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和煦地笑:“你瞪他做什麽,小軒兒說得明明有道理。日久見人心,莫說曠日持久,尋常人多接觸那麽幾次便能瞧出其人秉性。”


    “你不許昭兒與她見麵,正合了昭兒身上那個念念不忘的壞脾性,他們過去多年也未見過麵,他忘了嗎?倒不若順著他,他想見便讓他見見,若這婦人沒那般好,他自然也就不惦記了,若她真有千般好萬般好吸引著他,他便是一頭栽進去……倒也說得過去。”


    原本十分硬氣的話,說到最後卻是一拐彎,氣勢弱了,不了了之。


    王夫人險些踉蹌倒,“您就如此慣著昭兒?”


    不惜尋這些莫名其妙的借口也要縱他。


    “哪有?祖母是大智慧,兒子覺得祖母的見解妙極了,若哪一日我在場,定幫著兄長對那位夫人好生挑挑刺,沒準兄長就不惦記她了。”


    老夫人笑得合不攏嘴,露出兩顆空了的門牙,王辰軒則咧出兩排潔白的牙齒,笑容明朗。


    王夫人看著婆母與兒子一老一少,隻覺思緒紊亂,她揉了揉太陽穴,方才清明了。


    “咚”坐在椅子上,拿了碗筷吃飯,負氣地道:“我算知曉了,我勸不住昭兒,也說不過您,我幹脆什麽也不說了,您走著瞧,他遲早要鬧出風波不可。”


    老夫人嗬嗬嗬,“多吃飯,吃芹菜。”


    臥梅軒裏。


    韋映璿這頓飯同樣吃的磨蹭。


    吃過了飯,遠哥兒遲遲未走,巴巴等她。


    韋映璿疑惑地看他:“有話與我說?”


    董媽媽知曉他想求什麽,笑了,“你好好和大奶奶說,老奴陪您去。”


    韋映璿恍然,這是又要去什麽地方了?


    遠哥兒果然期期艾艾地問:“母親,我今日下午可否再告假,去裴夫子在東郊外的書院?”


    “前幾日不是剛去?你今日又與裴夫子約定了?”


    遠哥兒搖搖頭,“不是裴夫子,是一位姓董的夫子,他飽讀詩書,算學高超,兒子去後也不會耽擱了算學,董夫子會教兒子。”


    “此人是何來路?”


    “兒子不知。”


    韋映璿未置可否。


    遠哥兒最近往那處書院跑的有些勤了。


    且說到算學,她對自己的算學還是很有信心的,自忖整個京城能與她一較高下的數不出一隻手。


    那個什麽董夫子,確定能教好遠哥兒算學麽?


    “母親。”遠哥兒央求道:“除了算學,董夫子還能指點兒子寫大字,他字寫得好看極了,遠兒再也未見過有人字能夠寫得如此工整精致,可惜他不常去書院講學,好容易今日才去,兒子想請他指導我算學和大字。”


    他說話時祈求極了,好似錯過了董夫子是多麽遺憾之事,叫韋映璿都有些好奇那位董夫子了。


    她問:“你如此推崇他,倒讓母親十分不解了,難道他的字比你叔外公寫字還好看麽?”


    遠哥兒竟鄭重點了頭,“不是好看一點點,是太好看了,二叔外公的字也好看,卻不似他的字那般規整,簡直像是書裏印來的字體,都不像是活人寫的,叫兒子崇拜不已!母親若不信,和遠兒一起去看看就知。”


    韋映璿自是不會去。


    但遠哥兒說到寫字如書本印刷一般規整的,她一下子想起她那位筆友了,巧算子便是如此,字跡整齊的令人歎為觀止。


    她鬆了口:“好吧,你既如此喜歡請教他,今日就去吧。”


    遠哥兒幾乎要歡唿,笑的露出了小虎牙,“董夫子不常去書院,隻隔些日子才去講一次學,他上迴與我約定,說今日會在書院等我,兒子一定珍惜這次機會,好好請教。”


    韋映璿哭笑不得的,她看了董媽媽一眼。


    遠哥兒走後,董媽媽留了下來。


    “大奶奶,您有何吩咐?”


    韋映璿道:“你今日陪遠哥兒去時留心些那位董夫子,迴來後與我說說此人。”頓了頓,道:“我懷疑他是我相識之人。”


    不怪她多心,遠哥兒說他的算學高超時她尚未多想,又說他字如印刷一般,既滿足算學優越,又寫得一手規整字跡,這就太令人狐疑了。


    管他是不是,總要讓董媽媽前去證實一下。


    “好,老奴留心觀察著,記下他的體貌迴來和您說。”


    交代完話,孫媽媽的身影出現在窗外。


    董媽媽出去叫了孫媽媽進來。


    “大奶奶,峰哥兒這幾日果真有問題!”


    孫媽媽進來便道:“您那日讓齊媽媽傳話過來,奴婢就留了心,前兩日還覺不出他有何貓膩,今日學裏休沐,奴婢發現他與平時不一樣了。”


    “去學堂那日他卯時半便要起身,他每日都抱怨著起的太早了,因此每逢休沐那日他慣常要睡懶覺到辰時末,可今日,一大早卻不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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