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嬌嬌跟她開玩笑,想混過去。


    “嗤,少來吧你”趙淑琴臉色變得嚴肅:“你不是最怕豬草曬蔫巴了少稱,才很晚去割的嗎?”


    原主與趙淑琴關係最好。


    劇情裏在她死後,趙淑琴常常去滬市陪伴她爸媽。


    跟他們說說她和原主在學校裏的趣事。


    以緩解他們的悲痛。


    剛開始旁人都在說趙淑琴是在攀高枝。


    見原主父母是當官的,才這樣上趕著去找他們。


    那些人都不知道趙淑琴家裏親屬當的官,比原主父母大得多。


    “說吧,你昨晚去哪了?”


    趙淑琴一屁股坐在她身邊兇巴巴地盯著她。


    “你居然學會騙我了?還有你後腰上的印子怎麽迴事?”


    她和劉福紅昨天帶初中班級的同學去參觀軍區了。


    走迴學校都快九點了,還要送離家遠的學生迴家。


    累到和劉福紅在辦公室裏拚了兩個木桌子當床,倒頭就睡。


    她壓根就不知道夏嬌嬌在沒在宿舍。


    要不是隔壁李苗紅提了一嘴,她都沒起疑心。


    夏嬌嬌睡覺前一定會洗腳,再塗潤臉膏。


    正巧她自己的潤臉膏用完了,而趙淑琴的潤臉膏是新的沒拆封。


    昨天中午夏嬌嬌就說晚上會借用她的潤臉膏。


    “隨你用吧,但不是你那個牌子的”趙淑琴平常懶,潤臉膏除了冬天都不常用。


    狸嬌嬌臉上很茫然,心裏卻很慌張。


    “哇,妥妥,她好像恨鐵不成鋼來抓女兒偷吃禁果的家長”


    “….”妥妥也傻了:“宿主,已知趙淑琴比你大兩歲,做不了你的家長”


    狸嬌嬌:“……”我隻是比喻。


    趙淑琴的臉色在她的沉默之下,越來越黑。


    “好吧,我說”狸嬌嬌妥協了:“我昨晚吃了點不該吃的,和孟東來發生了關係”


    趙淑琴的表情變來變去的;


    一會兒是我就猜到是這樣…


    一會又是生氣,一會又是懊惱的。


    等狸嬌嬌欣賞完她的川劇變臉之後,已經過了五分鍾了。


    還不知道下藥的人是誰,為什麽下藥;


    所以狸嬌嬌並不想告訴她自己是被害的。


    “孟東來那個狗崽子強迫你了?”


    這是她來這的三年,第一次叫孟東來這個黑五類作狗崽子。


    幾乎所有人都不會叫他的名字,隻叫他狗崽子。


    或者根本不屑於叫他。


    趙淑琴現在臉色難看的可怕,似乎隻要狸嬌嬌說是強迫的。


    她就可以拿著刀,馬上衝出去把人刀了。


    “淑琴,別生氣…不是他強迫我,是我強迫…我強迫他的”


    狸嬌嬌說的時候都有點不好意思。


    不過按照昨晚的情況,確實是她先強迫人的…


    “你強迫他?”趙淑琴仿佛聽到了什麽沒聽過的語言。


    聽出來是人話,但聽聽說的是什麽?!


    “你看上他什麽了?你強迫他?”


    她覺得自己一股鬼火拱在心間,她恨不得拆開看看夏嬌嬌腦袋裏是什麽東西。


    “他是黑五類啊你知不知道”


    趙淑琴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說道;


    她聲音低了,但她的怒火卻空前高漲。


    “你是老師,馬上就評為優秀教師了,你家在滬市,城市戶口,革命烈士親屬,高級幹部子女!你看上他!什!麽!了!”


    狸嬌嬌覺得要不是趙淑琴體格好又年輕,這會都要被氣撅過去了。


    “別生氣,別生氣,深唿吸”


    她趕緊把人拉在身邊,伸手撫平她的氣。


    趙淑琴像極了被人拿來擦鞋,然後氣到即將爆炸的河豚。


    “是意外,我吃了不該吃的….而且我總得對他負責吧”


    “哼”趙淑琴頭一撇轉向另一邊自己生悶氣去了。


    她現在鬼火在熊熊燃燒著。


    如果是那人欺負她姐妹,她一定要讓那人付出血的代價。


    但是這…..是她的姐妹欺負人啊!


    “別生氣了,他會摘帽的”


    狸嬌嬌隻好先說一點她看劇情知道東西。


    趙淑琴像隻氣鼓鼓的氣球,被她這“一針”紮到,立刻就開始泄氣了。


    “說是這麽說,但這帽子都戴了快十年了,哪是想摘就摘的”


    兩人沉默良久,狸嬌嬌想著她都生氣了;


    還是把她的決定說了,加在一起生氣,總好過單獨生兩次氣,多費勁啊。


    “我覺得以後會和他在一起,但也要看他的表現”


    “什麽?!”


    趙淑琴剛消下去一點的鬼火,砰砰直冒,都要氣得天靈蓋飛起來打人了。


    “你還想結婚!!你們結不了的,政審都過不了”


    趙淑琴轉身一套組合拳打在枕頭上泄氣。


    不然那能怎麽辦,她又不舍得打這妹妹的臉上。


    趙淑琴在軍區大院裏長大,嘴皮子不一定利索好使,但那拳頭絕對是唿唿帶著利索的破風聲,比十個嘴皮子都好使。


    狸嬌嬌默默地往後挪了一下,離她遠了一些……


    “你和他在一起,街上任何一條狗都能朝你吐口水啊”


    趙淑琴打了一套拳,鬼火壓下去了。


    狸嬌嬌很堅定地說:“那就不和他在一起”,她可不是受氣包。


    “啊?”趙淑琴腦子轉得飛快準備了一肚子話勸她,讓她打消嫁給孟東來的想法。


    愣了一會,她立刻接話。


    “不…不和他在一起?…也挺好的,以後我給你找,包你滿意”


    狸嬌嬌認真地和她說:“咱做了就要負責,但這個男的實在不行就換個辦法補償他就好了,別把自己貼進去”


    “有道理,很有道理”趙淑琴狠狠點頭了。


    “如果他能讓我過的比在大院裏過得好,那我再嫁”


    這她就點不了頭了,不管是軍區大院還是機關大院。


    都有百分百的相似性就是——“長輩的榮耀”。


    哪怕是繼承延續都沒人敢說自己超越了上一輩。


    二十幾歲,無父無母帶著黑五類的帽子,被周圍人唾棄,是公用的出氣包。


    他除非有登天的本事,不然該如何越過這幾十年的階梯。


    土牆外,孟東來聽完了所有話。


    他是來給她帶豬草的,他怕等到豬草曬脫水了就輕了。


    他記住了她櫃子裏的香皂,飯都不想吃,跑了兩個分銷點,去到公社附近的供銷社才買到這種香皂。


    這個蜂花檀香皂要九毛一個,還要肥皂票。


    這是他以前看都不敢看的東西,現在居然敢買下來想擁有。


    “孟東來,你這狗崽子是怎麽敢的啊”


    他自嘲地笑了笑,悄無聲息地翻牆進去把豬草疊在上麵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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