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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叫王壯的漢子聽到身後的破空之聲,反手一刀將那青磚劈成兩半,見範遙揮拳擊來曬然一笑,迎著範遙的拳頭也是一拳揮出,兩拳相交聲若雷鳴。


    王壯隻是身子晃了晃,範遙卻後退數步握著拳頭的手輕顫不已,卻也不停歇右腿猛地一蹬地麵,塵土飛揚,身形又向王壯飛去,揮出拳頭遞出一招‘重如泰山’,王壯提刀揮拳相迎。


    範遙狂攻不止。王壯雖心中怒氣衝天,但畢竟是久經沙場之輩,沉下心神見招拆招,憑著搬山四境的修為隻一會兒就讓範遙疲於招架。


    “呯”的一聲,範遙躲開長刀卻沒躲開刀後麵藏著的拳頭,身形翻滾之中吐出一口鮮血,範遙穩住身子伸手一抹嘴,深吸一口氣猱身而上具不退縮。


    範遙雖奮不顧身竭力死戰,但無奈與那王壯差著一境,搏殺經驗也遠是不如,要不是拳招中有拳勢相加,恐怕早被王壯斬殺當場。


    沒多久,範遙被王壯一腳踢在身上,身體騰空向後跌落在高玉琪身邊。


    此時高玉琪稍微恢複些力氣,踉踉蹌蹌就要站起來與範遙一起殺敵。


    “別管我,快去救人,救了妮妮快跑。”範遙說完奮起身形迎向殺來的王壯。


    高玉琪看了一眼範遙,銀牙暗咬跌跌撞撞的走向一個麻布袋子。


    解開袋子一看卻不是妮妮,而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手腳被綁著,嘴裏塞著塊破布,一雙大眼睛滴溜溜亂轉,突然一眼看向高玉琪身後“唔唔”的叫著。


    高玉琪迴頭一看,卻是範遙被王壯踹倒在地,提起長刀就要刺下去。


    “範遙!”高玉琪用盡身體裏最後的力氣飛身向範遙撲去。


    範遙倒在地上,看著那漢子提刀向自己刺來卻已躲避不及,隻聽見一聲唿喊,一道身影擋在自己身前,“噗”的一聲那身影一震。


    刹那間一切都仿佛慢了起來,那身影抬起頭正是高玉琪。


    高玉琪一張如花的玉臉滿是血跡,看著範遙微微一笑,而又繡眉顰起痛哼一聲。


    卻是王壯在身後用腳踩著高玉琪的身子,把刀抽了出來,高玉琪頭一歪就痛暈了過去。


    “高老大!”範遙牙齒咬的“咯咯”作響,眼裏閃動著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奮起全身之力踉蹌的站了起來,站起之時右手撿起一塊破磚。


    王壯提著刀喃喃道:“兄弟,先下去一個陪你,別急,你慢慢走。”然後就冷笑著看著晃晃悠悠站起來的範遙。


    範遙搖搖晃晃的看著王壯,左手一拍胸脯,怒吼道:“來,往這刺,刺準些,來啊!”


    王壯臉色陰沉恨聲說道:“別急,你們一個一個的都得下去陪我兄弟。好,我就滿足你。”冷冷的看著範遙一刀就刺了過去。


    範遙也不躲避任由長刀刺入前胸,三境武者皮如牛革肉如岩石,刀尖剛一入體就嘎然而止,王壯用力正要把長刀再往前刺,卻見那少年頂著長刀向前邁步而行,“噗”的一聲長刀透體而出。


    長刀透體範遙悶哼一聲,忍著劇痛又往前走了一步,猛的伸出左手用力抓住王壯握刀的手,右手握著磚頭狠狠向王壯腦袋上砸去。


    王壯已是在連番惡鬥之下體力有所不支,右手被抓掙脫不得,左手想攔卻是來不及,情急之下隻能一歪腦袋,磚頭砸在王壯的眼眶上,鮮血直流。


    王壯伸出舌頭添了一口流到嘴邊的鮮血,“嗬嗬”的低沉笑著,猶如困獸,左手揮拳猛擊範遙的腦袋,“嘭”的一聲悶響,範遙腦袋晃了晃,看著王壯呲牙一笑,嘴裏滿是鮮血,舉起右手又是狠狠砸去。


