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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有些話老奴本不該多嘴,但老奴昔日受您母親大恩,應當報還。南蒼使臣來朝,說是隻要您同意與東平侯聯姻,立刻歸還陽城、廣陵二都,與璃國永傑秦晉之好。”


    “我?”若兮這次真真是大驚。皇族雖然子嗣凋零,但還不至於連個和親的公主都找不出來,為何會輪到她頭上。自古以來,哪朝哪代也沒有一國大將和親的道理啊。


    “是,這東平侯,同將軍也是故識。”


    “是他?!”


    劉四方點點頭,“老奴親眼所見,確實是楚將軍。老奴先退下了,將軍還是早些收拾。”


    這些消息衝擊太大,若兮覺得自己得緩一緩。


    南蒼此舉,究竟所為何來?


    “邊境安危,我就交給你們了。切記,你們身係將士安危,萬不可衝動行事。”如今南蒼用以不明,若兮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邊關局勢。幸而還有幾位身經百戰的老將坐鎮,由他們幫扶,想來問題不大。“長風,他二人終歸是年輕,經驗太少。”


    “放心,有我在邊關必然無失。”長風知道若兮的擔憂,還未待她說完,便已知她心中說想。


    “白老,如何?”南宮宸這病來得蹊蹺,宮中的太醫束手無策,水華隻能連夜請白一天進宮。


    “殿下,陛下下午都吃了什麽喝了什麽?”白一天心裏大概有數,隻是,他還要確定一下。


    “陛下近日一直為南蒼之事憂心,所以食欲不振,午膳都用的很少。對了,今天下午陛下同南蒼使臣吃了一下午茶,可是這茶是咱們宮裏準備的啊。”


    李公公話沒說完,就被白一天打斷,“茶水撤了嗎?快帶我去看看。”


    “白老,可是這茶有什麽問題?”察覺白一天神色不對,水華當即示意李公公帶著寢殿內的下人退出去。現在這屋裏隻剩下太子和白一天兩人。


    “果然是他迴來了!他竟然是沒有死。”這毒,除了他那位天才師兄,恐怕再沒有第二個人能配的出來了。


    “白老說的,可是東方祭。”


    二十多年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冷不丁從水華的嘴裏說出來,白一天隻覺得恍如隔世。“不錯,想必那些前塵往事,羽王妃也都告訴陛下了吧。”


    白一天到並不覺得詫異。水華是皇室之人,知道這些也不奇怪。


    “是,白老,這毒可有辦法解?”他記得母親說過,東方祭和白一天師出同門,一個毒術無雙,一個醫絕天下。想來這東方祭下的毒,也就隻有他能夠解了。


    卻不想,白一天搖了搖頭道,“要解此毒,必須以旻沙花為藥引,而這世間唯一一朵旻沙花,在東方祭手裏。這毒,我解不了。”


    “不過,殿下也不必太過著急,這毒短時間內不會致命,我去找師兄談談,或許看在同門之誼上,能勸他迴頭。”


    “那就多謝白老了。”


    話雖這麽說,但兩人心裏多多少少都清楚,此事,怕是不易。


    宮外下雨了,淅淅瀝瀝的,這場雨過後,天又要涼了。


    東方祭為何怨恨南宮宸,水華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也是這樣一個雨夜。


    母親躺在病榻上,窗外傳來雨打芭蕉沉悶的聲音。


    “華兒,你父親當年被權勢蒙心,為了同當今皇上爭奪皇位,設計了母親最好的姐妹。雲思和東方祭,都是被南宮羽下了藥,東方家,也是你父親為了嫁禍皇上,將他們滅門的。我萬萬那沒想到,我深愛的風流倜儻的男人,竟然做出這等卑鄙之事。是母親的過錯,母親太愛他,做不到在世人麵前揭穿他的真麵目,可我又覺得無言麵對雲思,所以便離開了京都。”


    “他其實是個極善良的人,不過身處皇家,有太多迫不得已,漸漸的,便失了本心。華兒,母親隻希望,你這輩子能夠遠離皇家,做個普普通通的百姓,安安穩穩過一生就好。”


    風大了,不知何時將窗戶吹開,雨水吹到臉上,冰涼冰涼的。


    父債子償,這一切,或許隻能由他來終結。


    “殿下想要去哪?”


    “若兮?”水華沉浸於往事,想得太入神,連若兮是什麽時候來的都沒察覺。


    “殿下可是想去找東方祭?”若兮正是擔心水華會做出什麽傻事,所以連夜快馬加鞭往迴趕。


    水華苦笑一聲,這個若兮,將人心看得如此透徹,每每都能猜到他的心思。“其實你該是恨我的。畢竟,這一切的悲劇都源於我的父親。”


    “殿下,您覺得二十年的仇恨,就憑您一句話就能抹平嗎?”屋裏的燭光忽明忽暗,若兮隱在光影裏,水華甚至看不清她的神色。“殿下,陛下昏迷不醒,廣陵、陽城還在南蒼手裏,西辰同樣對璃國虎視眈眈,這個時候,您身係的是璃國百年的基業。”


    “對於璃國而言,這一次,或許是個機會。”


    “若兮,你什麽意思?”水華總感覺若兮似乎在計劃什麽。


    “殿下,白老來了。”洛楓的聲音在門外想起,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師父。”


    “白老。”


    白一天看著顯然是剛從邊關趕迴來,還風塵仆仆的若兮,一時之間,如鯁在喉,這話怎麽也說不出口。“你可有受傷?”


