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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元建的話音剛落,眾修士就見數道流光帶著滔天的氣勢,自遠處向著山頂飛來。觀其速度,估摸著有個茶盞時間就能來到山頂之上。


    眾修士望著天空淡然一笑,張正山笑道:“還真讓範幫主說中了,真是視我等如無物啊。古師弟,那個離淵就交給你了。我和李師弟再一人接下一個元嬰後期。其餘的諸位道友就看著辦吧。但是咱們少上一人,所以你們盡量抱團而戰,互相唿應,不要分散。”


    眾修士盡皆微微頷首,隻有盧英還在那裏雙手合十,嘴裏念念有詞,頗有不見黃河不死心的架勢。


    張正山嘴角抽搐,但大敵當前,也不好出言訓斥。隻有喚著古冠宇和李思繆,三人當先向前迎去。


    範遙與眾修士跟在三人身後,想了想說道:“咱們這次隻是為了探敵底細,如果情形不妙,大家不要力拚,盡量保全自身。反正這大戰還得打上兩個多月的時間。到時候,咱們就采取合而分擊之術,在霧海山上與他們遊鬥一番。”


    前麵的張正山頭也不迴,搖頭說道:“範幫主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就怕他們不給我們這個機會啊。如果不出我所料,馥離修士這次會以泰山壓頂之勢,先除去我們幾人,再以人數上的優勢,掃蕩霧海山,將我等一一滅殺。”


    範遙微笑說道:“張師兄分析的有道理,但他們這麽做的前提,就是咱們沒人能抗下他們的高端戰力。如果你和古師弟還有李師弟能頂住離淵等人,那麽結果如何,還真是難以預料呢。”


    聽到範遙此言,前麵的李思繆停下腳步,迴頭認真說道:“範師兄,我們三個會盡力而為,但是,如果出現什麽意外的話,不知範師兄能否接應一下。


    要知道,咱們這些人,就屬你的來曆跟腳高一些。能得司馬翊前輩教導幾年,一身藝業也應該是不同凡響,到時候,我們三人如有哪個抵擋不住,還請範師兄能夠施以援手,助我等一臂之力。”


    李思繆說完,前麵的古冠宇也是迴頭望來。隻因他與李思繆一樣,都是對範遙看不透徹。


    在總兵府初見範遙時,就覺得其非是一般人物。但除了自告奮勇前去接應青風城修士之後,就凡事具不出頭,可也不落人後,就好像刻意把自己低調隱藏起來似的。


    此時周圍的修士也紛紛看向範遙,隻因本方如若還有人能與馥離的頂尖高手一戰,那無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範遙見狀不禁微微一笑,略一沉吟,便笑著說道:“二位師弟請放心,你倆若是誰抵擋不住,盡可大聲喚我,我自會前去與之一戰。但也得讓諸位知道,我雖得司馬翊前輩教授本領,但修行至今還沒與精英修士交手的經曆,所以能不能打的過還是兩說,如若是不敵,還請師弟們多多擔待。”


    古冠宇和李思繆都是哈哈一笑,向著範遙一拱手,就繼續向前走去。


    李思彤和章倩兩位女子修士站在人群中,聽著範遙未慮勝先慮敗的話語,對視一眼,都是臉露漠視之意。看來這司馬翊前輩的記名弟子,徒有其名,稀鬆平常的很嘛。


    張正山在前麵正色說道:“諸位,此次大戰乃是生死之戰,我知道大家都有一些秘法,或是還有保命之術。但值此時刻,還望大家不要有所保留,手段盡出,力克強敵方為正道。”


    眾人紛紛點頭應允,範遙看著張正山的背影,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自家事自家知。範遙從修行至今,雖也同元嬰修士交手過,也都得勝,但像那李栝和唐老之流,充其量也就是開了二、三處竅穴的修士。


    範遙見過高玉琪的越境而戰。更何況還聽蕭歆瑤說過,當年可是杜陽辰、趙苑竹和吳柳琴三人聯手才能堪堪與之一戰。可見,這開了先天五處竅穴的天驕修士是有多麽強橫。


    範遙自融合域外靈魂之後,行事愈加沉穩。在沒有見過馥離天驕修士的根底之前,盡量還是多看少說。豪言壯語誰都會說,但要是言行不一,徒增笑柄不說,若是壞了文先生的大事,可就是萬死莫辭了。


    個人榮辱與大靖興亡來比算得了什麽?範遙知道,這次馥離來犯的目的就是霧海山裏的玄鎢流鉑,這可是大靖重新走向強盛的有力保障,所以此戰不容有失。


    一個真正的強者可挑萬斤重擔,可力挽狂瀾。但也可融入眾生,隱其鋒芒,伺機而動。


    眾修士來到山頂的一片開闊地站定,除了盧英具都凝神不語,屏息養神等待大戰來臨。


    眼看著那光芒直奔山頂而來,辛元建悲唿一聲,“盧師弟,你害我不淺啊!”


