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孩的臉紅勝過一大段對白,隻是少女小溪的臉紅不帶有一絲的嬌羞,反而充滿了被揭穿的憤怒。


    “哼,是又怎麽的”


    “小寧子小小年紀不學好,就知道偷奸耍滑”


    “要不是我逼著他出了侯府,說不準哪天就睡過去了”


    少女嬌憨的話音剛落,一旁玄色披風老者輕咳兩聲,提醒少女某人的到來。


    隻可惜少女小溪依舊在喋喋不休的數落著凱旋候的慵懶和不上進,壓根沒有感覺到玄色披風老者接連不斷的目光提示。


    “是嗎?凱旋候真有你說的這麽不堪”


    “當然,你們別被那小王八蛋無害的外表給騙了……”


    小溪下意識迴應著提問,突然感覺到聲音有點熟悉,極速扭頭又迅速恢複原樣。


    笑嗬嗬的衝唐皇躬身一拜,說自己突然想起還有一些緊要的事情沒有做完,隨後像個螃蟹一樣橫著挪移,眼看就要出了殿門。


    下一刻,橫移至門口的小溪被突然現身的凱旋候像拎小雞一樣拎了迴來:


    “我一來你就走,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虧心事嗎!”


    凱旋候看著呆滯原地,捂著眼睛直搖頭晃腦的少女,有著哭笑不得。


    這個時候,處理奏折的唐皇揉了揉手腕,將奏折隨手扔到長桌之上,掃視著大殿之內的三人,笑道:


    “今天這是什麽日子,連凱旋候都大降光臨,真是難得啊”


    麵對唐皇的說笑,少女小溪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凱旋候更是直接:


    “您老日理萬機,哪有時間關注我們這些小人物”


    唐皇額頭泛起無數黑線,頓感頭疼。


    這幾個小輩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少女小溪還好,最起碼西北候那老東西還能壓一壓。


    可凱旋候這小王八蛋可真是無人敢管,也無人能管。


    想著凱旋候小時候那溫雅隨和的態度和處事不驚的性格,再看看眼前這個麵無表情、一身殺意的小王八蛋,唐皇真的懷疑其是不是被調包了。


    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放棄了這種無用的思慮。


    揉著眉頭,沒好氣的詢問道:


    “你來有什麽事?”


    “別告訴我又要去邊關,不可能的事情!”


    凱旋候聞言嘿嘿一笑,順帶衝唐皇豎起了大拇指:


    “本來還想著趁活著去邊關走一遭,處理一些不開眼的玩意”


    “可現在我發現了件更有趣的事情,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您就放心吧!”


    聽到凱旋候慢吞吞的迴複,唐皇的心也是七上八下。


    之前一瞬間他都想好了,要是這小王八蛋敢提去邊關的想法,直接鎮壓,不帶任何商量的。


    辛虧其還識趣,不然今天非要代替葬於邊關的老東西,好好教育教育他。


    “發現了什麽有趣的事情,說來聽聽”


    唐皇壓下心中繁雜的思緒,再一次開口詢問。


    凱旋候隨手將小溪不安分的手掌從肩膀拍了下去,一邊淡然迴複道:


    “也沒什麽,就是聽了一句有意思的話”


    “神洲魔現,鏡山出神”


    “四處散播這條消息的人可真是個大聰明”


    “這下好了,原本對儒家書院大會不感興趣的勢力也開始蠢蠢欲動”


    “中神洲雖大,恐怕也容不下這麽多的牛鬼蛇神吧!”


