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終究會換一種新的方式迴歸,待春色滿天,輕采紅豆,聽馬蹄聲陣陣,無憾流年。


    長安因書院大會的召開盛況空前,燈紅酒綠惹人醉,浮屠眾生為利來。


    而中神洲另外一角的鏡山萬裏山河,已經徹底看不出原樣,淪為了一片血色平原。


    綿延不絕的山巒被不知名的存在一指截斷,高聳入雲的座座山峰被劍意摧毀,萬裏山河一片狼藉,看不出之前的景秀山林、尋不到潺潺流水、鳥語花香。


    “強弓末弩之軀,還想著阻止我等,癡心妄想”


    聲若天雷,傳至雲霄。


    因為躲避戰鬥波動不得已避到萬裏之外的眾多生靈聞言眸中閃過一絲震撼,麻木的神情再起波瀾。


    這麽久了,那一位少年還在堅守,簡直是世間神跡。


    將近一天的交鋒摧毀了無盡山河,光是散溢出的戰鬥餘波就波及了萬千生靈,帶來了難以想象的災難。


    而在戰鬥中心,圍繞著世界樹紮根的葬土世界開展的一次又一次死戰又該是何等的恐怖景象。


    可惜在場聖境以下存在無一敢靠近戰鬥中心,即使是像神洲書院“小棉襖”、天道閣蘇煜冉、靈丘聖地言言這些禁忌領域的絕頂高手,也隻能立足虛空遠遠瞭望,還要時刻警惕戰鬥餘波的散溢方向。


