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盛世煙火,降落塵埃點點,入目是星辰,迴首是無奈。


    儒冠書生敕令天地,一言降法,定罪量刑,論何對錯?


    塵小九俯仰天地,狂笑不止,幽深眼眸之中都是對於儒冠先生的譏諷。


    你既知我殺性之重,又何須多言,動手就是,擺出一副悲憫世人的架子成不了聖,更渡不了魔。


    在眾人詫異驚恐的神色之中,塵小九高高躍起,身隨意動,一杆長槍從手上幻化而成,槍出如龍,破世間塵妄。


    儒冠先生不以為然,輕斥天地,聖賢真言匯聚天河,貫穿長空,將塵小九籠罩芥子天河之中,咫尺天涯,稍有不慎,就此沉淪。


    看著爭渡天河的不屈身影,儒冠先生眉頭微微一皺,抬手衝前一點,法相神箭鋪天蓋地席卷而下,如同滅世。


    塵小九舉槍橫掃千軍,將一根又一根神箭擊碎泯滅,但不經意間漏除的箭矢,依舊在其身軀之上劃出道道血痕。


    爭鋒相對之下,成為血人的塵小九一步一步踏出真言天河,持長槍,指儒生。


    “讓開”


    儒冠先生掃視身前鮮血淋漓,僅憑一股意誌就闖過真言天河的塵小九,平淡眼眸之中總算是流露出一絲波瀾。


    但隨即不輕不重的迴複道:


    “退下”


    區區兩字就容納著天道法則,仿佛無盡山脈壓下,令塵小九瞬間單膝下跪,在堅硬的地麵之上砸出無窮裂縫。


    在儒冠先生背後療傷一二的胡述,睜眼看著狼狽不堪的塵小九,哈哈大笑。


    衝塵小九挑起的眉頭,和眼眸之中閃過的譏諷,都是對於塵小九的挑釁。


    胡述輕咳兩聲,站立而起,似笑非笑的看著半跪於地的塵小九,勾了勾手指:


    “過來啊!”


    詭異邪魅的聲音蕩漾在虛空,散溢四方戰場。


    塵小九聞言艱難的抬起頭顱,衝著恢複平靜的胡述露出一個令人費解的笑容。


    而後一聲不響,右手長槍槍尖頂著地麵,劃出一道絢爛的火花,借力而起,一個轉身,禦槍向前,筆直的刺向平靜如水的儒冠先生。


    長槍穿梭虛空,直達儒冠先生眼前,槍尖反射寒芒,震懾心神。


    儒冠先生抬頭看著槍杆之後的塵小九,眸光流轉,在虛空放射出一絲閃電,原本一往無前的長槍寸寸斷裂,槍尖在至其身前一寸之地瞬息泯滅,靈氣所化槍杆如同脆木,不堪一擊。


    塵小九見勢轉掌為拳,轟然而落,驚起風雲變幻,雷霆咆哮。


    儒冠先生似乎是有些不耐煩,就如同揮蒼蠅一般將塵小九一拍,使其如同斷線的風箏搖擺不定。


    但就在下一息,儒冠先生眸光一冷,即刻轉身,隻看到塵小九在虛空強行轉換方向,借著儒冠先生拍打的力道衝胡述而去。


    “休得放肆”


