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未曾開發的禁區在手機導航中被稱為未知山路,方向逐漸轉為西北。


    未知山路路形複雜,一會兒植被濃密,一會兒荒涼無比。鄧遠跟著導航一路行進,倒也不至於迷了方向。


    山路上到處是野獸活動的痕跡,極其崎嶇難行。鄧遠除了變態的抗傷害能力之外,身手也就和普通人差不多,在這樣的環境裏,前行得也是極為緩慢。


    偶有些麋鹿,山羊,狐狸之類的動物出現在他視野,看到他前來,遠遠的避開了。


    有些小型蛇咬住他不放,他渾不在竟,驅離了事,遇到特別肥美的,順手掐暈了,放進空間戒指裏,準備餓了烤蛇肉吃。


    不知從何時起,鄧遠發現自己竟然百毒不侵,這種變態的技能也是他敢於獨闖原始山林的底氣來源之一。


    前麵是一麵陡峭的懸崖,翻過這麵懸崖,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開闊的水草之地。


    鄧遠好不客易爬了過來,覺得有些疲累,正想打坐調息一會之時,一陣低沉的咆哮聲傳了過來。


    鄧遠定睛望去,隻見一隻雄壯的吊晴白額大老虎正向著他緩緩的走了過來,那老虎身長兩米有餘,全身毛發呈棕黃色,眼神充滿著麵對獵物時嗜血的光芒。


    時值中午時分,那老虎又饑又渴,朝著鄧遠徑直撲了過來。鄧遠連忙腳步一挫,避開了頭部。老虎吼叫聲中,前爪擊打在鄧遠的前胸部位,發出一陣金鐵交鳴的巨響。


    鄧遠被一陣巨力擊得蹲坐地上,忙調整身形,運起伏羲心法相抗。老虎一擊之下,被彈開一米開外,雙爪吃痛,咆哮著圍繞鄧遠不停地轉圈,突地衝上前來,對著鄧遠猛地向上一掀。鄧遠身處半空,翻了個筋鬥,穩穩的落下地來,抱定修煉姿態,身形不變。老虎再次上前猛掀,鄧遠諸事不理,一時之間被老虎當成玩具一般高低起伏不已。


    徒勞無功之下,老虎大吼一聲,虎尾倒豎起來,狠狠的抽打在鄧遠背部。鄧遠被擊得橫移數尺,依然不管不顧,隻是自行調息吐納不已。


    老虎連聲怒吼,衝近前來,采取流氓潑皮打架的方式,對著鄧遠不停地撕咬。鄧遠身上衣物被撕得四分五裂,白皙的皮膚上,道道虎爪印痕觸目驚心。但他筋骨堅硬有如鋼鐵,老虎撕扯良久,不免爪痛牙痛不已,忽地找個空隙,張口朝著鄧遠頸項猛地咬去。


    鄧遠暗罵:“你這畜生倒會尋人弱點攻擊”,危機關頭趕忙右移半尺。老虎一口狠狠咬在鄧遠左肩肩頭,但聽得“咯嘣”一聲脆響,虎牙被反震得生生折斷。鄧遠皮膚被虎牙刺穿,鮮紅的血液流淌而出,滴落於虎口之中。


    老虎嚐到鮮血滋味,兇性更甚,正欲繼續攻擊,卻突然毫無預兆的虎軀一頓,猶如身中邪術一般,吼聲秒變嗚咽之聲,虎肢倒退,慢慢匍匐於地上,虎眼之中的兇厲之色已然消失不變,取而代之的微帶乞求之色,望著鄧遠,溫柔如貓。


    鄧遠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直接雷倒,迴想之前蟒蛇大黑的種種表現,不禁暗暗yy:“難道我身份非同小可,竟有未曾覺醒的遠古兇獸血脈不成?”整了整破爛得不成模樣的衣裳,指著老虎裝掰的喝到:“你這大蟲,是不是認出我來啦?”


