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袁朗這個畜生,居然這麽對你,你沒怎麽樣吧?”智恩聽了我的講述,直接從沙發上暴跳起來,指著窗戶的方向大罵起來,“他還是不是人啊,怎麽可以這樣?我真是瞎了眼了,以前竟然還跟這樣的人在一起過,還說迷人。”


    “行了,行了,我現在不是沒事兒了嘛,”我拉著智恩想要讓她平靜一下。


    “不行,絕對不行,他這樣對你就是不行,我要去你們學校,找校長,找主任,這事兒絕對不能這麽算了,”智恩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上次她被袁朗傷害之後,雖很傷心難過,但也沒有現在的十分之一那麽氣憤,這次居然因為我的遭遇,已經情緒失控了。


    “智恩,沒用的,你想想上次我相冊丟失的時候,我都報警了,最後呢?”


    “不對,你不對啊,你這是妥協了?”智恩蹲在沙發上,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額頭,“沒發燒啊,咋說胡話了呢?”


    智恩的動作把我逗笑了,“你這是跟誰學的呀?還摸摸頭,判斷頭腦是不是清醒。”


    “王雨啊,上次他就是這麽說我的,”說到一半,智恩突然感覺不對勁兒,“你別打岔,說,你是不是動搖了?”


    我笑了笑,“智恩,中國有句話說: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你懂嗎?”智恩搖了搖頭,表示漢語了解無能,“遠離心計小人,並不是玩不過,而是時間與精力還有更重要的地方需要我們去較真。”


    “什麽意思?”


    “就是說不值得,我們越是與他計較,越是深究這件事,他便會覺得我們重視他,而且......我也實在不想再和他有任何交集了,你覺得通過這件事,我還能把他當做普通朋友嗎?就連剛剛對他稍微有的那麽一點兒好感,都讓他一次性敗光了,”當我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好像真的沒有那麽難受了,自己的心境與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如果是以前,我真的會找上他,必須說個清楚,給自己討個公道,但如今也不是沒有那麽大的勇氣,就是怎麽說呢?看淡了......”


    “你和毛潤辰果然不一樣,我之前就一直聽王雨說你倆的思想和其他人不同,也許是沒有遇到什麽事情,沒有真切地發現,但今天確實感受到了你們的不同,什麽事情都能夠想得更深更遠,”智恩若有所思地看著我、


    “其實並不是,中國有句土話,我覺得特別有道理,如果你被狗咬了,難道你還要咬迴來嗎?”


    “什麽咬狗?不懂,中國話太難了,我這才學了大半年,簡單的還行,這是啥意思?完全不懂,”智恩的頭都快搖成撥浪鼓了。


    “據說清朝筆記中說慈禧被她的小愛狗咬了一口,慈禧命令人把它打死,理由是咬主人的狗必須死.....”


    “清朝?我知道,我去過,王雨帶我去的,慈禧?她也住故宮嗎?我怎麽不知道?”


    “慈禧啊,她住北京故宮,不在沈陽,”智恩已經完全被我講暈了,“她是晚清時期的老太後,是中國封建時期的一位......”


    “stop,誰讓你講曆史了,別打岔,繼續說小狗咬人,怎麽迴事兒?”


    “小狗咬人?啊?明白了,意思就是說做好自己就好了,何必因為別人的一言一行去影響自己的心情,你越跟他吵


    她越會起勁。說不定你咬它一口,它又會迴來咬你,那這樣不就永遠結束不了了嘛。”


    “不對,袁朗不是小狗,但他是吃人的狼,你覺得他會收斂嗎?我可不想你再出任何事情,你可不知道,上次毛潤辰問我的時候,你知道我多心虛不,我都不敢抬頭看他,嚇死我了,後來王雨問我,我也不敢說,你沒迴來這兩天我都不敢跟他視頻,就怕自己說錯話......”智恩拉起我的手,反複攥著,手心的涼汗已經滲透了我的全身,但我卻異常的溫暖,在我最無助,最難過的時候是智恩幫助了我,現在更是。


    “沒事,你放心吧,這次雖然有些危險,但我想袁朗以後應該不會繼續這麽......”我沒有繼續說下去,雖然我表麵上安撫著智恩,但心裏卻清楚地知道袁朗是不會改變的,甚至有可能會繼續變本加厲,這次的對峙我倆應該說直接攤牌了,以後也許會更嚴重,更危險,更可怕......“智恩,我想我還是不要住在你這裏了,袁朗萬一又來騷擾你,可怎麽辦?”


