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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獎獎的小嘴唇濕漉漉的,親了宋綰一臉的口水,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蛋糕或者是糖果,還有點黏黏糊糊的,宋綰被他親得惡心死了,但心底深處,又被他親得心軟。


    獎獎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將小腦袋湊到宋綰麵前:“姐姐,我今天係不係好帥氣,好迷銀(人)?”


    宋綰心裏其實真的不好受,她上次就已經明確表示過,不想看到獎獎。


    她實在沒想到陸薄川竟然帶著獎獎來見她,他和夏清和就要結婚了,讓她來給他們帶孩子?


    沒有一個女人能做到雲淡風輕。


    再者,這孩子的年紀大小應該和她腹中被打掉的那個小孩年紀差不多,那麽就是在宋綰懷了孩子前後不久懷上的,宋綰和陸薄川離婚,是已經入獄後好幾個月,陸薄川才讓律師給她送了離婚協議書過去讓她簽字的。


    也就是說,這孩子有可能是她和陸薄川還沒完全離婚的時候,就已經懷上了。


    宋綰覺得頭上綠油油的,看獎獎都是綠的。


    獎獎卻不知情,沒有得到迴應,又奶聲奶氣的叫了一聲:“姐姐?”


    宋綰朝著獎獎看過去。


    獎獎一副舊上海灘發哥打扮的模樣,雙手抱著宋綰的脖子,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宋綰。


    宋綰是真的對獎獎這個有可能綠了她的小孩沒有抵抗力,宋綰說:“帥死了!你怎麽可以如此之帥!”


    “嗯!我係很帥的!”獎獎點頭,點完以後,又有點小憂鬱:“要係把頭發演一演(染一染),會更帥!那紅色的發型,金的好洋氣!”


    宋綰覺得獎獎這欣賞水平真的很有問題。


    而一旁陸薄川的臉色則很冷。


    陸薄川其實根本就不願意帶獎獎過來,但他迴家拿東西的時候,獎獎可能聽到了他打電話給鄭則,讓鄭則定酒店的事情,自己跑過去就收拾了一番行李,一邊費力的拖著行李箱,一邊拖著二哈的脖子,上上下下的運行,硬是把行李箱和二哈拖到了一樓,在一樓等著陸薄川。


    陸薄川冷眼看著他。


    獎獎很興奮:“粑粑,我們要屈(出)發了嗎?”


    說完也不等陸薄川說話,就去喊二哈:“校爺,你緊麽介麽笨!你還見(站)在介裏幹醒麽!你再不過來我就不帶你去了!你機道不機道!”


    陸薄川是真的覺得獎獎很難帶,脾氣又大,意見又多,稍微一點沒順著他,他就能鬧天鬧地,還鬧絕食,離家出走,半點沉穩氣息都沒有。


    這麽多年來要不是血濃於水他真的很想一腳把他踢出去。


    陸薄川道:“我去出差,你去做什麽?”


    獎獎道:“我去香仙(山)呀,我突嚴(然)感覺寄己好寂寞哦!我想帶校爺去陷陷心(散散心)!”


    陸薄川不想帶著他,獎獎就亦步亦趨,行李箱又大,二哈不站起來都差不多有他高,最後趕不上陸薄川的腳步,行李箱一下子給偏了,整個人差點摔倒,氣得哭了,一手還牽著二哈一手托著行李箱,可憐兮兮的。


    陸薄川最後隻得和他講條件,不準帶二哈,獎獎立刻去吼二哈:“我們屈去辦係情,你跟在介裏做醒麽!快點迴去!”


    一點立場都沒有。


    陸薄川讓他跟著別的車過來,獎獎剛開始不同意,後來陸薄川說如果不行,就別去了,他才消停下來。


    隻不過陸薄川實在沒想到獎獎還去搞了個發型,專門打扮了一番。


    陸薄川看著又想去親宋綰的獎獎,道:“獎獎,下來自己走,要女孩子抱的男孩子顯得很娘氣。”


    獎獎臉有點紅:“我才沒有很娘氣!我介麽有男擠(子)氣概!”


    陸薄川又道:“染頭發很醜。”


    “才沒有!”獎獎不服氣:“你金的一點欣想(賞)水平都沒有!我介個頭發才土土的,紅色的頭發很帥氣,我要係演了會更帥氣的!”


