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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文天站在那自爆修士的地方,沉默不語,其身後有越來越多的大靖修士聚集起來,大家都看著那修士犧牲之處,麵露敬意。


    頃刻,陶文天肅然說道:“大家給他鞠躬致意吧,然後咱們再把犧牲的道友屍首掩埋起來。之後,大家在一起商議一下,下步應該如何。”


    眾修士齊聲應允,齊齊向那自爆的修士躬身致敬。


    陶文天修為深厚,於此時就聽見身後有修士小聲說道:“師兄啊,你教教我怎麽自爆唄。以後我打不過的時候,就自爆,省得秦師姐舍命來救我,她、她現在這樣子我很難受的。”


    “師弟你胡說些什麽?想要自爆傷敵,至少得修煉到元嬰的境界。再者說,你若自爆了,師父不會傷心嗎?我不會傷心嗎?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好不好?”


    “你們傷不傷心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現在很傷心。看著秦師姐我傷心,看著那麽多死去的道友,我也傷心。師兄啊,這次如果我能活著迴去,我肯定努力修行。”


    “你不要跟我說,你努力修行就是為了自爆?”


    “師兄你傻不傻?”


    “…………。”


    陶文天不禁莞爾一笑,讓這對師兄弟的言語衝淡了些許哀傷,轉身望去,隻見一對年齡不是太大的年輕修士正在那竊竊私語。見陶文天望來,都是臉色一紅,尷尬一笑。


    陶文天看著這對師兄弟微微一笑,而後就招唿眾修士一起掩埋起戰死修士的屍首來。


    三十多具戰友的遺體隻用了片刻就已掩埋完成,大家砍了幾棵樹,削成木牌,在上麵刻著戰友的名字。


    沒人啜泣,沒有悲聲,大家就好似送別好友般依依惜別,有的隻是殷殷細語,綿綿情義。


    “郝師兄,你先別急著走,興許沒過多久,我就找你去,省得沒人與你說話,你寂寞的很。”


    “張師弟,那個狗.娘養的馥離修士我記住他的樣子了,大戰再起,我就追著他殺,但是,我要打不過他,你可別怪我哦。”


    “李師姐你傻不傻?那個馥離狗一劍能要了我的命,我不也是一拳就能把他打的稀碎?你非得衝上來替我擋這一劍,這下可好,命沒了吧?話說你長得這麽漂亮真是可惜了。你看這樣可好,我占點便宜,你的靈位上我就刻著愛妻的名頭,你生雖不是我的人,死了卻是我的鬼。你也不吃虧,以後我就不找婆娘了。咦?你不說話啊,那就是默認嘍。”


    “…………。”


    陶文天手裏拿著木牌,聽著旁邊五花八門的悼詞,既心酸,又欣慰。看來我大靖修士的脊梁沒被打彎,但凡活下來的修士,就如重獲新生般,每個人的精氣神都與昨日大不相同。


    在他麵前就是那個自爆修士的衣冠塚,裏麵埋著一些衣服碎片和那已經變了形的法寶。


    陶文天看著手裏的木牌,不禁慚愧萬分,想了想,還是迴頭喊道:“有誰知道這位道友的名字嗎?我昨晚與他聊了許久,那個……竟是沒記住他叫什麽。”


    眾修士有的竊笑幾聲,有的則是說道:“我這個也沒名字的,昨夜與他一起殺了一個馥離狗,可惜還沒來得及問名字他就不行了。我刻的是‘擅長飛劍,走位風騷,若問我名,但叫靖安。’大家看看工整不?”


    眾修士紛紛鼓掌,喝彩,有的還豎起大拇指,讚道:“兄弟好才氣!”


    這時有一個修士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陶師兄,他叫李安平,原來與我是一個門派的。”


    “你剛才怎麽不說?這樣的英雄人物,連屍首都是不得齊全,隻是建個衣冠塚,要是實在不知便也罷了,但若知道,怎麽也得把他的名字留下來啊。如若不然,那可真是羞煞我等了。”有的修士不滿說道。


    “你們不知道,他判出我師門,他……。算了,人死為大。李師兄,你也算死的其所了,我想師父他老人家也不會再怪你了。唉!”先前開口的修士歎息說道。


    眾人聞言,也是聽出個八九不離十,麵麵相窺間,啞然無聲。


    陶文天微微一笑,手指劃動,隻片刻就將墓碑刻好,將其矗立在衣冠塚前,而後躬身一拜,起身後,朗聲說道:“死者已矣,往事具是隨風而散。人無完人,金無赤金。文天隻記得你是我生死與共的戰友、同袍!李道友,請一路走好!”59書庫


