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龍脈?我一開口,周圍幾個人全都將目光投向了我。


    “不可能吧?”胖子咧了咧嘴,有些鬱悶的說道:“哥們玩盜墓這行當好歹也十幾年了,難道還能連一條龍脈都相不中?”


    “這確實是一條龍脈,隻不過早就已經死了。”我歎了口氣,把望遠鏡遞給了胖子,道:“你還是自己看看吧,看‘龍抬頭’的位置!”


    胖子一愣,雖然對我的反駁看上去還有些不滿,不過倒是接過望遠鏡朝那龍抬頭的位置看了過去,這一看不要緊,胖子當時冷汗就下來了,腦門子上亮晶晶的。


    我一看他這表情就知道這家夥仔細看了以後發現了不同尋常的味道,心裏不禁也有點得意,讓你他媽的質疑老子的目光,哥祖上好歹也是發丘中郎將,放現在那就是盜墓辦的辦公室主任,你他娘就一摸金校尉,擱當時最多就是一跑腿的,沒事兒和我叫什麽勁兒?知道啥是領導不?領導就是懂得你比多!!雖然哥們隻看了幾天《發丘秘術》,但起點就和你不是一級別的,你瞎嘚瑟啥?


    瞬間我找到了一種優越感,忍不住譏諷了胖子幾句:“喂,你剛不還信誓旦旦的和我講資曆呢嘛,怎麽現在不說話了?”


    胖子拿開了望遠鏡,那張胖臉狠狠抽搐了幾下,咬牙道:“行,這迴他娘的算你小子狠,哥真有點看不出這地方的名堂了……”


    “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別賣關子了!”張金牙在一旁不耐煩的催促道:“這裏就你們兩個是這方麵的行家,我們對這些可是一竅不通,你們兩個人自言自語的在那裏嘀咕有意思嗎?來,快跟我說說,這兒到底是怎麽迴事?”


    “這你還是問小天哥吧。”胖子撇了撇嘴,有些無奈的說道:“這地方的深淺哥們有點看不出來,隻是覺得那‘龍抬頭’的地方忽然多出那麽多尖銳的石頭不是什麽好事,看這條龍脈的話,它也是表麵風光秀麗,可是龍抬頭的地方卻是煞氣衝天,說實話,胖子我也倒了半輩子的鬥了,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情況呢!”


    羅莎這個時候推了我一把:“你要是知道的話就趕緊說,弄明白這是個什麽地方以後,咱們今天還得把營地紮下來呢,然後看看從這十絕兇墳的哪個地方突破,這事情可還多著呢。”


    我一聽這個也就不和胖子鬥氣了,略微迴憶了一下《發丘秘術》上記載的東西,這才緩緩說道:“胖子有一點倒是沒說錯,這裏確確實實是一處龍脈,而且還是一條真龍,十山連綿,形成的一條山嶽大龍!這種風水格局別說是葬一個皇帝了,就算是在這裏建一座帝都都能鎮得住氣運,風水格局也是依山靠水,非常的講究,光論地理格局的話,那是好的不能再好了,比北京八達嶺長城附近的那條龍脈都要好!!可問題出就出在了龍抬頭位置上的那一片石林,那石林異常尖銳,狀如殺劍,立在龍抬頭的位置上就是頭懸利劍,活生生的把這條龍脈給斬殺了。龍脈一死,原本的祥瑞之氣全部消散,剩下的……隻有怨氣!!”


    “嘶!”胖子一倒吸一口涼氣:“你是說一條龍脈產生了怨氣?”我苦笑著點了點頭。


    然後胖子二話不說就將目光投向了青衣:“如果再出現一個旱魃的話,你還能對付不?”


    “說不好,若是拚死一戰,勝負尚在五五之分。”青衣皺了皺眉,問道:“不過這個地方山清水秀的,根本沒有半點旱魃出世時千裏旱災的景象,這裏應該不太可能有旱魃的。”


    “我說的是和旱魃一個級別的東西!”胖子低頭苦笑道:“一條龍脈的怨氣啊,有多大你能想象不?龍脈那可是能鎮住一國氣運的東西,這要是被整死有了怨氣,那怨氣絕對非常嚇人,就算是個普通人躺在那龍抬頭的位置上埋上一段時間都得變成旱魃!”


    青衣眉毛一揚,沒說話。我們幾個的麵色都不是很好看,對這怨龍地有一定了解的我更是深知胖子的話是正確的,心中的壓力更重了幾分。


    一直都不怎麽愛說話的青衣忽然問我:“小天,這個怨龍地有沒有破解之法?”


