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再次經過鬼屋的時候,有幾個女學生抱在一起哭了,哭的撕心裂肺,還有一個男孩子居然靠著牆吐了,其實裏麵的劇情就是最經典的《最後的晚餐》的故事設定,再就是老掉牙的《上帝和他的十二門徒》這種故事,人類世界的鬼屋大多就是這兩個故事。”淩莀也饒有興致的講著,才不管他樊星大少爺聽沒聽,難得挑起的話題不沉重。


    “那絕命鬼屋,你可能闖的出去,故事主線也是和鬼屋有關的,商人在鬼屋裏迷失了路線,最後不得已聽遊戲的唆使,動用了機關,碰到了fictionalstory的禁地,因為這個,商人和一袋金幣一起永遠被禁錮在絕命鬼屋裏麵,每當有玩家進入鬼屋,裏麵的哀嚎就會出現,遊戲玩家需要建設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樊星看著淩莀,根本沒有把心思放在聽遊戲規則上,用手擺弄著夜櫻樹底下的貓咪石雕。


    “星閃閃,你好吵啊,我知道了,絕命鬼屋啊,公主王子啊,fictionalstory為什麽總和公主王子扯上關係,星閃閃,你們npc是不是特別想成為遊戲組織的一部分,爭當王子或者騎士公爵之類的角色?”淩莀被樊星大少爺懟了一句傻b,輸得是心服口服,這種話也虧他說得出口。


    “你是不是被同化了?我發現人類還真的有點神經質,一下子傷感一下子無理取鬧,還有點白癡,誰見過遊戲裏的npc主動爭當遊戲組織的一部分,我們本來就是遊戲的一部分,你玩了半天還沒有弄清楚?”樊星有點覺得淩莀是在敷衍遊戲。


    也是,之前的情節,大多數都是樊星跟著幫忙提供線索的,基本沒有怎麽讓淩莀自己想辦法通關,讓他有了通關以後的優越感,淩莀把手放進口袋裏,摸索著口袋裏的玻璃珠。


    想想也沒錯,除了血腥醫社那一關,其他的關卡都是樊星在後麵推進情節,讓淩莀知道下一步應該幹嘛,絕命鬼屋這一關,樊星歎了一口氣,想想淩莀也不可能獨自完成關卡任務,畢竟這個任務有點重,怕他扛不起。


    “我的意思是後麵那半句話,我的王子殿下。”淩莀說話的時候,身體微微往前傾了一點,手放在小腹上,一隻手拉著樊星的手,這種時候,莫名其妙想跳一支華爾茲啊。


    “聽到我說話沒有?這一關不是好玩兒的,有我剛剛說的遊戲背景,也有一些其他的劇情交融在裏麵,還有你剛剛說的鬼,cosy對嗎?差不多跟你們人類世界一個意思,不過這兒是真的,人,冤魂索命,絕命鬼屋就是這樣的存在。”樊星沒有恐嚇淩莀,他親眼看見一個個遊戲玩家被殺死在裏麵,每個玩家的死相都很慘。


    “聽到了,聽到了,男朋友好吵怎麽辦,這麽閑情雅致的時候,被星閃閃這什麽絕命鬼屋弄得煙消雲散。”淩莀轉了一個圈,重心不穩往後一倒,樊星眼疾手快接住。


    “傻b,去噴泉那兒,許願池,馬上十二點了,許願池可以重啟一次,你可以祈願一次,除了你以外我沒有告訴任何玩家,這不算是遊戲關卡的通關加成。”樊星往前走了幾步,淩莀被他攬著,淡淡的檸檬香很好聞。


    “我們那兒也有許願池,投一枚硬幣在池底,雙手合十許一個願望,有些相信神明的人會覺得很靈,我也相信啊,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福神的存在,能給我們帶來好運啊。”淩莀跑到噴泉邊,中間是一個台階,台階上沒有擺放雕像,隻放著一本古書,攤開著。


    “fictionalstory裏有福神,還沒有到那一關,那是最後一關,如果到那一關,還沒有遊戲記錄,同理也會被困在fictionalstory裏。”樊星把一枚新鑄的銅幣放在淩莀掌心,淩莀把銅幣攥在手裏,雙手合十低下頭,閉著眼能聽見樹葉沙沙作響。


    “我希望,我能走完最後一個月,沒有意外,沒有傷害,沒有淚水,隻有我和你,不會和世俗有交集,如果抵不住,就隨我去流浪。”樊星揚起嘴角,在淩莀的手上落下一個吻,這個吻很輕,輕到就像一片羽毛一樣。


    “我許完願了,這個願望,fictionalstory能幫我實現嗎?我希望,我的好運在趕來的路上。”淩莀抱著樊星的後脖頸,唇與唇又碰在一起,這一次沒有鬆開了,舌尖輕輕勾起他的嘴角,掠過皮膚,唿出來的熱氣撲在他臉上。


    此間繁華獨屬他們,冰冷的遊戲世界裏,唯一心髒跳著的血肉,吻過以後,身上留下他的痕跡。


    “男朋友,這下你該完全屬於我了。”


    “傻b,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已經屬於你了。”


    迴住所的路上,兩個人沒有說一句話,月光從鏤空的窗格裏照進來,池邊蜂蝶交縱,淩莀攥著樊星的手,始終沒有鬆開。


    窗台上擺著幾人綠植,樊星偶爾會照料,最多時候是管家過來澆水,淩莀趴在窗台上,撥弄著含羞草似的植物,隻要一碰葉子就閉上花蕊,看著挺好玩。


    “星閃閃,你先去洗澡,還是…一起?”淩莀打了個哈欠,看著樊星,襯衣脫到一半,那隻金屬的手很出戲,像某種不良網站的視頻裏出現的東西,但,淩小莀絕對是根正苗紅的好少年。