    唐皇越聽麵色越凝重,同時心中響起了警報。


    多事之秋,長安不安,牽一發而動全身。


    如果鏡山出神這件事是某一方勢力有意推出,那其中蘊含的意味可不簡單。


    神靈現於人世,意味著那些古老宗門的再次迴歸。


    而這些對於大唐來說,即是機遇,同樣是艱巨的挑戰。


    念及於此,唐皇直接下令:


    “鬼老,麻煩你走一趟海賢門”


    “看看是真的有神靈出世還是某些不安分的勢力在裝神弄鬼”


    冷冽的話音剛落,還不等玄色披風老者接下,凱旋候悠悠迴複:


    “這點小事就不用勞煩鬼老出手了”


    “正好我在長安也呆煩了,聽說海賢門乘龍瀑是中神洲一絕,正好去看看”


    聽到凱旋候的自我推薦,一旁鼓起腮幫子的少女小溪也舉手:


    “我也要去”


    “不準”


    “不行”


    在小溪剛剛舉手表達意圖一刻,唐皇和凱旋候異口同聲的否決了她的要求。


    “為什麽,我不服!”


    少女小溪怒目而視,叉腰質問兩人。


    唐皇擺了擺寬大的衣袖,毫不猶豫的迴複:


    “你老子快要迴來了,專門傳音囑咐,讓我看著你,你別在這給我整些幺蛾子”


    凱旋候同時開口笑道:


    “聽說你這兩天和你的那個小童養夫杠上了,不止上門挑釁,還在帝殿前當街揍了人家個鼻青臉腫”


    “這樣的瘋婆子,我可不敢帶出去丟人現眼”


    少女小溪還沒有從唐皇所說的信息中緩過來,就聽到凱旋候的無情嘲諷,眼睛變得通紅,憤怒的咆哮聲響徹整個帝宮:


    “寧二,你是不是想死”


    被直唿其名的凱旋候平靜的揉了揉耳朵,不以為然的迴複:


    “從小到大就是這幅表裏不一的德行,哪天要是真嫁不出去,可別哭鼻子”


    被接連打擊的少女小溪快要徹底爆發了,直勾勾的盯著凱旋候,似乎下一刻就要爆起將其撕成碎片。


    唐皇看著即將爆發的戰鬥,雖然還想見到某個小王八蛋被揍一頓,但為帝宮的完整和自己的腰包著想,隻能不情不願的插了一手,阻止兩人的爭鋒相對。


    被唐皇阻止的兩人雖然避免了肢體衝突,但嘴上的爭鋒還是沒有落下:


    “寧二,你等著,你兩歲還尿床的事情明天就會傳遍長安”


    “嗬嗬,你以為我會怕!再說了,我的床不是你惡作劇潑了盆水,還死不要臉的栽贓到我身上”


    “你放屁,那時候你隻有兩歲,能記得些什麽”


    “抱歉,我還真記得,不像某人,十幾歲的年齡卻是個弱智,一整天就想著整出點毛病來”


    “小二子,老娘我和你拚了,今天非要讓你知道什麽叫做長幼有序,尊敬姐姐”


    “來,誰慫誰是狗,不就是比我早出生個十年,抱歉,這個輩分我不認”


    “……”


    唐皇和玄色披風老者無語的看著隔著一條胳膊打嘴仗,要死要活卻沒有動手意思的兩人。


    說來也是奇怪,小溪出生的時候凱旋候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等著投胎呢。


    可就是這樣差了十歲的兩個人,偏偏第一次見麵就“看對眼”了。


    這個“看對眼”不是高山遇流水,伯牙絕弦鍾子期,而是炮仗性格碰上了倔驢脾氣,誰也不肯低頭。


    少女小溪從小看著那個整天待在池塘邊,像個滄桑老頭的凱旋候,就覺得很不順眼。


    春天的花非要裝秋天的葉,在老娘麵前裝什麽裝。


    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已經是長安有名的“女魔頭”將剛剛開口說話的寧二撲通一聲,“順其自然”的踢進了湖中。


