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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再過兩天就是您老人家一千五百歲的壽誕,不知道今年都會有誰前來給你賀壽?”萬江站起身來,看著老父轉移話題說道。


    萬青山聞言就哈哈一笑,說道:“還能有誰?如今宗門形式一天不如一天,有道是窮在鬧市無人問,更何況是在這深山老林之間。”


    萬江聞言羞愧不已,歉聲說道:“爹,都是我不爭氣,讓你老人家受委屈了。”


    “爹不是埋怨你,你先天竅穴隻開了一處,如今到這元嬰的門檻,已是你勤修苦練之果了,你無需為此事自責。


    千年前我險死還生之後,對此事已是看開,什麽都不如這一家人在一起其樂融融來得實在,聲望、名利之事我已是毫不在乎了。”萬青山神情淡然的說道。


    萬江看著自己的父親,沉聲說道:“話雖如此,可您怎麽也是當年大戰的有功之臣。別人倒也算了,可這大靖朝中,在你上一次壽辰就沒派人來給你賀壽。千年的時間足以讓人忘了一切,想想真是讓人心寒。”


    萬青山哈哈笑道:“萬江你無需如此想法,想當年你爹我身受重傷,一身修為已無進階可能,是大靖給了我這修生養息的地方,並贈與靈丹妙藥治好我的傷勢。


    做人要知足,在此之前大靖每十年就給為父賀壽一次,如此殊榮,我已是心滿意足。老了老了,就不要再給人家添麻煩了。”


    萬江歎息一聲道:“我又何嚐不知您的想法,隻是咱們的惡鄰浮生門,已是窺覦我宗門寶地百餘年之久,以前還顧忌著爹你是護國功臣,不敢有所妄動。


    可如今不見朝中的動靜,認為父親您已被人遺忘,於是最近又是蠢蠢欲動,浮生門的大弟子周昊已是找我麵談幾次了,想要咱們搬出去,但都被我嚴詞拒絕,想想真是欺人太甚。”


    萬青山看著自己的兒子,不禁一笑,有道是知子莫若父,這萬江為人方正,就這浮生門之事其實隻要厚著臉皮修書一封,大靖朝中礙著麵子也得派人來調和一下。


    可萬江偏偏沒這麽做,其實也是不想再給大靖添麻煩,剛才與自己說的這些話,無非就是兒子跟老爹訴苦一番,排解一下鬱悶之情罷了。


    想通此節,萬青山微微一笑,說道:“萬江,浮生門如今勢大,聽聞他們的門主已是元嬰中期的境界,這要是在幾百年前我自是不懼,可我如今我老了,打不動了。


    等到我過完了壽辰,咱們就遣散弟子,把這地方讓給他們吧,不要再做那無謂之爭。”


    萬江聽聞此言,不禁悲聲說道:“想你老人家為大靖立下赫赫戰功,可如今到老了,竟連個落葉歸根都做不到,想想真是讓人苦悶。”


    萬青山長歎一聲,也不再言語,轉身向著自己居所走去,看其蕭瑟的背影好不淒涼。


    萬江目送老父離去,默立片刻,繼而搖了搖頭,就去找夫人一同商議怎麽給父親過壽誕之事去了。


    兩天的時間轉瞬即逝。在這一天,清靈宗張燈結彩,宗內弟子雖不多,但皆是喜氣洋洋,身著正服在宗內大廳之上忙碌個不停。


    萬江與其夫人苗彩衣站在廳門口,迎接前來給老爺子祝壽的賓客。


    此時夫婦二人看著廳內寥寥無幾的數十客人,不由得互相對視一眼,具是一聲歎息,英雄末路、日薄桑榆不外如是。


    苗彩衣嫁入萬家已有二百餘年,期間賢良淑德持家有方,也是見證了萬青山壽誕之上,高朋滿座、賓客如潮的盛景。


    此時見公公一千五百歲的壽誕居然如此冷清,也是心裏憂愁萬分。


    見狀,苗彩衣拉住丈夫的手,柔聲說道:“萬江,等父親壽誕過後,咱倆就聽爹的話,把宗門解散了吧。想天下之大,咱們又何處去不得?到時候找一山清水秀的地方,咱倆好好孝敬父親,讓他老人家再多活幾年,好好的享享福。”


    萬江長唿一口氣,歎道:“彩衣,我又何嚐不是如此想法,那樣咱們也可眼不見心不煩。


    隻是那浮生門欺人太甚,爹修為還在的時候,他們虛情假意阿諛逢迎,那浮生門的門主還時不時來拜會父親一番。


    可如今父親日薄西山,他們頓時露出狼子野心,窺覦咱們清靈宗的修煉之所。這要是別人也就罷了,但這浮生門乃是十足的小人,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苗彩衣聽萬江說完,也知道丈夫方正守德,最是憎恨那奸詐小人,一時間不知怎麽勸解才好。


    正當此時,就聽見宗門外的迎客弟子高聲喊道:“大靖八王爺高振,派人前來給萬老宗主祝壽!”