    “你說什麽呢?你和我是朋友,最好的朋友,我是那麽沒有義氣的人嗎?我,樸智恩,從來不怕任何事情,你別小瞧我,”智恩聽了我的話,生氣了,扯著嗓子開始喊。


    “好了,好了,我不走,不走,行了吧,但你也要小心,知道嗎?”實在拗不過她,但我的心從這一刻再也沒有放下過,戰戰兢兢的日子,就這樣開始了。


    俄羅斯的冬天,說來就來,完全不給我任何準備的時間,一夜之間全城銀白......


    “你們知道嗎?袁朗要訂婚了......”


    “是嗎?”


    “誰?”


    “誰訂婚啊?”


    教室裏七嘴八舌地議論聲斷斷續續地傳進我的耳中那個,盡管我帶著耳機,也無法阻止他們的八卦音傳進我的耳中,“袁朗要訂婚了?是和那個女人嗎?那我是不是解脫了?”突然心中狂喜。


    “林芊,這是朗哥讓我給你的,”嚴柳將一個紅色的信封遞到我的麵前。


    “我?給我幹嘛?”我瞥了一眼,繼續看書沒想再理。


    “你可一定要去,這是朗哥給我的任務,讓我務必帶你過去,”嚴柳蹲下身,把頭抵在我的書桌。


    “我說你們是不是很無聊,我們很熟嗎?你們想幹什麽,就去幹,好不好?我不想參與你們任何事情,放過我,行嗎?”


    “真的,林芊,求你了,去吧,你不去,朗哥又要罵我了,你也知道他,弄不好又打我一頓,我真的害怕,”嚴柳的話說得極其卑微,但卻絲毫引不起我任何的同情心。


    “不去......走開,”我起身就要離開,但卻被嚴柳死死抱住大腿,就是不鬆手。


    “求你了,求你了,去吧,朗哥其實很可憐的,”嚴柳這個死皮賴臉得勁兒,真是無敵,“你聽我說,聽我說。”


    “行了,你鬆開吧,我聽你說完,行了吧。”


    “我和朗哥從小一起長大,他家的事兒我最了解了......”嚴柳絮絮叨叨地講起了袁朗的家事。


    原來,袁朗家的故事並非如外界所想象的那樣,是世代傳承的龐大集團。一切始於袁朗的爺爺,一個充滿勇氣與智慧的探險者,他在異國他鄉憑借敏銳的商業嗅覺淘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這才有了後來袁氏集團的雛形。然而,命運多舛,正當袁氏集團初具規模之時,爺爺在一次海外出遊中不幸遭遇意外,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家族的重擔,自然而然地落到了袁朗的父親——袁振宇的肩上。


    袁振宇,一個外表冷峻、內心熾熱的男人,他接掌袁氏集團後,憑借著非凡的商業才華和不懈的努力,在短短二十年間,將這個小型的家族企業逐步發展成為一個橫跨歐亞、影響力深遠的商業巨頭。但在這光鮮亮麗的背後,卻隱藏著一段不為人知的情感糾葛。


    袁振宇年輕時,曾深深地愛過一位女子,那是一位溫婉如水、才華橫溢的女子,她的笑容如同春日裏最溫暖的陽光,照亮了袁振宇的世界。然而,命運似乎總愛捉弄有情人,那位女子並不愛他,她的心早已另有所屬。然而,世事難料,最終,袁振宇竟以一種近乎奇跡的方式,將這位曾經拒絕他的女子娶迴了家,並誕下了他們的長子——袁明。這段婚姻,在外人看來,或許是一段佳話,但對於袁振宇而言,其中滋味,恐怕隻有他自己最為清楚。


