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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離淵問來,範遙隻是嗬嗬一笑,而後說道:“你放心,就以你離淵的為人,我也不會迫太甚的。如若不然,恐怕這位甑道友就會真的死道消了。離淵,你認為我說的對不對?”


    此言一出,甑可秀頷首垂頭看不清神色。而孔昭文則是看了離淵一眼,上前一步說道:“休要在那挑撥離間!離師兄待我等親如家人,豈會如你所說的那樣不堪。”


    範遙猶若未聞,隻是麵帶冷笑看著離淵。


    離淵沉吟片刻,說道:“半個時辰,不能再多了。這半個時辰,我等不會追殺與你。半個時辰之後,大家生死各安天命。範遙,你看如何?”


    “想你離淵乃是馥離天驕人物,誌向高遠,以後那可是號令群雄的人物。如若此時做那離心離德之事,以至孤家寡人眾叛親離。孰輕孰重,想必也不用我多說了吧。”


    見離淵遲疑不定,範遙立時又加上一個砝碼,直擊離淵心裏要害之處。


    離淵不再沉吟不語,沉聲說道:“馥離天驕無數,我離淵隻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人罷了,此事無需再提。咱們閑話少敘。範遙,我可以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恢複療傷,丹藥也可以給你一些。但有一點,你不許離開我等視線之內。如若不然,就別怪我等不守承諾,出手將你擊殺在此。”


    範遙左右晃了晃子,把上幾處血模糊之處展示一下,搖頭說道:“不行,我傷的這麽重,至少得需要兩個時辰。還有,你們有沒有什麽療傷的丹藥,還有外敷的上品藥膏給我一些。”


    “範遙你不要太過份!你受傷隻是因為你學藝不精罷了,還有那些丹藥、藥膏,你是想都不要想。”孔昭文在一邊大聲嗬斥道。


    範遙麵無表,就當此人不存在。依舊隻是冷冷的看著離淵。這舉動把孔昭文氣得麵目鐵青,但想到二人的修為差距,況且離淵還沒有開口說話,由此也隻能忍氣吞聲,不敢再行逾越之事。


    範遙嘿嘿一笑,指風一長,頓時在甑可秀潔白如玉的脖頸上劃出一道血痕,而後惡狠狠的說道:“我是不是快死了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要是看不見丹藥,現在有人馬上就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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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淵伸手攔住還要憤然出聲的孔昭文,然後打開自己的芥子空間,自裏麵拿出數粒丹藥和幾塊藥膏,看了看之後,冷哼一聲,就向範遙拋去。


    範遙不疑有他,諒他也不敢做些手腳,伸出手來一一接過。微笑說道:“離道友不愧是天驕人物,家大業大,人又爽快,範遙佩服之至。”


    範遙聞言沉思片刻。看來這已經是離淵的最後底線,想要趁機打通竅精進功力已是不可能,在此與敵人的虎視眈眈之下,閉關修煉簡直是異想天開,作死之舉。


    想通此節之後,當下點頭說道:“一個時辰就一個時辰,相信你離淵也不會出爾反爾,做那讓天下修士恥笑之事。但是,療傷丹藥我要二十粒,上品藥膏五盒。這也是我的底線,不許討價還價。”


    聽得範遙此言,孔昭文終是忍無可忍,大聲說道:“範遙!你不要太過分!二十粒丹藥?你特麽是傷重快死了嗎?”


    離淵這邊說完,範遙也已是把那藥膏塗抹在甑可秀的傷口之上。倒真是如離淵所說,再加之那傷口本就不深,隻是眨眼的功夫,便已恢複如初,連一絲痕跡都是看不出來。


    範遙心下大定,一隻手依舊按在甑可秀的中腑之上,另一隻手開始向自己的傷口上塗抹著藥膏。


    隻覺得被甑可秀飛劍洞穿的傷口上,清涼、酥癢之感不一而絕,隻片刻,那傷口就開始緩緩愈合。


    把那丹藥和藥膏逐一看了一遍,在留下塊藥膏之後,便把其餘的都裝在芥子空間之中。


    伸出手指沾了一點藥膏,不理甑可秀如冒出火焰的目光,向其脖頸上的傷口抹去,笑著說道:“別動啊,我先試試效果如何。再說了,你這長得花容月貌的,要是留下傷疤可就不美了,我這都是為了你好啊。”


    離淵看著範遙譏笑道:“你放心,我還不至於如此下作。這是我師門的續玉生華膏,別說這麽一點小傷口,就算是斷手斷腳,若續接及時,抹上此藥膏之後,都能恢複如初。”


