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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範遙接過應雄端過來的粥,張嘴喝了一口,不由得連連點頭,還衝著他比劃了一個大拇指。然後就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話都顧不上說得一句。


    從大戰開始至今,範遙不眠不休與離淵纏鬥了數,能趁機休息的時間都少得可憐,更別說吃上一口東西了,嘴裏已是淡出個鳥來。


    如今喝著這摻雜瘦絲的米粥,隻覺得是人間美味,幾乎能和李叔李嬸煮的餛飩有的一拚。


    三口兩口,一碗粥下肚,這邊秦繡衣又急忙給端過一碗來,遞給範遙之後,微笑說道:“範師兄你慢點,粥咱有的是,夠你喝的。”


    範遙幫應雄收拾了碗筷,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肚子,不是心滿意足。


    與褚良等人打了聲招唿,就在山頂上來迴踱著步,實在是吃的有些撐得慌。


    “範師兄!”


    應雄也是覺得麵上有光,站在那看著範遙嗬嗬的笑著。


    範遙反應過來,急忙招唿幾人,說道:“別都看著我吃啊,你們也快些吃。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聽得範遙招唿,幾個人便也不再相讓。圍坐在粥鍋之旁,風卷殘雲一般,隻用了片刻的功夫,就把一鍋粥吃的幹幹淨淨。


    範遙臉上笑容可掬,頻頻點頭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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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你也好!”“嗬嗬,陶兄昨晚休息的怎麽樣?”


    從人群中穿過,這一聲聲’範師兄‘讓範遙覺得心大好,止不住的眉飛色舞。


    “範師兄早啊!”


    “範師兄好!”


    “…………。”


    “範師兄走路的樣子好帥!”


    繃住,一定要繃住,不要笑出來。範遙一邊與眾人打著招唿,一邊提醒自己。


    幾十丈的距離,片刻的功夫就已走完。範遙的自尊心卻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故作淡然的站在那裏待了一會兒,又覺得意猶未盡,當下又掉頭向迴走去。


    “範師兄在散步啊。”


    “範師兄一起再吃點?”


    隻見這二人容顏憔悴,眼中布滿了血絲,眼眶烏青,胡子拉碴,頭發也都是亂蓬蓬的。


    “你二人對這‘細節’研究的也太認真了些吧?可千萬要注意體啊!”


    範遙忍著笑,對這二人揶揄說道。


    當下就要恬著臉再走一次時,隻見張正山等人從遠處走來,還向範遙揮著手。這一舉動登時打斷了範遙的喪盡天良之舉。


    範遙心裏雖老大不願意,可也得收起胡鬧的子,裝作一本正經的樣子與張正山他們聚集在一起。


    與幾人紛紛見禮之後,待看清古冠宇和李思繆時倒是把範遙嚇了一跳。


    隻見這做賊心虛的二人,一個抬頭望天臉色淡然,一個東張西望吹著口哨。把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姿勢做的惟妙惟肖。


    “範師兄,你剛才說研究細節,是什麽細節啊?方便與師妹說下嗎?”


    李思彤不依不饒。


    古冠宇和李思繆尷尬一笑,心懷鬼胎之下都是沒敢接話。隻是齊刷刷給了範遙一個‘你懂得’的眼神,並頻頻使著眼色。


    範遙正莫名其妙時,就聽到李思彤開口問道:“範師兄,你怎麽不像他們兩個那樣萎靡不堪。不是說你們討論了一夜,關於修士修心上的問題嗎?”


    李思彤說這話時,一雙俏目緊緊盯著古冠宇和李思繆,明顯是在防範這二人與範遙互通有無。


    而古冠宇依舊抬頭看天,滿臉的不在乎,自是沒發現禍事就要臨頭,反倒落得個片刻清淨。


    正當範遙打算和盤托出的關鍵時刻,隻聽張正山在一邊笑嗬嗬的當先說道:“範幫主,以後再有這好事可別忘了我們啊。你厚此薄彼可真是有些不地道了。”


    張正山的話頭一開,旁邊的幾個修士也紛紛打開了話匣子,表達著自己的些許不滿。


    範遙看著裝作若無其事的二人,不火冒三丈。


    ‘昨天跑的跟個兔子似的飛快,今天還得找我給你倆擦股。能有點出息不?兩個老大不小的大老爺們,偷看了幾本小黃書,這有什麽啊?就大大方方的說出來唄,還能吃了你倆是怎麽的?’


    看著範遙一臉的正氣凜然,李思繆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心裏哀嚎道:“壞了!範師兄這是要大義滅親了!我的形象啊,我的口碑啊,這下全毀嘍!”


