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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範遙悠悠醒來,來到院子裏,高玉琪還有小胖子早已起來,正在洗漱。


    小妮妮還在被窩裏賴著,跟高玉琪說昨晚沒睡好,還要再睡一小會兒。高玉琪早已習以為常,自從住在一起,小姑娘賴被窩的借口就沒變過。


    範遙洗過了臉,隻覺得神清氣爽。站在院子裏揮了幾拳,感覺似乎比昨晚力氣又大了幾分。卻是沒問高老大和小胖子,昨天喝了那口酒之後和以往有什麽不同。


    範遙在外流浪期間,最開始學會的本事就是觀人神色,看得懂別人的眼色臉色,就能少挨不少拳腳和辱罵。


    這個本領是每一個活下來的流浪兒看家本領之一,高玉琪在這一點上與範遙是極其相似的。


    於是昨晚那幾人莫名其妙的舉動,還有那些蹩腳的借口。以及自己喝那口酒時,黑衣青年伸出一半想要阻攔的手,還有那壯漢後來的舉動,範遙心裏已是有了答案。


    隻是範遙少年心性,對此卻是豪不在意。


    高老大熬好了一鍋粥,讓範遙和小胖子先吃,自己就去屋子裏抓賴被窩的小姑娘。


    範遙和小胖子就著鹹菜喝著粥,耳朵裏傳來高玉琪粗著嗓子的吼聲,還有小姑娘咯咯的笑聲,具是相視一笑。


    小姑娘妮妮與高玉琪住在一個屋子裏,朝夕相處關係早已突飛猛進,情同姐妹。


    過不多時,小姑娘已是洗漱穿戴完畢,噘著嘴邁著小步走了出來。


    範遙盛好了一碗粥遞給小姑娘笑道:“吃過粥就讓你高大姐送你去學塾,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好好聽先生講課,這些日子不許偷懶啊。”


    妮妮接過粥,懶洋洋的答應了一聲。


    範遙無奈的搖搖頭,實在是對妮妮寵溺異常不忍心說些重話。


    那邊小胖子已是準備好了裝食材的木桶,範遙伸手接過一個,二人打開院門就準備去餛飩鋪子。


    剛一打開院門,範遙隻聽見有人說道:“咦!這不是小掌櫃嗎?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想不到咱們這麽快又見麵了。”


    範遙一愣神,定睛看去,隻見巷子對麵站著一人,容貌英俊,正微笑著向這邊看來,卻不正是昨天鋪子裏的黑衣青年。


    範遙早已知道昨日種種絕沒那麽簡單,倒也是不如何驚慌。看著黑衣青年一抱拳道:“範遙見過仙人,不知仙人前來有何貴幹?”


    黑衣青年哈哈一笑道:“什麽仙人不仙人的,我可當不起。”


    說完看了一眼範遙身後的小胖子劉傳真,道:“小胖子,昨天的酒好喝嗎?”


    小胖子看著杜陽辰倒也不害怕,隻是不滿道:“就給喝那麽一小口,哪能喝出什麽味道,真是小氣的很。”


    說話間,高玉琪和妮妮聽到門外的說話聲具都走了出來,和範遙一起站在門口看向杜陽辰。


    杜陽辰看著對麵的幾個少年,心花怒放卻是麵上不顯。


    伸手跟高玉琪小妮妮打過招唿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杜陽辰,肯定比你們年長,以後你們叫我杜大哥就行。”


    小妮妮皺著眉頭問道:“你來我們家幹嘛啊?莫非還要請我們喝酒?不過那酒喝著確實不錯。”說完覺得不好意思,抬頭看了範遙一眼。


    杜陽辰微微一笑道:“昨日我師兄妹來到這個小鎮,發現這小鎮民風淳樸人傑地靈,小鎮外的霧海山風光秀麗,於是我等便決定留在這小鎮待些時日,好好遊曆一番。”


    伸手一指身後的院子接著說道:“這座院子我們剛買下來,以後咱們就是鄰居了。”


    話音剛落,隻見杜陽辰身後院子的院門打開,門口站著一人正是昨日那壯漢。


    院子裏塵土飛揚,隻聽得一女子喊道:“杜師兄,趙師兄你倆別偷懶,再不過來幫忙看你倆晚上住在哪裏?”


    趙苑竹卻是不理,對著範遙等人道:“我叫趙苑竹,你們以後叫我趙大哥即可。”


    杜陽辰向著院子裏喊道:“師妹先停一停,你快出來看看我們遇到了誰?”


