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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晚風白翻來覆去睡不著覺,一閉上眼,他就想起師傅口裏的“廢人”二字,他難過的不是自己成了廢人,而是這兩個字竟然自師傅嘴裏說出來,這對風白來說,是心底揮不去的痛。


    天尚未明,風白便悄悄地起來了,到後院找到辟火,在東方的曙光中獨自離開了百花宮,向中州的方向一路狂奔。


    耳畔風聲唿唿,風白的腦裏又開始想起師傅,內心不禁五味雜陳。他試圖叫自己不要想,卻做不到,他的思緒就一直耽於這些令人極不愉快的迴想當中。


    一連奔跑了兩日,辟火帶著風白跨入了中州地界。眼見前麵到了一個較大的聚落,路上行人頗多,他便跳下辟火,與辟火一道步行向前穿過這個聚落。


    不多時,前麵忽然有一隊集結的人馬,陣陣喜慶的嗩呐聲傳來,似乎是送親的隊伍。風白也不在意,便一直跟在這隊人馬後麵慢慢地前行。


    但他發現了一個不大尋常的現象,隊伍當眾竟然有三頂-送親大轎,不由得疑惑起來,難道有三個姑娘同時出嫁?今兒個是什麽日子,聚落裏竟然三個姑娘紮堆出嫁。


    在喜慶的嗩呐聲停歇之時,風白又聽到了陣陣的哭聲,起初風白也不覺得有什麽,畢竟姑娘出嫁,娘家人都不舍得,都要哭上一陣。但是這哭聲似乎跟一般的哭嫁又有些不一樣,一般的哭嫁之時出於不舍,卻不會太悲傷,但這哭聲中總透著一些說不出的憂傷和淒慘。


    風白不禁奇怪起來,跟上送親隊伍的後頭,與隊伍最後麵的人攀談。


    相談之下,風白才知道這些人都是一個叫西羌部的部族之人,此行送三個新娘出嫁,新郎卻是同一個人——神牛峰神牛洞洞主。個中原因,則是百年前西羌部與東邊的東巴部起了衝突,西羌部不敵,當時的酋長便向神牛洞洞主求援。神牛洞洞主提了一個要求,每十年向神牛洞進獻三名年輕的女子,他便出手相助。


    酋長無奈,為了抗擊東巴部,隻能答應了神牛洞洞主的要求。後來西羌部在神牛洞洞主的幫助下打敗了東巴部,將東巴部驅趕到了東邊三百裏外。為遵守諾言,此後每十年西羌部都要向神牛洞洞主進獻三名年輕女子。


    風白甚為好奇,這神牛洞洞主能活百歲開外,想必定不是凡人,此去瞧上一瞧,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即跟在送親隊伍的後頭,一路隨行。


    送親隊伍走了半日,這才到了神牛峰。神牛峰莽莽蒼蒼,延綿十數裏。主峰高大雄偉,直上雲霄,一看就不是凡人所居之處。


    送親隊伍稍作修整,開始沿著一條蜿蜒崎嶇的山路向上攀登。


    這樣又花了一個時辰,到了一處頗為寬闊的山坳。遠遠地便看見山坳處有一個須發灰白的老者,身穿婚服,一身紅裝跟他的樣子很不相稱,他腰杆筆直,正騎著一頭似馬非馬的怪獸在那裏等候。


    難不成這個老者便是神牛洞洞主?隻見他長著一張牛臉,頭上長著兩隻分叉的角,卻是龍角,牛麵而龍角,這不是真龍長子囚牛麽?


    至於他胯下的坐騎,走近看時,雖然與馬頗為相似,卻比馬兇狠多了,竟然長著尖牙利爪,兩顆獠牙自側邊岔出,白森森的頗為嚇人,這不就是傳說中專食虎狼的駁獸?


    風白與辟火雖然隻是地站在隊伍的後麵,但辟火看見駁獸,還是奮蹄長嘶了一聲,顯然對於專食虎狼的駁獸,辟火還是有一種天生的畏懼。


    辟火這一嘶鳴,頓時把囚牛的目光吸引了過來,囚牛神色微微一變,在風白身上打量了一下,隨即恢複了平常。


    囚牛掃視了一眼送親隊伍,將目光定在了三頂大轎上,對隊伍前頭的酋長道:“還愣著作甚,快把新娘扶出來我看看。”


    酋長當即吩咐人將新娘扶出,掀開頭蓋給囚牛驗視。


    囚牛一見,點了點頭,露出高興之色,連道:“好,好。”說著躍下駁獸,又叫駁獸趴伏於地,好讓三名新娘乘坐。


    三名新娘雖然有些不情願的樣子,還迴頭看了看族人,但是酋長輕輕揮手示意,三人還是慢騰騰地向駁獸走去。


    囚牛哈哈一聲大笑,對酋長道:“你們都迴去吧,給我物色好下一個十年的人選。”


    酋長一個躬身,也沒說話,便轉身叫眾人下山。


    不料正在此時,送親隊伍中走出一名年輕男子,一手持刀,一手指著囚牛,大聲道:“囚牛老賊,你把我娘親害得好苦,今日我要殺了你。”說著縱身一躍,揮刀向囚牛狂砍而下。


    眾人皆未料有此變故,隻聽那酋長喊了一聲:“魁漢,不可。”


