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景視線落在那張雙人床上,想說:這麽大不夠睡的嗎。


    但想到姑娘家臉皮薄,就點頭,“行,我出去問問。”


    說完,人就出去了。


    霍美蘭沒換洗衣服,什麽東西都沒拿,趁人不在唿喚係統開啟空間。


    係統提醒:“宿主,空間物品補給完成,請直接進入。”


    霍美蘭身隨念轉進了空間。


    上個世界存放的一些物品首飾小黃魚還在,裏麵的生活用品也都重新補給完成。


    霍美蘭先麻利的洗了個熱水澡,換上衣櫃裏的運動內衣,翻找到薄絨打底,套在衣服裏麵保暖,又換了一雙新襪子。


    她吹幹頭發,簡單護了個膚,才匆匆出來。


    外麵已經過了將近40分鍾,秦淮景還沒迴來。


    霍美蘭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感覺神清氣爽。


    就去院子裏坐著看星星。


    這個年代,天空的星星很多很亮。


    天空浩瀚,甚至還能看到雲層,星星閃動璀璨,夜空猶如一幅波瀾壯闊的畫卷。


    霍美蘭看入迷了,坐在台階,雙手托著下巴仰頭望。


    秦淮景迴來就看到這麽一幕,拍了拍手上的灰,順著人的視線看了一眼天空。


    “看星星呢。”


    霍美蘭迴神起身,下意識看了看他身後,“沒找到床嗎?”


    秦淮景攤開手,無奈道:“我問了一圈,都沒有現成的床,我找了一些木板,借了一堆工具,看能不能趕今天晚上搭建好。”


    說完,他去門口搬那些木板。


    霍美蘭也去幫忙把工具盒拿進來。


    木板長短大小都不一,得先拿鋸子鋸成合適的尺寸,再用砂紙打磨,最後用釘子組裝在一起。


    這是個大工程,為了盡快完成,兩人分工合作。


    秦淮景主動包攬了較為重的活,這年代的鋸子都是手動,他哼哧哼哧的鋸起來木板。


    霍美蘭負責量尺寸記錄,她還畫了一個簡易床架子的圖。


    秦淮景鋸了十來塊板子,熱的直接把襯衣脫了,隻穿著一個軍綠背心。


    寬肩很有力量感,手臂肌肉線條流暢緊致,荷爾蒙氣息撲麵而來。


    霍美蘭上前接過他手裏的鋸子,“行了,你歇會兒,我來。”


    秦淮景樂了,叉著腰看人能不能拉動鋸子。霍美蘭像拿刀削蘋果似的,一鋸子下去木頭就斷了,根本沒有多餘的拉鋸動作。


    秦淮景這下真樂了,上前摸了摸那木板的厚度,又看看人的細胳膊嫩手,敬佩的給人豎起大拇指。


    “霍美蘭同誌,有兩把刷子啊,這可是真本事。”


    霍美蘭抬下巴示意小意思,她流暢的一拿一放,沒一會兒堆放的那些木板就都鋸好了。


    有霍美蘭的幫忙,後續進度都快了不少。


    安裝好床架子,秦淮景給上麵鋪了一層夏天的涼席,然後又抱來自己冬天的厚被子放上。


    “我睡這個,你去裏麵床上睡。”


    說完,人就躺上去試了試。


    “躺著挺結實,行了時間不早了,快睡吧。”


    霍美蘭也瞌睡了,也沒矯情,就去隔壁屋裏睡。


    結果半夜,


    轟隆一聲。


    霍美蘭被動靜驚醒,睡眼惺忪跑出來一看。


    就看到床塌了,秦淮景懵逼的被摔在床尾,頭頂還豎起一撮呆毛。


    霍美蘭忍俊不禁,走過去詢問:“秦淮景,你沒事吧?”


    秦淮景爬起來,故作淡定道:“沒事。”


    他搓了一把頭發掩飾狼狽,走到桌子旁點燃煤油燈,隨後披了一件衣服,檢查起床架。


    木板還算結實,是釘子加固處給脫開了,秦淮景體格大,承重把木板給壓斷,造成了倒塌。


    床總共4個腳,靠下兩都塌了,顯然是不能住人了。


    秦淮景撓了撓頭,隨口道:“壞了就壞了,明天我找木工讓打張結實的,過一會兒天就亮了,我就在這兒湊合,你去睡吧。”


    霍美蘭看著那散塌的床,這會兒才2點左右,她摸了摸鼻子,“要不你去屋裏睡吧。”


    秦淮景聞言,笑著問:“大半夜的,這會兒不怕我了?”


