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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來到範遙身前,褚良欣喜若狂般說道:“範師兄,這藥膏太神奇了。繡衣說隻要再過個一兩日就能恢複如初了。”


    “呦嗬!進展的不錯嘛,現在就可以叫繡衣了。褚良,什麽時候開始叫娘子啊?”範遙嗬嗬笑道。


    “嗬嗬,快了,快了。”


    秦繡衣沒理又變成癡傻之狀的褚良,上前幾步剛要說話,卻僵在那裏默然半晌,而後搖頭苦笑說道:“範師兄,繡衣今日謝你的次數太多了。我本不是如此婆婆媽媽的人,但是還得要再謝你一次。對我等修士來說,這續臂之恩猶若救命之舉,繡衣拜謝範師兄。”


    說完就一正神色,再一次向著範遙盈盈拜倒。


    範遙也不阻攔,任由秦繡衣行過大禮才將其虛扶起來。


    隻因秦繡衣說得沒錯。修士在修行之時若是斷去一臂,那時不說與人爭鬥不能竟其全力,就是修行之時功力也不能形成完美循環,從此修為進展緩慢,從而泯然與眾。到最後不能突破境界,大都落得個鬱鬱寡歡而死的境地。


    範遙此舉對秦繡衣實為功同再造,因此由得她拜上一拜,也算是禮清不留心障之舉。


    將秦繡衣虛扶起來,還沒等範遙開口說話,就見旁邊有一個大靖修士漲紅了臉大聲說道:“範師兄,你有如此神奇的靈丹妙藥為何不早拿出來?你知不知道,我們這裏的兄弟有多少是因為外傷嚴重,從而修為大跌才被馥離修士殺死的呢?”


    這句話一說出來,眾修士有的若有所思,有的也麵露憤然之色。


    “胡彥,你住口!範師兄幫咱們是情份,不幫咱們是本份。這些丹藥是何等珍貴你們還不知道嗎?而範師兄先後兩次已是資助我等數十粒丹藥,此恩此德讓我等難以報效萬一,你還想怎樣?你怎能說出如此負恩昧良之語?”


    不等範遙開口說話,陶文天當先在一邊怒氣衝天的指著那個修士大聲斥道。


    曾宏在一邊也是怒不可遏的說道:“升米恩,鬥米仇。範師兄何錯之有?胡彥,雖然這次大戰過後,你我都會各奔東西。但我還是要相勸你一句,文聖曾言,欲做修士,先學做人。由此才不辜負老天賜給我等的卓殊資質。還望胡師弟你以後在修行之餘,多看一些人倫至理的書籍吧。”


    範遙謂然一歎,沉聲說道:“這位師弟,實不相瞞。在我遇到應雄與褚良二位師弟時,我身上確實沒有這些靈丹妙藥。這些丹藥與藥膏都是我在以後的爭鬥中,在馥離修士身上掠奪而來的。我知道你們這邊形式緊迫,也知道你們都是一些中小門派的弟子,囊中羞澀。由此我怎會不傾力相助呢?”


    範遙等人連續說來,那個叫胡彥的修士已是低下頭去,呐呐無言。


    應雄見狀卻沒有放過之心,厲聲說道:“胡彥,你在這裏胡亂猜疑範師兄,你怎麽不說範師兄贈的丹藥救活了多少人呢?就你不也是吃下了範師兄贈送的丹藥,才恢複傷勢,才能還活著嗎?你怎麽不說說這些!”


    此言一出,剛才那些麵露憤然之色的修士都是無地自容,一個個臉帶自責之色。


    胡彥也不再沉默不語,而是站起身來對著範遙一輯到地,哽咽說道:“範師兄,對不起,胡彥知錯了。方才我隻是想起那幾個戰死的道友,一時間情難自禁,因此口不擇言中傷了範師兄。還望範師兄大人有大量,不要與我一般見識了。”


    胡彥說完,依舊作揖到地也不直起身,想來心中確有悔過之意。


    “胡師弟,你起來吧,我不會怪你的。念及同袍之死而出言無狀,由此我怎會責難與你?那些丹藥本是我一個朋友送給我的,範遙本想贈人玫瑰手留餘香,而不想這餘香變成猜忌與怨恨。諸位,隨著我們修為的提升,大家也一定要有相符的心性與德行。如若不然,等到修為大成之時,那時隻會成為一個不辨善惡,禍亂天下,為人所不齒的材朽行穢之輩。”


    範遙語重心長的說完,一眾修士不禁紛紛點頭。那個叫胡彥的修士更是麵紅耳赤,汗顏無地。


    陶文天和曾宏都是向範遙施禮說道:“範師兄所言無異於朝鍾暮鼓,真是讓我等獲益匪淺。”


    “瞧瞧,難怪人家是精英修士,看看人家這心性,這覺悟。”


    “以德報怨不外如是,但願胡師弟能勘破迷障,不枉費範師兄的一片苦心啊。”


    其餘的修士也是議論紛紛。秦繡衣更是立著俏眉,數落了胡彥一通。


    範遙見狀心裏很是得意,講大道理誰能講過我,文先生有時都被我說的啞口無言,何況是你們這些毛頭小子。


    心裏自得一番,臉上卻顯得淡然自若,麵帶微笑看著那些對自己充滿敬服之情的修士,並微微頷首,做足了身為師兄的派頭。


    正熏熏然間,就聽見遠處傳來離淵的聲音,在眾人耳邊轟隆響起,“範遙!你要是敢動我馥離修士分毫,我就與你勢不兩立!”