    這是兩人的第一次碰麵,也就在那一刻結下了一生之“仇”。


    那件事之後,少女小溪被向來溺愛子女的西北候打了個皮開肉綻,最後還是邁著小短腿的寧二奶聲奶氣的為其求情,才被西北候撤銷了責罰。


    可即便是這樣,小溪依舊沒有改變對凱旋候的態度。


    三天兩頭給寧二惹點麻煩,栽贓陷害更是層出不窮。


    可剛剛邁步行走的寧二就是個赤裸裸的妖孽,雖然在其家人和外界勢力看來,身為侯府子嗣的寧二太過於平凡。


    沒有像他大哥一樣驚豔世間的道法天賦,也沒有遺傳父親的霸道血脈,天生一副孱弱的樣子,一看就撐不起侯府。


    可是現實情況是,麵對少女小溪時不時的找茬,寧二每迴都能恰到好處的脫身,順帶將“屎盆子”扣到小溪頭上。


    那幾年小溪越發“顯赫”的聲名不少是栽贓陷害寧二不成,反而把自己賠進去造成的。


    這讓向來心高氣傲的小溪很是苦惱,但鬥誌卻沒有減少一分。


    以後的日子也不搞什麽暗地裏的陰謀詭計,開始了赤裸裸的陽謀。


    一整天大搖大擺的進出侯府,大大方方的給寧二找些麻煩,惹得其不勝其煩,差點從侯府搬出去。


    還隔一段時間給寧二大哥和父親出些餿主意,比如讓寧二修煉體法,至少增強點體質,多活個幾百年。


    有一次還拉著不著調的墨雪上了侯府,說是給寧二找了一個師傅,一定能將其調教成絕世高手。


    可墨雪在見過寧二以後,單獨談了一會,就被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給策反了,還反過來義正言辭的勸說小溪,讓其有個姐姐的樣子,多學學寧二的沉穩,差點沒把小溪給氣壞。


    在經過一係列的失敗之後,少女小溪也漸漸變成了大姑娘,心中一些不找調的小九九也隨著時間而消失。


    而寧二更是長安城世家子弟中的一朵奇葩,不進書院,未曾修行,幾年如同一日的待在侯府之中,研究研究菜譜,釣釣魚兒,活成了七老八十的狀態。


    甚至於長安多大部分百姓潛移默化的忘卻的寧二的存在。


    直到中土世家,昆侖、妖域圍城,墨雪身隕長安,小溪就此出大唐,一路北行。


    而曾經鼎盛的侯府也隨著一些勢力的背叛陷入了絕境,寧二天賦異稟的大哥被打的神魂俱滅,鐵血硬漢的父親更是埋骨邊關。


    而世人眼中坐吃等死的寧二在那種關頭,一劍蕩長安,披甲別帝宮,率領三千死士南往邊關,將兩大越域作戰的王朝打的節節敗退,成為了決勝大唐的凱旋候。


    再這樣的情況之下,寧二和少女小溪的見麵時間也變得更少了,四五年不曾見過一麵。


    直到此次少女小溪迴長安,是兩人時隔多年的第一次見麵。


    時間沒有衝淡一切,麵對寧二,小溪依舊那個肆無忌憚的孩童,被包容,被疼愛。


    而麵對小溪,寧二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蒼白的麵孔之上蕩漾著輕鬆自在。


    兩人吵著吵著,少女小溪的眼眶突然綻放出一朵水花,順著潔淨嫩白的臉頰滑落。


    “多大的人了,還哭鼻子,真是服了”


    凱旋候嫌棄的用袖子在其臉頰狠狠擦了兩下,嘴上還在不停的埋怨。


    少女小溪紅著眼睛瞪了其一眼,嬌聲嬌氣道:


    “用你管”


    凱旋候嗬嗬一笑,賞了其一個腦門崩。


    而後在少女嘶痛聲中,衝唐皇和玄色披風老者揮了揮手:


    “事情就這麽定了,鏡山出神的事情你們就別管了”


    “就算是真神降世,我也讓它乖乖的待在這人間”


    “還有,關於我的事情你們不用多做考慮,我很清楚我的身體,撐不了多久”


    “朝聖想要一朝成聖,神洲書院想要以儒家氣運成為大世的領頭羊,先得過我這關,當年的事情總得要個了解”


    話落,凱旋候的身影已經到了殿門之外,陽光灑在身上,不愧人間少年郎。


    此時少女小溪衝唐皇和玄色披風老者吐了吐粉舌,朝著凱旋候蹦了過去,一下子跳到其身上,發號施令:


    “寧二,向著太陽的方向前進”


    “喂,你能不能有點成熟女人的樣子,都已經快三十的老女人了,還這幅德行!”