    隨後那個宮裝女子跑了出來,看到範遙等人臉上適時表露出了一絲驚喜之情,道:“原來是小掌櫃你們啊!真是太巧了。對了,我叫吳柳琴,以後你們就叫我吳姐姐吧。看樣子,你們就住在對麵?真的是好巧啊!”


    範遙跟高玉琪對視一眼,心裏都是想到,裝!還能裝得再像一些嗎?麵上卻是帶著小胖子和妮妮向對麵幾人施了一禮,自我介紹了一番。


    範遙發現介紹自己時,對麵幾人雖也客氣點頭,眼神卻是淡淡,待到介紹高玉琪、劉傳真、李妮之時對麵三人眼睛放光。對自己昨日的猜測又是篤定了幾分。


    範遙心裏也不失望,還隱隱對高玉琪等人的未來興起一絲期望。


    幾人在這客套了一會兒。小胖子沒心沒肺自不用說,小姑娘妮妮天真爛漫沒有什麽心機,範遙和高玉琪也已是看得開,實在是對麵幾人真要想做什麽,這邊也是無能為力,與其擔心害怕,倒不如落落大方。


    而且觀那幾人言行,倒也頗為隨和,毫無所謂的仙人架子,竟如鄰家哥哥姐姐般讓人親近。


    一時間幾人倒也相談甚歡。範遙本就心思敏捷,此時一板一眼倒也應對得體,吳柳琴對小姑娘妮妮異常親熱,小胖子卻是三句話有兩句問,何時才能喝到那美酒。


    杜陽辰哈哈大笑,倒也不再吊著小胖子,直接坦言,隻要幾位弟弟妹妹常來做客,美酒自然是少不了的。


    小胖子頓時雀躍不已,趙苑竹卻不禁暗暗發愁,實在是日溪湖沒有能釀得如月華露這等美酒之人。


    幾人昨夜離開餛飩鋪子已是早有商議。那個叫高玉琪的美貌少女,蕭歆瑤昨日已是說得適合青雲峰的劍術道法,以蕭歆瑤的修為道行,眼光自是不會差的,幾人也沒有異議。


    小姑娘李妮也已被吳柳琴看中。


    剩下小胖子劉傳真自然是要跟著趙苑竹去日溪湖,迴師門修行的。現在看這小胖子劉傳真如此貪戀美酒,難不成也要跟著杜師弟走?


    須知修道之人收徒也是全憑機緣,雙方你情我願才是正理。


    如若不然,一個想收,被收的那個不願意,這樣就算強行收徒也是毫無意義。


    若是強求,被收的那個人修道之時滿懷鬱悶,心意難平,修道之路很難走得長遠,師徒之間相看兩厭已是平常。更有那心性失守性情大變者,欺師滅祖之事也有發生。


    想到這些,趙苑竹一時間患得患失。


    高玉琪站在一旁東張西望,卻是不見那白衣女子,也不好開口相詢。


    吳柳琴卻是心思細膩,見狀笑著向高玉琪說道:“我那師妹叫蕭歆瑤,是馥離國的大修士。一早去見一位師門長者,稍過片刻就自會來尋。”


    話音剛落,隻見蕭歆瑤白衣飄飄從巷子口走來,頃刻就走到眾人身邊。


    蕭歆瑤向杜陽辰等人施了一禮,就笑著向範遙他們說道:“我叫蕭歆瑤,來自馥離國的轉輪山,以後就叫我蕭姐姐或者歆瑤都可以。”


    又一指李妮家旁邊的房子道:“看這戶人家院門緊鎖,可是不曾有人住得?”


    範遙順著蕭歆瑤的手指看去,心下了然,便向蕭歆瑤道:“蕭姐姐,這房子原來住的是鎮南的張員外,前些年張員外一家搬到鎮南後,這間房子就一直空著。


    雖久不住人,但張員外時常派下人前來打掃,想來屋子院落倒也應該是幹淨整潔。”


    蕭歆瑤聽後點點頭,向杜陽辰說道:“杜師兄,這裏是你們的山頭,師妹想借這房子盤桓一些日子,沒問題吧?”