    “一起,快進來。”淩莀上一秒後悔說出來的這句話,下一秒樊星的迴答讓他更後悔,樊星脫掉襯衣以後疊在桌子上,淩莀把外套掛在衣架上。


    霧氣朦朧住視線,淩莀一直在往樊星身上瞟,根正苗紅的青少年形象毀於一旦,樊星沒有太在意,npc的身材很好啊,妥妥的男模身材,淩莀想到了上次在血腥醫社裏的腦補,臉紅了一片兒,趕緊捧了一把水往臉上潑。


    反正千錯萬錯,就是錯在不應該看樊星大少爺的背影,淩莀三兩下把泡泡衝幹淨,站在玻璃門的外麵等樊星出來,npc真的好精致,用的身體乳都是乳木果精華,還有防脫發的洗發水,npc也會脫發嗎?


    “星閃閃,等會兒你睡哪兒?”淩莀又沒頭腦的問了這麽一句話,樊星沒有迴答,怎麽事兒這麽多,難得遊戲優化,偏偏被這玩意兒纏著。


    “床上。”樊星關掉花灑,把浴巾搭在身上,淩莀裸著就出去了,往被子裏一鑽,身上還是濕噠噠的。


    “你不擦?”樊星扔了一條浴巾給淩莀,“快睡吧,這都擦被子上了。”


    “enhenhenhen…我好難受,怎麽一到晚上就開始不舒服,星閃閃,能不能幫我把垃圾桶拿過來,我怕弄髒地板了。”樊星把垃圾桶放在床邊,裏麵的垃圾已經被收走了,淩莀趴在床沿上,吐到幹嘔,吐到硬是沒有什麽東西能吐了,樊星坐在他旁邊。


    “嗯,把藥吃了吧,包裏有。”樊星把淩莀的包拿過來,裏麵的藥對病源的反應很強,醫生寫了單子放在藥盒裏,分裝塑料盒裏放著每天應該吃的量。


    “我不想吃,在醫院裏,每天都在吃藥,感覺一日三餐都是這些藥片和衝劑,星閃閃,都扔了吧。”淩莀偏過頭把臉埋進枕頭裏,說話的聲音悶悶的,有點沙啞。


    “淩莀。”樊星把淩莀橫抱起來放在腿上,扯了被子搭在身上,靠著著床頭,哼著一支民謠,fictionalstory流傳著古老的民謠,歌詞大概意思就是玩家快點出去,不要驚擾這裏的某些不明生物。


    “星閃閃,你身上好香。”淩莀把臉埋進大少爺心口,樊星把分裝塑料盒拿起來,裏麵放著花花綠綠的藥片,淩莀看著樊星,眼睛瞪得好大。


    樊星把藥一粒粒拿出來,床頭櫃上晾著的水已經可以入口了,淩莀閉著眼,微微張著嘴,樊星把藥放進他嘴裏,一陣苦澀蔓延開來,苦的皺了皺眉,樊星拿著杯子,慢慢倒進他嘴裏,看他艱難的咽下藥片,其實有些藥不苦啊。


    “嗯,我陪你。”淩莀揉了揉樊星的手臂,金屬的,和左腿一樣,沒有血肉和神經連著,隻有連接著的鋼筋鐵骨,樊星把他的手壓在身上,被子罩住淩莀。


    “星閃閃,你說,我如果死在絕命鬼屋裏了,是不是就能變成你們賴以生存的空氣了,那我也願意啊,男朋友。”淩莀抬起頭,躺在樊星身邊,手一直被樊星攥著,就像攥著什麽寶貝似的,一直摩挲著指節上的那枚玫瑰戒指。


    “我說了,如果你走了,我也會馬上走,就像一開始約定的那樣,你要是想起我了,就唿喊我的名字,我會在世界這頭想著你的,無論我們之後會不會在某個被遺忘的角落見麵,剩下的關卡我陪你闖,不管是絕命鬼屋還是要跳崖墜樓,我都陪你,在這個遊戲世界裏,沒有什麽事值得你事先準備好,就像我喜歡你一樣,你也沒有準備好,不是嗎。”樊星看著枕頭,垂著眸子,指尖敲著那枚懷表。


    “嗯,如果遇見了就爭取,遇不見就命中注定,男朋友,睡覺吧,快睡快睡,明天終於可以不用在遊戲世界裏摸爬滾打了,我前兩天要被折磨死了。”淩莀把頭埋進枕頭裏,樊星掀開被子,下床倒了一杯溫水放在床頭櫃上。


    “我覺得不是你被折磨,是我被折磨,雖然我全權掌握了整個係統,但是有些關卡裏的細節我也沒有辦法推測遊戲管理者那邊是否動了手,所以,絕命鬼屋這一關,我不知道出口的位置是不是在那裏,裏麵的關卡會根據遊戲玩家變化,但是出口的位置基本都一樣。”樊星把手臂壓在淩莀的後脖頸底下,淩莀的頭發軟軟的,掃在手臂上還有點癢。


    “男朋友,enhenhenhen…你是不是不愛我了,怎麽會啊,你莀哥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這fictionalstory,等到了那一天,我或許更想死在遊戲裏。”淩莀偏過頭看著樊星,泰迪熊被樊星大少爺抱著,大少爺抱熊莫名戳中淩莀笑點,翻了一個身,壓在樊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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