    吧嗒一聲巨響,少女小溪毫不留情的在凱旋候頭上一巴掌,年齡和親情麵前,當然是選擇年齡。


    “屁,你老姐我才十八,青春正好,正是放肆的時候”


    “嘔,能不能要點臉,我都不好意說認識你”


    “別墨跡,趕緊走,我要吃你親手做的麵”


    “嗬嗬,找你的童養夫去,別麻煩我”


    “不嘛,人家這麽多年沒吃你親手做的東西了,你都不給人家做,感情淡了,愛情沒了……”


    “停停停,別亂說話,什麽愛情沒了,你可是名花有主的人了”


    “我不說也行,給不給我做飯”


    “做,行吧”


    ……


    聽著凱旋候和少女小溪傳蕩在天際的對話,唐皇和玄色披風老者眸光遙望著離去了兩個背影,久久未能收迴


    “鬼老,寧二那孩子的身體真的沒辦法了嗎?”


    “唉,神洲書院至聖出手,大道之源被毀,迴天無力”


    “艸,遲早滅了這狗玩意”


    唐皇破天荒的爆了粗口,情緒波動,不負平靜。


    而玄色披風老者眸光閃爍,想起了那個馳騁沙場,點兵點將的少年王候。


    一門忠烈,皆葬於邊關,生前一槍護佑大唐邊關,死後骨灰散溢那片暮色土地,見證著大唐的成長。


    沒有雄心壯誌的病秧子少年撐起了盛唐風骨。


    鼎盛的大唐卻挽救不了正當最好年華的少年。


    *


    長安城帝宮中發生的對話不為世人所知,而在天穹之上,千萬星辰圍繞的輝煌樓宇之內,一個被白光包裹的身影正在大發雷霆:


    “廢物,都是廢物,千年的謀劃付諸東流,你們還迴來幹什麽!”


    在白光之下,男女老少數百人沉默不語,觀其修為,都是踏上了道鏡的存在,甚至於一半已經登臨圓滿,即將踏出禁忌。


    可就是這樣一群能夠威震天域的人員,卻任由白光內的身影指責謾罵,不敢反駁。


    這時,在場人群中一個衣袍鐫刻著日月星辰的中年男子起身,躬身行禮道:


    “老師息怒,變數出現也是在情理之中”


    “根據典籍記載,那位神靈應該已經失去金身,可是通過巡天法迴溯,那位神靈還尚存神智,甚至於還殘留了不少神力,白白損失了幾十位弟子”


    聽到中年男子的發言,白光包裹的身影頓了頓,再次開口,語氣平緩了不少:


    “出現了變數不足為奇,可是鏡山神靈的消息是誰透露出的?”


    “現在海賢門境內突然湧入了一大批生靈,都是有目的的奔著鏡山而去,不要告訴我這是巧合!哼”


    白光包裹中的身影冷哼一聲,在場人員身形一震,紛紛吐血,但無一人敢站出觸這個黴頭,最後還是中年男子歎了口氣,迴複道:


    “根據地下傳迴的消息,這次事件發生的源頭在長安”


    “同時還傳迴了一句話”


    “神洲魔現,鏡山出神”


    衣袍日月星辰輪轉的中年男子話音未落,白光包裹的身影就怒喝一聲:


    “又是長安,又是大唐”


    “上一次攜天下大勢威壓書院還沒有和他們算賬,現在又準備幹涉鏡山神靈之事,真當我不敢滅了大唐”


    在白光包裹身影複蘇的恐怖氣勢之下,所有人頭頂冒汗,麵色潮紅,搖搖欲墜。


    中年男子強忍著全身酸痛的感覺,抱拳勸誡:


