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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範遙笑眯眯的看了一眼越走越近的劉淼,滿意的點點頭說道:“章師妹客氣了,大家互相學習,取長補短嘛。”


    說完,看著眾人期期艾艾的目光,也就不尤為甚,故作大方的豪氣說道:“既然諸位如此熱情,那我就豁出去了,等到迴到鎮子,我就閉關苦思,一定好好的為大家創出幾式精妙的拳招來。”


    眾人心裏明白,這是範遙故意與大家開著玩笑,但也都覺得其樂融融。當下嘴裏大叫哄笑著,都嚷嚷著範遙仗義、豪氣,這才是師兄應有的樣子,實在是天下師兄的典範。


    範遙臉上風輕雲淡,以師兄的姿態向眾人輕輕揮了揮手,盡顯大師兄的派頭。


    ‘兩年了,今年過年終於又熱鬧起來了嘍!話說,我還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啊。等到了天雲山,規矩森然,盡是陌生的麵孔,那時可怎麽過啊?’


    範遙心裏想著,初次對未來所要發生之事,有了一絲抵觸的情緒。


    見範遙答應為眾人創造拳招,眾修士心滿意足,嘻嘻哈哈的打了個招唿,知道劉淼可能與範遙有話要說,便紛紛走到一邊,盤膝打坐修行去了。


    “範遙,小鎮恢複原貌還得兩天,這兩天你們就在山上吧。有什麽需要,盡管向我提。”


    範遙正想著心事,就聽見劉淼向他說來,想了想,笑著說道:“還是不勞煩你了,你上山下山跑斷腿,哪有我們方便。”


    劉淼一想,倒也是像範遙所說,當下便也不客氣的點點頭。看著範遙滿臉的不屈之色,顯然是文先生對他的一番說辭,讓他一時之間難以接受,這與他數年所專研的理論背道而馳,卻又無可奈何。


    範遙看得微微一笑,便又說道:“劉兄,等到鎮子重建完成,你那有件寶貝可得借我用上一用。”


    劉淼莫名其妙問道:“我一介凡人,我這哪有什麽寶貝是你能看上眼的?”


    範遙笑著說道:“到時你就知道了,放心,肯定不會叫你為難就是。劉兄,我怎麽覺得你有些防備我的意思呢?”


    劉淼頓時尷尬不已,可轉眼便肅然說道:“我也不知道你給先生灌了什麽迷湯,竟讓先生對你言聽計從。


    我觀你行聽你所言,盡是一些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行徑。你說說,離淵是命大,那其餘的馥離修士是不是都被你故意示之以弱,同時也迷惑了兩位聖人,才被你你一擊擊殺?


    還有,我們兩國已經重歸於盟友之約,你卻追殺千裏,去殺了那個叫孔昭文的修士。這也就算了,那你為什麽還殺掉郭桐?你就不怕好不容易得來的大好局麵毀於一旦?”


    範遙看著劉淼,眼裏滿是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惋惜目光,再把劉淼看得將要炸毛之時才開口說道:“一切都是淩駕於實力之上,沒你說的那麽齷蹉不堪。我殺馥離修士,即使計策再妙沒有相對應的實力也是枉然。還有,就是運氣,我要不是臨時突破,那死的就會是我們,估計也包括你在內,離淵可不會因為你是文聖的弟子而網開一麵。


    我去追殺他們也是實力,殺掉郭桐還是實力。總之,實力才是維持一切的紐帶。此次大戰,我大靖的年輕修士若沒顯露出讓人覺得有價值的實力,你覺得藍晉會收兵認輸?你覺得他會和一個羸弱不堪的國家重結締盟?劉兄,麻煩你快醒醒吧!先生先前所言隻是一部分,你那些入魔的學長所言才是你執迷不悟的根由所在。”


    範遙伸手打斷了劉淼的辯駁之言,沉聲說道:“時間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你可以看不慣我的所作所為,還有先生的一些改變,但要是你認為的是對的,那你告訴我,我大靖為何這幾千年來,飽受外辱欺淩?我大靖總以泱泱大國自居,可國雖大,可有與之相匹配的實力?若有那實力,為何數次委曲求全,甚至不惜賠款割地?”


    “總而言之,這個世界,國與國的關係,靠得就是實力,有實力才有話語權,有實力才能國泰民安。劉兄,我的話你應該聽明白了,那劉兄你告訴我,是繼續維持著自欺欺人,佯裝歌舞升平其樂融融,其實就是一軟柿子,一捏就爛。還是實力為王,讓他國不敢輕視與你,你登高一唿,別人莫不敢從?”


