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每一個人有的時候都會在自己的心底問一個這樣的問題,“我來到這個世上到底為了什麽呢?”這個問題你自己其實是不好迴答的,因為你所給的答案並不會讓每一個人都滿意的。你到底是為了什麽也許隻能讓後世的人來告訴你。


    深秋的雨後總能讓人感觸到冬天的寒意,就如同現在這季節雖說是在秋季,但給人的感覺卻已經是寒冬刺骨的味道了。


    健壯的駿馬拉著華麗的馬車行進在筆直寬敞的街道上,不緊不慢的速度在泥濘的道路上敲擊出還算悅耳的聲響。那殘落的枯葉此刻就如同落難的罪人被雨水按壓地上,而滾動的車輪和踏踏的馬蹄就如同邪惡的小人又重重的給已經殘落的枯葉又重重的補上了一刀。


    馬車的前麵有全副武裝的士兵開路,後麵同樣也有鋼刀錚亮的馬隊殿後。這馬車行進的陣勢是這般莊重威嚴,想來這車廂之內所坐之人定然不會是一般的達官貴人。


    車廂內隻有兩個人,一個相貌莊重麵露慈祥的夫人和一個眉頭緊鎖的少年。少年的相貌雖然俊朗出眾,但是此刻給人的感覺卻是陰沉焦慮的,而他那成熟的眼神跟他隻有十七歲的年紀無論怎麽看都是既不相符的。


    “尚兒不要太過焦慮了,那佛家的主持剛剛不是已經講解過搖出卦象的含義了,卦象是為上上之簽,我想你父皇此次平叛親征定然會平安凱旋歸來的。”端莊的夫人臉上強打著微笑對著少年頗有點討好意味慢慢的說道。


    眉頭緊鎖的少年沒有作聲,他隻是不停的用手撫摸著自己的鼻子。


    “這次你父皇不讓你跟著去一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畢竟平叛暴民流寇這樣的事情鎮壓起來定然會血腥一些,但是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這天底下總會有很多事情是你明知道不應該這樣去做但卻又是你必須這樣去做的。”


    “母後大人,您所說的這些尚兒何嚐不是明白,但是尚兒在這裏敢問母後口中何為暴民何為流寇呢?如果這天底下人人都有田可以耕種,又會有誰會願意背井離鄉離開自己的故土成為暴民成為流寇呢?您認為我是在擔心父皇的安危處境嗎?我其實是在擔心您口中所講的那些暴民流寇,不是為了一口吃的誰願意搭上自己的性命以命相搏。”少年突然間停住了撫摸鼻子的動作眼睛緊盯著夫人說道。


    “你問我何為暴民何為流寇?那我且問你他們都是那裏來的呢?”相貌端莊的夫人突然間板起了臉。


    “聽聞歐陽叔叔的說辭這些流民來自燕雲十六州。”


    “這就對了啊!你父皇現在的勢力範圍並不在那裏,那裏是別人的勢力地盤,所以他們來到了你父皇的地盤也就自然變成是流民。況且因為這些流民的湧入你父王的好幾座城池的秩序都被已經打亂了,殺戮搶奪的事情已經快成司空見慣的事情了。”


    “母後,先朝的疆域又何止北麵的燕雲十六州呢?那數萬流民之中難道就不曾有跟我們同姓同祖之人嗎?”


    “大人之事又豈是你這般年紀小兒去多言議論的嗎?也不知你的這些思想又是何人教導於你的。想來今日我讓你陪我前來進香心中定是一萬個不如意,你看看你現在這副呆板的模樣,那有你二弟那般的聰慧果斷,你二弟所管轄的幾個州縣錢財一年的時間可是增長了好幾倍,那貨真價實的銅錢都已經運進了京師。你在看看你,除了整天做些給我心中添堵的事情還又能做了些什麽呢?”端莊的夫人已經不在端莊了,這眉頭緊鎖的少年所說的言辭大概真的將她惹怒了,盛怒之下她竟然將身旁從寺廟恭請而迴的菩薩打翻在車廂之內了。


    “母後,這菩薩可是你剛剛從寺廟之中恭恭敬敬請迴的,卻不曾想現在卻成了你發泄怒氣的器物。您剛剛所說二弟那幾個州縣的政績,在我看來完全是急功近利的方法。二弟的那些銅錢都是自己私造的,那是搶奪百姓家的銅鏡銅器打碎私造的粗劣之錢,而且甚至連寺廟中的銅鍾銅像都搶奪打碎之後化銅用來澆築粗劣銅錢,然後用這些粗劣之錢去換取老百姓手中的足量之錢,對於我所說的這些事情母後又可曾知道呢?這樣的事情幸好隻是發生在幾個州縣,如果在多幾個州縣定會激起民憤讓好事的人利用可能釀成民變的。”


    “你給我住嘴,你今日所言之詞幸好隻是在這車廂之內於我說說,如果是在朝堂是在眾多朝臣麵前訴說這些你可曾想過後果嗎?言多必失禍從口出的道理難道你不曾懂得嗎?”端莊的夫人猛然間抬手惡狠狠的在少年的臉上扇了一記耳光,她的臉上此刻的表情已經無從形容,淚珠沿著沿著有點扭曲的麵容滑了下來。


    少年的左臉頰已經泛紅,看來這一記耳光著實打的不輕,但他的臉上的表情依舊是倔強的。


    打人的人悲傷的哭了,而挨打的人卻倔強的沒哭。這其中的道理誰又能說清楚呢?