    很意外的事情出現了,老虎竟然微微點了點頭。


    你妹的,認出我來了,那我是誰呀?我怎麽不知道?


    不過鄧遠決定把裝掰事業進行到底,嗬斥道:“你竟敢得罪本尊!現在本尊餓了,你還不快快隨便抓點山雞野羊什麽的來孝敬本尊,隻要本尊吃高興了,說不定會原諒你啊!”說著,從戒指裏拿出一套衣服換了。


    老虎屁顛屁顛而去,一會兒果真抓了一隻羊過來,一人一虎分著吃了。當然,鄧遠又是烤著吃的。老虎喜吃生肉,對鄧遠烤熟的肉類嗤之以鼻,毫不動心,鄧遠本想開開它玩笑的,終究沒有得逞。


    鄧遠意猶未盡,把老虎招到跟前道:“人家都說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我還就是要摸上一摸的,你不許亂動,否則生氣了啊!”說著伸手就在老虎的屁股上肆意揉捏起來。老虎任其所為,一會便羞得麵紅耳赤,嗚咽之聲不斷,軟倒在地。


    鄧遠嗬斥道:“你可是老虎啊,萬獸之王,又不是貓,注意點形象好吧,哼哼唧唧的成什麽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你那個啥了。”老虎扭過頭去,不願看他。


    鄧遠把它的頭扭了過來,扯了扯它嘴邊的白須道:“你這胡須倒是漂亮威風的很,這麽漂亮威風的你不起個名字可不行,嗯,你全身都是黃毛,我就叫你大黃吧!”


    老虎聞言,倒在地上,不肯起身。


    鄧遠笑罵道:“你還不樂意了,本尊起名,不可隨意更改,大黃,趕緊起來吧!”


    老虎不情不願的站了起來。鄧遠飛身躍上虎背,拍了拍虎頭道:“本尊累了,你且載本尊一程!”


    “方向,注意方向!往那邊走。”


    “你到底有沒有方向感,方向在那邊,你亂跑些什麽?”


    “你笨死了,看見樹枝不會讓一下嗎,非要對著撞過去,你是豬腦子嗎?”


    “哎呀我去,跑穩一點行不行,你是故意的嗎?”


    ************


    一人一虎在鄧遠牛掰的嗬斥聲中,在這人類歸為禁區的深山之中,橫行無忌。鄧遠深深體會了一迴人假虎威的感覺,一路行來,百獸迴避,暢通無阻,不一會兒就已向西北方向深入了數千米。出了自己的領地,老虎大黃也行走得格外小心謹慎。


    再向西北方行得數百米,是一個狼群領地,隱約間似乎有嬰兒啼哭之聲傳來,鄧遠也沒在意。幾頭巨狼見到老虎行來,蹲坐在地,對著老虎連聲嚎叫。老虎大黃不屑的瞟了他們一眼,不做理會,繼續走自己的路。


    再走了將近千米,就到了禁區邊緣,老虎大黃不願繼續前行,畢竟獸有獸的圈子,人有人的圈子。人害怕獸的兇殘,獸又何嚐不害怕人的狡智。


    鄧遠跳下虎背,揮揮手道:“大黃,你且迴去吧!”


    老虎被他折騰的虎威盡喪,聞言毫不猶豫,轉身就跑。


    鄧遠大笑道:“大黃你跑這麽快幹什麽?真沒禮貌!哈哈哈。。。”


    ************


    鄧遠接近禁區入口設置的障礙,正在尋思怎樣繞開監管出去,卻見障礙左右並無人看守,不遠處卻有喧鬧之聲傳來。


    鄧遠趁機越過障礙,出了禁區,向著喧鬧之處走了過去。


    原來是一對青年夫妻丟了孩子,懷疑是被禁區之內野獸所叼走,在哭求眾人幫忙。那夫妻是山腳的鄉民,平日裏以買賣動物毛皮等山貨為生,有一個半歲左右的男孩,日子也算過得比較滋潤。