    可等了良久,也不見甑可秀接過藥膏。於是轉過來看去,隻見甑可秀臉若寒霜,雙目透著刺骨寒意,冷冷的盯著自己。


    “這位師妹,你離師兄為了救你,對我諸多忍讓,還特意送來藥膏討好與我。你可不要不識抬舉,具不領啊!”範遙笑嘻嘻的,苦口婆心的勸道。


    離淵聞言“哼”了一聲,心裏想到,這範遙哪裏像一個修行之人?為人處世毫無風度可言,就與那市井無賴沒什麽區別。此人真是我修行界的一大恥辱。


    範遙隻覺得心大好,便笑嗬嗬的說道:“離道友你想多了。我隻是見你師妹貌美如花,上若有瑕疵實為不美,所以隻是急人之所需罷了。”


    一邊說著,一邊把體前麵的傷口都抹上藥膏,可體後麵的傷口卻試了幾次都是抹不到。


    當下,左手不離甑可秀的中腑,半轉過去,把手裏的藥膏向後一遞,說道:“有勞了。”


    甑可秀強自壓下心中的怒火,但軀卻微微顫抖著,緩慢的伸出手來,接過範遙手裏的藥膏。


    範遙見狀,看著甑可秀眨眨眼,微微一笑,遂半轉過去。而按著甑可秀中腑的手卻又渡過去數道庚金之力。


    隻見甑可秀的元嬰之上,一隻罡氣所化的大手憑空虛按,其四周又是數把金光閃閃的庚金小劍,可謂是壯觀之至。


    稍後時辰一到,一定要想盡辦法將其除去。如若不然,就以此人信口雌黃的本領,那今之事,說不定傳出什麽版本。說我離淵給他磕頭下跪都有可能。


    見甑可秀還在那裏怒視著範遙,離淵不開口說道:“甑師妹,你且先幫他一幫。我想範道友肯定不會食言,會放你平安歸來。然後等到一個時辰之後,師兄我再帶著你出一口惡氣,你看可好?”


    見離淵開口說話,範遙馬上配合說道:“那是當然。你們也不去打聽一下,我斧頭幫副幫主範遙在江湖上的名聲?那可真是鐵齒銅牙小君子,一口吐沫一根釘。這位師妹,你先幫幫忙,等到時辰一到,我便放你迴去。然後,咱們再在一起玩捉迷藏。”


    “對對對,就是這裏。哦~~!”


    隨著範遙發出**蝕骨的呻吟聲,離淵不怒道:“範遙,你別太過分了啊!”


    可範遙置若罔聞,依舊半眯著眼睛,顯得很是舒服的樣子,在那哼哼唧唧著。就在此時,就聽見後傳來甑可秀冷冽的聲音,“斧頭幫,範遙,是吧?”一字一頓,仿佛是在牙縫中擠出的聲音一般。


    甑可秀感應到內俯的變化,不氣急而笑,“膽小如鼠!貪生怕死!我甑可秀能落在你的手裏,老天爺真是瞎了眼睛!”


    “天道無,那它還要眼睛幹嘛。”範遙應聲嗤道。


    “師妹,下邊一點。再左邊一點,你稍微輕點好不好?我這重傷之人哪能得起你的折騰?”


    離淵見範遙越說越不像話,當即咳嗽一聲,說道:“範道友,我們都按著你說的做了。下麵,也該你表示一下誠意了吧?”


    範遙微微一笑,迴接過藥膏,把之放在芥子空間中。左手依舊曲臂貼在甑可秀的體之上,二人相隔不到一臂的距離,似唿吸可聞,相對而視。


    頃刻,隻見甑可秀臉上越來越紅,眼睛向下看去,繼而抬頭,瞪著範遙恨聲說道:“範遙,你殺了我吧!如若不然,一個時辰之後,我必將你挫骨揚灰,以泄我心頭之恨。”


    “正是在下,這位師妹有何指教?我可得先與你說啊,我家中妻美妾數位,個個都是沉魚落雁、羞花閉月之姿,我範遙可謂是享盡齊人之福啊。那個,就憑你的樣貌,倒也說得過去。但我範遙乃是冰清玉潔之人,所以你就不要對我有非分之想了。”


    “範幫主多心了。我隻是想打探個清楚,等到稍後給範幫主立碑之時,也好知道在上麵刻些什麽碑文。”甑可秀咬牙切齒的說完,隨之手上還稍一用力。


    “嘶!師妹請你不要化悲憤為力量好嗎?這碑文呢,就盡量簡潔一些。首先要突出我生的偉大,還有一些光輝事跡。其後,就是你對我的思念之,但不要太露骨,那樣有傷風化。”


    範遙不解,隨著甑可秀的視線看去,隻見自己因為來迴轉動子,按在甑可秀中腑的手,不知不覺中有了稍許的上移,現在竟然按在了其心腑之中。


    範遙大窘,輕咳一聲,不動聲色將手向下挪動三寸。


    裝作渾不在意,也不理甑可秀似可殺人的目光,而是向著遠處的離淵說道:“離淵,咱們就按照約定好的,大家休戰一個時辰,我自然也不會離開你的視線之內。但這位師妹必須得先陪著我,一個時辰之後,我自會放她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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