    然而,好景不長,那位女子終究還是因病離世,留下了袁振宇和年幼的袁明。袁振宇悲痛欲絕,為了紀念逝去的愛人,他特意在家族莊園的一角,為她修建了一座衣冠塚,每當夜深人靜之時,他總會獨自來到這裏,默默訴說著對亡妻的無盡思念。


    而袁朗的母親,那位表麵上貴為袁氏集團女主人的女子,實際上與袁振宇之間,卻並無多少情感糾葛。她的出現,不過是袁氏企業為了拓寬歐洲市場、鞏固商業地位的一場政治聯姻。她是當時歐洲一位富豪的掌上明珠,為了家族的利益,她犧牲了自己的愛情,嫁給了袁振宇,並帶來了豐厚的嫁妝,包括她父親的家族企業。兩大家族的企業合並後,才有了今天袁氏集團的輝煌。


    在這樣的家庭背景下,袁朗與父親的關係從小就顯得疏離而淡漠。袁振宇將所有的父愛都傾注在了長子袁明身上,對袁朗則顯得相對冷淡。而袁明,或許是因為感受到了父親對母親的深情,以及對自己的過分溺愛,心中漸漸生出了對父親的反感和不滿。終於有一天,他毅然決然地離開了這個家,遠,從此音訊全無。


    袁朗,則在這複雜的家庭關係中長大......


    “嚴柳,你和我說這些有什麽用?與我毫無幹係啊?我實在不明白,”聽了袁朗家的故事,我隻覺得很狗血,就像電視劇上的老橋段一樣,毫無創新。


    “我是想和你說,朗哥其實一直受他父親的影響,覺得自己喜歡的人,最後一定會嫁給自己,哪怕這個女人並不愛他,所以你不要怪他,”嚴柳盡全力解釋著袁朗的種種行為。


    “嚴柳,我再與你說最後一次,你們的生活無論是多麽璀璨,多麽耀眼,都與我沒有關係。哪怕我現在是個乞丐,是最需要可憐的人,也都不需要你們,更何況我有我自己美好的生活,有自己的愛人,有自己的理想,我不想進入到你們的圈子裏,更不想與你們有一點兒接觸,一丁點兒關係,懂了嗎?說白了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這迴我說的明白嗎?”


    “林芊,你好像還沒懂我的意思。”


    “不不,是你們一直不想懂我的意思,好不好?”


    “林芊,我這麽和你說吧,不管你的世界是怎麽樣的,或者你有你什麽樣的好日子,你身邊有什麽樣的人,最後你都會成為朗哥的人,我沒有騙你,所以你不要掙紮了,好好想想吧,”聽了嚴柳的話,再看著他一臉自以為是的表情,我真的覺得自己太蠢了,為什麽還要和他說那麽多,最後換迴來的還是他們自說自話的論調。


    “行行行,你們都對,我服了,我服了,好吧......”我推開嚴柳就往外走。


    “林芊,你逃不掉的,除非你死,也許死了都不一定能逃出他的手掌心,我真的沒有騙你,你以為我......”嚴柳說到一半,又咽了迴去。


    “你什麽?你是想說你很無奈是嗎?是比被逼的是嗎?你沒有辦法逃開?”我轉過身看著站在原地的嚴柳,歎了口氣,“嚴柳,你們就是太自以為是了,如果死能解決問題,我馬上就去做,而且會當著袁朗的麵,沒有絲毫猶豫,你信不信。我願意用我的死,換我的自由,”說完我大步走出了教室,一秒鍾都不想多待,更不想與他多說一句話。


    走在迴家的路上,夜幕已悄然降臨,街燈稀疏地亮著,將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仿佛也在陪伴著我這一路的孤寂。寒風吹過我的臉頰,帶著冬日的凜冽,卻奇跡般地沒有了曾經那種刺骨的撕裂感。風,它似乎變得柔和了許多,或許是因為它也感受到了我內心的那份深重的悲哀,不願再雪上加霜,給予我更多的涼意。


    腳步不自覺地放慢,我抬頭望向遠方,城市的燈火闌珊,卻照不亮我的心......


    突然手機上一條qq提示,“迴家了嗎?我寫生迴來了,等你哦,”原來,我的溫暖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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