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望與黃猿的兩道遁光直接朝著青蓮大殿落去,大殿之中此時端坐著三人。


    大殿中央坐著的便是青蓮峰首座,明望的師尊,空青道人。


    左右分別坐著兩人,左首之人圓臉,麵相敦厚,一身黃色長衫,麵色不苟言笑,在路上的時候黃猿便與明望說了,大師兄出關了。


    明望想來此人便是青蓮峰的大師兄楚羽,一身金丹後期的修為,能與掌門首徒韓擒虎一爭長短之人。


    右首坐著一人便是明望的二師兄,孫浩陽,看見明望與黃猿進入大殿之中,微笑著朝明望點點頭。


    “弟子明望拜見師尊。”


    “師弟明望見過大師兄、二師兄。”明望拜到。同時感覺有兩道神識朝著自身探來。


    其中一道稍弱一點的神識,一探之下便縮了迴去,明望知道那是大師兄楚羽的。


    另一道神識明望感覺浩瀚如海,仿佛能窺探其身上的諸多秘密一樣,明晚好似再無絲毫的隱藏。


    明望心中一緊,擔心身上的兩道魔門真氣被師尊發現。


    明望體內的兩道魔門真氣好似有所警覺,知道危險一般,瞬間便藏到深處。


    空青道人收迴神識點點頭,說道:“你兩坐吧。”


    空青道人便未發現明望體內的兩道魔門真氣,明望心中一鬆。


    明望與黃猿找到兩側的椅子坐下。


    “為師這些年不在青蓮峰,未曾想到你如今修為已經築基中期,為師甚是欣慰,但修行之路切莫急躁,你可知道。”空青道人露出了欣慰的神色,對著明望說道。


    “弟子知曉。”


    “我聽聞三師弟說,我們小師弟七年時間便修煉至築基初期,本來還有一絲不信,未曾想到今日一見,既然已經築基中期的修為,看來我們青蓮峰之上也出了一個奇才。”楚羽與明望第一次見麵,也不由得誇讚起來。


    “師弟不敢稱奇才之名。”明望心中惶恐,知道其修為精進之快,有魔門真氣的功勞。


    “好了,今日你剛剛迴宗門,便叫你過來是一件與你有關的事要與你說。”空青道人說道。


    ‘與我有關?’明望心中有一絲誘惑。


    難道師尊知道了體內魔門真氣的事情,還是知道自己在青丘山擄了白狐妖王的子嗣,還是其它?


    “你可知道你的身世?”空青道人說道。


    空青道人突然說起明望的身世,明望有些出乎意料,此時的明望大腦之中轟的一聲,好像有一種什麽東西炸開一樣,眼神之中出現了茫然之色。


    其他三位師兄卻是十分平靜,似乎知道師尊要問此事一樣。


    明望從小便以為自己乃是一個孤兒,被師尊收養,在雲陽村長大,身世或許在其身上永遠都是一道解不開的秘密。


    空青道人今日突然說道,明望心中一慌,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本出身我太一門青蓮山一脈,你的父親乃是為師的師弟——張道真,你的母親是天水宗的餘曼靈。”空青道人娓娓道來。


    此時的明望腦中一直迴響這兩個人的名字‘父親張道真、母親餘曼靈’。


    明望此時的身子有一絲顫抖,一直以為孤兒的明望,如今突然知道父親是誰,母親是誰,知道自己從何而來,心中那份激動溢於言表。


    ‘原來自己也有父親、母親’。


    明望運轉法力,壓住自己激動的心情,突然感覺到身上一暖,心情也平複了下來。


    “師尊,他們……”明望有不敢開口,突然害怕失去他們。


    剛剛得知自己的父母親,害怕瞬間再次失去,或許明望從來未曾見到過父親、母親,便是有一些原因。


    明望突然之間不想知道,他害怕這個結果。


    “他們已經不在了。”空青道人還是說了出來,言語中帶著一絲哀傷。


    “父親、母親……”明望低聲呢喃道,心中猜想是這個結果。


    才得到的親情,瞬間便失去,永遠的失去,明望激動的心情瞬間落入無盡的深淵之處。


    明望此時的丹田之中的法力都有一絲躁動,好似會爆發出來一樣,道心也有一絲不穩的跡象,而明望全無察覺。


    身邊的二師兄孫浩陽感受到明望的不對勁,一道金光落入明望身體之中,瞬間便壓製住了明望丹田之中躁動的法力。


    明望瞬間清醒過來,壓製了法力,穩固了道心,重新收拾心情,麵色也平靜下來,朝著二師兄孫浩陽投去感激的神情。


    “還請師尊明言,弟子的父親,母親如何身死?”明望平靜的問道。


    空青道人看著明望從大喜、到大悲、大哀之間,如此快的收拾情緒,穩固道心,其表現心中甚是滿意。


    “你父親與母親是在曾經魏國境內的青崖山隱居修行,被天魔教金剛殿下的白骨道人、木梟子、高符三人所害。”空青道人一一道來,便是其青冥劍的來曆乃是空青道人送給張道真築基的禮物也一便說了。


