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景懶洋洋反問:“好端端我為什麽偷襲你,肯定是你偷襲我,我才會反擊吧。”


    霍美蘭啞口無言,“……”


    秦淮景繼續道:“大半夜差點被人把脖子壓斷,挨了一腳牙疼臉疼,還要半夜起來洗鼻血,竇娥都沒我冤啊。”


    秦淮景側躺著,單手撐著腦袋,俊朗的麵容一副受傷的表情。


    霍美蘭摸了摸鼻子,她似乎、偶爾睡著會來迴打圈的睡……


    一腳把人踹成這樣,多少有點對不住人。


    “那啥,這件事起因在我,但我也不是故意的,要不然我給你蒸兩個蛋養養身子?”


    秦淮景黑眸看著她。


    啥玩意兒?


    蒸兩個蛋養養身子?也就她能說得出來吧。


    “我臉上頂這麽一團淤青,去了不得被隊友和手下人笑話,那你想法子給我解決。”


    秦淮景醒來為啥不去上班,實在是臉上受傷影響形象,這要被人看到指不定謠傳成什麽。


    這個要求倒也不過分,霍美蘭拍手,應道:“行,我想法子給你搞定。”


    “你去生火,煮兩個雞蛋,先滾一滾消腫散瘀。”


    秦淮景還算配合,起床疊好被子,就出去外麵生火了。


    霍美蘭趁人不在,溜進空間找了遮瑕膏,裝口袋出來。


    秦淮景煮好雞蛋進來,伸手就要拿雞蛋往臉上滾。


    霍美蘭攔下人,把皮剝了,拿帕子包住雞蛋,幫著給人處理。


    秦淮景舒服的靠在椅子上,樂嗬道:“美蘭同誌的態度還是很好的,那我就原諒你了,遮不遮倒也無所謂。”


    他當然知道這東西遮不住,本來就是為了打趣她。


    “能遮住,用我的擦臉油和擦臉香粉兌一兌,幫你遮個大概,遠點瞧不明顯。”


    霍美蘭隨便找個借口,秦淮景看人興致勃勃,任由她折騰去了。


    霍美蘭讓他閉上眼,偷偷拿出來遮瑕膏,給指尖蹭蹭,動作輕緩給人抹在臉上。


    秦淮景眼皮動了動,“癢。”


    成年後,除了母親沒有人碰過他的臉。


    臉上的癢意,讓心裏也多了說不出的感覺。


    兩人從相識到相處自然,時間很短,卻又理所應當。


    他對霍美蘭的情況有些複雜。


    婚姻不是兒戲,他直接被老頭安排結婚,其實心裏是有逆反心的。


    可是隨著這兩天的接觸,他不排斥霍美蘭,包辦婚姻似乎也沒那麽悲觀。


    他走神的時間,霍美蘭已經處理好了,幾乎是薄塗就直接覆蓋住淤青。


    霍美蘭拿來鏡子給他看,“喏,就這個效果,近距離都不能看出來。”


    秦淮景起來一看,眼睛一亮,“厲害啊,真看不出來。”


    霍美蘭收起鏡子,不準備繼續這個話題,催促道:“行了,趕緊去上班吧。”


    秦淮景還真沒再問,樂嗬的恢複神氣去上班。


    ……


    結果他剛到辦公室,就被老頭的一通電話罵了個狗血噴頭。


    辦公室的其他在場的人忍著笑,當做沒聽見。


    電話那頭秦首長還沒完,罵罵咧咧道:“我看你眼裏就是沒我這個爹,昨天迴來怎麽不及時迴電話,我都和你說了美蘭的模樣,還能把個冒充貨帶迴家,你眼睛長頭頂上啊,美蘭無父無母無依靠,還攤上這麽一群惡毒的親戚,你可得好好對人家姑娘……”


    秦淮景扶額,壓低聲音和老頭說:“知道了,人我已經安頓好了,您老人家就放心吧。”


    “你怎麽安頓的?日常用品給買了沒?衣服鞋子擦臉油那些都要買,人家姑娘臉皮薄不說,你得主動給置辦,不懂就想想你媽在家用的那些個東西……”


    秦淮景聽到這些,摸了摸鼻子。


    迴想霍美蘭來的時候就拿了個小包,兩天了穿著還是那一身衣裳,昨天似乎也就置辦了些簡易洗漱品。


    家裏養尊處優的母親,每日衣服不重樣,發型精致還有飾品,每天喝下午茶,三五好友相約聊天畫畫書寫……


    這麽看來,霍美蘭同誌跟著他的確有點委屈了。


    秦淮景掛了電話,找領導請了一天假。


    準備帶人去縣城置辦些東西。


    他趕迴家屬院,


    進門就看到霍美蘭在院子裏擦洗鞋。


    而她腳上裹著兩條毛巾製作的襪子,就那麽坐在椅子上。


    果然連一雙替換的鞋都沒有,秦淮景愧疚加一。


    “我今天沒什麽事,準備帶你去縣城逛逛,買點東西。”


    霍美蘭沒料到他突然又迴來。


    她腳上的白色線圈襪子是空間裏拿出來的,來不及藏,就故作淡定說:“行,正好我要買兩套衣服替換。”