    宋綰帶著獎獎去前台,前台是兩個小姑娘,一下子就被這三人吸引,眼睛瞪得圓溜溜的,看著這一家三口,目光怎麽都移不開。


    怎麽會有顏值這麽高的一家,都太好看了吧,特別是那個孩子,真的哪兒哪兒都萌!


    前台小姐姐道:“哇,這孩子長得好好看啊。”


    “嗯!我係講得很好看的!”獎獎有點害羞:“謝謝姐姐,姐姐你也講(長)得很漂亮。”


    “天哪,好可愛啊!嘴巴好甜啊!”兩個小姑娘年紀還小,很想捏一捏獎獎的小臉蛋,可看到陸薄川和宋綰又不敢動手。


    宋綰身體是真的虛,獎獎又有點胖,手臂像藕節一樣。


    宋綰才抱了幾步路,就已經有點吃力,她將獎獎放在前台上,讓他坐好,然後扶著他。


    獎獎很聽話,還很有禮貌的詢問:“姐姐,我可以坐在介裏嗎?”


    “當然可以呀。”前台道:“你叫什麽名字呀?”


    “獎獎!”獎獎大聲道:“獎狀的獎!”


    陸薄川讓宋綰把身份證拿出來,宋綰去翻包,把身份證拿給陸薄川。


    前台拿出手機,想給獎獎拍照,獎獎道:“姐姐,不可以拍叫(照)片哦。”


    這個是陸薄川從小就交代的,獎獎是個長得很好看的小孩,放到網上去,很容易被人轉載,不安全。


    前台也有點不好意思,陸薄川凜著眉目,道:“不可以拍。”


    陸薄川的壓迫感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前台有點怕陸薄川,把手機收了起來:“不好意思,他實在是太可愛了,我有點沒忍住。”


    陸薄川登記身份證,拿了房卡,把獎獎接過來,抱著,三人往樓上走。


    獎獎這下子是真的不好意思了,趴在陸薄川肩膀上,看著宋綰,臉紅紅的,道:“姐姐,我係不係好輕?”


    宋綰說:“嗯,好輕。”


    獎獎道:“因為我七得不係很多,我介個心(身)材係很標jun(三聲,準)的。”


    宋綰沒忍住笑了,笑著笑著,又難受。


    她勸自己,人生想要過得去,頭頂就要帶點綠。


    宋綰現在看獎獎,哪哪兒都是綠的,也不知道獎獎要是知道了,會是什麽反應。


    不過這小孩長大了,要是哪一天知道了他媽媽和她之間的糾葛,估計更想拿把砍刀把自己給砍了。


    三人進了房間,陸薄川把獎獎放在床上,獎獎很興奮,在床上跳來跳去,還翻跟鬥,宋綰出了臥室,來到客廳,陸薄川跟著出去。


    一出臥室的門,宋綰的表情就維持不下去了。


    宋綰有點想抽煙,她是真的很煩躁。


    她沒有任何心思去帶孩子。


    更不要說是帶陸薄川和夏清和的孩子。


    陸薄川黑眸定定的看著宋綰。


    宋綰朝著他冷笑一聲。


    陸薄川過去將宋綰手中的煙給拿掉,宋綰覺得自己的手有些發抖,宋綰說:“陸薄川,你這樣有意思嗎?”


    “獎獎他很喜歡你。”陸薄川道:“就算不喜歡他,也對他好一點,不要在他麵前抽煙,還有,我記得我說過,讓你把煙戒了。”


    宋綰笑了笑,她咬了一下牙:“獎獎今年幾歲?”


    陸薄川看了宋綰一眼:“三歲。”


    宋綰點點頭,她得去勸獎獎,讓他別染紅色的頭發了,讓他去染綠色的,宋綰問:“你和夏清和的婚期,是不是快到了?陸薄川,到時候是想要我做小三嗎?”