    霍美蘭輕咳一聲,“那倒不至,我還是相信你的為人。”


    通過短暫接觸,這人給人感覺還不錯,再說本來就是他的床,她霸占著,多少有點過意不去。


    秦淮景立馬上前抱起那床冬天的厚被子,打趣道:“那就多謝霍美蘭同誌慷慨,我就不客氣了。”


    這段時間出任務,本來就沒怎麽休息好,眼下他還真挺累。


    她既然不介意,他肯定睡床舒服啊。


    就這樣,後半夜兩人躺一張床上。


    秦淮景厚被子鋪到中間,他拉著一個角蓋著,因為太困了,沒一會兒就睡著。


    霍美蘭身旁有個人,一開始不太習慣,可沒一會兒哈氣連天,眼睛晃晃悠悠的閉上。


    出乎意料的,兩人都是一覺好眠。


    秦淮景醒來時天已經亮了,他麻利起床穿衣,被子疊的整整齊齊。


    霍美蘭被人的動靜吵醒,閉著眼睛揉了揉,嘴裏沙啞道:“我坐火車太累了,我晚點起,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行,櫃子下麵抽屜裏有零用錢,你一會兒餓了去食堂吃飯,有什麽要置辦的,問問家屬院的同誌們,我得先去上班。”


    霍美蘭閉著眼睛睡覺,懶洋洋應了聲:“哦,知道了。”


    秦淮景就去報到了。


    霍美蘭睡飽睡足了,伸了個懶腰起身,直接進空間洗漱。


    洗漱完,去廚房煎了個三明治,吃完才慢悠悠的出來。


    霍美蘭九點才起來,加上洗漱吃飯,眼瞅著就快十點。


    她依舊穿著昨天那身衣服,準備出去放放風,順便買點日用品。


    空間裏倒都齊全,可外麵不擺放一些洗漱用品,那不是叫人懷疑。


    再說這個年代的衣服她空間沒有,光著一身衣服也不方便,得多備兩套換洗。


    霍美蘭有些家底,爺爺臨終前給她留了一千塊,秦老爺子定下婚事還塞給人一千塊零用。


    領證後,霍美蘭準備去隨軍,秦老爺子更是大手筆的給了一個存折,裏麵足足有六千塊。


    因為身上錢多,霍美蘭麵對生母的開口借錢,架不住人軟磨硬泡哭窮借給人三百。


    可惜她的善良沒有得到好的迴報。


    霍美蘭清點了一下,爺爺留下了一千塊,再加上秦老爺子那七千,還有從吳家一共拿來的一千三,吳梅芳的二百,她手裏一共有九千五。


    都快能當上萬元戶了。


    霍美蘭把家當和身上帶的一些重要證件,全都放進空間裏。


    錢就是底氣,加上空間裏的寶貝,她妥妥的小富婆。


    這年代買東西除了錢還得有票,霍美蘭身上帶的不多,霍美蘭想起秦淮景早上說的話。


    去到木櫃下麵的抽屜,裏麵有不少零錢,還有一堆花花綠綠的票。


    她沒拿錢,隻找了些需要的票。


    ——


    霍美蘭出門後,本想找人打聽哪裏置辦日用品。


    結果還沒開口,就有兩個大姐圍了過來。


    “秦營長家的,你剛來屋裏缺不少東西吧,正好我們要去添置點東西,你要不要一起?”


    說話的正是馬團長家媳婦,她說完還笑著介紹自己。


    “我叫劉月季,就住你隔壁,我丈夫是馬國棟,我比你年長,你喊我劉大姐就成。”


    另一位年輕著的女人接話:“我叫薛梅,我家老趙和你家秦營長同級,你我年歲相當,你喊我梅子就好。”


    霍美蘭點頭,還和兩人握了握手,笑著說:“劉大姐,梅子姐,我叫霍美蘭,太感謝兩位了。”


    兩人看對方是個好相處的性格,也淺鬆了口氣。


    “那我們喊你美蘭吧,咱們家屬院的人都挺和氣,你剛來別擔心,慢慢處著就能感覺出來……”


    三人邊走邊聊,沒一會兒就到了服務社。


    這裏隻有簡單的日用品,平常大采購買大件,得去部隊外麵買。


    霍美蘭想買的日常衣服這裏沒有,隻有成套的軍裝,鞋都是千層底布鞋。


    她沒打算買,隻挑著買了些日用品,毛巾水杯牙刷那些。


    置辦好東西,兩位姐熱情的領著霍美蘭逛了一圈,讓她認認路。


    部隊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逛了一圈下來時間都不早了。


    兩位姐著急迴家做飯,霍美蘭沒迴,因為家裏沒食材,她也生不來火。


    霍美蘭問了食堂的位置,準備去那邊看看。


    快走到食堂門口時,就看到秦淮景在門口,他麵前還有個穿軍裝的短發女同誌。


    兩人似乎在說什麽。


    霍美蘭挑眉,步伐沒有停下,反而有些八卦的湊過去。


    秦淮景被人纏著正煩,一抬頭就看霍美蘭一臉八卦的走過來,那架勢像是要聽牆角。


    秦淮景臉一黑,二話沒說朝人走過去,一把攬住人的腰,衝著哭哭啼啼的女同誌說:


    “這就是我媳婦,人美心善好得好,你別聽風就是雨。”


    此話一出,那女同誌愣住了,紅著眼睛看向霍美蘭。


    大家不是說霍美蘭是個鄉下人,長得不好看,又粗又壯,還很喜歡顯擺,看著就是個沒文化的。


    這、這眼前的人根本不是他們說的那樣啊。


    “你、你就是霍美蘭?”


    霍美蘭拍開秦淮景的手,隨口道:“我是啊,你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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