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胖子兩個人一上來就神經直接繃得緊緊的,密切注視著這喜鬼的一舉一動,生怕她對我們下手。


    不料,那隻喜鬼非但沒衝上來,反而一直都站在古樸的墓門前盯著我們瞧,憑著直覺。我知道她是在看我,一時間我頓時頭皮有些發麻,強忍著心裏邊的恐懼問道:“剛才就是你一直在幫我們?”


    那喜鬼搖了搖頭:“是我家主人在指引你們來這裏,我叫血如,我們見過,你終於來了。”


    這隻喜鬼和我見過?主人?難道她的主人就是那個在古刹救我的神秘女子嗎?我情不自禁的瞪大了眼睛。


    這時候張金牙他們幾個也上來了,估計也是想通了,我們幾個站在台階口旁邊,一臉謹慎看著這隻喜鬼!


    “可憐的小家夥,竟然被折騰成了這樣。”喜鬼看著我搖了搖頭,竟然對著我們走了過來。


    張金牙頓時就炸了:“你最好別動,否則道爺……”他話還沒說完,那隻喜鬼就忽然對著張金牙伸出了手,它的手臂一下子探出十多米的距離,指甲足足有十多公分的鬼爪子當時就狠狠拍在了張金牙胸口上,可憐老張這一路疲於奔命,現在早就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哪裏能躲得過去,直接就被一巴掌給拍飛了!


    “我勸你們最好還是乖一點。”那喜鬼的麵容一下子猙獰了起來,一雙眼睛裏都開始不斷往出滲血了,看上去愈發的猙獰了,掃視了張金牙和羅莎他們一眼,這才看著我冷幽幽的說道:“主人要保的人隻是這個小家夥,除他之外,主人可沒說要留你們性命,如果你們敢礙事,我不介意殺死你們!”


    這喜鬼說話的時候鬼氣森森的,我分明能感覺到她不是在和我們開玩笑,當下我連忙說道:“都不要反抗!”


    羅莎他們這才不甘心的放下了已經拿在手裏的匕首,王中敬過去把張金牙扶了起來,張金牙這貨這迴是徹底不敢妄動了,看著那隻喜鬼的時候眼裏也隱隱帶上了一點恐懼。


    確實,這隻喜鬼著實是有些過分厲害了,原本它們這種鬼物就特別厲害,在極悲與極樂之間死亡,比一般的橫死之人怨氣要重得多,新形成的喜鬼尚且如此,而眼前的這東西在這墓穴裏更是不知道待了多久,恐怕早就已經有了道行了,根本不是我們幾個能對付的,還不如不去激怒它。


    “這樣才對嘛。”那喜鬼看我們幾個都待在原地不肯動了,這才收起了那兇惡的模樣,眼睛裏滲出的血也漸漸消失了,緩緩朝著我和胖子這邊飄了過來。


    我很明顯感覺扛著我的胖子身子骨兒一下繃得筆直,其實不光他,我估計我現在的狀態也好不到哪兒,頭皮都徹底麻了,可偏偏還沒法做點什麽,那滋味兒別提多難受了。


    這時,一股冷冰冰的觸感出來,那隻喜鬼竟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她的手就跟冰塊一樣,一下子我感覺手都木了,最嚇人的是,這玩意竟然挺著她那張無比慘烈的臉一點一點的朝我這邊湊了過來,猩紅的舌頭都伸了出來,直接舔在了我脖子上麵,濕噠噠的,就跟有什麽軟體動物在我脖子上爬一樣,那感覺別提多惡心了。


    “我抓到你了喲……”喜鬼冷幽幽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這場麵好熟悉。我臉色一變:“你就是我收了百辟刀以後半夜到我家的那個……”


    “想起來了?”喜鬼笑眯眯的看了我一眼:“我還以為你忘了姐姐了呢。”


    我看了喜鬼那張不忍直視的臉一眼,沒說話……


    其實我這時候心裏也有些犯嘀咕,沒想到我收了百辟刀那天晚上跑到我家裏給我遞婚書的東西竟然是這隻叫血如的喜鬼。


    這隻喜鬼和我說過,它是為它的主人,也就是那個神秘女子辦事的,那豈不是說她遞的婚書就是幫那個神秘女子遞的?


    不知道為什麽,想通了這一茬,我心裏竟然隱隱有些興奮。


    沒想到我收到婚書竟然是那個神秘女子送來的,一下子我竟然沒有了進秦嶺大山時候的忐忑,反而期待了起來。圍妖土圾。


    婚書上的女主是佘賽花,那麽,那個神秘女子的名字叫做……佘賽花?


    隻不過不知道到底是曆史上那個佘賽花,還是同名之人。


    我魂飛天外,滿腦子都是亂七八糟的念頭。


    “真是個可憐的小東西呢,竟然被前幾座墓裏的那些家夥折騰成了這樣,算了,姐姐還是幫你一把吧!”