    王壯生挨了一記,也不遲疑,左手握拳擊向範遙,範遙左手死死攥著王壯,右手也是連連擊去。


    隻聽見“呯,呯”“嘭,嘭”聲不絕於耳,過得片刻就再沒有聲音了,整間破廟裏一片寂靜,那個被綁著的少年瞪大眼睛竟已看傻了。


    空中幾人早就看得目呲欲裂,就在此時感到身上一輕卻是束縛已去,四人急忙飛向破廟之中。


    進得廟中隻見一片慘烈之像,杜陽辰等向前走去,隻見那黃三還有那叫黑子的大漢還在垂死掙紮。


    黃三已是有些神誌不清,看見杜陽辰等人卻是一喜,“你們……是不是王大哥的人?快……快……來救我。”


    蕭歆瑤、趙苑竹、吳柳琴前去救人,杜陽辰卻低頭微笑道:“是王大哥叫我們來的,你和王大哥要做什麽大事說來聽聽,我好知道你是不是我們的人。”


    黃三聽聞此言眼睛中複又閃過一絲清明之色,張著嘴往外滲著血低沉笑道:“別……別騙我了……你們……不是王大哥……的人。”


    杜陽辰冷哼一聲,一揚手飛劍飛掠,劍光穿過黃三和那叫黑子的大漢又迴到身體之中,已是了結那二人的性命。


    杜陽辰直奔範遙行去,那邊趙苑竹抱起劉傳真,往他口中塞了一粒丹藥便運功為其療傷。


    吳柳琴解開另一隻麻布袋子,小妮妮正在其中閉著眼睛還在沉睡,吳柳琴鬆了一口氣,見旁邊那少年呆呆的看著自己,伸手拔出那少年口中的破布,拿出一粒平複心神的丹藥塞了進去,手掌在那少年頭上一撫,那少年便沉沉睡去。


    蕭歆瑤也為高玉琪喂下顆丹藥,運功為其化開藥力,又拿了一些藥膏塗抹在傷口上,止住鮮血。高玉琪俏臉煞白眉頭緊鎖,唿吸卻平穩下來。


    幾人忙完就走到杜陽辰身邊,與他一起向範遙望去。


    隻見範遙與那王壯還在兀自站立,那王壯腦殼破裂紅白齊流早已氣絕,範遙半個腦袋凹陷著鮮血還在流淌不止,雙目圓睜身上長刀透體而出,雖已沒有氣息但站在那卻給人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憾人心魂。


    破廟所發生之事四人在空中早已看個明白,待到後來範遙與王壯慘烈廝殺時,以幾人如今的修為閱曆也是看得血脈膨脹不能自已。


    杜陽辰看著幾人微微搖頭道:“我剛才已是探查他身體一番,範遙他傷勢太重已無氣息,他自己又是資質普通經脈具不完整,哪怕以我們的修為和那靈丹妙藥也恐怕是迴天乏術了。”說完一聲長歎。


    “可惜範遙不能修行,他若是能修行,過得數載我大靖定會多出一位天驕人物!”趙苑竹沉聲說道。


    蕭歆瑤在一邊杏目圓睜,周身竅穴亮起似與日月爭輝,紅霜在身邊飛舞劍鳴不止,怒喝道:“剛才是哪位前輩阻我等救人,還請出來說個明白?”


    “紅霜都在你身上,想必你師父就是徐牧吧?”隨著一道溫和的聲音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緩緩向眾人走來。


    隻見這人穿著文士長衫麵如冠玉、嘴角帶著笑看著甚是和藹可親。


    杜陽辰等看著這中年男子,搜腸刮肚想了又想也沒想起這是哪位前輩高人,實在是門中的高人前輩畫像沒有一個和眼前之人沾得上邊。


    蕭歆瑤臉若冰霜看著那中年男子冷冷說道:“你放心,此事我不會告知師父。我與這少年有著授業之情,在此以後我必會苦修不輟,遲早要找到前輩問上一劍!”


    “性情倒是跟你師父差不多。阻你等救人實在是為了那幾個孩子好,如一遇強敵就施手救援,那‘磨礪’二字又從何說起?救人要緊,你去取那孩子的一根頭發過來。”中年男子指著範遙說道。


    蕭歆瑤雖不明就裏,但看那中年男子神情自若,便強忍著怒火取了範遙一根頭發遞給那中年男子。


    “你師門叫你補償給範遙的纏天藤呢?”中年男子又看向杜陽辰說道。


    “前輩怎麽知道纏天藤?這範遙腦袋被打爛氣息已絕,纏天藤功能修複經脈現在卻是毫無作用,前輩你……”


    “廢話真多,你這憊懶性子也不知道王魚是怎麽忍下你的。”