    夫婦二人一聽,不由得喜形於色。萬江激動說道:“我就知道,朝中怎會忘了父親呢。彩衣,快快與我前去迎接。”


    當下夫婦二人來到大門躬身相迎,過不多久,隻見從門外走進來一個錦衣青年,身後跟著幾個隨從,手上端著禮盒。


    那錦衣青年雖長得英俊不凡,卻帶有一絲陰柔之氣。隻見他臉上打著粉底,唇若朱丹也似塗抹上去的,就連那劍眉也是用眉筆描畫而成。


    錦衣青年進門看見萬江夫婦,卻是不慌不忙,微微一笑說道:“大靖八王爺之子高裳,前來給萬老爺子賀壽。區區賀禮不成敬意,還請笑納。”


    萬江急忙施禮說道:“高公子快裏麵請。難為八王爺還記得家翁的壽辰,清靈宗上下感恩不已。”


    遂讓身邊的弟子收了禮盒,並帶著高裳前去廳中落座。


    安頓好了高裳,夫婦二人來到廳外,萬江遠遠的看著高裳不禁皺眉不止,小聲嘀咕道:“這是什麽裝扮,看著也太瘮人了些。”


    苗彩衣掩嘴笑道:“夫君有所不知,這是從海東洲傳過來的。我聽說,現在京城中的年輕人大都是如此打扮,此風大作,已是風行不已呢。”


    萬江搖頭歎道:“男不男,女不女,世風日下。”


    苗彩衣卻是問道:“夫君,我看這人也來的差不多了,要不咱倆去把父親請出來,不若就此就開宴吧?”


    萬江望向宗門之外,沉聲迴道:“再等一等吧。”


    苗彩衣想了想,釋然說道:“我倒是忘了,每次壽辰青雲峰都會遣人來給父親賀壽的,就是不知道他們今年還會來嗎?”


    萬江看著妻子笑道:“你可知道,咱們每十年給爹辦一次壽宴,青雲峰為何次次都來?”


    說完,也不待苗彩衣迴答,就接著說道:“因為當年與西陸洲大戰的時候,爹曾經與青雲峰的王魚前輩並肩作戰過,說來他們也是同袍之誼呢。


    我聽爹說,幾百年前王魚前輩都是親自前來,後來成為峰主之後,俗務繁多,就派弟子前來給爹賀壽的。”


    苗彩衣一聽,不由得眼睛一亮,看著萬江說道:“夫君,如若是青雲峰派人前來,那你不如就把浮生門的惡事與他說一說,青雲峰是大靖有數的名門大派,想來他定會為我們主持公道的。”


    萬江聞言,沉思片刻,搖頭說道:“人家能來給父親賀壽就已是天大的麵子。再者說,當年的香火情還能剩下幾分?想來爹也是不願意麻煩人家的。


    還有啊,你也知道,青雲峰乃是天上的名門大派,咱們這俗世間的事,人家管不管還是兩說呢。我看,還是算了吧。”


    苗彩衣一聽丈夫此言,也是恍然。


    想大靖天下的各大門派,門內若隻有元嬰修士坐鎮的,在凡人眼中那可是了不得,就如神仙府邸一樣。可在天上的門派看來,那就如螻蟻毛蟲一般。


    隻有門內有合體,乃至大乘修為的修士坐鎮,那方可稱得上是真正的仙家大派,想整個大靖也就那麽幾家而已,那才是大靖高端戰力所在。


    那些天上大派,猶如神仙高坐雲台,高高在上俯視著天下蒼生,直欲讓人俯首膜拜。想來自己宗門這些蠅頭小事,人家定是懶得理會。


    就算是讓丈夫厚著臉皮懇求人家,人家這次幫著說句話,浮生門絕不敢造次。可下次呢?或者說,等到哪一天老爺子不在了呢?


    苗彩衣想通此節,不由得悵然一歎,看著丈夫的臉上布滿憂愁,卻又不知如何勸起。


    正當夫妻倆正在這患得患失之時,就聽見門外迎賓的弟子高聲喊道:“青雲峰掌教王魚,遣弟子前來給萬老爺子賀壽!”


    夫婦二人急忙止住思緒,麵容一肅,向門口迎去。


    二人剛到門口,隻見從門外走進來一位短發女子,那女子一身白色勁裝,盡顯身姿曼妙。


    向那女子臉上望去,卻都是心神一震,隻覺得此女的麵容已是達到人們所想象的極致,任何讚美的語言貌似都是多餘。


    此時院內大廳之中落座的數十人頓時也鴉雀無聲,都是修行之人,目力之好自是不用多說。


    聽聞青雲峰來人時,便都向廳外望去,隻覺這白衣短發的女子一出現,便占據了全部人的視野與思維,仿佛天地間就隻剩下這張難以形容的絕世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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