    儒冠先生破天荒的咆哮迴蕩在虛空,可為時已晚,隻見在胡述難以置信的眼神之中,塵小九從天而降,化為一道閃電炸裂,將其瞬間砸入地底百丈。


    儒冠先生隨即而至,衝著地表百丈深坑就要一拳,卻突然停下動作。


    電光火石之間的戰鬥,和難以料想的翻轉,讓遠方觀戰眾人一次又一次倒吸涼氣。


    在儒冠先生難看的麵色之中,在合方書院來人驚詫的眼神之下,在瑤池聖女等人的護佑之中,塵小九掐著胡述的脖子從深坑之底跳躍而起。


    原本無比高傲,氣勢淩人的胡述現在就如同一條死狗一樣被塵小九拿捏命脈,不得掙紮。


    儒冠先生看著被瑤池聖女等人圍攏的塵小九,眉頭緊鎖,眼下這種情況已經超出了之前預想。


    他沒有想到塵小九寧冒著身死的風險也要置胡述於死地,也沒有想到胡述真的沒有一絲反抗之力,任由塵小九拿捏。


    總之這種超脫掌握的情形,讓儒冠先生無比難受,有多少歲月沒有經曆過如此的難堪了。


    突然一陣擊打聲驚醒了陷入沉思的儒冠先生,隻見塵小九麵目表情的衝著胡述臉龐一拳又一拳,仿佛在敲打一件沒有生命的衣服一樣。


    偏偏這樣的動作讓無數人心中一悸,這位爺真是準備要宰了胡述啊!


    “住手”


    儒冠先生的怒喝傳入塵小九耳畔,讓其嗬嗬一笑:


    “怎麽?現在心疼了。”


    “不過就如你之前所說,我就是個當誅的天魔”


    “但天魔可聽不懂人話,你說住手?住什麽手啊?”


    塵小九一臉茫然無措的樣子讓儒冠先生心中怒火衝天,但又不得不壓下煩躁和塵小九交談。


    畢竟胡述可是朝聖的弟子,如果真的就這樣死去,他這個護道人絕對擺脫不了幹係。


    於是儒冠先生冷聲開口道:


    “你想要什麽?”


    塵小九聞言拍了拍胡述臉龐,嘖嘖幾聲:


    “不想要什麽貴重的東西,就想要著狗東西的命!”


    塵小九輕描淡寫的迴複如同開玩笑話一樣隨便說出,讓原本就冷漠似鐵的儒冠先生變得臉黑如碳。


    遠處的北傲聽到塵小九一本正經的迴複,臉皮不由一抽,在其身旁的北喜神色複雜的盯著自家表哥,吞吞吐吐的詢問道:


    “哥,如果是你,你敢不敢說出這些話?”


    麵對北喜興致衝衝的詢問,北傲直接給其一記暴栗:


    “小孩子哪來這麽多問題,給我閉嘴!”


    北喜抱著鼓起大包的頭顱,一臉幽怨又不敢發泄,隻能默默的坐在擂台邊緣,小聲嘀咕:


    “不敢就直接說嗎,拿我出什麽氣!”


    北喜的小聲嘀咕自然沒能瞞過靈覺通天的北傲,但北傲也隻是裝作沒聽到的樣子,靜靜注視著前方無所畏懼的塵小九,紫色眼眸中流淌過一抹羨慕神色:


    “他做不到向塵小九那樣的灑脫放肆,他的身上要肩負起百億百姓的未來,容不得一點一滴的叛逆”


    而塵小九與他就像是兩個極端,不受威脅,不肯妥協,看起來人畜無害,實則是披著羊皮的狼,時時刻刻在警惕著世界變動。


    這樣的性格他羨慕,但這樣的生活他要不起,也不想要。


    就如同一片池塘,一些魚的宿命早已經被安排好了,縱使你再怎麽跳躍,也隻不過是從一片水域跳到另一片水池。


    自由的路上,無人知道其拋棄了什麽。


    禁錮的庭院,也許牆角也有溫暖的花草盛開。


    *


    胡述的臉龐在塵小九的一次次捶打之下,血肉模糊,一點都看不出之前神朗邪魅的英姿。


    有出氣沒進氣的胡述倔強的咒罵著:


    “有膽你就把我直接弄死,不要像個娘們一樣猶豫不決”


    “老子沒敗,這一生精彩絕倫,不像你這個不知從哪爬出的狗雜種,隻知道背地裏下手,呸”


    塵小九側身躲過一團滿是血液的唾沫,平靜淡然,沒有因為胡述的言語挑釁而動怒。


    自己從來不是什麽好人,好人都埋葬在了一片片冰冷的石碑之下。


    在征仙城跌爬滾打十年,沒有人教過他應該做一個什麽樣的人。


    在他人厭惡的眼神,譏諷的話語中謀生,心不麻木,人不冷血,隻能被當做垃圾扔到垃圾堆裏。


    別人舉起了屠刀,若是不想做待宰的羔羊,隻能豎起棱角,衝向敵人。


    所以此時胡述的挑釁,在他看來就像是孩童嘴中的斥責,沒有一點一滴的傷害。


    在胡述陰狠的目光之中,塵小九一腳踩在胸脯之間,令其徹底失去了動彈的能力。


    隨後轉頭看向前方虎視眈眈的儒冠先生,微微一笑:


    “要不要做個交易?”