    不然要是吃上一擊聖境法則,不死也得掉三層皮。


    神洲書院胡述站立在巨大戰艦最頂端,肉眼觀察著騰挪閃動、難以追蹤的數道流光。


    最惹人注目的是一道橫擊四方來敵,上引太陽精火焚燒萬物、下牽引地脈精氣鬥轉星移,轉化成山巒法相砸出,逼退一個又一個試圖靠近世界樹的存在。


    電光火石間的戰鬥震撼人心,於胡述心中掀起萬丈波濤,難以平抑。


    胡述在神洲書院修養之際,仔細研究了塵小九的作戰方式和神通秘法。


    能被人稱讚為第二個“朝聖”,胡述自然是修行一途上的妖孽,識遍萬卷經書,行過千萬裏山河,見識和閱曆不是一般的同輩人能夠媲美的。


    尤其是在神通道法上的領悟能力,甚至可以說壓過了朝聖,接連打破朝聖曾經創下的記錄,一枝獨秀。


    可即便如此,胡述對於塵小九的作戰手段和神通秘法都有些“無言以對”。


    一拳之中可能揉雜了多種拳法,從天道閣廣為流傳的千軍拳到爛大街的五行拳,還有靠山宗的靠山拳、七星劍門的七星拳、甚至於還有神洲書院一位前輩所創的訓誡拳……


    五花八門,亂七八糟,看起來像是不堪入目的一鍋“大雜燴”,實際上卻有其妙用,塵小九總能以一種特殊的方式將彼此衝突的拳意融合在一起,綻放出獨有的“意境”。


    要不是胡述勘破萬家神通,還真不一定能破解塵小九的那一拳。


    但對於塵小九戰鬥方式的推測到此還遠遠不夠,更令胡述感興趣的是塵小九的“適應性”。


    不管麵臨什麽樣的攻擊,塵小九總能很快的找出其破綻,就算是天衣無縫完美無瑕的神通,塵小九也能在適應之後給你強行創造出一個“漏洞”。


    換句話說,塵小九知道最適合自己的殺伐手段,知道該以什麽樣的方式去對應不同的敵手。


    這就像音律高手耳朵一動就能聽出曲律中不和諧的地方、劍道高手一眼就能窺破繁雜劍法的本質。


    而塵小九,在一次次戰鬥中“適應”,在一次次交鋒中“學習”,隻要不能第一時間擊潰他,他就會像一隻打不死的小強一樣站起來。


    所以當朝聖判斷出塵小九“適應性”時,當機立斷準備好了反擊方式。


    既然塵小九“適應”力強,那就以雷霆手段擊潰他。


    麵對這種“打不死”的對手,要不以絕對境界強行鎮壓,要不以無窮法力耗死他。


    可當胡述見證到塵小九一己之力對抗多位聖賢,即使身軀氣血耗盡,瘦若枯骨,那一雙燦若星辰眼眸中的戰意沒有退去,手中的黑鐵玄棍依舊緊握。


    這一次,胡述心中破天荒的生出了一股無力感,但同時也湧現出從來沒有過的不屈和熱血。


    也許是因為胡述的成長過程太過於一帆風順了,導致於他覺得修行很是簡單和無趣。


    神洲書院之中前一代青年領袖朝聖已經遠遠超過他,縱使胡述再怎麽驚才絕豔也不可能擊敗朝聖。


    而同輩修士中沒有一人是他的對手,當不聞、不語、不問三人從星際邊荒迴歸之時,胡述已經將同一境界的老輩修士都給“修理”個遍。


    而神洲書院“小棉襖”又禁止不聞、不問、不語三人和胡述交手,不知道在隱藏著什麽不能見光的秘密。


    所以胡述前二十幾年來就像一句話所言——高處不勝寒。


    可自從遇到了塵小九,他就被其瞬間打入凡塵,被狂揍一頓不說,還差點滋生了心魔。


    而當他從第一次失敗的沮喪中走出來時,似乎覺得失敗一次也是挺有意思的。


    人生路漫漫,一個人內心如何強大也總歸有落寞一瞬。


    有一個可以並肩而行的朋友或者是互相追逐、不死不休的對手或許更有一番滋味。


    可當自己還在研究對手手段之時,心目中的對手已經越過他前往更高層次。


    他知道塵小九的境界修為不可能在短短十幾天內提升到聖境,也許是那位白衣神靈的手筆,或許是塵小九壓箱底的“底蘊”。


    但無論如何,塵小九漸漸跟上了聖境存在的戰鬥方式。


    從最開始多餘的動作到現在舉手抬足之間不會耗費任何一絲神靈法則之力。


    胡述知道自己對於塵小九的評價還是太低了,這個平平無奇的少年總能給別人意想不到的驚喜。


    挫敗感油然而生、與此同時又一次產生的是不甘和惋惜。


    不甘心就此和塵小九“錯過”,畢竟他還沒有和塵小九真正意義上戰鬥過。


    惋惜塵小九的選擇,惋惜塵小九的未來。


    這樣一個光風霽月的少年不應該為了一時的承諾或者保證豁出性命守護一些不屬於他的東西。


    可惜他改變不了什麽,甚至做不到參戰去了卻心念。


    胡述看著戰意高昂,一棍接著一棍奮力向前的塵小九,呢喃自語:


    “希望你能夠撐過去,你我之間的因果還沒有了結”


    *


    塵小九不知道遠處有人在默默的“祈禱”他支撐下去。


    如今的他就像是一個破洞的風箏,在狂風驟雨中勉強維持身形穩定,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


