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敢當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看到周昌站起身,愣了一下,想起突然刮起的陰風,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就在這時,一名安索人終於看不慣石敢的膽怯,暗罵了兩聲,提著刀徑自向周昌走去。


    那人走到石敢當身邊,啐了一口唾沫,然後掄起刀,衝周昌砍了過去。


    很快,那人便來到了周昌身力,掄在半空中的刀,正要周昌的腦袋砍去。


    周昌忽然張了嘴,朝著衝過來那名安索人的腦袋猛地一聲大吼。


    那吼聲似是夾雜著無數把利刃,竟生生將那人臉上的肉一寸一寸割得粉碎,露出了森森的頭骨。


    站在近處石敢當嚇得手中青鋼劍都掉在地上也不自知,一眾安索人也變了臉色,就連太章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周昌變得陰森的雙眼直勾勾的看著石敢當,邁著僵硬的步伐向他走了過去。


    周昌每走一步,都會發出哢嘣哢嘣猶如骨骼斷裂般的響聲。


    隻聽那聲音,就讓人有種毛骨悚然、背後發涼的感覺。


    “別,別過來。”石敢當見周昌向他走了過來,心裏不由一緊,一邊擺著手向後退,一步有些結巴的說道。


    周昌根本沒有理會石敢當,一步一步向他逼近。


    這個時候,華丹忽然對身邊的兩名安索人說道:“你們兩個,繞到後麵幹掉小子。”


    被下了命令二人,頓時臉色大變,一臉恐懼的看華丹。


    華丹見狀,撇了撇嘴說道:“這家夥應該是個死靈師,他現在用得應該是借屍上身的法術。你們看行走的時候,身體僵硬而緩慢。你們砍一刀,就往迴跑,我保證你們沒事。”


    他說話的聲音有些大,似乎不隻是對眼前這兩個人,而是對所有人的解釋。


    那二人聽華丹這麽說,又仔細觀察了周昌確實行動遲緩,心中稍安,提起大刀,硬著頭皮繞到了周昌的身後,躡手躡腳地向周昌走去。


    太章想提醒周昌,可是就在張開口說話時候,一名安索人將一隻腳踩在他的臉上,頓時吃了兩口泥土,發不出聲音來。


    那二人沒有發出一點聲響,悄無聲息的來到周昌背後,舉起的大刀朝著周昌腦袋砍去。


    兩把鋒利的大刀同地砍在了周昌的頭上,一眾安索人都露出興奮的表情,就算這家夥是妖怪,被人削了腦袋還能活?


    正如那些人所想,刀砍在周昌的腦袋上,頓時將周昌的腦袋砍了下來,身體軟倒在地。那腦袋落在地上,滾到了石敢當身邊。


    石敢當沒想周昌這麽容易就被人殺死,害得自己在眾人麵前出了醜,他越想越氣,不禁彎用腳狠狠將那頭踩了幾下,便還是覺得沒解氣,彎下腰撿起那人頭,準備將那人頭砸個粉碎。


    可是,當看清那個腦袋的時候,全身的毛發都要炸開了,那根本不是周昌的人頭,而是死去沒多久的絡腮的腦袋。可是,絡腮胡的腦袋明明被周昌莫名其妙的吼聲,割成了一堆骨頭。


    石敢當全身戰栗,他想提醒因為殺掉了周昌,正一臉得意的兩名安索人,可是他張大了嘴,切怎麽也說不出話來。


    那兩名安索人見到石敢當衝著他們張了張嘴,切沒有說出話,隻當他是被握在手裏的人頭嚇到了,不由都露出鄙視的笑容。就在這時,二人忽然感覺到身後有人在拍他們的肩膀,那手拍在身上,出奇的森冷。二人心髒沒來由地劇烈的跳動了幾下,迴頭一看,隻見周昌正用那雙陰森的眼睛盯著他們。


    那二人驚得張大了嘴,眼睛也瞪得像銅鈴一樣,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就在他們反應過的時候,周昌雙手如閃電般伸出,抓住他們的脖子,猛地一仰天,鼻子用力吸起空氣。


    他這一吸氣,那兩名安索人感覺周身的血管好像都破裂開,全身的血液被快速的抽取,像放了氣的皮囊,身體急劇收縮,那一身灰白的衣服,從他們的身上掉了下來,露出被一層幹枯的皮膚包裹著的骷髏。兩顆眼珠從深深凹陷的眼窩掉落出來,滾到了石敢不腳下。


    看到這一幕,一眾安索人背脊發涼,握在手的刀,不由自主地晃動起來,撞擊在一起,發當當的響聲。


    周昌斜睨了石敢當一眼,一步一步朝著他走了過去。


    石敢當看到周昌看來的眼神,雖然他以前並沒有仔細打量過這個小子,可是那雙黑多白少的眸子,根本不像是人類所有,倒像是地獄深淵進出的通道,那一眼的注視,幾乎讓他錯以為自己會被那幽深的眸子吸入那無盡的漆黑之中。


    石敢當愣了一會神,忽然發現周昌離他已經不到一米遠的距離,不由自地向後退去,忽然絆到了一石頭上,跌了一個趔趄。


    此時,華丹忽然叫道:“快用弩箭射他的心髒。”


    聽到華丹的提醒,石敢當忙從身後的箭袋中取出一支弩箭,準備裝到弩弦上,可是由於過度的緊張,握著弩箭的手抖動不停,根本無法對準弩眼,一時,不急得額頭上冷汗直冒,恨不得剁自己的手。


