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一切都如曾山所預想的那般發展著。即便是煉製最基礎的煉氣期丹藥這般看似簡單的任務,對於初涉此道的曾萬子而言,也絕非易事。每一次嚐試,都猶如一場艱苦卓絕的戰鬥,而失敗則成了這場戰鬥中的常客。


    一次、兩次……接連不斷的失敗如潮水般湧來,將曾萬子淹沒其中。每一次失敗後,他都會被滾滾濃煙包裹,煙灰無情地沾滿他的頭發和臉龐,使得原本白淨的麵容瞬間變得黑乎乎一片,仿佛剛剛從煤礦中爬出來一般。然而,讓人驚歎不已的是,麵對這一連串的打擊與挫折,曾萬子不僅沒有絲毫氣餒之意,反而愈發勇猛精進,如同一隻不知疲倦的猛虎,勇往直前地在煉丹之路上奮力前行。


    值得慶幸的是,曾山那三畝肥沃的靈田表現得極為出色,特別是那塊三級靈田,更是展現出驚人的生產力。短短不到半天時間,這片神奇的土地便源源不斷地孕育出一株株成熟的藥材,仿佛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隨時可供曾萬子隨意取用揮霍。


    世人皆言煉丹需依賴天賦異稟,可在曾山眼中,這種觀點不過是那些貧窮之人的狹隘見解罷了。於他而言,煉丹之道並無捷徑可循,唯有熟能生巧四字真言!一次失敗算什麽?那就再來第二次!若兩次依舊無果,那就繼續嚐試一百次、一千次甚至一萬次!隻要持之以恆,終有一日能夠登堂入室,窺探到煉丹術的奧秘所在。


    事實證明,曾萬子完美地詮釋了曾山的這番理念。經過不足十日夜以繼日的不懈努力,他終於成功煉製出了一顆保氣丹!盡管這顆丹藥尚存在一些微小瑕疵,但曾山看到之後,依然滿意地點了點頭。畢竟,能夠成功煉製出一顆丹藥,便意味著曾萬子已然初步掌握了煉丹的訣竅,假以時日,必能有所成就。


    曾山、陳豔還有秦嵐三人毫不掩飾地對曾萬子讚不絕口,他們臉上滿是欣喜之色。而此時的曾萬子更是激動萬分,因為這可是他親手煉製出來的丹藥啊!盡管它僅僅屬於煉氣中期的丹藥,但那又如何呢?這顆小小的丹藥凝聚著他無數的心血與努力。


    隻聽曾山滿懷期待地鼓勵道:“兒子,繼續加油練習吧!不斷提升自己的熟練度。等到成丹率能夠穩定在百分之六十的時候,你便可以嚐試去煉製更為高級的增氣丹啦!”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曾萬子竟然堅定地搖了搖頭,並斬釘截鐵地迴答道:“不,爸爸!我一定要將成丹率提高到百分之九十以上,才會開始著手煉製增氣丹!”


    曾山聽到這話之後,先是一愣,隨即便露出一絲苦笑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家這個孩子居然有著如此強烈的追求完美的執念,簡直像是患上了強迫症一般。不過轉念一想,孩子有這樣的上進心倒也是件好事兒,所以他並未打算去打擊或者打消曾萬子的積極性。於是乎,曾山無奈地點點頭,表示願意全力支持他,心甘情願地當起那個源源不斷提供藥材的工具人。


    一旁的陳豔看到曾山這般表情,心中不禁感到十分好奇,她連忙湊上前去,滿臉疑惑地問道:“親愛的,難道咱們孩子剛才所說的話有哪裏不對嗎?為什麽你看起來好像有點……”


    曾山見曾萬子已經再次閉關煉丹,於是給陳豔這位門外漢講解道,“別看小小的保氣丹,即便是我也不敢保證成丹率,要想達到百分之九十,除非他走出自己的丹道,否則很難很難很難!”


    陳豔的心猛地一揪,她聽出了曾山話語中的艱難,那種難以言喻的困境,使得她不由自主地為曾萬子擔心起來。心中暗自思忖:是不是應該提醒一下孩子呢?


    就在陳豔猶豫不決的時候,曾山似乎洞悉了她的想法,目光如炬地看著她,嚴肅地告誡道:“別去給他潑冷水,有些事情必須得他親自去嚐試、去經曆,隻有這樣,他才能真正明白自己究竟錯在了哪裏,也唯有如此,教訓才會刻骨銘心!”


    陳豔微微頷首,表示明白了丈夫的意思,但心中仍不免有些憂慮。


    唉,這日子過得真是無聊透頂啊!


    這段時間以來,曾山的那些小妾們接二連三地發現自己懷有身孕。這下可好,一個個都變得金貴起來,再也不情願讓曾山親近她們了,還振振有詞地說什麽怕傷到腹中的胎兒。無奈之下,這些天裏曾山也隻能與陳豔還有秦嵐這兩個女人相互傾訴衷腸了。


    時光匆匆,一月兩月轉瞬即逝。然而,曾萬子卻始終未能將成丹率提升到百分之九十,這可把他急壞了。終於,他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慮,急匆匆地跑到父親麵前請教。隻見曾萬子滿臉愁容,急切地問道:“爹爹,為何無論我怎樣努力,成丹率就是無法突破八成呢?”


    曾山就等著曾萬子過來問呢,“初學者,模仿老師傅的手法技藝,多加練習也能達到合格階段,但是想要精益求精,就要走出自己的路子。再說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習慣和偏好,就算你模仿的再唯妙唯俏,那些手法,你也不一定用的順手!就是這些偏差,讓你的成丹率提不上來!”


    曾萬子聽到後若有所思,他明白曾山的意思,就是讓自己別再模仿曾山煉丹,而是讓他自己摸索出適合自己的煉丹方式。


    “我知道怎麽做了!” 曾萬子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隻見曾山輕輕搖了搖頭,語氣略帶感慨地道:“我其實也達不到八成的成丹率呢!”


    這話一出,曾萬子不禁愣住了,他原本以為以曾山的煉丹造詣,八成的成丹率應該不在話下,沒想到連曾山都無法做到。


    意識到自己之前可能過於鑽牛角尖之後,曾萬子沉默片刻,但很快便咬咬牙說道:“即便如此,我還是想再試一試。如果實在不行,到時候再去練習煉製其他的丹藥好了。” 說罷,他轉身朝著煉丹房走去,留下一個堅定的背影給曾山。


    望著曾萬子漸行漸遠的身影,曾山無奈地歎了口氣,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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