    “辛師兄莫要驚慌,興許是敵人的擾敵之計呢。他們虛晃一槍,實則落在山下先修整一番,再與我等大戰一場。”vp


    古冠宇迴頭嗤笑道:“你二人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一賭術稀爛的賭棍,一鬼迷心竅的財迷,古某真是佩服之至。”


    辛元建聞言麵若死灰,盧英則是繼續使用著溝通天地的神功,但見其樣子,可能是溝通的不太順暢,以至於急的紅頭漲臉,滿頭的大汗。


    茶盞的功夫片刻就到,隨著那流光越來越盛,伴著陣陣雷音繞耳,在刺目的光芒閃過之後,山頂之上就多出了十幾道身影。


    眾人定睛望去,隻見對麵那十幾個馥離修士也都是年輕的很。


    為首一人,英俊不凡,站在那裏氣勢滔天,顧目四盼之下鷹撮霆擊,顯得很是桀驁不群。在其左右站著兩人,分別是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和一濃眉大眼、滿麵紅光的年輕修士。


    其餘人等皆站在三人身後,有男有女,個個顯得氣勢不俗。


    那十幾人落在山頂之後,狀似沒看到張正山等人一樣,而是在那四下打量著。


    頃刻,隻聽見那濃眉大眼的修士說道:“這大靖的風景和氣候真是比咱們那邊好上不少。就是不知,我等贏了此次大戰之後,這霧海山能不能賞給咱們。等到我馥離冰天雪地時,還能來此過個冬,想想都是舒服的很。”


    為首的年輕修士哈哈笑道:“崇師兄,你既有此意,那就等到此戰得勝之後,我向師父請示一下。讓他老人家與文天樓要了這座山,總不能叫咱們出人又出力,還一點好處都沒吧。”


    馥離修士聞言都是跟著大笑起來,有的還指指點點,找那風景秀麗的地方圈定下來,揚言要在此建一座行宮。


    大靖的修士都是冷眼旁觀,有經驗老道的修士則是撇嘴冷笑。這激敵之法實在不怎麽樣,都是元嬰修士,寒暑不侵,你過個毛的冬?還要在此地建造行宮?離開靈氣濃鬱之地,那你還修行個屁?


    馥離修士笑鬧了好一陣,那為首的年輕修士才手一揮,眾人隨之止住聲音,一起向大靖修士看來,一個個眼帶漠視之意,淡然隨意的很。


    “我叫離淵,這次奉師父藍晉聖人之命,帶人前來與諸位戰上一場。但是諸位,我馥離與大靖交好千年,做那右翦左屠之事,我等實在是於心不忍。不如你們這就放出聖人烙印,就此認輸,如此還不傷了和氣,諸位請看,我這個提議如何啊?”


    離淵一邊說著,一邊冷眼向大靖修士瞧去。


    眼神掃過大靖的十幾位修士,隻見除了一人應該是有遮掩氣息之法看不透徹之外,其餘人等最高才是元嬰後期的境界,心裏不禁生起些許不屑之意。


    正打量著,卻見對麵有兩位修士,臉色猙獰,雙目通紅,惡狠狠的看著自己,似與自己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不禁微微一愣,想了又想,也不覺得自己曾經見過這倆人。遂冷笑一聲,便不去理會。


    等離淵說完,張正山輕咳一聲,上前一步,沉聲說道:“離道友,我們早已在此恭候多時了。我叫張……。”


    可張正山一說到這,就被離淵伸手打斷,截聲說道:“你們叫什麽我不感興趣,也不想知道,那對我沒有任何意義。你就隻需告訴我,你們是認輸,還是負隅頑抗。


    諸位,我可以給你們一盞茶的時間考慮,希望你們做出明智的選擇,不要讓這風景秀麗之地屍橫遍野,逼我等做那有違天和之事。”


    張正山被離淵一頓搶白,不禁是啞口無言。


    古冠宇卻已是怒火中燒,吼道:“張師兄,本來就不是比試切磋,你還談個屁啊!”


    李思繆也是笑著說道:“先禮後兵也得分誰。與這些背信棄義的馥離雜碎廢什麽話?再說,人家壓根也瞧不起咱們。大家夥,掏家夥上吧!”


    張正山聞言,也是點頭,剛要伸出手,做一個進攻的手勢,卻見古冠宇已是當先喚出一把長刀法寶,刀芒大作,嘴裏大吼一聲,就向離淵殺去。


    一愣神的功夫,就見身邊又是竄出兩道身影,當先一人怒吼道:“你們害老子傾家蕩產,我特麽不想活了,來一個陪我下去作伴吧!”


    凝神一看,正是辛元建和盧英二人。隻見這二人麵目扭曲,狀似瘋狂,不要命似的向馥離修士衝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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