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中除了營妓,也沒有其他的女人了。白天隻有她一個人被關在帳篷中。衛瀾讓她歇在他自己的專有帳篷中,起初阮唐還不樂意。


    “那你與那些紅帳中的女奴住在一起,半夜隨便一個男人就能進去?”,衛瀾邪笑道。


    “不,那我還是住這兒吧,我打地鋪也可以”,阮唐聽他說完後臉都白了,小心的說道。


    “哼!稍微給你點顏色,就敢給本將軍開染坊,你記住,能保你的隻有我,你離了我,下場就跟那些營妓,下賤的女奴一樣,你要時刻討好本將軍……”,看著已經嚇得說不出來話,眼淚汪汪的小少女,衛瀾滿意的點了點頭。


    “時宇,看好她,沒我的吩咐,別總出帳篷”,衛瀾大魔王命令道。


    “是”,時宇憐憫地看著小少女,想安慰又不知道說什麽,“別,別哭了,少將軍和——,會保護你的,隻要你別惹怒他”。


    阮唐沒有迴時宇的話,她想起前日傍晚,她出門打水伺候那個大魔王,經過一個紅色的帳篷時候,聽見裏麵傳來女人痛唿的聲音,低沉的、壓抑的哭聲,隨後走出來幾個年輕力壯、衣衫不整的南越士兵,其中一個士兵還想抓她。


    “哪裏來的小美女,以前怎麽沒見過?”,他痞子似的說道。


    幸好被身邊的同伴阻止了,“別動她,少將軍的私奴,時宇大人交待過,誰也不能碰她……”。


    阮唐嚇得早想逃了,可是被他們圍住了,“那等少將軍玩夠了,我再討要……”,他猥瑣地舔了舔嘴角,說道,“比裏麵的女奴都好看,就是看起來小點,不經折騰,還有怎麽腿腳不太好使,少將軍幹的?少將軍很重口啊……”。


    “閉嘴吧你,別被少將軍聽到”,於是他們看了她一會,才戀戀不舍地離開,幸好並沒有碰她。


    “爹,娘,快來救我啊,黑衣哥哥……”,小少女忍不住大哭起來,她才14歲,無論是前世還是今世都是被嬌寵著長大,沒遇見過這種事情(12歲被誘拐的事件忘記了)。聽到她喊黑衣哥哥,時宇的心慢了一拍,心想,“大哥一定把她當珍寶保護吧……”。


    另一邊北纓,羊城,牛村。


    阮夫人從夢中驚醒,她對著一旁的阮永寧哭道,“我夢見寶寶正哭著求我們救她,老爺,寶寶的下落找到了嗎,她在哪?”。


    “夫人,放心,探子已經查到帶走大寶的可能是南越的少將軍衛瀾,我已經報給陛下了,我們正想辦法救大寶……”,阮永寧安慰道,他沒有說的是衛瀾在南越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殺人不眨眼,年紀輕輕(19歲)就位列南越少將軍一職,正因為在南越都城涼州無所顧忌地打死了個貴族子弟,才被發配到越州守城的,希望他們的人能夠及時救出大寶,否則……,阮永寧也不敢想大寶會有什麽遭遇。


    北纓皇宮


    “都怪你,阿狸,阮寶沒有了暗衛才被賊人有機可乘地抓走,快派人去救!”,太後劉氏氣憤道。


    “母後,正趕上暗衛稀缺,才沒有補上阮寶暗衛的空缺,況且為防止發生兩年前的事,選拔暗衛更是慎重,不能讓南越那邊知道阮寶對我們的重要性,母後,救人也要暗中進行,從長計議……”。


    “再等下去,我怕我的阮寶等不及……”,劉氏擔憂道。


    太後劉氏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衛瀾將啟程迴南越都城涼州,他當然要帶新抓的小奴隸一同迴去。


    “我不去南越,你放開我”,阮唐抓著馬車扶手不上車。


    “上去,阮唐,別惹怒少將軍”,時宇也不想強硬地帶她上去,隻在一旁勸說。


    “我不要,我要迴家,誰跟你們去那兒,那個壞地方”,阮唐憋著通紅的小臉(累的)說道。


    “我們南越如此繁華的都城,你說是壞地方,比起隻是奴隸貿易興盛的小破羊城,不知好了多少倍,找抽呢!”,衛瀾見他們耽誤了這麽久,走了過來就聽見小奴隸的抱怨,氣得都笑了。


    “我不去!”,阮唐故作強硬道。


    “由不得你,你是本將軍的奴隸,不跟著主人走想跟誰?時宇,將她扔上去,不聽話,用鎖鏈拴著”,衛瀾麵無表情的說道。


    時宇說了一聲得罪了,就將小少女一把抱起,放到馬車中,同時拿出一條細鐵鏈,拴在了她的完好的右腳腕上。


    “你幹什麽,你,助紂為虐,時,時宇哥,哥,求你放了我……”,小少女開始可憐兮兮的說道。


    “不要撒嬌,你看那些女奴,連馬車都沒資格坐”,時宇指著外麵的女奴冷酷道。


    阮唐餘光看見那些紅帳的女人們衣衫不整,雙手被鐵鏈拴成一串,另一端連在馬車後麵,隻能走到涼州,麵色憔悴,皮膚暗淡的樣子,閉上了嘴,心想,“要忍耐,好女不吃眼前虧”。