    秦淮景進屋去取錢和票,霍美蘭趁機將擦幹淨的鞋穿上,整理打底褲遮住毛絨襪。


    秦淮景借部隊的車開,兩人一起去了縣城。


    ——


    1985年的縣城還是很熱鬧的。


    隨著80年代經濟發展,個體戶小攤主增多,縣城裏吃的喝的玩的應有盡有。


    秦淮景不知道置辦什麽,霍美蘭看上哪個,他就跟著後麵付錢給票。


    這痛快勁兒,惹的幾個服務員打量他,一個個羨慕的看著霍美蘭。


    霍美蘭倒也沒瞎買,買的大多都是能用的上。


    她買兩套外衣,兩雙舒適的鞋,又買了一罐擦臉油,空間有護膚品但明麵上也得備著,為了出行方便,她還買了一塊梅花表看時間。


    剩餘再就是買了些瓜子果脯糖什麽的,家屬院的姐們來做客,能拿出來招待人。


    秦淮景看人隻買這些,直接帶人去看首飾,都結婚了,人手上連個戒指都沒,越想越寒酸。


    最後,霍美蘭無名指多了一枚戒指。


    是霍美蘭自己挑的,材質是白金,簡約低調。


    比起秦淮景挑的金燦燦的花朵造型戒指,她覺得這個就挺好。


    除了戒指,秦淮景還給人買了同樣材質的項鏈和手鏈。


    霍美蘭沒耳洞,怕疼也不準備打,所以秦淮景沒買耳飾。


    白金賣的比黃金還貴,這些首飾花了不少錢,但秦淮景覺得還不夠,還在找看置辦點什麽。


    霍美蘭已經逛不動了,催促人離開。


    買好的東西放進車裏,秦淮景又開車帶人下館子。


    他找的那家館子很氣派,環境飯菜都不錯,還有專門的茶室。


    秦淮景點了幾個招牌,又點了霍美蘭愛吃的溜肉段,最後沒忘點兩盤青菜。


    霍美蘭也很配合,葷素搭配著吃。


    兩人吃完飯,秦淮景又帶人去體驗了一迴泡茶,母親總喜歡泡茶喝,或許姑娘家喜歡呢。


    霍美蘭吃飽喝足,對喝茶泡茶並不感興趣,有點蔫兒。


    秦淮景又領人去看電影。


    等看完電影出來,霍美蘭還好笑問:“今天這是怎麽了,怎麽感覺像是要彌補我一樣,難道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


    秦淮景黑眸看著人,認真道歉:“抱歉,前兩天是我疏忽你了,應該早些帶你來買東西。”


    其實老頭說的也沒錯,不管這一樁婚姻包辦還是其他,既然已經領證了,人家姑娘無依無靠大老遠的找來不容易,起碼該給的尊重要有。


    他一開始沒考慮到這些,代表對人還是不夠上心。


    霍美蘭看他竟然認真了,隨口問:“是秦伯伯給你打電話了吧?”


    秦淮景點頭,“嗯。”


    霍美蘭笑了笑,這就能說通了。


    秦伯伯為人慈祥細心,初見麵就給零花錢,帶人置辦衣服鞋子什麽的,讓失去親人的霍美蘭感覺到了被關懷嗬護。


    霍美蘭感慨道:“秦伯伯真好,下次通話記得替我說聲謝謝。”


    “會的。”


    秦淮景猶豫一下,主動說:“你昨晚不是說想讀大學,需要買什麽書?要不問問這裏學校能不能複讀,幹脆上學好了。”


    他有時會出任務不在家,她一個人待在家屬院肯定會無聊,隨軍日子久了可能會熬不住,做她想做的事或許能開心些。


    霍美蘭原本就有買書的計劃,準備參加明年的高考。


    聽了秦淮景的話,又覺得在縣城裏複讀,這個提議不錯。


    縣城的環境肯定比家屬院自由,活動場所多,她一個人生活也更方便。


    “好,咱們去問問學校吧。”


    正好現在時間還早,兩人一路打聽,來到口碑比較好的縣城一中。


    這會兒是上課期間,沒有預約警衛員不讓進。


    秦淮景去附近小賣部打電話,托人打聽,沒一會兒就聯係到了一中的校長。


    兩人很快被人帶進學校。


    校長聽聞霍美蘭要複讀高三,就喊來了高三幾個班的班主任。


    霍美蘭上過高三,以前成績還不錯,霍美蘭繼承人的記憶,考核題輕鬆過關。


    幾個班的班主任,又找出了一套試卷,霍美蘭也都完成了。


    老師們現場批卷子,得分很高。


    大家都有意這個成績好的姑娘,畢竟優秀生誰都想要。


    霍美蘭和秦淮景商量後,直接辦理了入學手續,隨時能報到。


    交學費後,高三的課本就發下來了。


    離得遠可以申請住校,縣城距離部隊兩個小時,霍美蘭申請了一間。


    平常住校,偶爾節假日迴家屬院。


    學校的事辦妥,霍美蘭去了宿舍看了看,大部分都是本地人,住校的不太多。


    一個房間裏原本住四個人,她那間沒住滿,加上她也才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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