綰把手機收了起來,唇瓣笑了笑:“我沒有什麽不開心的。”


    季慎年心裏一痛,現在的宋綰,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緣故,看起來脆弱又麻木,季慎年還記得當年她在學校張揚的樣子,笑起來冷清孤傲,好像全世界都隨著她的笑容黯然失色。


    而與此同時,陸薄川手機上收到了兩個視頻,一個是宋綰和季慎年同時進入酒店,一個是兩人早上同時從酒店裏出來。


    陸薄川黑眸沉沉的看著手機裏兩人親昵的模樣,眼底陰沉冷寒,像是壓著一層霜。


    “怎麽了?”夏清和正在吃早餐,早餐是陸薄川讓人帶上來的,夏建勳已經從急救室裏出來,轉入了vip病房,陸薄川一直陪著她。


    夏清和一下子就感知到了陸薄川情緒的變化,心弦繃起來,小心試探道:“是綰綰發給你的信息嗎?”


    “不是。”陸薄川將手機收了起來,但身上的寒氣卻沒散。


    夏清和道:“你陪了我一夜,公司還有事,要不然先迴去吧?”


    “沒事,你吃完先去休息一下。”陸薄川道:“他醒過來我叫你。”


    夏清和心裏有些雀躍,感動,但又有些尖銳的痛,如果夏建勳不出事,她今天就要和陸薄川結婚了。


    夏清和抓住陸薄川的衣角,眼底還蓄著淚,她昨晚哭了很久:“薄川,我們的婚期,會如期舉行的吧?”


    “不要多想,吃完先睡一覺,嗯?”陸薄川的聲音放緩了下來,這個場景,對他有些觸動,所以對夏清和也格外溫和。


    夏清和欲言又止。


    陸薄川道:“你放心,他受傷並不嚴重,醫生也說他沒事。”


    夏清和守了夏建勳一個晚上,也有些累,吃了東西就去隔壁新開的房間睡了一覺。


    陸薄川又點開了那兩個視頻,眸中沉澱著洶湧暗流。


    他打了一個電話給鄭則:“把b市英豪酒店十二樓的監控視頻給我調出來。”


    那聲音冷淩得仿佛敲擊在冰棱上,鄭則一驚,才想起來宋綰是去了b市的,鄭則道:“好,我知道了。”


    監控視頻很快調出來,鄭則道:“他們分別進了不同的房間,而且綰綰好像已經迴了景江。”


    陸薄川身上的氣壓卻未降分毫,握住手機的手指青筋根根暴起,眼底一片風起雲湧,陰霾重重。


    ——


    宋綰迴了景江後,盡量不去想陸薄川和夏清和的事情,而是開始著手調查422案件,然後順便在招聘網上注冊了一個公司,發了一條招聘信息上去。


    打完電話後,她想著季慎年的那些話,很想去陸氏集團的檔案室翻翻,宋綰想了想,聯係了鄭則。


    鄭則有些詫異:“你翻陸氏的檔案室幹什麽?”


    “查點東西。”宋綰心裏有些亂,自從季慎年提醒她,周自榮和陸家是有聯係的這件事情後,盡管她心裏清楚,當年的製藥廠案件陸氏沒有參加,可心裏卻像是埋下了一顆種子,怎麽也拔不掉。


    她覺得荒唐又害怕。


    鄭則道:“要進檔案室,並不是我說了算的,首先要負責人審批,陸總簽字。”


    像陸氏集團這樣的大公司,檔案室的資料當然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讓人去查。


    宋綰沉默下來,找陸薄川的話,陸薄川必定會問她查什麽,宋綰並不想讓陸薄川知道這件事。


    他一旦知道她懷疑陸家,不知道又要如何去逼迫她。


    宋綰:“好,我知道了。”


    宋綰知道陸薄川暫時不會迴景江,直接開車去了一趟周竟的公司,這邊的工地土方開挖已經完成,現在就等地下室建起來然後進行土方迴填。


    宋綰在公司待到很晚,才迴景江,這個晚上陸薄川依舊沒有迴來。


    宋綰知道他在陪夏清和,他沒有給宋綰打電話,宋綰也沒有打給陸薄川。


    第二天的時候,就有人打了電話過來,宋綰麵試了好幾個,最後選了一個女孩子,叫顧思思。


    宋綰讓她負責b市那塊地,順便讓她去了一趟許嬈的老家。


    “你去查一查,這個女孩子在老家那邊的時候,身邊都有哪些人,特別是她有沒有交過什麽男朋友。”


    顧思思驚訝的看著宋綰。


    “怎麽了?”


    “沒什麽,隻是有些詫異。”


    宋綰道:“你去的一切費用,直接找我報銷就行。”


    而醫院裏,陸薄川看著手機,上麵既沒有宋綰的電話,也沒有宋綰的信息,黑眸沉沉。


    鄭則感受到陸薄川一天比一天低沉的氣壓,道:“公司下午有個會議,需要參加,這是幾天前就已經定好的了。”


    這幾天陸薄川都陪在夏清和身邊,夏清和雖然因為婚禮推遲而鬱結,卻也因為陸薄川對她前所未有的耐心而雀躍。


    這是第一次,陸薄川為了她,沒有去理會宋綰。


    這一切夏建勳也都看在眼裏,他道:“薄川你要開會,就先迴公司吧,我這邊暫時沒事,這幾天辛苦你了。”


    “沒事,這是我應該做的。”陸薄川神色依舊是矜貴淡漠的,他天生就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哪怕是麵對夏建勳,也絲毫讓夏建勳猜不出他心中所想,他薄唇冷峭:“我晚上再過來看你。”


    這幾天陸薄川都是在酒店洗澡,鄭則給他帶的衣服,陸薄川從醫院出來後,身上冷凝的氣壓才不加掩飾的釋放出來。


    那黯沉目光裏醞釀的怒意極其駭人。


    鄭則從後視鏡裏看著陸薄川:“綰綰這幾天都在景江和公司,哪裏也沒去。”


    陸薄川倏地抬眼,冷厲雙眸如刃一樣,鄭則心裏猛地一跳,握住方向盤的手心都冒出了冷汗。


    陸薄川是在第三天的時候,才迴的景江,迴景江的時候,卻不見宋綰的人,他打電話給宋綰:“在哪裏?”


