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這個最後上來的人,薛子怡有著一絲好奇,也想看看他能寫出什麽東西。


    拿起呂楓寫的看了一下,頓時對他充滿了興趣。


    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上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


    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萬年,月影萬年!


    對仗工整,文采飛揚,比王宣的還要更加完美。


    把王宣的和呂楓的放到一邊,身後侍女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


    “諸位,我家小姐已經選出來了,就王宣少爺和這位公子,還請移步,到青書苑中繼續。”侍女對著王宣和呂楓說道。


    “真可惜啊,人家瞧不上我們的。”


    “就你寫的那個也想被薛小姐看上,做夢去吧。”


    “就是,誰不知道,薛小姐是夢都的第一才女。”


    “真羨慕那小子啊,王宣就算了,他憑什麽入得了薛小姐的眼,還能去青書苑。”說完就跟著薛子怡先走了。


    被這侍女一說,場中眾人頓時將視線放在了呂楓身上,羨慕的,嫉妒的,說什麽的都有。


    “自己看著辦,葉婉兒,我們先迴去。”諸葛月說道。


    “啊?我們不能去嗎?”葉婉兒不願意,今天看到了呂楓的另一麵,她還想看看呢。


    “婉兒,先迴去吧,等我迴來再跟你細說。”呂楓出聲說道,去一個不熟悉的地方,還是不要讓她跟著好,雖然他相信薛子怡不會有歹心。


    “好吧。”見他開口,葉婉兒也隻能跟著諸葛月迴客棧了。


    不一會兒,場中的人群就散的差不多了,隻有王宣和呂楓留下。


    “小兄弟,你不錯啊,能夠讓子怡留下你,我叫王宣,你呢?”呂楓本以為王宣應該會對自己有敵意,可沒想到,他上來就摟著自己肩膀,一副自來熟的模樣,好像完全沒有把他放在心上。


    “我叫木,呂楓。”呂楓本能的又想報上自己假名,可是又想起之前諸葛月曾說過,他完全沒有必要掩飾,也就說出了真名來。


    “嗯,呂楓是吧,走,我帶你去青書苑,我告訴你啊,這青書苑可不是一般人能進的,我平時都不讓進,是子怡修身養性的地方。”王宣很熱情的帶路,像是招待客人一樣。


    “是嗎?等會可得好好看看。”呂楓對他的印象也不錯,真性情,雖然有些自大,喜歡吹噓,不過出身於王家,這點也很能理解。


    “我跟你說啊……”


    沒有幾分鍾就到了青書苑,這裏是專門屬於薛子怡的一個院落,很清幽,也很雅致,到處都泛著才氣,從中不難看出,薛子怡平日的愛好。


    進了院子,呂楓看到薛子怡已經在客廳等著了,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們。


    “請坐,奉茶!”薛子怡揮動著纖纖玉手,朱唇輕啟,聲音十分悅耳,溫雅。


    “請問公子貴姓?看你十分麵生,不似我們夢都本地人。”看他們坐下,薛子怡緩緩問道,並不急於比試。


    “薛小姐客氣了,免貴姓呂,單名一個楓字,我們是幾天前才來到的夢都,以前一直生活在南部。”呂楓開口答道,感覺這個薛子怡說話有些古風,帶著自己都有些文縐縐的了。


    “哦,兄弟,你是南部來的,聽說那裏是宗門林立,那你一定是出自宗門咯,我也想去那裏修行,可惜,家裏就是逼我讀書。”王宣有些興致,有著一顆愛武的心。


    “額,確實有很多宗門,不過我和我的同伴都是散修。”呂楓隱瞞了一下,初次見麵,還達不到什麽話都跟他們說的地步。


    “散修中能有公子這般才華的人,鳳毛麟角,足可見公子的天賦非同一般。”薛子怡也有些意外,他居然是散修,在他看來,呂楓身上的氣質,絕對是出自大宗門才能培養出來的,鎮定自若,從容不迫。


    “薛小姐謬讚了。”呂楓有些被誇的不好意思,他哪有什麽文采,這分明就是借前輩古人的大作來應付罷了,至於氣質這東西,倒是難以描述,不過想來是他心裏年齡較大的緣故吧。


    “公子謙虛了,我們言歸正傳吧,繼續這次的比試,接下來的比較簡單,你們各自出可以選擇一方麵,琴棋書畫,詩歌詞賦都行,兩輪後分曉勝負。”薛子怡笑了笑說道,說出了規則,讓兩人都舒了一口氣,至少是有選擇權,那麽就能夠發揮自己擅長的東西了。