    杜陽辰笑道:“師妹請放心,這小鎮的總兵與趙師兄有些交情,一會兒就讓趙師兄跟他招唿一聲。師妹可先到我這裏歇息片刻。”


    又向範遙等人說道:“這迴大家都認識了吧,以後還都是鄰居,我們師兄妹初臨這小鎮,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還望小範兄弟們多照應一些。


    好了,我們也不耽誤你們去開鋪子了,咱們就此別過。”


    範遙連聲說道:“應該的,應該的,以後還望諸位哥哥姐姐多多照顧我們幾個。”


    小胖子則說道:“以後隻要有得美酒喝,這都不是事。”


    說完高玉琪就帶著妮妮去學塾,範遙和小胖子拎著食材直奔餛飩鋪子。


    來到餛飩鋪子,範遙和小胖子分工明確手腳麻利,不多時一鍋熱氣騰騰的餛飩就已煮好。


    這時客人們已經三三兩兩的來到,高玉琪送完小姑娘也迴到鋪子,人前人後的忙碌著。不大的鋪子裏一時間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早晨來到鋪子的大都是常客,一碗餛飩才十文錢,吃了餛飩再喝掉撒點胡椒粉的湯水,出一身的熱汗,實在是舒服不過的一件事。


    範遙正忙碌間忽聽得一人喊道:“小掌櫃的,你的生意越來越好了,不知什麽時候能把這鋪子再拾掇拾掇,這大冷天的剛吃得一身熱汗,風一吹倒是更冷了。”這人說完,旁邊不少人也附和著。


    範遙心裏明白,自打妮妮的爹娘過世後範遙接手這鋪子有些時日了。


    倒也知道這鋪子木板破爛,擋風的厚布也有不少破損,隻是範遙平日裏賺的錢除了還給何掌櫃的具已貼補家用。


    想到昨日在那杜陽辰身上賺的十多兩銀子,當下心裏已有計較。


    範遙向著鋪子裏的人團團做輯道:“我先給各位賠個不是,小店承蒙各位叔叔嬸嬸的照顧,我範遙感激不盡。


    我其實早想將鋪子重新裝飾一番,實在是為錢財所困,如今鋪子生意越來越好,我打算過幾日先將鋪子停掉。


    等到春節過後,我定去到何掌櫃那裏購得一些木料,好好將鋪子重新打造一番,以後絕不會讓大夥在鋪子裏吃著餛飩,還淋著雨吹著風。”


    說完鋪子裏的人們轟然叫好。還有幾人嚷嚷著喊道,等到那時隻要閑著定來鋪子裏幫忙搭把手。


    範遙聽到又是笑著施禮。


    隻聽得又一人喊道:“小掌櫃的,你去何掌櫃的鋪子買木料定要小心。


    前幾日我去買張桌子,何掌櫃那老小子硬是一文錢都不讓,還說棺材鋪子不吉利要改名字,要叫什麽何氏木具,還揚言要將鋪子開遍大靖,這老小子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鋪子裏的眾人聞言也是跟著大笑不止。


    範遙聽後微微一笑,卻是不敢告訴眾人主意是他出的。又向眾人施了一禮,便去後廚忙活去了。


    高玉琪站在櫃子旁,微笑著看範遙與那些熟客聊天打屁,想到自從與範遙相識以來,每日來餛飩鋪子忙碌一天,晚上帶著妮妮幾人迴家嬉笑打鬧,日複一日心裏隻覺得滿足充實,這在以往實在是不敢奢望之事。


    高玉琪幾歲時家裏忽逢大變,一個人流落街頭,多少次險死還生,多少次差點失去清白身子,那時剪成短發,終日蓬頭垢麵實在是不得已為之。


    而如今,居有定所,與範遙、劉傳真、小妮妮等人不是兄妹勝似兄妹,高玉琪隻想這樣的日子永遠繼續下去。


    而又一想到幾位搬來的新鄰居,還有那叫蕭歆瑤的白衣女子附耳所說的一番話,高玉琪一時間心亂如麻。


    轉念又一想,那幾位也不像蠻不講理之人,真要帶我們學什麽仙術,那我們就一起走,我們四人到哪都不分開,想來那白衣姐姐也會答應,高玉琪頓時覺得正該如此。


    解開了心結,高玉琪開心不已。


    此時的高玉琪哪會知道修行門派的規矩,更不用說修道之路哪是人人可行?昨夜杜陽辰等人已是傳訊給師門,如此大事自是要師門決斷的,範遙等人的命運已是由不得自己了。


    鋪子裏的客人看著那黑臉小夥計在櫃子旁發呆,一會兒愁眉苦臉的,一會兒又喜笑顏開,都覺得好笑。


    中間有幾個客人吃完,叫他結賬也不見動彈,微微一笑,遂把十文錢放在桌子上,自行出了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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