    “在公司。”宋綰道:“怎麽了?”


    “我過來接你。”陸薄川的聲音不辯喜怒。


    宋綰其實根本不想讓他來接,但陸薄川緊接著便掛了電話。


    宋綰掛了電話後,覺得有點可惜,如果陸薄川和夏清和結婚了,陸薄川可能就真的沒那麽多時間來管她。


    陸薄川來得很快,兩人已經好幾天沒見麵,宋綰乍然看見他,心髒竟然像是被人一把攥住一樣。


    “上車。”陸薄川道。


    宋綰上了陸薄川的車,上車後沒多久,宋綰的手機叮的一聲響起,她低垂著頭看了一眼手機,頓時臉色一白。


    她手機上,發來了一條短信,隻有短短的幾個字:適可而止。


    這四個字卻像是索命的羅刹,讓宋綰的覺得可怕。


    她立刻轉頭朝著四周看了看。


    陸薄川修長的雙手握住方向盤,見宋綰整個人僵在原地,涼薄冷厲的寒眸像刀刃一樣割過來,宋綰心裏一緊,然而很快,兩人都無暇顧及,陸薄川的身後跟著好幾輛車!


    宋綰剛好開始並沒有發現,反而是陸薄川冷眸微眯,立馬打轉了反向盤。


    即便是係著安全帶,宋綰整個人也不由得朝著側門狠狠撞了過去!


    然而還不等她坐穩,陸薄川一腳踩下油門。


    宋綰漸漸也意識到了不對勁,陸薄川的車子開得太快了。


    “怎麽了?”


    “後麵有人。”陸薄川皺了皺眉,他也不確定後麵跟著的人是誰,現在又是大馬路上,車子不說很多,但也絕對不少,這幾輛車都跟得很緊。


    “抓好扶手!”陸薄川一腳將油門轟到底,朝著宋綰厲聲的道。


    宋綰心裏一跳。


    宋綰的安全帶已經係好,趕緊伸手抓住了車的扶手,她從後視鏡看了一眼,一下子臉都白了,後麵一共起碼有三輛車,目標就是陸薄川的這一輛!


    宋綰的心漸漸提起,砰砰砰的,幾乎要跳出嗓子眼,身上的冷汗都下來了,握住手機的那隻手像是一個燙手山芋。


    她剛收到信息,就有人來跟著她,到底是誰?


    她現在正在找季慎年查422案件,又找顧思思去了許嬈的老家,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聞域,她實在是不知道,手上的信息到底是誰發過來的,後麵跟著的車輛目標到底是宋綰還是陸薄川!


    宋綰一顆心緊緊的繃著,不停的朝著前後左右看。


    陸薄川的神色卻冷靜至極,為了甩脫後麵的人,他幾乎把車開出了生死時速,車子方向盤每次一打到底,直接超了好幾輛車,由於拐彎太急,宋綰整個人都朝著車門撞過去,撞得生疼!


    車子經過一個高架橋,橫麵卻突然衝出了一輛大貨車,宋綰渾身的冷汗刷的一下,順著張開的毛孔冒了出來:“小心!”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陸薄川的方向盤幾乎打了極致,險險擦過貨車,直接拐上了另外一條道路。


    而與此同時,一聲巨大的“碰!”的響聲,幾乎要震破耳膜,宋綰驚得猝然迴頭,才發現那輛大貨車失控的朝著一旁的欄杆狠狠撞了過去!


    宋綰冷汗直冒,陸薄川道:“趕緊聯係鄭則!”


    宋綰不敢耽誤,顫抖著手翻開手機號碼,撥了鄭則的電話:“我和薄川在淮海路被堵住了!他正要把車開去陸氏!”


    鄭則愣了一下,立刻迴道:“我知道了!”


    趕緊安排了人去接應。


    陸薄川去接宋綰的時候,並沒有帶上保鏢!


    宋綰掛了電話,不斷的去看後視鏡,心髒都快要跳出嗓子眼,陸薄川的側臉淩厲,目光深邃,車子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前進,撞得宋綰頭暈眼花,幾欲嘔吐。


    直到快要到達陸氏集團附近,這幾輛車卻堪堪停了下來,掉頭轉上了別的道。


    車子直接停車場,鄭則立馬迎了上來:“怎麽樣?有沒有出什麽事?”


    陸薄川從車子上下來,帶著宋綰一邊走一邊往陸氏集團樓上走,道:“去查這幾輛車的車牌號!”


    他說著,報了一串字母和數字,鄭則趕緊記下來,宋綰腿腳有些發軟,心裏卻慌亂的不行,她拉住了陸薄川的手,陸薄川滿麵寒霜的朝著她看過去,宋綰道:“我要打一個電話出去!”


    她怕顧思思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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