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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靖青風城,城南三百裏一穿山小路中走來一女子,一襲白衣輕紗覆麵,腳步悠悠似乎在看那山水風景。


    白衣女子突然站住似乎在等人。


    沒過片刻天上傳來轟隆隆音爆之聲,隨著音爆聲消失一道身穿鎧甲的身形從空中緩緩落下。


    “蕭姑娘請留步。”身穿鎧甲之人抱拳說道。


    白衣女子站在那裏,眼神卻是飄過身穿鎧甲之人望向遠方。


    似乎是看不起眼前之人,又似乎在看天上緩緩落下的雪花,又似乎在看距此至少三千裏的霧海山,嘴上卻冷冷說道:“鄧將軍,你在此地攔住我所為何事?”


    被稱作鄧將軍的人又是抱拳施禮道:“蕭姑娘,現在馥離國與我大靖在邊境對峙,蕭姑娘為馥離國轉輪山天上之人,天上之人不管天下事,此時入我大靖實為不妥,還請蕭仙子留步請迴吧。”


    作為大靖國上將軍,鄧力夫連施二禮,又從蕭姑娘變為蕭仙子,可謂給足了麵子,


    可是白衣女子卻不領情,腳步輕移繼續前行嘴裏嗤笑道:“好一個天上人不管天下事,那隻是一些人自命不凡自說自話罷了,國運之爭豈同兒戲?多少次大戰不都有所謂天上之人入軍隨行而戰?”


    言罷,露在麵紗外的眼睛朝天上看去喃喃道:“過武夫境便敢自稱天上之人?不入至聖何人敢自稱是天上之人啊。”


    “說的好,蕭姑娘不愧是轉輪山千年難出的修道天才,眼界之高自是我等庸碌之人難以比擬,在下青雲峰杜陽辰見過蕭師妹。”


    隻見一黑衣青年男子和一壯漢還有一彩衣宮裝少女從樹林裏走了出來。


    “日溪湖趙苑竹,見過蕭師妹”。


    “觀海小築吳柳琴,見過蕭師妹”。壯漢與少女分別施禮說道。


    “轉輪山蕭歆瑤見過諸位師兄師姐”。白衣少女蕭歆瑤還禮說道。


    黑衣男子杜陽辰轉頭對鄧力夫說道:“鄧將軍辛苦了,還請鄧將軍返迴城中主持大局,此地有我三人即可。”


    鄧力夫也不多說,向三人施禮又向蕭歆瑤點點頭道:“有勞三位了,還請蕭姑娘自重。”


    說完便向青風城方向狂奔而去,狂奔數十步後伸腳用力在地上一蹬,身形騰空而起身上鎧甲自然變化出兩對翅膀,張合之間激起音爆破空而去。


    青雲峰黑衣青年杜陽辰看向蕭歆瑤微笑道:“蕭師妹,這兒就咱四個人了。明人不說暗話,馥離國大軍壓境,兩年前那一場大戰恐怕不是那麽簡單吧?


    三年前那場天地異象可不是就轉輪山一家能看到的,我大靖的掌天閣可不是擺設。蕭師妹雖說是馥離國的絕世天才,但就一人前來,是不是太不把我大靖的修道之人放在眼裏啊?”


    日溪湖趙苑竹接著說道:“聽聞蕭師妹一年之前破元嬰之境真是可喜可賀,想我大靖、馥離相互守望世代交好,兩國門派也多有交流,就因為一樁天地異象就兵戎相見,實在是令我大靖失望之至。


    青風城城主張吉戰死,要知道,張吉已是覺醒武魂武夫強者,要說沒有你馥離國天上之人插手誰都不信。


    現在異象落在我大靖國之內,蕭師妹此舉難道是要挑起兩國之間的修士之爭嗎?”


    宮裝少女吳柳琴卻不說話,手中一把瑤琴輕彈,頓時發出金戈鐵馬之音,想來這就是她要說之言。


    白衣女子蕭歆瑤微微搖頭說道:“馥離、大靖兩國同盟之儀已有千年,此次馥離皇帝挑起紛爭歆瑤也難明其意。


    在年前,我破元嬰之境後便打算遊走天下,感悟道音夯實境界。前些日子師父更是對我說,三年前那天地異像是有先天至寶將要麵世之兆,此寶與我有緣,便叫我前來探尋一番。


    大道機緣唯有有緣者得,無緣者掙,諸位師兄師姐可是一定要阻我道路嗎?”


    此道路非彼道路,蕭歆瑤所說的道路的道乃是天道的道。


    修道之路漫漫,曆盡千辛再得無數機緣,才有可能問鼎修道之顛,得天道垂青方可合道。


    阻人修道機緣便是至仇,至死方休。蕭歆瑤此語已是問心之言。


    杜陽辰長的濃眉大眼氣宇軒昂,聞得此言不禁一笑道:“蕭師妹你這話好沒道理,天地異象落在我大靖國內霧海山上,不出意外至寶也會在那兒麵世,你一馥離國修道之人來我大靖尋機緣,這與去別人家偷竊有何分別?