    邊關的捷報一封封的往京都傳,就連白一天這種半隱世的人,都能時時聽到人們的議論。說是安平將軍神勇無雙,出奇兵,殺外敵,未到一月,接連解了雲中之危,奪迴涼城。外人聽了這些,隻覺得熱血沸騰,一腔豪情。天知道,他們這些親近的人,有多麽膽顫心驚。天牢中傷了有多重,沒有人比白一天更清楚了。就是這樣的身體,扛下了一場又一場的戰役。


    “無礙。師父,他怎麽說?”說著這話,背在身後的手,不經意動了動。一路飛奔迴來,這雙重傷未愈的手,握韁繩已經握到失去了知覺。


    “他說,隻要你同意聯姻,不僅立刻解毒,而且撤兵。”


    若兮出乎意料的平靜。這是她料想中的答案。


    “殿下,皇上昏迷未醒,這個聖旨,就勞煩您下了。”


    東方祭這個人,當年麵對羽王的追殺和宸王的尋找,能夠安然脫身逃到南蒼,還成了南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師,足見其謀略智慧。他隱忍二十餘年,就是為了替東方家慘死的冤魂報仇。今日之境,隻是他的一步棋罷了。


    聽了若兮的話,水華也陷入了沉思,“你是說,他還有別的陰謀?”


    “隻是直覺。”東方祭的目的,她清楚得很。


    不過是誅心罷了。


    親手將自己的女兒送入敵人的手裏,而且是自己最愛的女人,留下的唯一的一個孩子。如果若兮不知道真相,或許東方祭的誅心之策真的會成功。


    他想見到的父女相殘的場麵,完全取決於若兮的立場。變數太大,這不是東方祭的風格。


    “南蒼這個新帝,我也略有耳聞,他不傻。若非東方祭許了他什麽,他又怎麽會任由東方祭此舉呢?”


    那一夜,南宮水華和淩若兮在東宮的屋頂上聊了一夜。


    “若兮,你真的要這麽做?有些路,一旦走了,就沒有退路了。”


    輕輕的晃著手裏的酒杯,一仰而盡。“我從來都沒想過給自己留後路。”


    “為什麽?”


    為什麽?這個問題若兮也問過自己。將二十年前的真相公之於眾,化解上一代的仇恨,或許會是一個更好的選擇,至少可以解了他們目前的困境。


    但是今日有東方祭,有冷天,隻要南蒼的野心不死,南蒼還有出現下一個謀士,璃國的將士、百姓,就會麵臨下一場戰爭。戰亂,是野心家的鬥爭,但受苦的,從來都是無辜的百姓。“或許是責任吧。我答應了母親,傾盡一生,守璃國國泰民安。”


    手中的酒一仰而盡。不知道是不是這酒太烈,辣的人眼睛生疼。


    許久,水華才聽見若兮幾乎碎在空中的話,“有些責任,背得太久,放不下了。”


    次日,南宮水華在淩若兮等一幹武將和左相的支持下代理國事。同日頒旨,封若兮為長寧郡主,賜婚南蒼東平侯。


    此旨一出,舉國嘩然。


    東方祭信守承諾,當日便將陽城、廣陵內的人馬盡數撤迴,並給南宮宸解毒。


    之前因為布防圖丟失,匆匆調整了布防,漏洞頗多,如今南蒼已經撤兵,布防也是需要重新調整。盡管太子極力反對,若兮還是堅持不參與布防之事,隻有太子帶著長風、秦靖淵和元皓等一眾武將商議。


    “若兮,我自是信你的,你又何必如此謹慎。”


    “有些事情不是我可控的,還是以防萬一得好。”


    水華明白若兮心中所想。畢竟浩初的例子就擺在那裏,不排除若兮會成為第二個浩初。


    “你就沒什麽想問我的。”東方祭將最後一根針收好,問道。


    若兮的眼神一直落在南宮宸身上,直到若兮確定他脈象平穩了,才開口道:“你希望我問什麽?”


    東方祭輕笑一聲,也不知道在笑什麽,“你倒是跟你母親像得很。”


    “對於我是你父親這個消息,你似乎,並不是很驚訝。”


    若兮毫不迴避地對上東方祭的眼睛,說道:“一個人在黑夜裏走了二十年,那點奢望,早就磨得一幹二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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