    四麵八方圍攻他的聖境生靈不少於五位,還不算隱匿在暗處時不時給他來一記狠的各大禁區來人。


    歸墟一脈兩位守護者和蜃樓甲真人步步緊逼,以三才大陣對抗著一角星樓妖陣,使得塵小九不得不時不時抽身主持星樓妖陣,避免有存在偷渡葬土世界內。


    滿臉富貴相的男子更為陰險,以聚寶秘術強行阻隔世界樹領域與外界天地的聯係,斷絕塵小九吸納天地靈力恢複傷勢。


    還有兩位以秘法遮掩麵容,改變氣息、不知哪一方勢力的黑袍聖賢神出鬼沒,出手狠辣。


    每一次出擊都能夠精準的把握住塵小九換氣鬆懈一刻,有幾次都差點得手,要不是塵小九以太極陰陽曲線險之又險的避過,恐怕現在已經人頭落地,兇多吉少。


    還有一位聖賢坐鎮中央,扛下塵小九每一次反攻的。


    這位聖賢最為深不可測,氣息捉摸不透,看起來血氣枯竭、一副命不久矣的樣子,但每一次出手都異常霸道。


    眉宇之間透露著真龍氣象,仿佛主宰萬千生靈生死的帝皇,舉手投足間散發著令人臣服的魅力。


    同時此人也是最開始開口斥責塵小九“癡心妄想”之人。


    根據其言語透露的信息和鎮壓己身的恐怖真龍氣運,塵小九推測此人應該是兩大皇朝之一的“底蘊”。


    也隻有那橫跨西洲、東接北原,與中神洲接壤的兩大超級皇朝才有可能擁有這麽強大的真龍氣運。


    在如今天道禁錮萬靈環境之下,除了儒家廣納天域眾生氣運,可以“肆無忌憚”的借助眾生信仰之力和儒家氣運封禁一部分“底蘊”,作為未來某個時刻的殺手鐧外。


    也隻有兩大王朝有足夠的氣運之力隱蔽天道監察,藏納一些本該死去的生靈。


    麵對這種不知何等歲月前的老怪物,塵小九的手段和意識就顯得有些不夠用了。


    幸運的是這位聖賢身上縈繞的歲月腐蝕之力太過繁多,導致其不得頻繁出手,給了塵小九喘息和適應的機會。


    但就在這短短的一天之內,九歌皇朝前來的“底蘊”就發現了不對勁。


    眼前少年未免適應的太快了,由初次運用神靈法則的生澀到眼下的隨手捏來,應對自如僅僅用了一夜時間。


    這其中固然有巔峰王座中的神靈法則力量被擺渡人“稍作處理”的緣故,但最關鍵的還是在於塵小九自身。


    到了聖境領域,天賦根骨固然重要,但意識、性格和堅韌哪一個都不能缺少。


    從古至今不缺短短百年歲月就踏足聖境的絕代生靈,但這些驚豔一時的妖孽大多泯然眾人矣,未能成就天尊果位,媲美神靈、仰望真仙。


    而縱觀留名萬古的尊者、神靈,閻羅、妖帝,無一不是由屍骨中鋪墊出來的威勢。


    在殺伐中成長,在失敗中崛起,在無盡黑暗中堅守著內心大道,從不動搖。


    而就在此刻,九歌皇朝聖賢竟然從塵小九一雙淡然的眼眸中看出了尊者風采,這不得不讓他震驚和警惕。


    身為聖賢中的佼佼者,九歌皇朝聖賢向來不相信命運既定的說法。


    但是其一直尊崇易經推衍,於天道運轉、六道輪迴的千絲萬縷痕跡中推衍未來的可能性。


    所以九歌皇朝聖賢並不認為之前腦海中突然浮現的想法是心血來潮。


    聖者一念牽扯萬千因果,一言山河皆動,或許是軀體感受到了冥冥之中的因果聯係,自主推衍出了未來的一絲可能。


    念及於此,九歌皇朝聖賢有些坐不住了,蒼老的麵龐顯露無比鎮重的神情,眸中閃爍著詭異的光,直勾勾的盯著塵小九。


    塵小九似有所感,在以星樓妖陣一角中的縹緲樓閣擊潰歸墟一脈兩位守護者和蜃樓甲真人構成了三才陣法後,扭轉身形,平靜的注視著蒼老的聖賢。


    兩人的古怪行為讓四麵八方虎視眈眈的諸多聖賢有些警惕,紛紛停止手中的動作,靜靜等待事情的演變。


    這不是各位聖賢大驚小怪,而是在這場不知鹿死誰手的戰鬥中,獵人和獵物的身份隨時可能發生轉換。


    從眼下來看,接近十位聖賢暫時性達成了結盟,意圖狩獵塵小九,奪取世界樹,掌握葬土世界蘊含的秘密。


    但這個結盟的前提是在九歌皇朝絕代聖賢的坐鎮之下才達成的。


    活了接近上萬年的家夥,沒有一個生靈會放心把後背交給一些不知根知底的家夥。


    做做樣子並不使盡全力的存在也不是沒有,畢竟誰能夠知道,要是自己在和塵小九生死一戰中身受重傷,會不會有生靈將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少一個競爭對手就意味著多一分既得利益,在諸神印記和長生秘密的誘惑之下,沒有幾個存在能守住本心,同富貴共險境。