    “沒有。”我輕輕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怨龍地和十絕兇墳全部都是死結,十絕兇墳得咱們把十座煞氣衝天的次墓全都破掉才能進入主墳,怨龍地也是一樣,除非咱們把這十座山徹底炸掉,要不然它就一直是這樣。”


    這種事情要是放在古代還行,放在現代簡直就是和找死沒區別,炸彈一引爆就得立馬被逮進局子裏,光是破壞自然環境這一條就夠你吃的,更何況這十座大山裏有多少野生動物?其中又有多少是國家保護動物?一下子搞死那麽多可是大罪,隻要炸彈聲一響兒,即便沒被秋後殺頭恐怕也得這輩子都乖乖在號子裏蹲著了。


    這些可不是鬧著玩的,所以我才說這基本上無解!青衣聽完後頓時蹙起了眉,想了半天都沒想出法子,隻能輕輕歎了口氣:“算了,咱們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今天先紮營,大家連續趕路已經很累了,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子,要不然可就沒機會了。”


    我明白青衣的意思,十絕兇墳異常兇險,幾乎是一步走錯就得要命,墓裏麵出現什麽髒東西的幾率簡直就是一般墓穴的一萬倍以上,我們如果今天不休息好的話,進了墓裏恐怕就沒機會了,必須得集中一萬分精力應付任何事情!


    因為我是隊伍裏唯一一個了解怨龍地的人,所以在紮營的時候羅莎他們都參考了我的意見,就將營地紮在我們腳下的這個地方。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怨龍地表麵上看起來風平浪靜的,甚至風光秀麗,蔚為壯觀,可是一走進去就不是那麽迴事了,因為龍脈死了以後散發出的龐大怨氣,林子裏麵幾乎是終年沒有一點陽光的,全都是陰氣,人在那種地方睡覺對身體沒什麽好處,不僅這血肉之軀很容易被陰氣滲出毛病,而且晚上睡覺的時候也很容易被噩夢纏身,今晚我們主要目的是為了休養精力,最好還是不要輕易踏足怨龍地的。


    大家最後商量以後,把營地紮在了我們所在的山頂上一塊靠近河流的地方,還別說,這地方雖然兇險,但是山裏麵的水質是沒問題的,喝起來非常甘甜,都不用過濾的,裏麵還有一些魚,全都是野生的,不太大,一條最多也就三五兩重,是秦嶺這邊的冷水魚,我們當下就抓了不少,吃了個大飽以後才開始各自忙活了起來。


    以前我也一直沒仔細看過我們這一次的裝備,直到這個時候紮營大家夥兒把自己準備的東西全都拿出來的時候,我才總算是開了眼界了。


    青衣那邊幾乎全部都是一些驅邪的東西,什麽黃紙朱砂墨鬥線公雞血黑狗血,光黑驢蹄子就有十好幾個,這東西我看完發丘秘術以後直到它是專門用來對付大粽子的,往起了屍的大粽子嘴裏一塞,比塞顆手榴彈都好使,大粽子裏馬就得挺在那兒不動彈。


    而張金牙也都是準備的一些驅邪的東西,他娘的光“紅龍”裝了一方便袋,也不知道臨走之前到底禍害了多少女廁所……


    還有胖子,這貨準備的都是一些器械,大都是一些盜墓的時候用的東西,長槍短炮,五花八門的什麽都有,甚至連德國鏟的工兵鏟都有,那玩意可是好玩意,老結實了,我以前聽我爸說過,要說工兵鏟,那絕對是德國產的最牛逼,不光用來做土木工程厲害,抄家夥幹起來的時候也得勁,一家夥掄在人頭上能削掉半個腦袋,當然最讓我感興趣的還是胖子手裏那把洛陽鏟。


    洛陽鏟這東西原本作用就是用來考古的,是一種一半圓柱形的鐵鏟子,一段有柄,可以接白蠟杆加長,用的時候垂直往地裏麵戳,然後通過帶出的土壤來判斷地底下的古墓,據說厲害的人光是那鼻子在上麵聞一聞就能聞出味兒來。


    胖子這把洛陽鏟明光鋥亮的,絕對是好東西,往地裏打的時候肯定不費勁,估計也是這家夥花大價錢買來的。


    最驚人的是羅莎!這娘們的行禮裏——全都是槍。我看了一眼就嚇尿了,一把mp5衝鋒槍,一把散彈槍,還有一把折疊克羅地亞rt-20型20毫米大口徑反器材狙擊槍……


    她就那麽坐在那兒“哢哢”的往起組裝槍,看的我心裏都有些發毛了--她是下古墓呢還是去打仗啊?


    尤其是那把狙擊槍,那玩意簡直就跟個炮似得,子彈他娘的都快趕上成年人兩根手指頭粗了,打在人身上直接能把人轟碎了……


    這幫人太專業了,哥有點受不了了。我看了眼自己背上的百辟刀,這才發現自己的裝備真的太簡單了,一把刀一個發丘印,和這幫人比起來簡直就跟來旅遊似得,在這幾個人跟前轉悠了半天沒找到事兒做,最後幹脆去和王中敬聊天去了。


    說是聊天,倒不如說是卜卦,我想讓王中敬在給我來上一卦,算算這一次是吉是兇,結果答案讓我很失望--王中敬竟然看不出我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但不外乎是兩種情況,一種是我死定了,另外一種就是我的人生將出現一次巨大的轉折!


    聽完王中敬的話以後我更忐忑了,一直到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翻來覆去的都是王中敬和我說的話,最後想的煩了,我幹脆狠狠甩了甩腦袋不想了,反正人都已經到了這兒了,這一進墓以後,是生是死就交給老天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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