    喜鬼說了一聲,緊接著我就感覺一股涼氣從她抓著我的手上傳了過來,一下子我整個人的精神都好了不少。


    喜鬼血如這才說道:“別在你朋友身上趴著了,你可以下來了。”


    聽它這麽一說,我連忙從胖子身上蹦了下來,這一下來我發現自己竟然勉強能站住了,於是不禁對血如道了聲謝。


    “謝謝的話你還是和我們家主人說吧!”


    血如道:“行了,你也別在這傻站著了,快跟我去見見我的主人吧,她已經等了你很久了。”我心中愈發的期待了,隻不過也許是先前被那鎮魂塔裏的上萬陰魂嚇得夠嗆,所以一時間也沒忙著進入古墓,而是下意識的朝台階口看了一眼,下麵的那些陰魂仍舊在尖叫,但是卻不見有一個順著台階追上來的。


    “它們不敢上來!”血如道:“我家主人就在這裏,它們不想死就絕對不會上來。”


    說完,她自己倒是轉身直接飄進了墓室,我咬了咬牙,拉著胖子它們直接跟了上去,我知道,見到那個神秘女子,或許我心裏的很多疑問就能解開了。


    因為有了這個叫血如的女鬼帶路,所以這迴我們在進入這座古墓的時候沒有完全沒有碰到什麽障礙,也不用胖子拿拐釘鑰匙溜門撬鎖了,一路暢通無阻的就直接進了古墓甬道,那些攆著我們跑的上萬陰魂果然沒有追上來,我們一行人也總算是柳暗花明了。那種疲於奔命的滋味兒真心不好受。


    沒了性命之憂,我整個人也就輕鬆了許多,察覺到這個叫血如的喜鬼似乎對我並沒有什麽惡意以後,我也就不那麽恐懼了,當然,這也僅僅是針對我。胖子和張金牙他們恐怕不好受,一個個幾乎是大氣不敢喘,顯然有了先前那一出以後,他們都有些忌憚這個叫血如的喜鬼。


    大概是因為心態變了的原因,我甚至都開始和血如聊起了天,當然,所問自然是我最關心的問題--給我遞婚書的和一直幫我的人到底是不是那個叫佘賽花的神秘女子,還有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座古墓是不是十絕兇墳裏的一座。


    可惜,血如沒有給我太多的答案,隻是說所有的答案她的主人會和我說的。不過有一點她倒是給了我確切的迴答--那個在古刹前救了我的神秘女子確實是她的主人,給我送婚書也是她的主人。


    沒有得到我太多的答案,說不失望肯定是不可能的,隻是這個血如看起來似乎脾氣不太好,之所以肯跟我說話恐怕也全是因為那個叫佘賽花的神秘女子的原因,因此我也沒敢再過多逼問,畢竟這村裏的老人經常說鬼性難測,大概意思就是說這人死變鬼以後,生前所遭受的種種不公正待遇給他們造成的負麵影響會在其死後無限度的放大,形成怨氣,所以但凡是鬼,都是喜怒難測,這一刻它對你沒有敵意。也許下一刻就得把你扯成碎片,當然,那種道行特別深的鬼物是不再此列的,就比如那位上我身差點沒有把我折騰死的白無常白二爺,那位就特別人性化了。


    說話之間。我們已經走過了一截甬道,在血如的帶領下進了古墓的前室。這座前室的格局類似於古代人家的客廳,事實上,在古代除了那些平民百姓因為無力厚葬,所以死了以後基本是薄皮棺材一裝或者是草席子一卷草草掩埋以外,絕大多數的達官顯貴古墓格局都是這樣的,模仿當時的建築風格而建。前室基本上都是格局類似於客廳,緊接著才是妻妾所住的的側室,也就是倒鬥的行話裏說的耳室,最中間的才是主墓室,也就是穆主人沉睡的地方。


    這座古墓的前室也是如此,擺放著一些古代客廳的器物,不過絕大多數都破損了,下葬的時候埋進來的桌子什麽的早就已經變成了一堆渣滓,因此這前室裏麵看起來空空蕩蕩的,不過四麵的石壁上卻是繪著一些壁畫,估計是記載墓主人生前事跡的。


    “行了,你先在這裏看看吧。”血如在這古墓前室裏麵停下了腳步,看了我一眼說道:“這是主人的吩咐的,讓你看完這些壁畫再去見她。”


    其實不用她說我就已經在看這些壁畫了,因為我真的是太關注那個神秘女子了,我想知道她生前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她有經曆了怎樣的事。這壁畫最開始的一幅上麵畫著的是一個穿著北魏時期胡服與漢服結合後產生的特殊服飾的女子,她正坐在一間屋子裏做女紅,畫上的女子模樣俏麗,哪怕是隔著畫我也能感受到她的年輕動人。


    因為北魏時期是五胡亂華後,漢族與胡族完成了融合後的時期,所以那個時代的服裝很有特點,我幾乎是一眼就看出了畫中女子所在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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