    儒冠先生麵無表情的迴應:


    “我說過,你想要什麽,神洲書院都會給你,前提是你要得起!”


    塵小九自動忽視了儒冠先生的最後一句威脅,淡然處之:


    “這麽說來,這小子的地位在神洲書院中應該不低”


    “有你這樣的人物為其護道,我不多要點東西對不住他的身份啊!”


    塵小九一副苦思冥想,為胡述身份考慮的表情,在儒冠先生眼中就是即將等死的獵物。


    任憑你漫天要價,最後能拿到手算他輸。


    於是塵小九細心仔細的羅列了一份清單,其中夾雜的什麽九霄神藥、蓋世道寶,每一樣東西都是世間罕見的神物。


    儒冠先生聽著從塵小九口中綿延不絕的東西,甚至忍不住被氣笑了。


    還真是獅子大開口,神藥、道寶,他都沒有的東西,簡直是異想天開,於是儒冠先生一口迴絕了其提議。


    在其出聲拒絕的時候,塵小九一道靈刀將胡述一條胳膊砍斷,扔到一旁。


    “那就是沒的談嘍!”塵小九看著即將爆發的儒冠先生,還不忘給其添一把火,將胡述胳膊挑飛,扔到其腳下。


    此時儒冠先生看著腳下那條鮮血淋漓的手臂,陰沉著臉說道:


    “你玩我?”


    “呦,反應還不算慢,看出來了”塵小九那誇張的動作和神情無一不是在挑釁著儒冠先生。


    什麽交易,什麽道寶,什麽神藥,隻不過是一個借口而已。


    塵小九真正的目的,就是要挑動儒冠先生的情緒,讓其享受一番這種任由他人宣判的感覺。


    你可以敕令天地,視我為天魔。


    我也可以反其道而行之,把你當做你個笑話。


    霸道遇到無賴,就不用講道理了,說不通。


    此時圍繞在塵小九身旁的墨柒等人也忍不住笑出聲,論氣人的手段,塵小九簡直絕了,一直以來不顯山不露水的沉默男,突然玩起了腦筋急轉彎,真是令人錯不及防。


    隻有吳藍一人一副了然於心的樣子,畢竟是見證過塵小九成長的兄弟,他可不認為在泥濘中生存下來的塵小九真的是人畜無害。


    而被當做笑話的儒冠先生徹底發瘋了,不顧一切的出手,直取塵小九性命。


    白玉京書院眾人見狀紛紛挪步阻攔,墨柒更是直接將玄武甲祭出,籠罩前方,眾人合力,催動其散發不朽的青芒。


    儒冠先生接連不斷的法則攻擊在玄武甲麵前如同九牛一毛,不值一提,連表麵青芒都不曾削弱。


    而玄武甲後方的眾人對比之下就顯得無比輕鬆,瑤池聖女一個快要破鏡圓滿的存在就頂住了多半的壓力,剩下的幾人隻需要持續輸出一點靈力,維持平衡就好了。


    兩方僵持不下,顧忌胡述性命的儒冠先生也不能真正放手一戰,隻能看著白玉京書院眾人在玄武甲之下安然無恙的大笑。


    就在此時,原本追溯五月書院拄拐老人而去的蔚一迴歸,看著又一次陷入爭鬥的塵小九,不猶得心頭一顫。


    這到底是什麽惹禍精啊!不過半天功夫,又招惹了一個不下五月書院老人的存在,真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


    蔚一的出現瞬間引起了在場所有人關注,儒冠先生停手,退後數十丈,默然不語。


    墨柒見狀也收起玄武甲,但並未收迴識海之內,拿在手中時刻警惕著儒冠先生再次動手。


    蔚一一步踏出,閃爍虛空,出現在塵小九身前。


    看著被打的不成人樣的胡述和陰冷勝鐵的儒冠先生,思索片刻,總算是明白了前因後果。


    哀歎一聲,幽怨眼神注視著塵小九,直看得塵小九心中發毛。


    這時候吳藍不怕死的插進一句話:


    “那個蔚長老啊,有人挑釁您定下的規矩,在擂台之中襲殺塵小九,您可得管一管啊!”


