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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聞劉傳真所言,趙苑竹和高紫怡頓時一臉的失望之色,高玉琪則是怒氣勃發,整個屋子裏直欲風雨滿樓。


    小胖子見狀不妙,急忙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們先聽我說。”


    範遙笑著說道:“傳真,你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你慢慢說,別急,我們都聽著呢。”


    劉傳真定了定神,緩緩說道:“師父,我已經想通了,肯定是會出去磨礪的,你說去哪我就去哪,隻要說個不字,皺下眉頭,我就是你孫子。”


    趙苑竹不禁氣道:“胡鬧!哪有這麽亂的輩分?你若沒有勇猛精進之心,我隻會難過,不會責罰於你的。哎!你接著說吧,我也想知道,你究竟是怎麽想的。”


    劉傳真笑了笑,接著說道:“師父你放心,磨礪廝殺我自然會去。但是,在這之前,我卻想先去看看我爺爺。如若不然,這磨礪的時候萬一遇到個高手,我一下子嗝屁了,這上哪說理去。”


    高紫怡冷笑說道:“死胖子,你不會又是找個借口,繼續推諉吧?”


    劉傳真瞪了她一眼,沒接她的話,而是接著說道:“但是去看我爺爺呢,現在還不能著急。


    紫怡你也說了,現在京城之中雲譎波詭,為了穩妥起見,還得你先迴去為我探探路,等到時機成熟,我自然就會返迴京城。


    等我陪爺爺幾天,讓他老人家開心開心,在那之後,徒兒沒有了後顧之憂,就一切聽師父的。你叫我去哪,我就去哪,徒兒絕無二話。”


    劉傳真一番話,說得眾人紛紛點頭,人生在世百善孝為先,即使修士也應當如是,哪能泯滅人性,妄論天理。


    趙苑竹也是微笑說道:“傳真,你有此孝心,為師很是欣慰,怎會不成全你?既然如此,就都按著你說的來,為師不急。”


    高玉琪微笑說道:“那個隻會藏在我身後,流著眼淚、鼻涕的小胖子,終究是長大了。傳真,你沒有讓我和範遙失望。”


    劉傳真笑了笑,接著說道:“那在等紫怡消息的時候,我便把這酒樓先張羅起來,就憑我的手藝,不用太久,就能把師父你投資酒樓的錢賺迴來,這樣,一舉兩得,又何樂而不為呢?”


    趙苑竹笑著說道:“傳真,為師都說不在乎那些錢財了。但若是你執意如此,那我也就陪著你胡鬧一番吧。隻希望你以後勤勉刻苦,勇往直前即可。”


    劉傳真急忙連連點頭,答應下來。


    範遙見趙苑竹對劉傳真不厭其煩,循循善誘,也是開心不已,隻因兄弟終是有個好歸宿,有此良師益友,實為一幸事。


    雨過天晴之後,大家於是又開開心心的吃了起來,對劉傳真和高紫怡的手藝一番品頭論足,直到最後,才下了不分伯仲,各有千秋的評語。


    高紫怡自是不服,嚷嚷道:“死胖子耍賴,偷偷拿了不少我準備好的佐料,害得我水平大跌。”


    劉傳真也不爭辯,隻是嗬嗬一笑,扮足了老實忠厚的樣子,直把高紫怡氣得牙直癢癢。


    片刻之後,眾人風卷殘雲一般,把桌上的美食吃得幹幹淨淨,都是心滿意足。


    七手八腳的把碗碟收拾妥當,就坐在一起閑聊起來。


    期間,秦綠柳自芥子空間把剛才采購的首飾、飾品拿出來,對著鏡子在那試戴,臭美的很。


    此舉引得高紫怡和陳雪兒豔羨連連,當下便湊了過去,幾女坐在一起,嘰嘰喳喳的聊個不停。


    “綠柳姐姐,你戴著這個珠花好漂亮啊。”


    “雪兒,你看我戴著這個海花藍的項鏈怎麽樣?好看嗎?”


    “…………”


    直把幾個男人聽得頭痛欲裂,幸好,高紫怡與陳雪兒打聽出商鋪所在,便打算結伴出去逛一逛。


    二人站起身來,就向外走去,高玉琪看著劉傳真就咳嗽了一聲,可小胖子猶若未聞,端坐在椅子上,穩如泰山。


    等二女出了酒樓,劉傳真向窗外望去,沉聲說道:“頭可斷,血可流,但讓我陪她倆逛街,那是想都不要想。”


    範遙深有同感的點點頭,兄弟二人對視一眼,惺惺相惜之感不予言表。


    可就當二女走出酒樓沒多遠,卻見天色突變,幾聲驚雷過後,豆大的雨點就傾瀉而下。


    高紫怡急忙帶著陳雪兒躲在一處屋簷之下,眼見雨下個不停,便轉頭向著酒樓喊道:“死胖子,沒看見下雨了嗎?還不給我送雨傘來?”


    劉傳真歎口氣,推開窗戶,板著臉吼道:“要幾把?”


    遠處的高紫怡聞言就是一愣,而後臉色羞紅,向著劉傳真狠狠的比劃了一個中指。


    劉傳真見狀不禁一頭霧水,迴頭迷茫說道:“我又說錯什麽了?這好心還當驢肝肺了?”