    “王後夫人您這一巴掌是不是打的太重了些呢?大皇子所說的言辭雖說登不了朝堂而且傳出去之後的後果嚴重了些,但所說的言下之意總歸都是實話,而且他心中的出發點總歸也是好的,現在這世道之上能有如此心胸開闊之人真是難得啊!您剛剛這樣一記耳光雖說解了你一時的痛快,但卻沒有解決任何的問題啊!依我看有些事情還需從長計議啊!”


    這是誰在說話?這突入其來的說話聲音從何而來呢?這車廂之內應該隻有他們母子兩個人才對。


    聲音是男聲,聲音是蒼老渾濁的,富有底氣般的韻律讓人聽過之後連心神都是發顫的。聲音來自車廂外麵的,不是來自車廂的前麵後麵,也不是來自車廂的左麵右麵,而是來自車廂的上麵。


    車廂的上麵有個人,一個銀發鶴骨的老者此刻正端坐在了車廂的頂上。他什麽時候到的車頂沒人清楚,就連環繞在車廂周圍的護衛士兵都不曾察覺車廂頂上怎麽會突然間多了一個人,而且還是那樣有模有樣的端坐在車廂的頂上。


    有刺客嗎?應該不是刺客,如果真是刺客的話恐怕車廂之內的母子已經死過好幾迴了。


    馬車已經停住了,護衛的士兵也已經圍攏了上來,車廂之內的母子也已經被士兵護衛之下撤到了車廂之外。


    銀發鶴骨的老者全身上下一襲白衣,這如同縞素一般的衣服穿在老者身上卻投射出讓人感到神奇般的味道。他微閉的雙眼,輕薄的雙唇慢慢的說出了幾句讓人沒發去琢磨的話語。


    “王後夫人此刻千萬不要把我當成刺客一樣的歹人,如果您信的過我的話能否將身旁的侍衛散開幾十步之外呢!因為我有些話需要跟二位貴人慢慢的單獨的細細的說道說道。”銀發鶴骨的老者的話語說的有什麽問題嗎?


    端莊的王後夫人沒有做聲,這樣的事情換成誰都需要定定心神緩和一下的,是不可能瞬間做出決定的。


    “仙家老翁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坐在車廂之頂,想來也不是平凡之人。我母後身體素來孱弱,又加上剛剛被我氣急一番身體肯定支撐不住,有什麽話語可以跟我說說就可,而我的母後身體孱弱可否先行離開這裏呢?”


    “大皇子果真是個聰慧之人,也是仁孝之輩。你無從擔心我會加害你的母後,更無需讓你母親先行離開,既然大皇子願意自己留下來聽聽我的話語,那麽我答應你可以讓你的母後先行離開。”


    “老仙家看似定然不會是刺客歹人,如果真的是刺客的話恐怕我母子二人現在已經是老仙家手裏的亡魂了。既然老仙家如此的敞開心扉,我這一婦道人家又豈是井中之物不明事理的人呢!”端莊的夫人說著向自己的左右甩了甩手,圍繞在身邊的侍衛竟然有序的退到了十幾步之外,而且他們站立的姿勢都是背向著兩人的。


    “母後這樣做是不是欠妥呢?”


    “老仙家有什麽話現在可以說了嗎?”


    “我要對王後夫人說的話語並不著急,而且我最後還有一番話會對王後夫人單獨說的。”車頂上銀發鶴骨的老者已經睜開了雙眼,但是他馬上又眯起了雙眼,因為他笑了,對著大皇子開心的笑了,他微笑的臉上堆砌起的皺紋將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嬉笑臉上的一條線。


    “你想不想為自己討個好彩頭娶上一個很聰明的很漂亮的而且運氣還非常好的妻子呢?”堂堂皇子身邊怎麽會缺女人,這銀發鶴骨的老者是不是瘋了。


    這個問題要怎麽去迴答才好呢?這個問題就如同長相醜陋的人非要說自己溫柔漂亮一樣的可笑。


    “唉!難道這個問題我問的有些牽強了嗎?這樣看來問你這般直接你也很難迴答了嗎?不過這世間萬物風雲轉換有些事情都是命中注定好的,你就算逃避都是無法逃避不掉的。這副用烏木做成的手串你暫且收好,因為這手串佩戴在你的身上對你是有絕對好處的,它會幫你找到我剛剛給你講的好妻子。”銀發鶴骨的老者慢慢悠悠的晃動著手裏的烏木手串對著少年慢悠悠的說道,“你敢接著嗎?你敢一直佩戴著它嗎?”