    昨日一筆生意價錢很好,夫妻兩高興異常,將兒子哄睡著了,兩人在另一房間縱情玩樂。二人未免酒喝高了,一直睡到今天晌午方才醒來,卻發現幼兒已不見了蹤跡,隨著一同消失的,還有護院的兩隻獵狗,留下的是虛掩的大門、淩亂的野獸腳印和一地觸目驚心的血跡。


    夫妻兩順著血跡獸印一路尋來,就到了禁區旁邊。禁區周圍被鐵柵欄隔離開來,此刻鐵柵欄底部,卻驚現了一個盆口大小的大洞,淡淡的血跡在陽光的照射下,若隱若現。鄧遠發現那洞口似乎是人工剪斷,也顧不得奇怪。


    那丈夫孔武有力,似乎是個武師模樣,拿著獵槍,幾次三番的就要衝進禁區,被眾人攔住了。禁區的守衛嗬斥道:“不要闖,你不要命啦?執法署的人就要到了,到時會一起幫你的!”


    鄧遠想起經過狼群領地時隱約傳來的嬰兒啼哭之聲,當下也不聲張,悄悄原路返迴禁區之內,向著狼群領地奔行而去。


    群狼見有人類竟敢入侵,紛紛圍了上來。鄧遠並無攻擊之力,隻得任由群狼圍攻自己,但要群狼知難而退,卻也殊非易事,心中著急,不由大喊道:“大黃你這個王八蛋跑到哪裏去了,也不知道過來幫幫忙!”


    忽聽得一陣虎嘯遠遠傳來,老虎大黃帶著另外兩隻老虎急速本來,轉眼就已來到跟前。大黃看到鄧遠,有些不情願的衝他嗚咽兩聲,帶著另外兩隻老虎,對群狼發起了進攻。


    鄧遠趁機向後尋去,隻見一個簡易的山洞內,一頭母狼橫臥地上,目光溫柔的看著懷中的一個嬰兒。那嬰兒麵色紅潤,小口含著母狼的一個乳/頭不停吮吸,而小手則在母狼的另一個乳/頭上把玩得不亦樂乎。


    母狼見到有人進來,坐起身來護著身下的孩子,不斷發出嚎叫之聲。


    這時,外麵不停地傳來狼群的淒婉嘯叫。母狼露出淒然的神色,叼起嬰孩就欲逃走。大黃已結束外麵的戰鬥,走進洞來。母狼絕望中放下嬰孩,身體蜷縮起來,尾巴夾在胯部的兩側,頭部埋進臂彎,嗚嗚低嚎。


    鄧遠道:“大黃,不要傷害它!”大黃搖了搖尾,走出了洞口。鄧遠抱起嬰孩,帶著母狼走了出來,對母狼說道:“這本不是你的孩子,你且去吧!”母狼不懂他說些什麽,戀戀不舍的望了望嬰孩,又對著鄧遠跪伏連拜後,向著遠方奔走而去,眨眼之間不見了蹤影。


    鄧遠對大黃道:“大黃,這次真是多虧你了!”


    老虎對鄧遠這話似乎頗為受用,匍匐在他腳下,不停地親昵觸碰。


    鄧遠眼珠一轉,道:“大黃,你帶虎過來,是為了奪人領地對不對?幫我隻是順帶之事,還在這找我邀功,你可真是個狡猾的老虎!”


    大黃被他說中心思,尷尬的站起身來。鄧遠笑道:“不逗你了,不論如何,這次就記你一個人情,我就先去了,咱們後會有期。”不知為何,讓這老虎吃癟,總能讓鄧遠感覺異常的暢快。


    ************


    鄧遠抱著嬰孩快要走到禁區出口時,一群人全副武裝,走了進來。


    鄧遠朝他們揮了揮手喊道:“不用進來了,迴去吧,孩子我已經找迴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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