    一句有緣就解釋的通?照你這麽說,馥離國碧雲穀的百世天刀與我有緣,你們給嗎?


    來來來,多說無益,就讓師兄我領教領教你這千年難出的修道天才斤兩如何?”


    說罷,右手一指蕭歆瑤一道劍光從身體裏飛掠而出,劃出一道長虹直奔蕭歆瑤而去。


    蕭歆瑤不慌不忙,也沒躲避的意思,手擺道訣翻手成掌向下虛按,也不見如何大的聲勢,但見一陣漣漪激蕩而出。


    杜陽辰的飛劍迎著漣漪戛然而止,劍身震蕩不已,沒堅持片刻便倒飛迴到杜陽辰身邊。


    杜陽辰像是早已料到,已是小步助跑伸手一抓,飛劍入手,與此同時身形騰空而起,手握飛劍向蕭歆瑤刺去。身劍合一竟是比剛才更快幾分。


    蕭歆瑤下按之手隻是向上一抬,隻見她身邊光線扭曲,杜陽辰如入泥沼身形微滯,蕭歆瑤輕喝一聲:“紅霜。”隻見一道紅色劍芒直奔杜陽辰的胸口而去。


    杜陽辰感到身上壓力大增,紅霜也已臨體。


    危機時刻一聲大吼,強行運轉經脈殘餘之力,用手中之劍擋在紅色劍芒之前,兩劍相交發出清脆的劍鳴聲。


    紅霜停滯不前,杜陽辰卻連人帶劍比來時更快的速度被擊飛出去。身形穿過身後的一片樹林,終於在撞到樹林後麵的一座小山後停了下來,塵土飛揚還偶爾伴有幾聲咳嗽聲。


    一道白色身影與飛劍紅霜掠空而去,遠處響起拳腳飛劍相交之聲。


    “蕭歆瑤,你仗著神兵算什麽本事?”一道氣急敗壞聲音喊道。


    過得片刻,又傳來幾聲痛唿,繼而,飛劍轟鳴、拳腳之聲大作。


    待聲音停息,蕭歆瑤又飛迴原地,趙苑竹與吳柳琴各自向前邁出一步,唯恐蕭歆瑤又有什麽手段。


    蕭歆瑤卻站在原地沒動,過得片刻,一道身影從樹林裏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


    杜陽辰一手擦去臉上的灰塵一手揉著屁股道:“同為元嬰,師妹你的靈力怎麽會如此霸道雄厚?”


    問完之後又搖搖頭,想來也是,每一個修行之人都有自己的機緣,具都是勝敵保命的手段,豈能盡與人道明。


    紅霜懸停在蕭歆瑤身邊,偶爾劍身輕顫發出一聲聲劍鳴,蕭歆瑤白衣飄飄,沉聲說道:“杜師兄,你不是我的對手,若想阻我,還是你們三人一起吧。”


    杜陽辰拍去身上灰塵,揉著淤青的額頭轉頭說道:“趙師兄,這一路上風餐露宿,小弟我鞍前馬後的。此間事了,我已是有收徒授業的資格了。趙師兄啊,為人師表啊,為人師表師兄你懂不?”


    趙苑竹搖搖頭,一路上你顯擺飛劍,禦劍帶著三人一日幾萬裏,哪來的什麽“風餐露宿”。


    沒好氣道:“師弟放心,我沒功夫說你那灰頭灰臉的破事。”


    “師兄英明。”


    杜陽辰又看向吳柳琴,宮裝少女明眸轉動,想了想伸出一隻手掌晃了晃,說道:“五壇月華露。”


    “師妹你怎麽不去搶,月華露釀造不易,材料更是難尋,再者說你一女孩子喝什麽酒?”杜陽辰撕心裂肺叫到。


    “那好吧,有那麽一天啊,青雲峰杜陽辰偶遇轉輪山蕭歆瑤,二人一番比試,青雲峰的一代天驕被打的鼻孔竄血,鼻青臉腫,灰頭灰臉,跪地求饒……。”