    “我當然敢接,這個東西又有何不敢接的呢?”大皇子沒有猶豫,他說話的習慣總是張口就來的。


    “年輕人敢作敢為雖說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但是過分的相信別人有的時候就適得其反了,如果我在這手串上做了手腳塗抹了毒藥豈不是害了你的性命,這樣對你來講是不是太過冤枉了呢?看來有的時候真的需要有個人在你的身邊提醒你一下才好。這串手串你記得一定要收好,因為它會幫助你找到一個很好的妻子,這個女子不僅會給你帶來好運氣的,而且正好可以幫你改改你過分相信別人的習慣,所以你一定要記得時刻將它戴在身上奧!”銀發鶴骨的老者先前說話的語氣還算正常,但是說到最後自己竟然也忍不住嬉笑了起來,仿佛他後麵所說的話語連他自己都感覺到很可笑。這個老者難道是一個瘋子嗎?看樣子應該是瘋子,因為隻有瘋子才會說出這般讓人感覺非常不切實際的話語,但是仔細想來他不應該是瘋子。


    銀發鶴骨的老者扔出了手串,手串的樣式很是普通,普通的樣式一看就是鄉野之間土作坊製作出來的。再者說來憑一個手串就能找到一個妻子嗎?這樣說來會是一個笑話嗎?堂堂的大皇子又豈是需要這樣去尋找自己的王妃嗎?大皇子現在還沒有成年,這樣去找自己的皇妃會不會被人看成一件可笑的事情呢?自己的皇妃難道需要依照這樣一種方式去尋找嗎?


    “我為什麽要相信你的話呢?不要輕信別人的事情是你剛剛提醒過我的。”被喚作大皇子的少年嘴上雖然這樣說但還是伸手接住了銀發鶴骨老者扔過來的手串。


    “你可不要小瞧了這串手串,這手串樣式雖然普通,但是戴在你的手上卻有能將宮燈點燃的神奇。”


    “點燃宮燈?您難道要滑稽的告訴我這手串能噴火嗎?”


    “噴不噴火我不知道,但是它能讓你知道一件事情,當你能用它點燃一盞宮燈的時候你那個能幫助你帶來好運的妻子就出現在你身邊了,而且她就是宮燈的主人。”


    “什麽時候?”


    “當你能用它將一盞宮燈點亮的時候。”


    “這樣那個宮燈在那裏?”


    “大皇子你的事情我似乎已經對你說完了,現在我該對你的母後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我希望你最好能迴避一下,還有就是你要學會裝瘋賣傻,人太過聰明了並不是一件好的事情,而且你的性格過於耿直了,這似乎也不是一件好的事情。”銀發鶴骨的老者是不是在故意故弄玄虛呢?


    “尚兒,你暫且先退下,這位老仙家定然不會為難於我的?”


    被喚作尚兒的大皇子心裏雖然有些極不情願,但自己的母後已經發話了。他恭恭敬敬的向端莊的夫人躬身行禮,退出去很遠的距離。


    “鬼穀老仙家都怨奴家眼拙膚淺,到現在才認出老仙家的真正身份。”這王後夫人怎麽突然之間放低了自己的身份,稱唿自己為奴家呢?莫非這老者真如她口中所言語的那樣為仙家嗎?


    “奧!王後夫人言重了言重了。放眼這北方的天下能做到寬厚愛民仁者見仁的王權就數慕容家族了,今日我此次前來說白了實屬為了大皇子而來,不過聽見王後夫人剛剛訓斥大皇子的話語之後,這才忍不住多嘴想對您多說幾句話語。”


    “鬼穀老仙家從來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今日能為尚兒現身前來指點迷津實屬他的造化,隻可惜這孩子生性愚鈍又存有婦仁之心恐怕很難做到一朝天子萬骨枯的事情。”


    “這些事情我們可以暫且不去細說,我一會想告訴王後夫人的事情你務必要做到這件事情隻有你一個人做到心中有數就可,如果讓別人知道你已經知曉此事恐怕會對你有所不利的。”


    “鬼穀老仙家有事但說無妨,奴家雖是一介女流但卻不是貪戀生死之人。既然老仙家剛剛所說世間萬物生死輪迴皆有定數,奴家又豈能有何懼之意呢?”


    “那就好那就好,老朽一會兒所說之言王後夫人如果不信權當瘋言瘋語一笑而過罷了!”


