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望伸手輕輕捂住千暮雪那柔若無骨的玉手,將其拉到懷中。


    千暮雪沒有絲毫反抗,任由明望握著自己的手,順勢將頭靠著明望的肩膀之上。


    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師姐,我們離開此地。”明望柔聲說道。


    “好。”千暮雪輕聲應道。


    明望雖然身受重傷,但抱著千暮雪絲毫不影響其遁速,遠看那陣法邊界便在前方不遠處。


    而那被炸了小半個身子的元刹老祖則是在後麵緊追不舍,居然被兩個金丹境界的人族修士如此戲耍,被那白雷炸成重傷,心中有無盡的苦水,對人族修士恨意滔天。


    若是傳了出去,其元刹老祖的臉麵何存。


    看著兩人向著邊界逃去,元刹老祖便猜到兩人的想法,是要離開此地,腳下的魔雲不禁快了幾分。


    “師姐,你是如何穿過這大陣的屏障的?”明望問道。


    “我是修得了一道秘法神通,借此神通便能短暫的穿梭虛空。”千暮雪正色道。


    “到時候我們到了陣法旁邊,各自施展秘術闖過此地,再慢些,那老怪物便要追上來了。”那大陣屏障近在眼前。


    同時,明望隱約感到身後傳來的一絲元嬰境界的威壓,元刹老祖已經追上來了。


    “師姐,就在此時。”明望說道。


    千暮雪從明望懷中飄落下來,一捏法決,一道宛若星河一般的彩帶將其罩住,反觀明望則是一道魔氣升騰,護住全身。


    “人族小子,受死!”身後傳來了元刹老祖的暴喝之聲。


    明望不管不顧拉著千暮雪的玉手,說道:“師姐,走。”


    瞬間,兩人身上爆發出強烈的光芒,虛空之中出現一道道波紋,宛如被撕裂開來。


    兩人發出的光芒奪目,宛若星辰一般明亮。


    一道魔爪從天而降,向著兩人抓去,元刹老祖此時麵色發狠,雙目之中兇光大顯,要一掌拍死兩人。


    千鈞一發之間,兩團光芒一閃而逝,瞬間消失在原地。


    元刹老祖一掌拍在陣法的屏障之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瞬間,陣法屏障之上出現一道道雷電,劈啪作響,這些雷電化為一道道電蛇朝著元刹老祖撲去。


    打到陣法之上的威能越大,其反彈威力越大,元刹老祖硬生生受了一擊,嘴角流出一道黑色血液,雙目之中眼光閃爍,不知所作何想。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走失了兩人,元刹老祖憤怒久久不能平息,壓下心中的怒意,以及蠢蠢欲動的心情,然後轉身離開此地。


    ……


    在萬碑困魔大陣之外,烏雲低沉,天色灰暗,陰風肆掠著這片貧瘠的大地。


    枯枝敗葉在陰風的卷席之下,打著旋兒在空中飄蕩。


    靈氣稀薄,便是低階的妖獸都不願意在這裏久留,人嫌鬼憎的地方,越是靠近萬碑困魔大陣的鎮魔碑,那靈氣越發地稀薄。


    數千年這裏可不是這般景象,也是一個山川秀美,靈氣濃鬱之地,自從魔族出現,便像換了一片天地。


    這裏的靈氣全部都被引入十二道門布下陣法禁製之中,這些靈氣長年滋養著陣法,於此維持著陣法的運轉。


    一行六人禦駛著遁光在這風沙之中穿行,雖然這些風沙不能影響眾人飛行,但也是惹得幾人極為心煩。


    “這該死的天氣,每到這一季節,都出現這該死的陰風,都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其中一位修士忍不住罵道。


    眾人也紛紛同意。


    此六人正是極光宗弟子錢勉一行,自從接到幻靈真人的命令,在這地方尋找千暮雪的蹤跡,已經在這鬼地方搜尋了數年之久,隻能偶爾迴到極光大陣之中修養幾日。


    再加之這些年魔族魔族頻繁出現,不得不出手抵擋。


    此番數年下來,六人早已經心神疲憊,還未找到千暮雪的絲毫蹤跡,心中難免抱怨。


    “諸位師弟,我們去前方山坳之中休息一番。”錢勉指著前方的一處山穀說道。


    這山坳之中三麵環山,正好可以擋住這陣陣陰風。


    六人將遁光一折,便向著山坳之中落去。


    抖了抖身上的風塵,尋了一塊幹淨的地方坐下。


    其中一位極光宗的弟子說道:“錢師兄,你說我們找了千暮雪師姐已經數年,但依舊沒有半分音訊,你說師姐會不會...”