    明望極力壓製出自己的情緒。


    通天教、金剛殿、白骨道人、木梟子、高符這些名字一遍遍的在明望的腦海之中響起。


    便是那木梟子,便是明望在莽荒森林之中遇到的那人,明望從其手中奪了陰陽童子還有一卷《天鬼書》,明望亦是差點死在其手中。


    “為師在你剛剛入門的時候,未曾將此事言明,便是想看看你的修為心境,若是你在修道的之路上沒有機緣,此事便了了。”


    “今日為師看你有道心堅定,修為亦是勤奮,為師便將此事告訴你,不論以後你要為你的父母報仇還是其它,為師都不管你,全由你做主。”


    空青道人也是一番苦心,今日相告亦是讓明望不要以為一點修行成績而放任自我,讓其臥薪嚐膽,再接再厲,不負初衷。


    明望獨自迴到青蓮山的房舍之中。


    多年未曾迴來,所有的出陳設為變,對比此明望心中沒有任何感觸,心中隻有‘父親及母親’。


    明望將‘青冥劍’捧在手中,劍身幽光流轉。入手透著絲絲冰涼,這口飛劍是明望的第一口飛劍,明望對其的感情毋庸置疑。


    此時這口‘青冥劍’又承載著張道真與明望之間的紐帶,有一種非凡的意義。


    ‘從今之後,我便叫張明望了。’明望心中暗自說道。


    明望雖然不是那種大奸大惡之輩,卻也是有仇必報,這種殺父、殺母之仇,豈能有不報之理,那便愧對天地祖宗,不為人子。


    而對於通天教金剛殿坐下的三人白骨道人、木梟子、高符,明望定要將其親手斬殺,為告慰其父母在天之靈。


    白骨道人乃是元嬰期的大修士,以明望如今的修為便是望塵莫及,但是明望此時便不著急,終有一日要手刃此人。


    當年便是以此人為首。


    木梟子與高符二人是金丹期的境界,其中木梟子明望遇到過,此人雖然是金丹初期的境界,乃是積年已久的老金丹,法力深厚,手中還有一隻‘赤童’,明望根本沒有任何勝算。


    倒是高符,雖然進入金丹期境界,可是時間不長,此人又是以陣法見長,隻要明望出其不意,依仗手中的靈器‘玉嬋’飛劍,加上阿奴、陰陽童子、小鯨,未嚐沒有勝算。


    明望一夜未睡,也未曾修煉,自從拜入太一門,明望第一次這樣放縱自己。


    ……


    此時在莽荒森林深處的青丘山之中,夜光如水,巨大白狐橫臥在虛空之中,一道夜光猶如水銀瀉地,直接落入白狐的眉心之中。


    白狐微閉著雙眼一臉享受的樣子,整片森林之中寂寥無聲,萬籟俱寂。


    白狐的六條尾巴輕輕搖曳,不停地拍打著虛空。


    白狐突然身上出現一道白光,這團白光在這夜色之中極為顯眼,將天上的夜色都壓了下去,


    白光過後,白狐化為一位女子,體態豐盈,媚態眾生,一顰一笑自有一番風韻,一身雪白色的長裙,迎風招展,偶爾露出雪白肌膚,有如凝脂顧盼之間,讓人心生憐愛,真是一位顛倒眾生的,迷亂人間的絕世尤物。


    白狐所化的女子輕移蓮步,瞬間便遠去了百丈之遠,落腳之處,自有一道白光托住這一對晶瑩玉足。


    白狐女子腳踏虛空,片刻之間便遠離青丘山,向著莽荒森林外麵走去。


    一天之後,這白狐女子便出現在太一門。


    太一門弟子便不知道這位絕色女子乃是莽荒森林之中的妖王——九尾白狐。


    誤以為是哪一門派的前輩高人,不敢怠慢。


    “妾身乃是青丘山胡花,求見青蓮峰首座空青道人。”胡花一顰一笑盡顯嫵媚之情,把太一門的弟子都看得癡了。


    狐族本身化為人形之後都是絕色女子,舉手投足之間自是風情萬種。


    胡花看著這幾位太一門弟子,看著自己已經有些癡了,心中惱怒,臉色之上迅速布滿一層寒霜。


    幾位太一門弟子看著這位前輩變了臉色,瞬間清醒過來,略微尷尬的說道:“望前輩見諒晚輩的過失之罪,這便是稟告首座師伯。”


    胡花點點頭,心道:“不虧是太一門的弟子,在自己的魅惑之下,既然瞬間便能清醒。”


    這卻也不能怪胡花,胡族本就是天生帶著一種魅惑之情,又有幾人誰能堅受的住。


    青蓮殿中,空青道人正在修煉,突然孫浩陽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師尊,巡山弟子來報,說有一位青丘山名叫胡花的前輩來拜訪師尊,此人正在山門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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