    看到石敢當這副模樣,華丹不由皺了皺眉,走出人群,朝著周昌走來,“你們這群廢物,最後還得本座出馬。”


    說話時,惡狠狠的瞪視了眾人一眼,隨後,拔出了係在腰間的符劍舉到眼前,另一隻手捏了一咒訣,在劍身上虛畫著符文。


    待那符文畫完之後,喝念道:“天地法清,萬神朝禮,役使雷霆,金光速現,破魔真身。”


    甫一念遠咒語,手中符劍便遞了出去,直指周昌。


    在那符劍指向周昌的同時,一道金光從符劍的劍尖射出,挾著雷霆之勢直奔周昌而來。


    華丹所念的這幾句咒語叫作電光破身咒,是一種專門用來攻破有魔法結界罩身和精鋼鐵骨護身的法術,如果被金光擊中,再堅硬的身體都會被破開,就算是普通的人一劍就可以貫穿其心髒。


    那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周昌,眼看那道金光離周昌不到半米的距離,可就在這時,那道金光忽然改變了方,猛地向上一躥,射入周昌那幽深的眸子中,與那眸子中的深淵融為了一體。


    “這怎麽可能?”華丹身體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要知道那金光叫作天罰之雷,以那天罰之雷的狂暴之勢,即使是天神,也不可能逆轉他的方向。可是,遠前這個古怪的少年竟然做到了。這家夥真的如石敢當所言,是一直生活在大山裏的野小子?


    “石,石敢當,這,這小子到底是什麽人?”華丹臉上露出一絲驚恐,說起話來也有些結巴。


    這個時候,石敢當孝快要給周昌下跪了,聽到華丹這麽一問,心裏也犯起了嘀咕。他對周昌的認知,僅限於周昌的自我介紹。


    “我,我也不知道。”石敢當一麵說著,一麵還在裝填著弩箭。


    而這時候,周昌的身形忽然一閃,來到了華丹身邊。


    華丹下意識地退後了兩步,將手中陰陽命盤翻了一個麵,就要朝著周昌照了過去。


    可是就在這時,周昌背後一隻灰白的人手閃電一般伸出,抓住了華丹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那隻灰白色的手正準備用邊擰斷華丹的脖子的時候,剛剛將弩箭裝填好的石敢當,急忙將弩箭射了出來,嗖地一聲,那弩箭徑自向周昌飛了過去,正好身在他隻灰白色的人手。


    那灰白色的人手中箭之後,發出噝噝的響聲,同時冒出黑色的煙霧、發出肉被烤焦的味道。


    隨著那煙霧的騰起,周昌似乎受到劇烈的疼痛一般,背後那隻猛地手一鬆,華丹頓時摔在地麵,大口喘著粗氣。


    華丹等唿吸稍微均勻一些,身體向左邊滾了幾圈,離周昌三四米遠的地方站了起來,同時,手中的陰陽命盤對準周昌便了過去。


    他這一照,嘴也跟張開準備念出破魔之咒暫時禁錮周昌的身體,可是話剛到嘴邊,切怎麽也念不出來。因為,他看到在周昌那雙眸子中,竟然有無數雙眼睛正直勾勾看著他。那些眸子裏露出幽森和怨毒的光芒,就算是法術高深的陰陽師見到之後,也不免感到陣陣發寒。


    “這,這一定是幻覺。”華丹腦子裏一片空白,他已經念不知道該做什麽了。


    這個時候,周昌走近他的身邊,在他的背上輕輕拍了一下,喉嚨中發出呃呃呃低沉的聲響。


    華丹聽到周昌從喉頭裏發出的聲音,不由怔了怔,他聽出來了,那是亡靈語‘歸來了’三個字。


    “歸來了?”華丹的身體不由打了一個冷顫,雖然他不明白這三個字的含義,但是他切意識到這三個字必定和周昌眼睛中,那些突然出現的無數雙怨毒的眼睛有關。難道是這些來自地獄的亡靈歸來了?


    想到這裏,華丹額頭上不由流出了冷汗,他驚恐的看著周昌,“末,末日的預言,竟,竟然是真的……”


    由於過度的恐懼,他聲音有些哽咽和結巴。


    周昌沒有等華丹將話說完,身體陡然向前一傾,猛地張開嘴,發出一聲巨吼。在巨吼聲中,一個人頭忽然從周昌嘴裏伸出了出來。那人頭額頭上長著一對肉角,臉上的皮膚就像幹枯的樹皮,長長的獠牙頂起了嘴唇,看上去就像死萬千年的亡靈,


    那個怪異人頭,也張開了嘴,那森白的獠牙咬在了華丹的脖子,大口吮吸著他的血液。


    華丹想反抗,可是他就像吃了麻藥一樣,身體根本無法動彈。眼看著那怪異的人頭幹癟褶皺的臉,在吸取他的血液之後,變得紅潤而飽滿,眼神中的恐懼變得更加的明顯。


    很快,華丹被那怪異的人頭吸成了人幹,僵硬的身體摔在了身一塊石頭上,就像一個玉質的雕像,摔得粉碎。


    怪異的人頭甩了甩頭,意猶未盡的縮迴了周昌的嘴中。


    一眾人那裏見過如此恐怖的畫麵,臉色都嚇得發白,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周昌,恐懼襲上了每一個人的心頭,眼前這少年已經不是他們用常理能猜度出來的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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