    所以在場聖賢都是在保證自身擁有應對一切變數的力量基礎上,才試探性的夾擊塵小九。


    而眼下維持結盟平衡的九歌皇朝絕代聖賢似乎有什麽異樣的舉動,這就不得不讓其他參戰聖賢多想。


    要知道眼前這個老家夥可是萬古歲月前參與過黑暗之戰的家夥,於無盡無休的血與火中崛起,在那個烽火連天、大道穩固的年代就成就聖賢。


    在這個老人麵前,除非是那幾個來自各大神秘禁區,不知根底的禁忌話題生靈,否則在場所有人都得尊稱其“聖人”。


    因為無論從功績還是道行來說,眼前九歌皇朝的老人都是讓人無法忽視的存在。


    本以為這樣的存在早就泯滅在無盡歲月中,伴隨著號角連天、生靈塗炭的時代一同消逝。


    可沒想到這等堪稱曆史“活化石”的老人竟然挺過了歲月摧殘,硬生生活到了如今。


    從這方麵也可以看出九歌皇朝的深不可測,因為越強大的存在越容易受到天道的監察。


    將茫茫眾生比喻做沙海,那聖境存在就是其中灼灼生輝的晶石,而像九歌皇朝老人這樣的存在就是屹立殘陽中的高聳山峰,格外惹眼。


    可即便這樣,九歌皇朝竟然能夠將其“鎮壓”萬年,避免其化道時間長河。


    也許有天道不健全的因素,但超級皇朝的深厚實力的確是不可推測。


    眼下最重要的“聖賢”就要動手了,所有生靈都停下了動作,避免被惦記上。


    暗中隱藏的神秘禁區中禁忌話題生靈也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這個絕代聖賢。


    腐朽氣息老人識海中的三道意識接連發聲:


    “有些門道,我從其身上感受到了太易的氣息”


    “道分陰陽,造化五行,太易八卦,五雷正法,道門真是讓人惡心又敬佩的地方!”


    “這等螻蟻都能夠避過天道苟延殘存至今,那些震懾古今的不可言說存在真的逝去了嗎?”


    “如若有一天葬土世界接引了神話中的存在歸來,那是不是意味著消失在時間長河中的那一批人也有可能再次出現”


    聽著其中一者的自言自語,另外兩道意識都陷入了沉默。


    世事如棋,乾坤莫測;笑盡英雄,大浪淘沙多少淚。


    他們這些世人眼中所謂的禁忌話題存在,在那批人麵前也不過是蜉蝣一瞬,不值一提。


    如果神道健全,諸神歸位,是否就如主宰所言能夠建立一個獨屬於他們的神庭?