    “鬼穀老仙家請言述。”


    “這麵相之術雖做不到能將世間萬事看透的境界,但是依靠老朽這麽多年的經驗而語,王後夫人的麵相這輩子應該膝下有一子一女,子為長子,女為二女才對。王後夫人我說的這番話語你能聽懂我的意思嗎?”


    端莊的王後夫人對於鬼穀老仙家的話語是聽的真真切切。怎麽迴事?自己現在明明是兩個兒子怎麽會被鬼穀老仙家說成是一子一女呢?她的思維禁不住退迴到了十八年前的那一天,然而那一天對她來講是空白的,因為那天生她二子的時候她因為疼痛昏死了過去。她本想在自己滿月之後召見接生婆問個清楚,不曾想為她接生的接生婆在孩子還沒有滿月的時候離奇墜湖淹死了,而後有傳言她墜湖前似乎得了失心瘋看到了不應該看見的東西,所以自己跳湖自盡了。


    端莊的王後夫人雙眼錚錚的看著鬼穀老仙家,她的臉上雖然沒有表情,就如同所有的麵孔都是多餘的點綴,所有的事情都是那樣的不真實。


    “謝謝鬼穀老仙家能為我指點迷津,這就如同老仙家剛剛所說的一樣,這世間萬物皆有定數,我自己心中做到自然有數就可以了。”


    “王後夫人自然是聰慧之人,老朽在往下說的多了恐怕也都是廢話了。”


    端莊的王後夫人會相信鬼穀老仙家的話語嗎?其實她相不相信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沒有起因的事情又怎麽能讓人麵無表情呢?


    “王後夫人好好保重,我這癡傻呆板的凡人剛剛的話語如果得罪了您,你就權當我瘋言瘋語一笑而過罷了。在就是說說這大皇子可是非凡之人他日之後定能力挽狂瀾救天下蒼生於水火之中的,隻不過他的好運必須要等到他遇到宮燈的主人將宮燈點亮之後才會到來,在這之前他要做的也隻能是自作多福了。”


    “多謝鬼穀老仙家的指點,我還想說的是……”端莊的王後夫人還沒有說完話就發現車廂的頂上已經空空如也了,就如同上麵不曾有人端坐過一樣。她其實剛剛想說的是能否教導於自己的大兒子,但是這話他沒有來得及說銀發鶴骨的老仙家就匆匆離去了。


    一陣風吹過來是涼涼的感覺,而第二陣風吹來卻是成了荒唐的感覺。這感覺對於大皇子來講太過深刻了,因為他手中的手串給他的涼意感覺特別的真實。這個手串自己真的要佩戴在身上嗎?手串上的珠子上刻有金色小字,早於秦朝的戰國文字他並不認識。


    他在自己的心裏很是勉強的笑了笑。而他身旁的母後卻在自己的心中升起了一個很大很大的疑惑,自己真的會有一個女兒嗎?想到這裏她的心中禁不住的想到了一個人,一個讓她看見就會心生憐憫疼愛的女孩子。


    女孩子從小多病,常年一副病怏怏的模樣,女孩子是大將軍的長女,她跟自己的二兒子是同一天出生的,她的名字叫歐陽蓮。


    手裏握著手串的大皇子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慕容尚。人格高尚的尚。


    “尚兒,這個老者給你的手串你要時刻記得戴在身上,因為我相信他的話。”


    “母親真的要相信他嗎?這銀發鶴骨的老者看上去雖不像歹人,但話語之間並不莊重是不是至少應該持懷疑的態度吧!”


    “那你相信我嗎?”


    “這個……?我當然信你。”


    “如果你相信我你就應該相信他啊!要知道此人可是不輕易露麵之人,他能出現在我們的麵前隻能證明我們是幸運的。你現在還小,我想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意思的。”


    在這之後的幾天之內,皇宮之中的宮女們都會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那就是每次在天黑張燈之前都會發現年少的大皇子奔跑的如同小鹿一般穿梭在宮殿的宮燈之間,他這是在幹什麽呢?


    “大皇子您這是在幹什麽呢?”


    “我在點亮宮燈呢?”


    “大皇子可真會說笑,點宮燈是需要火石的,而不是像你這般來迴摸索宮燈的。”負責點宮燈的宮女淺淺的笑著說道。


    “這個你不懂。”慕容尚搖晃著孩童特有的氣質慢慢的說道。


    唉!這可憐的世間萬物有時候真的需要滑稽一些的思想去理解的,就比如這宮燈,還有那烏木做成的手串。用手串去點亮一盞宮燈你感覺這是可能完成的事情嗎?


    其實所有的事情在沒有成功之前在眾人的眼中都是不可能的,而事情成功了以後在迴過頭去看,怎麽看都會是那樣的情理之中理所當然。


    大皇子慕容尚會遇到那樣一盞宮燈嗎?他會遇到那個銀發鶴骨老者口中所說的女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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