    陸薄川的臉色冷了下來。


    宋綰也不想和他說那麽多,五月一號,也就剩半個月不到的時間了,過得可真快。


    她現在其實對陸薄川,是真的沒有以前那麽在意了,很多時候,她更多的是虧欠,還有她需要很多錢。


    陸薄川斷了她的財路,宋綰需要錢,她隻能留在陸薄川身邊。


    宋綰也想通了,陸薄川就是對她占有欲太強烈,他恨她恨了四年,她也說過,這四年他想了無數的辦法,要怎麽去折磨她,後來想到最後,所有的想法都變成了要讓宋綰苟活在他身邊。


    可能就是這種想法想了太久,一千多個日夜,念頭一天比一天強烈。


    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會讓人的一個小心思,最後演變成某種執念,這種執念一旦開了頭,就很難再收迴去,隻會越來越深,才會讓他對她的占有欲達到了一種病態的地步。


    季慎年也說了,陸薄川對她,未必是愛。


    宋綰去把衣服收拾好,獎獎因為要出來很興奮,自己玩了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宋綰也有些累,房間裏又隻有兩個臥室,宋綰去和獎獎睡了一覺。


    陸薄川則開了個會議,迴到臥室的時候,看到獎獎和宋綰睡在一起。


    獎獎和宋綰的睡相都相當不好,宋綰以前和陸薄川單獨睡的時候,好幾次踹得陸薄川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後來到了大學,陸薄川再和她睡,就非要做得她沒有力氣了,才和她睡,沒有力氣的時候,她踹人沒那麽疼。


    但是後來出獄後,宋綰的睡相就乖了很多。


    陸薄川把房間裏的空調調好,給獎獎和宋綰蓋了被子,出了臥室的門。


    傍晚陸薄川帶宋綰和獎獎去吃飯,獎獎從床上起來,打了發蠟的發型簡直一言難盡,獎獎去照鏡子:“我的發型都還沒有弄好!緊麽屈去?”


    陸薄川道:“就這麽出去。”


    “介麽屈去很糗(醜)!”獎獎是個很要麵子的小孩,根本不肯出去:“姐姐,我的發型緊麽辦?”


    宋綰說:“要不然我們去染發吧?”


    陸薄川臉色沉了下來。


    “金的嗎?”獎獎眼睛一亮:“我可以去演紅紅的頭發了嗎?”


    “紅色不好看。”宋綰道:“我們去染綠色的吧?”


    “可係綠色很糗!”獎獎有點不願意。


    宋綰說:“好看的呀,你沒聽說過嗎?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就要帶點綠,綠色的頭發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魅力。”


    陸薄川臉色青黑一片,深邃黯沉的眸子緊緊盯著宋綰。


    “金的嗎?”獎獎有點動搖。


    “宋綰!”陸薄川寒聲警告。


    宋綰不敢說下去了,她說:“還是算了,你爸爸不會讓你染的,雖然你的這個頭發是有點土,但你本人長得好看的。”


    一路上,獎獎對陸薄川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我就說介個頭發土土的!你還說好看!”


    吃飯的時候,獎獎還有點悶悶的,宋綰還是有點愧疚,她給獎獎夾了幾樣菜,道:“獎獎,你的頭發這樣梳著很好看的,不用染也很洋氣。”


    獎獎有氣無力:“金的嗎?”


    “真的。”


    小孩子的脾氣來得快也去得快,後來陸薄川帶著獎獎去了一趟兒童玩樂區,獎獎又恢複了活力。


    晚上睡覺成了問題,獎獎非要和宋綰睡,陸薄川知道宋綰不願意和獎獎接觸,他帶獎獎過來,宋綰心裏有氣,陸薄川冷著聲音:“男孩子不能和女孩子睡。”


    “可係我還係小孩擠(子)!我又沒有講大!”獎獎道:“你才不能和她睡!介個係我的姐姐!”


    他還要和姐姐套關係呢!


    他還要追姐姐的!等他追到姐姐了,以後離家出走,爸爸再讓他出去,他就搬去姐姐那裏,永遠也不迴去了!


    陸薄川道:“姐姐不願意和你睡。”


    “才沒有!姐姐說我很懂係!很喜歡我!”