    他們不敢多想,也不想深究,就讓心中永遠存有著一絲美夢,至死方休。


    *


    在神道三者意識沉寂一刻,沉淪之域的惡鬼生靈在暗中嗬嗬冷笑。


    作為最早一批突破此處宇宙天道,降臨天域的生靈,他在最初渾渾噩噩的狀態中感受到了不少強大的力量偶爾浮現。


    其中有幾道力量似乎想逆亂仙門,直接打破古節點,讓一切歸於混沌。


    可是那些爭渡未知領域的存在算盤注定打錯了,在沉淪之域惡鬼破碎的記憶中,他看到了一道由執念化形的偉岸身影獨自鎮守節點,對抗著節點外的恐怖力量。


    僅僅如此還不夠,那道偉岸身影竟然以閻羅印撐開代替節點,護佑著世界,獨自一人踏出,走向未知之地。


    在半睡半醒間恢複力量的沉淪之域惡鬼沒有資格去查探接下來的發生的一切。


    他隻記得,在那一刻整片宇宙震動,節點出傳出壓抑的低吼,還有七彩的血液穿梭節點降落荒涼星域,將那片星域瞬間化作仙氣盎然的福地洞天。


    等到一切歸於平靜,沉淪之域惡鬼存在感受到了閻羅印似乎隻剩下了輪迴印,生死印不知是在大戰中摧毀還是在更早的歲月已經崩潰了。


    他似乎還感受到了那道偉岸身影沐浴仙光,看了其一眼,似乎是在警告,又似乎是在通過他推衍未來可能發生的變數。


    在那一刻,爭渡六道,泯滅不隻多少大界的沉淪之域惡鬼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他可以確定,雖然那道執念所化身影已經快要走到了末端,但也能夠將他給拉迴六道,成為這方宇宙的“土著”,被烙印下世界印記,永世不得掙脫。


    但是一直到最後,沉淪之域惡鬼存在也沒有等到那道偉岸身影的動手。


    或許是因為其有更多的打算,或者是因為那道身影還要以殘餘力量做更重要的事情,沉淪之域惡鬼存在最終逃過了了一劫。


    也就是在那一瞬間,沉淪之域惡鬼存在明白了此方宇宙為什麽被六道外的各方勢力惦記的原因。


    擺渡人擺渡不了的宇宙,是接通黑暗與光明的驛站,僅此一個,也隻有一個。


    而如今他在一個螻蟻身上感受到了堪比那道偉岸身影的一絲力量。


    太易嗎?


    一己之力力挽狂瀾,一門之力麵朝黑暗,背對光明的道門果然又是一個變數。


    由那道偉岸身影聯想到道門,沉淪之域惡鬼存在越發煩躁。


    一切好像都和最開始的計劃背道而馳,而六道外的那些家夥還在沾沾自喜,沉浸於自我輝煌。


    神道、孽海、墮落街、亡靈地……


    一個個曾經背棄“驛站”的勢力如今又在試圖接近“驛站”的勢力蠢蠢欲動。


    在黑暗力量又將卷土重來一刻,這或許是他們這些異類複蘇的最後機會,可是沉淪之域惡鬼卻沒有絲毫振奮感。


    從閻羅到天尊、從妖尊到人皇,這個“驛站”有些過於恐怖了。


    他們自視為高高在上的神,脫離了凡俗的禁錮,不惜一切代價掙脫六道卻弄得一個“漂泊無依”。


    而那些從他們看來“汙穢”“泥濘”的環境中成長的生靈,卻在一次次刷新著他們的認知。


    天庭之主親手覆滅天庭,打破天道固有秩序,行走向黑暗最深處。


    地府閻羅獨自一人隔斷萬古因果,將希望贈送未來,沉寂時間。


    妖尊一棍碎仙門,崩毀成仙路,寧願做一個自由自在的小妖。


    他們想要的東西卻是別人不屑一顧的,他們在乎的往往是那批人無視的。


    對與錯、是與非、等待著時間來評定。


    *


    在數不清的目光注視下,垂垂老矣的九歌皇朝絕代聖賢緩緩開口:


    “吾生有涯,而知無涯”


    “推算了半輩子的命運,到頭來卻不相信丁點”


    “你說是不是很奇怪?”


    麵對九歌皇朝絕代聖賢的自言自語,塵小九神情自若,並未多想。


    你想說就說,能聽進一句算我輸。


    而九歌皇朝絕代聖賢透過塵小九一雙眼睛看出了塵小九的想法,微微一笑:


    “兵者詭道也,王者霸道也”


    “皇者遵儒道,誦法典,行雷霆手段”


    “萬事萬物歸根有其歸屬”


    “而你?又該走什麽樣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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