    “這規則不錯,呂兄,你先來還是我先來?”王宣對著呂楓問道。


    “你先吧。”呂楓示意道。


    “好,那我們第一輪就比樂曲,吹拉彈唱都行!”王宣點點頭,自信的說道,與呂楓談得來是一迴事,比試可不能放水,樂曲可是他的強項。


    呂楓想了想點點頭,對這個他倒是不太擅長,那麽多樂曲中,他也隻會吹簫而已,不過,這已經足夠了。


    薛子怡沒說話,靜靜地坐在主座上,等著他們的表演。


    王宣大手一揮,一張精美的古琴頓時落到桌子上,看來他要撫琴來過第一輪了。


    “子怡,呂兄,聽我為你們奏一曲《東風韻靈》”王宣說了一句,就開始進入了狀態。


    拿起古琴,緩緩劃動下細細的琴弦,優美的音符一個個輕快的跳出,聽起來或纏綿悲切,或泉水叮咚,或如走馬搖鈴,餘音長短適中。


    琴音有如橋下潺潺的流水,孤鴻飛過時的幾聲清啼,以及易安的婉婉歎息;有如看薛濤的浣花小箋,看一朵淡淡的蘭花,靜靜的開放在遙遠的夜空;又恰似那一樹紫丁香的繽紛。


    良久,琴聲停歇,呂楓從沉迷中退了出來,不得不佩服這小子,看著自大,可人家的才華可不是開玩笑的。


    這《東風韻靈》是大荒王朝的名曲,但凡會點音樂的都耳熟能詳,可要說彈奏的效果就各自不同了,王宣能把它,彈奏得這麽吸引人,可見他的理解很深。


    “啪啪啪”,呂楓發自內心的為他鼓掌,讓王宣笑得那叫一個開心,尤其是看到薛子怡也聽得有些入神,更是喜不自勝。


    “獻醜獻醜,呂兄,你來吧。”王宣謙虛的說著,可臉上哪有半分謙虛的模樣,分明是很得意吧。


    “好吧,我就吹一首家鄉的曲子吧。”呂楓無語的看了王宣一眼,才取出玉簫,記得這簫當初還是從葉婉兒那搶來的,後來也就沒有還她,一直在自己身上。


    “嗯,公子隨意就好。”薛子怡看到呂楓要吹曲,心中有著幾分期待,不知道呂楓能不能再給她一個驚喜。


    呂楓朝他們點點頭,摒棄雜念,迴想著腦海深處的記憶,嘴唇終於落下。


    淒清的簫聲慢慢響起,仿佛有訴不完的衷腸,說不完的愛戀。


    簫聲雲卷雲舒,你在簫聲的彼端揪著我向前奔跑,拂開梅花枝條的纏繞,演繹一場夢幻般的風花雪月。


    幽幽的簫聲,輕柔,涓細,似香爐中飄來的嫋嫋婷婷的煙,仿佛一片風就能將她們剪斷。


    簫聲像故鄉的炊煙嫋嫋地在心頭纏繞,像故鄉的雲、故鄉的風、故鄉的水、故鄉的人、故鄉的情,久久地在夢中縈迴。


    淒涼的簫聲嗚咽著,秦娥夢斷秦樓月,玉簫聲斷楚山空。


    簫聲清麗,忽高忽低,忽輕忽響,低到極處之際,幾個盤旋之後,又再低沉下去,雖極低極細,每個音節仍清晰可聞。


    一曲終了,呂楓收起玉簫,輕輕吟唱起來。


    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


    遊絲軟係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


    閨中女兒惜春暮,愁緒滿懷無釋處。


    手把花鋤出繡簾,忍踏落花來複去。


    ……


    柳絲榆莢自芳菲,不管桃飄與李飛;


    桃李明年能再發,明年閨中知有誰?


    三月香巢已壘成,梁間燕子太無情!


    明年花發雖可啄,卻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傾。


    ……


    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


    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漂泊難尋覓。


    花開易見落難尋,階前愁殺葬花人,


    獨倚花鋤淚暗灑,灑上空枝見血痕。


    ……


    杜鵑無語正黃昏,荷鋤歸去掩重門;


    青燈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溫。


    怪奴底事倍傷神?半為憐春半惱春。


    憐春忽至惱忽去,至又無言去未聞。


    ……


    昨宵庭外悲歌發,知是花魂與鳥魂?


    花魂鳥魂總難留,鳥自無言花自羞;


    願儂此日生雙翼,隨花飛到天盡頭。


    天盡頭,何處有香丘?


    ……


    未若錦囊收豔骨,一抔淨土掩風流。


    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汙淖陷渠溝。


    爾今死去儂收葬,未卜儂身何日喪?


    儂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儂知是誰?


    ……


    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


    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憂傷淒迷的歌聲,如泣如訴,訴說著悲涼的心,讓人落淚,讓人忍不住的為她傷心,同時也讓人陶醉其中不願醒來。


    呂楓吟唱完畢,心中有很多的感慨,雖然這也是他借前輩的,可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其中的孤獨寂寞,又想到如今自己的處境,很多地方不謀而合,也讓他表達的更加感人。


    (感謝大家的支持,不知不覺,北風的《人皇殿》已經三十萬字了,可收藏讓我很心酸,所以各位看官,點個收藏支持一下吧,你的支持,我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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