    “還請老師息怒,不要為了一個小小的大唐影響了書院和您的大計”


    “天道閣對於中神洲的監察越發嚴密,您一旦出手,畢定會被天道閣道寶察覺,還請三思”


    聽到天道閣三字,白光包裹的身影陡然收迴氣勢,像是突然轉變了一個人一樣,溫和的聲音同時響起:


    “一群自認為被天道護佑的可憐人,真是讓人心疼”


    “也罷,傳令下去,既然消息泄露出去,那就光明正大的去將神靈之軀帶迴,不得有誤”


    下方人群齊齊稱是,在中年男子的帶領之下,化為百道流光飛出樓宇,散溢向東南西北四個方向。


    而在這些人都離開之後,空寂莊嚴的樓宇之內再一次響起了兩道不同的聲音:


    “你太仁慈了,威天下當以兵戈”


    “不必著急,時代變了,那些人快要迴來了,我們得留存力量爭得更大的利益”


    “哼,希望如此,到時候可不要惺惺作態,舍不得出手”


    “你我本一體,無需多慮”


    ……


    海賢門,一處秘密石室之中,一個頭發蒼白的威嚴老者看著跪在身前,滿臉倔強的青年,哀歎一聲:


    “你知道你闖下了多大的禍嗎?”


    麵對老者恨鐵不成鋼的目光,倔強青年昂起腦袋,雙眼通紅:


    “三癡知罪,隻求掌門放我出去,我要去找一個人”


    頭發皆白的老頭聞言一怒,一袖將其拍在堅不可摧的石壁之上,怒喝道:


    “自身難保還顧忌他人,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


    倔強青年咬咬牙,從地麵爬起,重新跪在老者身前,不住的磕頭,冰冷的石壁之上流淌著滾燙的血液,鮮紅的色彩映照著青年滿臉淚痕:


    “求求您,是我不好”


    “我不該一時興起跟蹤神洲書院行走,不然也不會將我那好兄弟置於死地”


    “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我已經從鏡山出來,滿身血跡,可那不是我的血,那種情況除了他沒人會救一個廢物”


    “掌門,我求求你了,讓我出去找找他,哪怕是一塊骨,一滴血”


    頭發皆白的威嚴掌門看著磕的頭破血流,不知疼痛的弟子,心中一痛。


    他不是不想放其出去,而是不能啊。


    當他這二愣子弟子渾身浴血迴到宗門求救之時,他就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


    聽到從三癡口中說出:神靈、神洲書院幾個名詞以後,他立即封鎖了山門,對看到三癡迴歸的弟子都下了死命令,吩咐其不得泄露一點消息。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就有長老傳迴消息:鏡山出神,神洲書院行走一共三十六人,全軍覆沒。


    更讓他心驚膽跳的是,根據駐紮宗門邊界的弟子火速傳話:


    “天域皆動,數以萬計修士齊入邊界”


    “中土世家、兩大王朝、昆侖、佛門、天罡地煞都派遣人員前來”


    光是先頭部隊就讓人膽戰心驚了,更別提真準備趕赴中神洲的其他各域宗門世家。


    麵對這種突如其來的情況,海賢門掌門壓根來不及探究鏡山變化,第一時間召迴各地弟子,守護宗門。


    風起雲湧之際,海賢門首當其衝,不管其知不知曉神靈之軀,都躲不開這一次的亂象。


    同時又將神靈之軀唯一目睹人:三癡給關押起來,連同長老會都沒告知。


    他不清楚門內有多少神洲書院的眼線,為了保住三癡的性命,他隻能這麽做。


    此時他麵對三癡的苦苦哀求,最終還是沒有答應其請求。


    可在密室之門閉合一刻,掌門無奈的聲音響起:


    “若有機會,我會親自去鏡山走一遭”


    “你不要想著逃離,一但事發,我也保不住你”


    聽到海賢門掌門的安慰,三癡瞬間呆滯在原地,呢喃自語:


    “謝謝”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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