    眾人聞言也都是默默點頭,然後共同退後幾步,向著那三十多個墳塚躬身參拜,同聲道:“道友,請一路走好!”聲音震天,血氣長空。


    料理完犧牲戰友的身後事,眾人聚集在一起,陶文天和另外三個元嬰修士居中而坐。


    環視一周之後,陶文天沉聲說道:“諸位道友,文天也不贅言,如今擺在我們麵前的有兩條路。其一,就是現在向霧海山進發,與那的精英修士匯合,配合他們占據霧海山,以贏得此次大戰。”


    說到這,陶文天頓了頓,見眾修士都是若有所思的樣子,笑了笑,接著說道:“這麽做有利也有弊。利處就是,我們有了高手仰仗,自身安全有所保障。當然這隻是相對的,馥離那邊也有高手,而且昨晚與我們廝殺的馥離修士尋不到我們,那他們也會過去與之匯合。到時,肯定又是一場混戰,隻不過是換個地方罷了。”


    “這利處也不見得好到哪去嘛,陶師兄,你再說說弊處吧。”身邊的一位元嬰修士笑著問道。


    陶文天點點頭,接著說道:“弊處就很簡單了,那就是高手之間爭鬥時,霧海山的本家修士根本就顧不上咱們,我們過去,隻不過是扯人家的後腿,倒不能讓我方修士放手施為。到時候還是他們打他們的,我們打我們的。咱們若是贏了倒好,要是輸了,則有引敵之嫌了。”


    話音一落,底下就有修士喊道:“陶師兄,你還是說說第二條路吧。這第一條路,我等聽得憋屈啊。”


    這位修士一說完,眾修士紛紛點頭,出聲附和。


    陶文天搖搖頭,沉聲說道:“我知道你們都想走第二條路,其實我也是這麽想的。但有些話不得不說,叫大家心裏有個數。


    剛才有道友幫我統計,昨夜一戰,我大靖修士共犧牲三十二人,而馥離修士在措手不及、疲憊不堪之下,也隻陣亡二十六人。如果馥離修士修整一番之後,再與我等大戰一場,那時,恐怕我們都是兇多吉少。”


    “陶師兄,你還是把第二條路說一下吧。我們聽聽是不是與我們想的一樣。”


    陶文天笑了笑,而後嚴肅說道:“這第二條路,就是在青風城附近,利用這幾千裏縱深之地,我們與馥離修士死戰到底!當然,這麽做最後的結果,可能就是我們全軍覆沒。”


    眾修士聽完都是淡然處之,毫不在乎。有的修士哈哈一笑,說道:“陶師兄,這第二條路,我看中!就這麽著了吧。大夥有沒有反對的?沒有就快點恢複吧,別等到大戰的時候,吃奶的勁都使不出來。”


    話音剛落,修士中就響起幾個女子的笑罵聲,大家都是轟然大笑。


    陶文天也是哈哈一笑,隨後朗聲說道:“既然諸位道友無懼生死,文天必將身先士卒,死而後已。可是諸位道友,你們要知道,這場大戰過後,但凡有哪位能僥幸活下來,那他在日後定會大放異彩,成為我大靖修士的棟梁之才!”


    “為什麽要日後呢,我不日也能大放異彩,陶師兄你太瞧不起人了。”一個修士口花花的喊道,眾人又是轟然一笑。


    陶文天聽著那修士的葷話,也是無奈苦笑,但見大家的精神頭不錯,士氣高昂,也是稍微安心了一些。


    這時,坐在陶文天身邊的元嬰修士高聲說道:“陶師兄剛才說,我們可能都會全軍覆沒,這個我不讚同。”


    陶文天眼睛一亮,問道:“這位道友可是有什麽妙計?快說來聽聽。”


    那修士搖頭笑道:“我哪有什麽妙計。隻是大家沒覺得,今日的自己,與昨日的自己已是不可同日而語了嗎?你們沒覺得,無論是修為上,還是打鬥的經驗上,自己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進步嗎?”


    眾修士包括陶文天聞言之後,映照自身之下都是恍然。


    “是啊,我現在覺得修為有了一些精進,都快要到金丹後期了。”


    “我倒是覺得有些招式能融會貫通了,像昨天馥離狗的那招,我明明可以躲過的,但是當時有些發蒙,還有些緊張,竟然被他打中了,幸好沒打中要害。”


    修士們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有的還站起來比劃了幾下。


    那元嬰修士微微一笑,說道:“不止這些,我們的膽色和氣質都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所以我敢斷言,隻要咱們修整一段時間,再把昨夜所得細細感悟消化,等到與馥離修士一戰之時,恐怕勝負會在五五開。而且隻要我們不死,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的優勢會越來越大。”


    陶文天在一邊喃喃說道:“行走與生死之間,磨礪自身,壯我膽識。”


    而後正色向那位元嬰修士說道:“多謝這位道友提點我等,剛才是我想的太悲觀了一些。以至於有損士氣,亂了諸位的道心,文天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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