    吳藍委屈巴巴的語氣和義憤填膺的表情,讓不知情者還以為其真受了什麽天大的委屈。


    蔚一看著奄奄一息的胡述,又看了一眼老神自在的塵小九,總覺得吳藍那話應該反過來說。


    似乎是察覺出蔚一心中所想,塵小九輕咳兩聲,傲嬌的說道:


    “我們是受害方,他這隻是我們被迫自衛的結果,不過也沒多大事,還能喘氣呢。”


    話音一落,一旁瀕臨死亡的胡述怒火攻心,直接暈死過去。


    吳藍見狀急忙彎下腰拍打其臉龐,嘴上不斷嘀咕道:


    “喂,做人不能這麽不厚道”


    “你暈死過去也不能洗刷你的罪名,不要想著博取同情,沒用。”


    “醒醒,這還沒開始審問呢,可別就這樣升天了,不然傳出去都說我白玉京書院欺負人”


    “……”


    吳藍喋喋不休的嘮叨讓蔚一忍不住笑出聲,在儒冠先生快要冒出火光的眼神中,蔚一強行停了下來。


    嚴肅的麵對眾人,抓取風雲書院監察大陣核心,全麵了解事情前因後果。


    當看到胡述被白玉京書院四人輪番轟炸的畫麵時,蔚一不猶得用複雜的眼神瞥了一眼暈死的胡述。


    終日打雁,被雁給啄了眼,說的就是胡述。


    你說你非要一打五,這不是自己找抽嗎!


    若是胡述此時能夠聽到蔚一的心聲,一定會破口大罵:


    “誰他媽知道一個破落書院藏著五個道境存在,還都是能夠越級而戰的變態”


    “什麽時候道境這麽不值錢了,滿大街跑!”


    可是世間沒有如果,這次虧胡述是吃定了,連命保不保得住都是兩說。


    在蔚一看完監察大陣記錄畫麵之後,轉身看向了沉默不語,等待個說法的儒冠先生:


    “胡述你帶走,恩怨一筆勾銷”


    “不行”


    “不行”


    蔚一話音未落,兩道反駁的聲音同時響起。


    塵小九目光如炬,直視望過來的儒冠先生


    :“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情”


    “如果不是尚有點自保之力,我的下場可比他慘多了”


    儒冠先生同時開口冷笑道:


    “的確沒有那麽便宜的事情”


    “傷我神洲書院弟子,辱我書院聲譽,當誅”


    誰也不肯低頭的情形讓蔚一有些為難,但是對於神洲書院的霸道,蔚一是嗤之以鼻。


    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合著隻要是你神洲書院弟子,都得當做聖人供起來嗎!


    念及於此,蔚一說話態度也不在客氣:


    “這中神洲還不是神洲書院的,在大唐律法之下,眾生平等”


    “神洲書院弟子觸犯律法,蓄勢殺人,當誅”


    蔚一強硬的態度讓儒冠先生的麵色緩和不定,笑裏藏刀的綿柔聲線響起:


    “人還未死,即使按照唐律,我神洲書院弟子也罪不當誅”


    “反而現在是有人意圖謀害我書院弟子性命,這又當何論?”


    儒冠先生瞬間改變其態度,抓住蔚一話語中的漏洞,借助唐律直接反擊。


    蔚一聞言一愣,但沒有絲毫慌亂,好笑的迴複道:


    “好,既然按照唐律,那就讓你心服口服,神洲書院弟子殺人未果,廢除修為,打入天牢百年”


    “這結果,如何?”


