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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青年運起全身的修為連連劈下。青蓮咬緊牙關,苦苦支撐。


    眼見不支時,終於真情流露,麵容淒苦,小臉滿是委屈喊道:“爺爺,你怎麽還不迴來啊!”


    說完之後,眼前就是一黑,堅持不住,修為耗盡之後,暈死了過去。


    那青年得意的一笑,先是深吸幾口氣,說道:“還有意外收獲,想不到憑空得件法寶,真是不枉我費了好大的力氣。”


    伸出手來,剛要取下那法寶據為己有,便聽到一聲怒喝:“孽障,果然是欲謀不軌。給我死去!”


    吼聲過後,那青年便感到身上傳來一陣劇痛,接著便是永遠的失去了知覺,魂歸天外去也。


    項宗秫得範遙提醒,匆匆趕了迴來,正巧是青蓮昏死之時。當下怒氣攻心,將那惡毒青年一拳震死。


    他也沒聽到青蓮先前說的話,要不然的話,他定會隻將這青年擊傷,等到青蓮醒後,正好拿他練練自家孫女的膽氣。


    項宗秫隨後上前扶起青蓮,查探一番,才發現她隻是修為耗盡小死過去,這才長唿出一口氣。可隨之而來的,卻是陣陣後怕。


    ‘要不是那個範遙出言提醒。要不是自己一反常態,沒有聽田武的花言巧語,迴來的果斷至極,那結果不言而喻。’


    將小青蓮身子扶正,項宗秫給她推血化宮,直到小青蓮鼻息迴暖,才鬆了一口氣。


    項宗秫打開芥子空間,拿出一粒丹藥,遲疑片刻,才小心翼翼的掰下一小塊,放在青蓮的嘴裏。


    “不是爺爺小氣,而是你以後的路還長,這丹藥留著興許還能救你一命。”


    做完這些,項宗秫看著青蓮蒼白的小臉漸漸紅潤起來,終是一顆心重又放下。接著便看向通往采石居的小路,不由得怔怔出神。


    範遙晃晃蕩蕩的走在石階上,走出數個時辰了,卻依然不見吳三道和張婉秋追了上來。臉上亦喜亦憂,最後都化作灑然一笑。


    “算了,我操那份心幹嘛。各有各的緣法,前輩功參造化,不比我看得清楚。’


    剛如是安慰完自己,繼而又思忖道,‘也不盡然,前輩明顯情商低下,幾千年來都沒有家室,由此可見一斑。可是,如果張婉秋所言屬實,那極有可能牽連甚廣,前輩又怎能坐視不理呢。’


    前思後想,終是感歎一聲,‘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冥冥中自有定數。張婉秋隻是一果,因在何處何時,還希望前輩慧眼有加,再不濟,不是還可以找文先生用鑒天寶鏡查詢一番。’


    想通此節之後,便渾身一輕,看著遠處的石亭,笑了笑,舉步行去。


    沒過多久,範遙便來到亭子前,不出所料,項宗秫正帶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相迎出來。


    “項宗秫攜孫女項青蓮見過範少俠。”


    項宗秫和小青蓮向著範遙鄭重施了一禮,沒等範遙迴禮,便接著說道:“青蓮,你還不快快謝過範叔叔的救命之恩。”


    小青蓮方才已聽得爺爺講明事情原委,當即落落大方上前,盈盈拜倒,細聲細語說道:“青蓮謝過範叔叔的救命之恩。”


    範遙本就愛裝大輩,一聲範叔叔直叫得他心花怒放,‘瞧瞧,我也是當叔叔的人了。’


    再加上青蓮長得嬌俏可愛,竟依稀有幾分小妮妮的樣子,當即上前扶起青蓮,笑著說道:“小事一樁,何需如此大禮,真是太客氣了。”


    看著青蓮的小臉還有幾分慘白之色,不禁向項宗秫問道:“小丫頭受傷了?”


    項宗秫點頭說道:“我雖馬不停蹄,但還是迴來的稍晚一些。田武的徒弟已然下手,幸好青蓮得一鬆鼠提醒,用我給她的防身法寶才扛了下來。饒是如此,也是受了一些傷勢,但已無大礙。”


    範遙聽得大感興趣,笑著問道:“竟還有此事?可見青蓮也是福緣深厚之人。那隻鬆鼠呢,讓我瞧瞧。”


    青蓮小嘴一癟,帶著哭腔說道:“小鬆鼠被那惡徒劈了一掌,我和爺爺找了許久,都沒找到。估計……,估計是兇多吉少了。”


    範遙急忙安慰說道:“如此靈性盎然之物,又救人性命,老天怎會待它刻薄。你別急,稍後我便與你再找上一找。”曖昧43


    安慰完青蓮,範遙又是看著項宗秫說道:“青蓮氣息稍有不穩,可給她吃下丹藥?”