    範遙等人都是苦笑不止,秦綠柳卻笑得直拍桌子,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你倆真是一對兒歡喜冤家。”


    就這樣,範遙等人到晚間就在這巨鹿城住了下來,高紫怡和陳雪兒也不急著離去,找個蹩腳的借口和眾人待在一起。


    範遙與高玉琪私下裏一商量,覺得還是讓劉傳真先以修行磨礪為主,就不帶著他去數十萬裏之外的觀海小築看望小妮妮了。


    眾人每天享用著劉傳真與高紫怡做的美味佳肴,閑暇之時,或者在一起,聊一聊這幾年分別之後發生的趣事。


    或者又去城中廳堂,看一看光影留聲。這光影留聲其實就是一個能記錄聲音與影像的法寶,最開始製作它的目的是為了留住千年前大戰的影像,以便警醒世人。


    後來有那頭腦靈活之人,便把它用來記錄一些曲藝雜耍之事,賺取一些錢財。到了現在,上麵更是五花八門。而看上一次就需五兩銀子,也是讓普通的百姓可望而不可及。


    範遙等人見那戲子們在裏麵矯揉造作,無病呻吟。而那些觀看之人時而嗟唿短歎,時而捶胸頓足,看著甚是好笑。


    如此這般,日子倒也過得逍遙自在。


    馥離國,國土廣袤,無邊無際。曾有好事的大修士特意丈量了一番,後來得出,其竟有將近兩個大靖的國土之和。


    馥離國內窮山惡水無數,大多為不牧之地,以至於國內人口和強盛時期的大靖不相上下。


    但其國內盛產玄鎢流鉑,而且也沒像大靖那樣經曆數年的傾國之戰,所以國勢強盛,且修行宗派無數,其中不乏像青雲峰、天雲山這樣的超級宗派,而且數量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馥離國最負盛名的兩個天上門派,就是玄音閣和轉輪山了。


    玄音閣掌教藍晉,天下七聖境之一,手持神劍滅仙可問天下之敵,閣中天驕弟子數人,其餘先天竅穴開了四處三處的更是繁多,乃是名副其實的馥離國第一門派。


    但馥離國武風強盛,好兇鬥狠很是平常,其閣中的兩位天驕弟子,在與碧雲穀的大弟子段餘君的比試中,被“失手”宰掉,江湖中人本以為藍晉會驚天一怒,碧雲穀血流成河。


    可藍晉卻是不聞不問,更是對此說法嗤之以鼻,言道,你丟了我的臉,還想我為你出頭?段餘君你殺得好,我這還有幾位天驕弟子,你盡管殺來。學藝不精,死有餘辜,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此番言論甚得馥離國修士之心,因此不見玄音閣衰敗之相,反而更顯其地位尊崇,藍晉也是坐實了馥離國修士第一人之稱。


    馥離國的第二位聖境,轉輪山的徐牧卻是低調的很,於千年前馳援大靖之後,便在隱秘之地一心潛修,極少露麵,不問天下之事。


    但轉輪山中底蘊深厚,大長老徐昆早就是大乘期的境界,如今代替徐牧執掌山門,盡顯其管理之能,轉輪山在其帶領之下,蒸蒸日上,無上大派之威震撼天下,隻因徐牧久不現身,才屈居在玄音閣之後,成為馥離國第二大天上門派。


    這日,在轉輪山中,天上烏雲密布,時而驚雷陣陣,閃電在雲中翻舞就如紫色蛟龍一般。


    如此恐怖天象在維持數個時辰之後,便聽見一聲輕啼似鳳鳴般響徹天地,那聲浪蕩起陣陣漣漪,如同九天之光滌掃世間,烏雲雷電便猶如一張紙畫,被人隨手撕下,轉而晴空萬裏,豔陽高照。


    蕭歆瑤自瓊樓中走出,白衣飄飄,宛若九天仙女,身上三百餘處竅穴的光閃爍爍,隨著腳步邁出,盡數融入嬌軀之中,若暗星浮動,隱晦其光。


    張淩珊看著漸行漸近的蕭歆瑤,不禁喜上眉梢,頷首說道:“恭喜師妹破鏡化神!在修行不到十年的光景,便有如此境界,師妹真可謂是我馥離國的無上天驕。”


    蕭歆瑤嫣然一笑,看著張淩珊嗔道:“師姐,你我姐妹情深,哪還用得著如此說話?如此,倒顯得生分了。”


    隨後就是收斂笑容,站在山頂極目遠眺,看著玄音閣的方向,淡然說道:“師姐,此番我破境之後,有些事就得去做一做了。


    在無漏山我差點失去性命,想來那幾個齷蹉小人還在偷笑不已吧。今日,我便用手中紅霜,與他們說道說道,別以為我和範遙就是好欺負的。”


    張淩珊苦笑一聲,隨手掏出一張敕令遞給蕭歆瑤,無奈說道:“蕭師妹,恐怕這次可不能遂得你的心思了,你先看一看藍晉聖人的筆諭再說吧。”


    蕭歆瑤疑惑的看了張淩珊一眼,便接過敕令,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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