    範遙洋洋灑灑的說完,看著臉色變幻不定的劉淼微微一笑,說道:“也不怕刺激到你。你與先生的差距真是天上地下,雲泥之別。我與先生說這些話時,先生隻是瞬間便看透悟透,並付諸與實際行動中。而你,我看沒有幾次的慘痛教訓讓你痛徹心扉,你是不會有太大轉變的。”


    劉淼囁嚅說道:“我自是與先生比不了的,這還用你說。”


    接著便臉色一沉,說道:“範遙,別看你這次你占了便宜,貌似占住了理,這才一天的功夫,估計消息還沒傳到馥離國內。等他們知道你殺了大將軍郭桐,看他們會有何反應。


    據我的經驗估計,馥離定會朝中震怒,我們兩國的同盟之約恐怕保不住了,還可能會向我大靖提出嚴懲兇手的提議,甚至直接派出修士追殺與你。到那時,我看你還吹捧實力至上不?由此引發的後果,就算先生在不占理的情況下也不可能袒護與你,還望你早作準備吧。”


    範遙哈哈一笑,看著劉淼嗤道:“你就是一死讀書的書呆子。要真是像你所說的那樣,先生還會如此淡定從容?你真是不撞南牆不迴頭,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不死心……。”


    “範遙,黃河在哪?”劉淼奇問道。


    範遙說錯話卻麵不改色,反倒眼裏不屑之色更濃,冷笑說道:“劉兄,有道是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有時間,你應該出去走走了。”


    劉淼聞言沉吟不語,想了片刻卻說道:“不對!我雖不曾遊曆天下,但這片天下的地理人文我都了然於胸,可是我真的沒看到過關於這黃河的有關記載啊。”


    範遙依舊泰然自若,臉帶鄙視之意說道:“劉兄,你博覽群書,自是知道這世界的地表並不是一成不變,山川河流也並不是無故存在,乃是地殼不斷運動衍變出來的。你隻知死記硬背,焉知這天下是否又有新的河流山川應運而生呢?”


    劉淼想起文先生臨走時交待自己的話,當下耐著性子虛心請教說道:“範遙,你前麵說的我還懂些。可是這地殼是什麽?我怎麽沒有聽說過啊。”


    範遙一愕,心裏頓時醒悟,這個天下還沒有地殼一詞,卻兀自嘴硬故作驚訝說道:“以地麵為始入地下百丈而終,皆稱為地殼。這麽簡單的知識你居然不知道?劉兄,你這些年都學些什麽了?難不成就學些我泱泱大國,萬朝來賀,這些自我催眠的泛泛之說?”


    劉淼一臉的羞赧之色,卻一揮衣袖,死要麵子以攻為守說道:“範遙,你不要總恣意評論朝中風向,我大靖……。”


    不待他侃侃而談,範遙同是一揮衣袖截聲說道:“劉兄,你先前不還是與我說‘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嗎?怎麽現在我這匹夫議論幾句,就都受不得了?那這國家究竟是誰的國家?國家有難,就嚷嚷匹夫有責。國家無恙,則不能擅自談論揣測。那豈不是雙標論人?那你們又置這天下茫茫多的匹夫於何地?”


    這番話終於把劉淼說的啞口無言,期期艾艾良久,卻也想不出可辯駁範遙之言。


    範遙成功的帶歪了話題,並趁機教訓了劉淼一通,心裏洋洋得意,站起身來拍了拍劉淼的肩膀,苦口婆心說道:“朝聞道夕可死矣,劉兄,望你我共勉之。”


    說完之後,做足了高人風範,負著手,踱著方步,緩緩的向眾修士走去。


    走了沒幾步,就聽見身後的劉淼悶吼一聲,“氣死我也!”


    範遙與還剩下的幾名修士在山上又待了兩天。期間,見眾人一個個豪氣的要命,增進修為的丹藥像糖豆一樣扔進嘴裏,之後便一臉陶醉、熏熏然之色。


    範遙看得暗暗好笑,卻又覺得文先生好像忘記了什麽。


    ‘此戰獲勝,我是具有莫大的功勞啊,可我怎麽什麽獎賞都沒有?這就算了,天天還得帶著劉淼這個拖油瓶,不厭其煩的給他做思想工作,我虧不虧啊?’


    ‘一句你的路的自己走,我也幫不上什麽忙就完了?這理由就那麽理直氣壯嗎?話說,我吃了玉琪給的丹藥,好似也有作用啊。不行,這事暫且記下,等再遇到先生一定得要些好處。自己用不上,贈人也是好的嘛。’


    範遙暗暗發著狠,到時一定要痛宰文先生一通。


    兩天的時間瞬間而過,眾修士都是恢複如初,捎帶著修為都有了不少長進。連日的生死廝殺,早已讓他們根基牢靠,經脈開闊至極,就差江水灌注滋潤百脈,從而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這日在山邊遠眺,隻見山下人影綽綽,百姓車馬往來絡繹不絕,顯然是小鎮重建完成,已是有不少百姓返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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