    項宗秫聞言不禁老臉一紅,囁嚅說道:“吃了……,吃了一點點。”


    “啥?吃就是吃,沒吃就是沒吃,什麽叫吃了一點點呢?”範遙疑惑問道。


    項宗秫把那粒少了一塊的丹藥拿了出來,期期艾艾的說道:“青蓮隻是修為耗盡有些脫力,為了節省,我便隻給她吃了一點點丹藥,現在看來,效果還不錯。”


    範遙一看之下便知其因由為何,搖頭笑道:“此事不可馬虎,萬一留下隱患豈不是追悔莫及。”


    說完,便在芥子空間中拿出幾粒丹藥,不顧小丫頭左躲右閃,強行塞進她嘴裏一顆,又將其餘的扔給項宗秫,笑著說道:“這小丫頭我看著喜歡,這些就當是見麵禮了。”


    小青蓮嘴裏鼓鼓的,想要吐出來,又知道是範叔叔一片好意,顯得失了禮數。不由得站在那裏不知所措,大眼睛帶著詢問之意看向自家爺爺。


    項宗秫苦笑一聲,先是向青蓮點點頭,然後向範遙說道:“範少俠,你我萍水相逢,先前我還不辨是非差點得罪於你。如此大禮我可真擔不起,受之有愧。”


    範遙微笑著揉了揉青蓮的滿頭青絲,看著她將丹藥服下,輕聲說道:“還不去運功化開藥力。等到一會兒,我陪著你再去找小鬆鼠去。”


    青蓮聞言大喜,拉著範遙的衣袖用力的點點頭,“謝謝範叔叔!”


    說完,便蹦蹦跳跳的跑迴亭子裏,抓緊時間去運功調息了。


    範遙這時才看著項宗秫笑著說道:“你不用想多了,都與你說了,我看這丫頭歡喜投緣,隻不過是個見麵禮而已。


    要說還有原因嘛,就是你項宗秫雖交友不慎,卻也是個古道熱腸之人。田武數次騙你,你就沒有察覺?你對這世界和人性報以善意,也應該得到幾許迴報。範遙不才,就當替老天做些應做之事。”


    聽範遙如此說來,項宗秫不禁被觸及傷心之處,一時間呐呐無言,心情複雜之至。


    “我項宗秫一介散修,雖僥幸修至化神境界,但從不恃強淩弱。凡事都會仔細對待,在江湖中也算薄有名聲。我與田武相識已近數百年之久。


    初認識他時,他隻是一個金丹修士,我那時已是元嬰境界,但見他為人甚是豪爽,不拘小節,所以我對他多有提攜,可以說得上是亦師亦友。


    可到了田武突破元嬰境界之後,便一切都變了。我們都自在慣了,不願入了宗門受些束縛。但我們資質普通,若想更進一步,唯有天材地寶或海量丹藥供應方有一絲可能。


    在我大靖,這是何其艱難。我與田武漸行漸遠,他去做些什麽我心知肚明。但想著,隻要他不做出有違天和之事便由他去吧。


    可多年以來,他數次被人追殺甚至向我求援,救得他之後,他閃爍其詞,並總有萬般借口搪塞於我。我也在想,當年爽朗豪邁的一條漢子怎會變成如此模樣?


    這一次,田武傳訊與我,說有一個無惡不作之徒在霧海山上殺了數十名修士,搶奪了一件先天至寶,正逃往此處。我雖將信將疑,但還是來了,琢磨著,要是事情屬實,那就順手做件好事,要是田武栽贓陷害圖謀不軌,那就攔下他,同樣也是做件好事。


    就這樣,我與你叔侄二人相識,並得你提醒識破田武詭計,救我祖孫性命。我雖想過田武可能會對我不利,但卻萬萬想不到,他會真的出手加害我等……。”


    項宗秫像是自言自語般,把其中的曲折來去向範遙說個明白,說到最後,臉上帶有七份憤慨,還有三分惋惜。


    “範少俠,那田武現在……。”


    範遙微笑說道:“身死道消,沒有留下隻言片語。我們也懶得問。”


    項宗秫默然半晌,還是問道:“範少俠,田武曾跟我說,是有一個上家給他提供的消息,我覺得此事沒那麽簡單,你和你叔叔還是太草率了。”


    範遙笑了笑,沒有做聲,有些事與這項宗秫也是聊不得。當下二人都是安靜下來,一個關切的看著亭內的青蓮,一個放眼看向亭外的林海波濤。


    “範叔叔,我好了呢。咱倆快去找小鬆鼠吧。”


    範遙正暗暗納悶,怎麽吳三道和張婉秋還沒趕來的時候,卻見青蓮收功完畢,急不可耐的跑到範遙身邊。


    範遙微微一笑,本想避嫌讓項宗秫為其探查一番,但看著青蓮可愛模樣,憐愛之心大起,稍一猶豫,便握住青蓮的手腕,運起修為沿著青蓮的經脈巡視過去。


    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一番探查之下,卻讓範遙心裏大起波瀾。隻有強忍著內心的震驚之情,裝模作樣的查探一番之後,向項宗秫微笑說道:“完好如初,應該不會留下隱患在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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