    “停,給我停,五壇就別想了,兩壇不能再多了。”杜陽辰急忙阻止道。


    “成交,”宮裝少女美滋滋笑道。


    這邊三人在打趣,蕭歆瑤卻不禁心頭泛起一絲苦澀。


    想當年,自己與門中師兄弟姐妹不也一樣如此。可自打破鏡金丹之後連開周身八十處大穴,被師父長老們譽為千年難出的修道天才,之後就一切都變了。


    門內的同門表麵上和和氣氣,暗地裏不知做了多少齷蹉事。同門尚且如此,馥離國的各山上門派更是無所不用其極。


    蕭歆瑤自破境金丹之後,各種明裏暗裏的刺殺不下幾十次,若不是師父徐牧和長老們時時刻刻都在暗處照應,想必我這不世出的修道天才早就化為一堆白骨了吧。


    直到年前破境元嬰各大門派才消停下來,但更可能是組織一場更大的陰謀。


    這次遠遊,說是感悟道音尋求機緣,又何嚐不是遠離泥潭險地。


    馥離國內各山上門派鬥的你死我活,反觀大靖國卻是門派間相互扶持,雖然天才寥寥卻也是一派欣欣向榮之像。這在千多年前的一場大戰之後是不敢想象之事。


    蕭歆瑤想著心事,那邊三人已是達成協議,成犄角之勢。


    杜陽辰搖頭苦笑道:“千年一出的修道天才果然名不虛傳,連紅霜這樣的神器徐牧都舍得給你。蕭師妹,別怪我們人多欺負你,你也別指望門內長輩來救。”


    說完用手指了指天,“你放心,上邊有老的攔著,下麵就是咱們的戰場,馥離國來的可不止你一個,別的師兄妹已去攔截。這次異寶現世我大靖勢在必得!趙師兄、吳師妹,咱們也別客氣了。”


    說罷當先一劍朝蕭歆瑤刺去。趙苑竹雙掌一震從側麵攻向蕭歆瑤。


    吳柳琴盤膝而坐,瑤琴平放,十指輕彈琴弦,一道道殺戮之音化為無形勁氣直奔蕭歆瑤而去。


    三人攻來,蕭歆瑤不慌不亂,控製著飛劍紅霜迎向杜陽辰,自己卻與趙苑竹近身相搏,一邊用身法躲避吳柳琴的琴音殺氣。


    一時間罡風大作,四人你來我往打的不可開交。


    戰至酣處蕭歆瑤一聲長嘯,飛劍紅霜劍光大盛接連攻向杜陽辰必救之處,杜陽辰左閃右挪好不狼狽。


    蕭歆瑤卻在閃開吳柳琴一組音波勁氣之後,向趙苑竹連擊四拳。


    趙苑竹大吼一聲,聚起全身修為以拳相迎。


    第一拳,趙苑竹身形紋絲不動,第二拳退了一步,第三拳蕭歆瑤竅穴與經脈罡氣互為輝映,全身穴位閃如繁星,兩拳相交驟然間如悶雷轟鳴,趙苑竹踉踉蹌蹌後退百步有餘。


    一口氣還沒迴過來,眼見第四拳卻是隔空而至,吳柳琴急忙飛身擋在趙苑竹身前,琴弦微震接下這百米開外而來的第四拳。


    另一邊杜陽辰已擺脫飛劍紅霜的追擊,看見此景不禁問道:“蕭師妹你全身竅穴已開得多少?”


    “歆瑤破元嬰之境時全身竅穴已開一百八十處,下山遊曆至今又有所斬獲。”白衣女子蕭歆瑤喚迴紅霜緩緩說道。


    “難怪,雖說數萬人可有一修道資質之人,可這修道之人又分三六九等,以蕭師妹的資質我大靖也隻有寥寥幾人才能與你相媲美。


    拋去那幾人不說,你這次下山遊曆來我大靖,你師父可曾對你說過,大靖有一人修道資質平平,但卻勤勉異常砥礪前行,終於在破境元嬰時開竅穴一百餘處,要你小心此人?”


    杜陽辰一臉的洋洋自得問道。


    一邊的趙苑竹以手撫額,吳柳琴臉蛋羞得通紅叫道:“師兄,你都被打的灰頭土臉的怎麽還好意思亂吹大氣?”


    蕭歆瑤認真的想了想道:“貌似聽師傅說過是有這樣的一個人,是青雲峰峰主王魚的大弟子,可是師父說竅穴數目差距太大,不出紅霜的情況之下,此人在我手下難過百招。說的就是師兄你吧?”


    杜陽辰聽得悲憤欲絕。


    趙苑竹調息完畢邁步向前道:“蕭師妹天縱之才,看來我三人隻有手段盡出了。本來我三人奉師命隻為攔人不欲傷人,如此一來請師妹小心了。”


    說罷周身竅穴亮起,擺起拳架向蕭歆瑤攻去,杜陽辰吳柳琴亦是不再保留實力。


    蕭歆瑤頓時壓力大增,初交手之時蕭歆瑤還有輕視之意,認為大靖同代高手不過如此。此時對麵三人拚盡全力手段盡出,蕭歆瑤頓時捉襟見肘,飛劍紅霜也不見開始時的劍意圓滿猶如臂使。


    一不留神之下被吳柳琴一記音爆正中左肩,蕭歆瑤忍痛硬吃一記,迴手一掌劈在趙苑竹後背。


    四人你來我往,往往以傷換傷,蕭歆瑤勝在靈力悠長,竅穴吸收天地靈力恢複極快,大靖國三人卻勝在人多勢眾,四人邊打邊走,向著霧海山下的青瓦鎮緩緩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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