    宋綰其實還真不願意和獎獎睡,她沒有照顧小孩子的經驗,再說了,就算再喜歡獎獎,哪有照顧自己的死對頭的孩子照顧到這種程度的。


    但她也不想和陸薄川睡,今天她說那些話,陸薄川不會放過她。


    宋綰也沒出聲。


    陸薄川也有些沉默。


    陸薄川原本是想帶宋綰出來放鬆一下,宋綰的神經繃得太緊了,對病情不好,但獎獎要跟著他來。


    他也有他的私心。


    獎獎缺很多東西,他想要,陸薄川即便再狠心,也不可能完全置之不理。


    陸薄川凜著眉目,道:“那你問她吧。”


    “姐姐,我們一起睡覺覺吧?”獎獎眼睛亮亮的看著宋綰,他還是有些緊張和忐忑的:“我睡覺覺很乖的哦!”


    宋綰還能怎麽樣呢?


    三歲的小孩,長得又這麽漂亮,用著這種眼神看宋綰,宋綰再狠心,也拒絕不了。


    宋綰說:“好呀。”


    陸薄川看了宋綰一眼,宋綰沒看他。


    獎獎很興奮,一直抱著宋綰:“姐姐,你喜歡醒麽樣的男孩擠(子)呀?”


    “帥氣的。”


    “那你覺得我緊麽樣?”


    “你很可愛。”


    “姐姐,像我介樣的男孩擠,你金的要抓緊哦!”


    “……”


    “姐姐,我有點想拉粑粑。”


    宋綰:“……”


    宋綰起床,要給獎獎脫褲子,獎獎雙手提著褲子,害羞得不行:“姐姐,你在外麵見(站)著哦!我拉粑粑有點臭臭!”


    宋綰心裏有點崩潰:“沒事,我怕你掉下去。”


    “那好吧,你把我抱向去吧?”


    宋綰把獎獎褲子脫了,抱上馬桶。


    獎獎臉紅得不行:“姐姐,我的新材係很好的,沒有小肚肚!”


    宋綰看著他鼓起的肚子,道:“嗯,你還有腹肌呢。”


    “嗯!”獎獎點頭:“係不係很迷銀?”


    獎獎好不容易拉完粑粑,宋綰還要給他擦屁股,獎獎不肯:“不可以給女孩擠看!”


    宋綰說:“沒關係,我幫你擦。”


    擦完以後,獎獎臉紅得像番茄:“姐姐,我還小,等我講大,我就可以寄己擦了!”


    獎獎下午玩得有點瘋,去床上和宋綰聊了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半夜的時候,宋綰被抱去了隔壁,宋綰一下子就被嚇得醒了,陸薄川將她抵在牆壁上:“什麽叫要想人生過得去,就得頭上戴點綠?嗯?”


    宋綰真是沒想到還是沒逃過一劫,宋綰道:“網上看到的。”


    陸薄川卡著她的下巴,他的臉色是真的不好看,她含沙射影的那些話,他不可能不懂,陸薄川的聲音沁冷:“我看你真是欠收拾!”


    宋綰往後退,陸薄川就欺身過去。


    宋綰避無可避,陸薄川就朝著她吻了過去。


    鉗製住她,不讓她亂動。


    宋綰也就由著他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陸薄川想要做的事,從來就沒有做不成的。


    到後麵,宋綰累得差點睡著了。


    但她還是堅持去了獎獎那裏睡,答應了小孩的,不做到也不好。


    陸薄川將她抱過去。


    隻是第二天,讓宋綰有些崩潰。


    獎獎尿床了!


    獎獎也有些驚惶,他比宋綰要先意識到自己尿床,還坐在尿裏呢,想哭,一看到宋綰睜開眼,又強行憋了迴去。


    宋綰和獎獎麵麵相覷。


    獎獎道:“係誰拉尿尿在床上了呢?姐姐,你說係誰呢?”


    宋綰看著他。


    獎獎整張小臉都紅得不行:“姐姐,介個係誰拉的呢?緊麽會拉到我們的床上呢?”


    宋綰說:“魔鬼。”


    獎獎癟了癟小嘴巴,是要哭的征兆,眼淚冒出來半天,又壓了下去,獎獎道:“可能不係的哦,係不係校爺它拉的呢?”


    宋綰真是服了他。


    起床去喊陸薄川。


    陸薄川過來給獎獎洗澡換衣服,獎獎把鍋推給了二哈,心裏好受多了。


    宋綰看陸薄川的手法熟練,幹淨利落,顯然也不是第一次給獎獎洗澡了。


    宋綰轉身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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