    範遙一愣,算了算時間,嗤笑說道:“還真是擔心他的馥離道友?這姿態做得很足嘛!也真難為他戲演的這麽足份,想來也是為了好在他師父麵前有個交代吧。”有緣書吧


    自言自語完,便運起功力傳音向遠處喊道:“離淵,咱倆始終不都是不死不休嗎,勢不兩立又算什麽啊?都叫你別以小人之心度我這君子之腹,你的那些金丹修士,我殺起來都嫌掉份。你以為我會像你一樣做那有失身份之事?”


    範遙說完,卻不見再有聲音傳來。過了須臾,就看見有三道流光自天邊飛掠而來。


    隨著那三道流光越來越近,隻見在林子外的十數裏處,又是飛出不少身影,向著那流光迎去。想來那些人就是在青風城外與大靖修士交戰的馥離修士了。


    陶文天等人一聽到離淵之名,都是暗自吃驚。當下便與幾個修為深厚的修士,站在範遙身後運起目力看去。


    隻見那三道流光的當先一人,麵目英俊,身著紫色法袍,腳下踏著一把煙霧繚繞的寶劍,與行進之中帶起陣陣雲氣氤氳。麵容肅穆眼睛裏寒光四溢,顯得氣勢滔天。


    此人身後則是一名長相傾國傾城的女子,這女子雙眸似水,卻帶著談談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身形懸浮在空中如白駒過隙,仔細一看卻見她腳下踩著一把寒光閃閃的飛劍。顯然這女子就是修士之中,極難對付的劍修。


    在這二人身後是一名長相普通的男子,隻見他小心翼翼跟在那二人身後,畏畏縮縮的,也不見有什麽出彩的地方,看著應該是跟班仆從之流。


    “範兄,那個領頭之人就是離淵嗎?”陶文天輕聲問道。


    “嗯,就是他。他身後那個女的叫甑可秀,那個男的叫孔昭文。媽的,這小子在霧海山殺了咱們兩個道友,要不是離淵插手,我早就把他弄死了。”


    陶文天等人聞言之後,不禁是麵麵相窺。


    “範兄,那個甑可秀可是元嬰後期的修士?”


    範遙站在最前麵,自是沒有發覺身後的異狀,聞言點頭說道:“她修為還算可以。對了,我這次帶來的丹藥就是用她換來的。”


    “用、她、換、來、的?”陶文天一字一頓,滿是驚訝與費解。其身後的修士則更是一頭霧水,雲裏霧裏。


    “是啊。我把她擒住之後,覺得這樣的美女殺了怪可惜的,就拿她與離淵換了一些丹藥。對了,秦師妹,你的續玉生華膏就是這麽來的,有時間你得去謝謝離淵啊。哈哈……”


    範遙說著說著不禁是開懷大笑,也為自己的所為得意不已。


    “嘶~!”眾修士齊齊吸了一口涼氣。


    秦繡衣則是瞪了範遙一眼,嗬嗬,我和離淵說謝謝去,那我這兩條胳膊都得沒。但心裏更加明白這續玉生華膏的來之不易,對範遙的感激之情愈加之深。


    心裏這麽想著,不禁在人群中找到胡彥,又是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胡彥此時也是羞愧的無地自容,見狀哭喪著臉,囁嚅說道:“秦師姐,我不是都認錯了嘛。你就饒了我吧。”


    秦繡衣這才輕哼一聲,滿意的轉過頭去。與身邊的褚良相視一笑,都為範遙的壯舉心懷感恩。


    “範兄,你確定你是在逃命,而不是在釣魚?”


    範遙聞言,略一沉思,忽而一巴掌拍在陶文天的肩膀上,神采飛揚說道:“釣魚這個詞用的好,可比那逃命強多了。陶兄,我心甚慰啊!你放心,總有一天我會把離淵這條大魚釣起,省得他拽的二五八萬似的。”


    說完就看見陶文天帶著疑問的眼神,搖頭笑道:“我現在還與他有些差距,確實還不是他的對手。但就像我說的,我身法奇快。我想打就打一會兒,打不過就逃……,呃,就去釣魚。總之,你們放心,這離淵絕對沒幾天蹦頭了。”


    “咦!你是什麽眼神?難道你不相信與我?”


    “信!信!我們信!範師兄神功蓋世,所向披靡。小小的離淵又算得了什麽!”


    “哈哈!有前途!等此戰過後我與文聖好好美言幾句,到時給你記上一大功。”


    “範兄,這我可就不信了啊。你這牛皮可有些過了。”


    “愛信不信,你等著瞧就是了。”


    “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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