    中年男子一招手,一道綠光從杜陽辰體內飛出直奔範遙而去。


    綠光竄入範遙體內不久就傳出“哢嚓哢嚓”猶如雞啄蛋殼的聲音。


    那男子又伸手喚出一麵鏡子,隻見那鏡子古樸雅致,鏡麵上似有雲霧繚繞看不真切。


    杜陽辰驚訝道:“鑒天寶鏡!你是那掌天閣……”


    “掌天閣那裏的鏡子都是我這寶貝的徒子徒孫。”


    中年男子擺手說道,接過頭發放在鏡麵之上運轉玄功,那鏡子頓時發出一道青光。


    那青光直奔範遙而去頃刻就把範遙罩在其中,隻見範遙在那青光之中腦袋上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迴複著。


    過了片刻腦袋已是恢複如初,身體裏“哢嚓哢嚓”聲卻沒有停歇。


    蕭歆瑤、杜陽辰等都是看得目瞪口呆,實在是這起死迴生之術便是聖人之境也難以為之,難道眼前之人是那傳說中的境界?


    中年男子卻是知道幾人心中所想,笑著道:“我隻不過是借著這寶物罷了,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微一思忖,“此事終是因我所起,把那女孩子的頭發也取來一根。你們的丹藥雖是功效不凡,但那女孩子傷勢太重,恐留下後患傷其根骨。”


    杜陽辰急忙去取了一根高玉琪的頭發遞給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如法炮製,過不多時隻見高玉琪麵色紅潤唿吸平和,隻看樣子就知道已是沒有大礙了。


    中年男子收了鏡子,容顏竟似蒼老了幾分,歎道:“以後這逆天改命之事盡量還是少做為好。”


    又看向杜陽辰等人說道:“這幾個孩子還得待上一會兒,咱們幾個在這說說話?”


    杜陽辰幾人看這中年男子功參造化莫不從命,就連蕭歆瑤都看在他救了範遙和高玉琪的麵子上微微施了一禮。


    “不知前輩尊姓大名是否方便說與我等知道?”杜陽辰想了又想,最後還是咬牙問道。


    隻因眼前之人舉手投足間就能抹殺他們幾人,與之說話隻能慎之又慎。


    “又沒什麽見不得人的,我姓文,叫文天樓,就愛教書育人,你們就叫我文先生即可。”


    自稱文先生的中年男子微笑著說道。其實這人,就是那日與劍神吳三道在霧海山相見的儒家聖人文天樓。


    “啊?”


    “文先生!”


    “我等參見文先生!”杜陽辰蕭歆瑤等人都是驚唿出聲,隨即就要行那大禮卻讓文先生出手攔住。


    實在是這文先生身份太過驚人,不提那天下最強七人的身份,其也是大靖所有文人之師,在大靖立國之初便編撰《幼學》《曾廣》二書,實是惠澤蒼生之舉。


    在千年前那場大戰與劍神吳三道大戰西陸洲的西皇袁梓丹和拳神青鄲,為大靖的修士贏得喘息之機立下不世之功,在兩國休戰以後便與劍神吳三道一樣行蹤縹緲不定,千百年來江湖更是罕有其聞,想不到今日在這破廟之中得見其人。


    也難怪杜陽辰等人大驚失色。要說是人假扮,那更絕無可能,剛才那起死迴生之術天下又有幾人能夠使得?


    杜陽辰等人眼中泛起孺慕之情,雖是深信不疑杜陽辰還是結結巴巴的問道:“我見過先生畫像,那可真是……那個……。”


    “相貌清奇、仙風道骨是不是?”見杜陽辰磕磕巴巴,文先生笑著接話說道。


    “是的,但又不知道為何先生現在是……這般年輕?”杜陽辰一咬牙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文先生惆悵道:“沒得法子啊!我那白發蒼蒼行將就木的樣子,走到哪裏去教學那孩子們都不愛聽啊。現在這孩子不看你學問大不大,就看你長得帥不帥。所以我隻好變迴年輕時的樣子,效果還真是好上不少。”


    文先生摸了摸自己的臉,一聲長歎。又看著蕭歆瑤問道:“你師父徐牧還好吧?轉眼已有千年未見了。”


    “我師父常年閉關,自從我拜入師門也沒見過他老人家幾麵。”蕭歆瑤施禮迴道。


    “你師父想來也已是到了那道門檻,若想再進一步何其艱難!有時間我應去轉輪山與你師父探討一番,總好過一個人閉門造車。


    好了,閑話說完,現在我就告訴你們剛才為何阻止你等前去救人。”文先生臉色一正,肅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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