    阮唐收起了要掉不掉的眼淚。時宇心想,“這就對了”,滿意地將鐵鏈的一端拴在了馬車內底部的鐵環上。


    阮唐之所以一見到他們的遭遇就立馬蔫菜了,是因為幾日前她都能見到她們偶爾出來放風,她們脖子上都有項圈,被士兵們隨意打罵還不敢迴嘴,不僅白天得洗衣服做些雜活,晚上也不輕鬆,她都懷疑是不是衛瀾故意讓她看到的,“這個陰險的大魔王”,阮唐磨著小白牙暗道。


    “小瘸子她上去了?老實了?”,衛瀾的陰險聲音在馬車外傳進來。


    “是,少將軍,阮唐還算乖巧”,時宇說道。


    隨後,衛瀾也上了馬車,“喂,你怎麽上來了?”,阮唐炸毛道。


    “這是本將軍的馬車”,衛瀾好笑道,“你該叫本將軍主人,小瘸子,下次叫錯,本將軍讓你跟那幫女奴一樣走迴涼州”,衛瀾轉而變臉道。


    怪不得這輛馬車裝潢這麽好,又大又舒適,還做了減震處理,小少女低下了頭逃避不敢看他。


    北纓羊城


    “大人,衛瀾啟程迴涼州了”,屬下匯報給阮永寧。


    “什麽,我的大寶呢”,阮永寧忙問道。


    “小姐也在迴程的馬車中,我們的人不敢太靠近”,屬下探子迴道。


    “該死,傳我命令,派一隊探子救大寶……”,阮永寧等不及皇上派遣的人了,等大寶被抓到南越都城,就更不好營救了。


    “是,大人”


    牛慶在床上躺了幾天,本就年輕身強體壯,加上薑辰的藥,好的七七八八了,他不顧牛嬸的阻攔,去找了阮老爺。


    “阮,阮伯父,小唐救迴來了嗎”,牛慶著急地問道。


    “是牛慶啊,那個混蛋衛瀾要迴涼州了,大寶也跟他在一起……”,阮永寧怒道。


    “怎麽辦,阮伯父,我去幫忙救小唐”,牛慶急道。


    “你現在身體還沒好利索,衛瀾不是一般人,南越少將軍,你呢,是他的對手嗎?”,阮永寧不客氣道,心想,“這孩子雖然舍身救大寶,可是不會武功,終究隻是一個貧民小子罷了”。


    “阮伯父,我,我不識字,可我知道您一定大有來頭,我想救小唐,您給我指個路”。


    看著眼前誠心要救大寶的傻大個,阮永寧歎了口氣,說道,“我可以安排你去參軍,從小兵做起,至於你能走到什麽地步,全靠你自己了,你以後要是混出個名堂,別說救大寶,就算滅了南越都有可能”,阮永寧鼓勵道。


    “是,我會去當兵,我要有實力保護小唐”,牛慶堅定道。


    阮永寧滿意地點了點頭,心想,“大寶交的朋友還算不錯,傻是傻點,到很講義氣,對大寶也夠好”。


    牛慶是在牛嬸極力反對的情況下參了軍,牛嬸攔不住倔脾氣一門心思想出人頭地救小唐的少年,他的未來因為阮唐而改變,擺脫了麵朝黃土背朝天,一輩子在地裏刨食的農家命運,未來誰也不知道牛慶會走到哪一步,是平安穩定地過貧苦的一生,還是轟轟烈烈燦爛危機的一生,都看個人的選擇……。


    “小瘸子,給我捶腿,……遞過來糕點……,有沒有力氣,會不會伺候人……”,一路上衛瀾都在指使阮唐,還加倍嫌棄的模樣。


    “啊——”,她要瘋了,想揍他一頓,可她打也打不過,腳腕上還有細鐵鏈,“要忍耐”。


    “時宇,停車,休息一會兒”,衛瀾見小少女癱在一旁,意味不明地笑了,吩咐外麵騎馬的親衛時宇,本來他也是應該騎馬的,但是他又想逗弄下小瘸子,才上了馬車。


    “是,少將軍”


    軍隊停了下來,那些女奴們也可以休息了,衛瀾才不會管她們的死活,到了涼州能活幾個是幾個,所以她們的待遇也不好,南越女人的地位總體都不高,何況是女奴?


    阮唐趁著停車,也想去方便一下,“主,主人,幫我,開下鎖”,阮唐低頭說道。


    “這迴肯叫主人了?老實了,過來求本將軍”,衛瀾居高臨下地說道,俯視小少女的發旋,她的一縷毛還翹了上來。


    阮唐不情願地挨在他身邊,仰頭口是心非地求道,“主,主人最仁慈了”。


    衛瀾大魔王心滿意足地喚來時宇,讓他解開小少女腳腕上的鐵鏈。威脅地說道,“敢逃,本將軍把你皮扒下來做皮球”。


    “哦”,阮唐已經聽夠他的威脅了,“不逃等著去涼州嗎?”,內心不屑道。


    “阮唐,別走太遠,有野獸”,時宇看她越走越遠喊道。


    “哼,哪有這麽多野獸”,阮唐不理他,找個林子密的地方就進去了。


    “少將軍,您不怕她逃跑嗎”,看著倚在馬車上饒有興味看著小少女背影的衛瀾,時宇問道。


    “她跑不了,這荒原百裏人煙稀少,她又沒有馬車等工具,恐怕連路都不知道怎麽走”,衛瀾不在意地說道。


    果然阮唐解決了生理問題以後,走了好久也沒見到一個人影,拖著鐵鏈感覺腳腕都被磨破了,她還奇怪大魔王也沒追過來,她實在瘸著腿跑不動了,其實也沒跑多遠,她就坐在一個大樹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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