    至於盧英就簡單的很了,看著範遙笑說道:“我打賭,今晚範師兄一定會帶上我們幾個的。範師兄,你說我開不開這個盤口?我聽你的。”


    一口一個師兄,把範遙叫的心花怒放,看著眾人的殷切目光,感受著眾人的依賴之,心裏的責任感油然而生。


    ‘看來師兄也不是那麽好當的啊,雖然受人矚目,受人尊敬,可肩上的壓力卻是重於萬鈞。話說,我帶著你們十幾個人一起研究金蓮和妲己的細節,這樣真的好嗎?’


    倒不是口誅筆伐,這些子大家生死與共,感增進飛快,幾乎是親如一家,所以說起話來,就像師弟與師兄撒一樣。


    “是啊師兄,就算我等資質有限,可是讓我們聽一聽還是好的。多少能讓我們有個借鑒,興許能少走不少彎路呢。”先開口的是趙鵬飛,說著的時候還哭喪著臉,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範師兄,你也不想讓我們仰仗你一輩子吧。就算你那麽想,我們也丟不起那個人啊。我等愚鈍,但是聽一聽師兄你的高屋建瓴,沒準就開了竅修為大進呢。”曉之以,動之以理的這個是佟自強。


    ‘嗬嗬,他二人還真是與人廝殺了一場,對手估計應該是妲己和金蓮吧。’


    ‘這兩個王八蛋可著勁的誇我,擺明了是要拉我下水。哎!算了,就算不為他倆,我也得維護我這師兄的名譽啊。如若不然,落得個散布小黃文的名聲,實在是有損聲譽。’


    範遙想到這裏,靈光一閃,另一個想法不由自主的湧上心頭。


    一邊的李思繆見事有轉機,不顧自家妹妹的嚴防死守,毅然開口說道:“你們想哪去了?範師兄高風亮節怎會敝帚自珍?昨晚隻是我等適逢其會一時興起,從而淺聊一番。這個,範師兄高瞻遠矚,見解獨到,對我和古師兄的心路修行提了不少建議,真是受益匪淺啊。是不是啊,古師兄?”


    古冠宇此時也感到事不妙,聽李思繆問來,急忙說道:“是啊,是啊。聽了範師兄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昨夜我倆得範師兄指點之後,種種難題迎刃而解,一時喜不自,趁打鐵修行了一夜,直到現在都沒有休息,才弄得現在這副模樣,讓大家見笑了。”


    李思彤冷笑說道:“別人修行一夜都是神采奕奕,你二人可倒好,就好像與人亡命廝殺了一場似的,真是讓人好不奇怪。”


    聽著李思繆和古冠宇一語雙關的話語,範遙心裏自得一笑,臉上卻是異常嚴肅,說道:“記住,下不為例!”


    “放心吧師兄,嗬嗬。”


    “一定,一定。”


    當下裝作一副痛心的樣子,大聲訓斥說道:“我與你倆說過多少次,心修行乃是水滴石穿之功,切勿急功近利,可你二人就是不聽!這要是在心浮氣躁之下,被天魔入體從而走火如魔,那將置我範遙與何地?那我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師兄息怒!我二人下次不敢了。”


    “範師兄,你不要生氣了。以後我二人肯定對你唯命是從,馬首是瞻。絕不再忤逆與你。”


    “就是。範師兄,你不要總這麽謙虛好不好?”


    範遙話音一落,李思繆與古冠宇為表忠心,急忙一唱一和附和說道。


    範遙故意不理二人,而是眼神帶著征詢之意,看向張正山等人。


    眼見即將蒙混過關,李思繆和古冠宇不由得擦拭去額頭的冷汗。暗道一聲,“好險!”


    然而李思彤卻是將信將疑,剛要開口說話,卻被範遙打斷道:“諸位,其實通過昨夜與二位師弟一番的心得交流來看,我這倒是有一個不太成熟的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師兄,你還客氣什麽,想說什麽你就說吧。”


    席地而坐之後,陶文天當先問道:“不知範兄喚我等前來,有何吩咐?”


    範遙擺手說道:“可談不上什麽吩咐,陶兄莫要折煞我了。隻是我昨夜與李思繆、古冠宇二位師弟暢聊一番之後,心有所感,所以找大家過來商量一下。”


    大家聚在一起,互相打過招唿,便走到旁邊的一處僻靜之地。


    張正山微微一笑,說道:“範幫主,大家在一起出生入死,現在都是過命的交,有什麽話盡管說來,無需顧忌。”


    範遙點頭一笑,遂又大聲把陶文天、曾宏等幾個元嬰修士喚來。


    “哦,範兄請說,我們聽著便是。”


    範遙點頭,微笑說道:“諸位,雖然我們商議好在此固守,但隻要離淵不帶領馥離修士來此與我等決一死戰,分出個勝負,那我們還得在此待上兩個多月的時間。眾所周知,修士就當以修行為主,所以這麽長的時間咱們也不能浪費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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