    錢勉連忙打斷,麵色有一絲不悅,說道:“朱師弟,慎言,若是這些話傳到幻靈師叔耳中,師弟應該知道下場,不需要師兄言明了吧。”


    那位朱師弟突然覺察到自己失言,見得錢勉及時提醒,不由麵色有一絲尷尬,說道:“師弟失言,多謝師兄教誨。”


    在極光宗中,門中上下弟子都知道幻靈真人視千暮雪為女兒一般,背後說其不是,若真是傳到幻靈真人耳中,這朱師弟難免要受到責罰。


    想起幻靈真人平日裏的嚴厲作風,這位朱師弟心中也是一絲後怕。


    錢勉也知道這些年尋找千暮雪的蹤跡,眾人都心神疲憊,心中有些怨言也是在所難免的,不由寬慰道:“千暮雪師姐,乃是我們極光宗的大師姐,不論是從師兄弟情義還是幻靈師叔的命令,我等都不應該放棄,也不應該胡亂言語。”


    那朱姓師弟說道:“師兄教訓的是,師弟日後定不再犯。”


    “嗯,好。”錢勉點點頭。


    錢勉雖然修為不入金丹,但辦事頗有章法,因此也深得幻靈真人的重用,不然,也不會將此事交於他。


    隻是這尋人的事情,終究是大海撈針,沒有絲毫痕跡可尋,錢勉也無可奈何,但終究是幻靈真人交代下來的事情,也不能就此放棄,不論找到與否,最後還是要給其一個交待。


    一個極光宗的金丹弟子莫名其妙的在萬魔窟附近失蹤,不論是生與死,總的有個結論。


    不像多年以前,那太一門的一位築基弟子一般,乃是被一頭天魔所擒獲,帶入萬碑困魔大陣之中,太一門對此也是束手無策,也不能不顧一切,強行闖入其中救人。


    雖然還有其他辦法,但終究不是金丹弟子,太一門也不想為了一個築基期弟子犯險,雖然,聽聞這個弟子一奇才,近年來,在修道界之中風頭正盛。


    當然,錢勉等人也不是一味的如此尋找下去,再過一年,若是還未曾發現任何蹤跡,便放棄尋找,也不能一直這樣浪費眾人修煉的時間。


    “師兄,你說師姐失蹤多年,不知掌教真人知道這件事嗎?”其中一人問道,打破此時的尷尬境地。


    錢勉沉思片刻,說道:“不知,以幻靈師叔的脾氣,應該會將此事稟告掌教真人,但這年來,掌教真人一直未曾派人來,想來以掌教將此事壓了下來。”


    “是啊,便是我等幾人也是幻靈師叔暗中囑咐過,隻能暗中尋找,切莫聲張,想來師門之中也沒有幾人知道此事,不然以孟澤大師兄對師姐的癡情,定然會為了師姐來此。”


    在極光宗之中,孟澤一直苦苦地追求千暮雪的事情,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但是千暮雪一直對這位師兄沒有絲毫的情感,一直避而不談,最後無奈之下,直接遠離宗門,常年在雁丘小築之中修煉。


    便是掌教陳北也有所耳聞,隻是自己身為極光宗的掌教,也是兩人的師尊,也不好出麵,雖然內心之中希望自己的兩個得意弟子最後能成為道侶。


    這些情情愛愛的事情,便是陳北掌教自己都不懂,也無從下手撮合,小輩的事情,隻能讓他們小輩自己去折騰。


    “是啊,孟澤大師兄與千暮雪師姐都是我極光宗的真傳弟子,乃是天造地設的一雙,特別是孟澤大師兄,據說離那元嬰境界隻有一步之遙了,我何時能修得元嬰境界。”


    “哈哈,就你,別白日做夢了,也能與孟澤大師兄相提並論,你這一輩子便是能修得金丹也算是祖上積德了。”其中一人開口打擊道。


    那人也不惱,哈哈一笑,“若是能修成金丹也不錯。”


    一群人不由的大笑起來,對於極光宗的普通弟子而言,便是金丹境界也是難以奢望的事情。


    錢勉正色道:“以後孟澤大師兄與千暮雪大師姐的事情,我等還勿要提前,若是傳到師尊耳中,我等也是討不得好處。”


    “是,師兄。”其餘人答道。


    正當錢勉等極光宗弟子閑聊之際,突然在其不遠處的地方,虛空之中出現一陣法力波動,虛空中出現一道黑色漩渦,周圍有雷電閃爍。


    不時的發出轟隆的雷聲。


    “師兄,有魔族闖出來了?”其中一個極光宗的弟子說道。


    這種情況,幾人已經見怪不怪了。


    “小心,看來這次出來的魔族修為不低,先藏起來。”錢勉說道。


    眾人將幻靈真人賜下的分魄寒光陣陣旗散在四周,瞬間一道白色光暈徐徐升起,將幾人的身形隱去。


    虛空震蕩,憑空卷起一陣風暴。


    兩道身影直接從虛空之中跌落下來,這兩人穩住身形,聯袂朝著錢勉等人的地方飛去。


    這兩人正是從元刹老祖手下逃出來的明望與千暮雪。


    兩人實乃僥幸,在最後片刻從元刹老祖手下脫身出來,施展秘術之法,終於離開這萬碑困魔大陣。


    但兩人也是在元刹老祖手下受了重傷,如此施展那秘術,也是耗費了兩人的神識之力。


    明望緊緊拉著千暮雪的手,說道:“師姐,我兩去前麵的山坳之中休息片刻,恢複法力在離開此地。”


    “嗯。”千暮雪任由明望拉著玉手,一副任由明望做主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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