    這迴輪到儒冠先生怔愣了,沒有想到這女人真的絲毫不顧及神洲書院身份。


    唐律?若是在以往,那隻是約束凡俗的東西。


    但自從科技文明和修真體係融合,唐國大刀闊斧改革,律法約束保護範圍擴展到了修真界。


    可對於神洲書院來說,大唐的行為就是一個玩笑。


    修道修道,修得是天地自由,若是被規矩束縛,那還算什麽山上仙人。


    到現在,儒冠先生就是那個被唐律禁錮的小醜,進退不得。


    蔚一眉眼彎彎,看著陰晴不定的儒冠先生,詢問道:


    “先生現在還有什麽話說?”


    儒冠先生聞言抬頭,腦羞成怒道:


    “我管你什麽律法,胡述是朝聖的徒弟,你們敢殺就殺,大不了我給他陪葬”


    此時儒冠先生以進為退,將這個包袱扔給了蔚一,他就不信,大唐自那個人以後,還有人敢直接挑戰神洲書院。


    不出意料,蔚一果然眉頭一皺,暈死那人竟然是朝聖的弟子,那就有些不好辦了。


    若是胡述死在這裏,牽一發而動全身,大唐近百年的準備就全都亂套了。


    在蔚一陷入僵局的時候,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唐妖站了出來,看著有恃無恐的儒冠先生說道:


    “朝聖嗎?”


    怪不得這孫子一直盯著白玉京書院,原來是替師傅找場子來了。


    在眾人疑惑的眼神中,唐妖衝著儒冠先生笑道:


    “朝聖為何不自己前來?非要派一個弟子來送死!”


    儒冠先生聞言忍不住斥責道:


    “無知小兒,豈可問天人?”


    唐妖冷聲開口,自問自答:


    “說白了就是怕死唄,在歸山海星域差點被一棍敲死,心理陰影估計挺大的吧!”


    “再者天尊行蹤還沒有確定,恐怕你們口中所謂的聖賢,現在也縮著腦袋當烏龜了吧。”


    唐妖話語之中的譏諷令儒冠先生無比惱怒,但又無從反駁。


    就連他都奇怪,朝聖自歸山海星域迴來閉關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但院長隱世不出,時不時的還陷入癲狂,才是真正的恐懼。


    這些不為外人所指的事情這小子是如何猜測而出的?


    儒冠先生不解的詢問道:


    “你到底是誰?”


    唐妖嗬嗬一笑:


    “白玉京書院,唐妖,你們不是很清楚嗎!”


    唐妖的迴答顯然不是儒冠先生想要的,但其也不在糾結,看向塵小九和蔚一:


    “把人給我”


    塵小九沒有搭理儒冠先生的要求,而是轉頭看向蔚一:


    “他是不是不能死?”


    蔚一看著眼前瘦削的少年,鄭重的點點頭。


    塵小九了然,深深打量著一眼蔚一,嫌棄的語氣說道:


    “管天管地,顧東顧西,遲早變成禿頭”


    蔚一聞言一愣,額額頭泛起黑線,這小家夥說話一如既往的直,有了媳婦也得跑。


    塵小九在得到蔚一答複之後,將一縷死亡氣息打入其體內。


    在儒冠先生發飆之前,一腳將其踢出:


    “放心,死不了,就是給他送一份難忘的見麵禮”


    “順帶轉告朝聖,有人在路的盡頭等他!”


    隨後塵小九告別蔚一,帶著白玉京書院眾人走出競技場,走向迴家的道路。


    蔚一看著塵小九漸漸遠去的背影,眼眶不知何時縈繞起剔透水珠。


    在儒冠先生不解的神情中,蔚一鄭重其事的告誡道:


    “別打塵小九的主意,不然你絕對走不出大唐。”


    儒冠先生聞言冷哼一聲,帶著半死不活的胡述轉身離去。


    他是想過在離開風雲書院後徹底滅殺那幾個不知死活的小輩,但蔚一既然開口了,那行動就不得不取消了。


    白玉京書院、大唐、風雲書院,這筆賬,書院大會之上一筆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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