    話音未落,便聽哼的一聲悶叫,年輕男子尚未撲近囚牛,已被囚牛一掌遙劈,擊出了一丈之外,跌落在地,痛苦不已。


    囚牛神色一凜,對年輕男子道:“想殺我?你這是找死。”


    叫魁漢的年輕人掙紮著起身,怒道:“你這個貪得無厭的怪物,我母親被族人當成貢品進獻給你,在神牛洞十餘年,從未得到你的善待,待母親年老色衰,你卻把她趕出了神牛洞。你可知我母親被你趕出來後過的是什麽日子?被族人當做不祥之人,受盡族人的冷眼和嘲笑,直至她鬱鬱而終,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我若不給母親報仇,豈不是枉為人子?”


    語畢,魁漢又要上前砍殺。送親酋長忙上前拉住,道:“魁漢,洞主乃是你的生父,你因母親之死而向生父尋仇,有悖倫常,此事決不可為,否則便是逆天大錯。”


    魁漢掙紮道:“他不是我的父親,隻不過是一隻千年不死的怪物,你們還向進獻,葬送族中這麽多姐妹的大好年華,你們不敢殺他,我敢,快把我放開。”


    魁漢年輕力壯,險些便要掙脫,好在此時又有幾個族人出來相阻,這才將他拉住。


    囚牛聽得眼前的年輕人是自己的兒子,不禁有些動容,但見魁漢執意要殺自己,心中又惱怒起來,冷冷道:“你們把他放開,我倒要看看這小子如何為他的母親報仇。”


    酋長連忙作揖,道:“洞主切莫生氣,魁漢年輕不懂事,洞主莫要與他一般見識。”說著叫人講魁漢往隊伍後麵拉,以免觸怒囚牛,帶來不可估量的後果。


    魁漢兀自大喊:“囚牛老賊,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憤怒之態一覽無遺。


    囚牛喝道:“把他放了,就讓這小子為他母親報仇。”


    那幾個拉魁漢的人一怔,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都不敢違背囚牛的意思,便停下了腳步,將魁漢放了。


    魁漢憤怒地衝上前去,舉刀再次砍向了囚牛。


    囚牛不躲不閃,待魁漢的彎刀將要砍到,隻伸食指、中指一夾,便將刀刃夾住。魁漢大怔,使勁下砍,卻下不去一分,待要抽迴彎刀,也是不能,頓時又氣又急,一張臉瞬間漲成了紅色。


    囚牛將兩指夾著的彎刀往外一推,魁漢頓時往後跌倒,摔了個仰天八叉。顯然囚牛隻是想教訓教訓魁漢,並未使多大的勁。


    魁漢卻不甘心,爬將起來,又向囚牛發起了攻擊。囚牛袖子一揮,在魁漢的彎刀砍到之前甩出了一股力道,將魁漢彈飛了出去。


    這下囚牛明顯出手更重了,將魁漢彈飛至兩丈遠處,魁漢重重地摔在地上,手中的彎刀脫手,人已受了內傷。然而,魁漢仍然掙紮著爬起來,並跌跌撞撞地走向掉在地上的彎刀,顯然,他仍然沒有打消殺死囚牛的念頭。


    囚牛見狀,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忽然露出了濃濃的殺氣,道:“不知死活的東西,我念在你是我囚牛血脈的份上饒你不死,你卻不知好歹,非要與我為敵,好,我囚牛不要你這個凡人兒子也罷。”


    言畢作勢運氣,欲一掌將魁漢打死。


    此時忽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起,一人快速地奔到近前,一個騰身,舉刀向囚牛的頭部砍去。


    囚牛不知來者是誰,既已運氣在手,即順勢向此人擊出一掌,砰的一聲,此人身軀如秋葉一般飛出,啪地摔在地上,頓時大口吐血。


    眾人一陣驚愕,都被囚牛這突然一擊給鎮住了,唯有一個新娘掀起頭蓋,急喊了一聲“武哥”,隨即疾步跑了過去。


    但見“武哥”傷重之狀,這名新娘頓時眼淚簌簌而下,泣道:“武哥,你來這裏作甚?你是都不過他的。”顯然她口中的他,便是指囚牛。


    武哥抓住新娘的手,一副慘烈的樣子,險些也要哭出來,道:“秋妹,我未能將你迎娶過門,辜負了你的一番情意,如今又不能使你免遭囚牛的淩辱,實在是無臉苟活,我知道我鬥不過他,可是若不鬥一鬥他,我又如何能安心地活下去?”


    新娘伸袖抹去了武哥嘴邊的血跡,淒然一笑:“武哥,既然族人將我選為囚牛的新娘,便不是你我個人之事,而是整個部族之事,你我都應該坦然接受,如今木已成舟,你自當好好愛惜自己,你若真有什麽三長兩短,你叫我如何安心?”


    “秋妹,我保護不了你,死便死了,反正母親已經去了,以後你也不在族中,我活著已經沒什麽意義了。”


    “不,武哥,你不能死,你還有大好的年華,應該好好活著,你是我妍秋曾經傾心的男人,我不想看著你死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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