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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莫衣揉著他腫脹的“豬臉”,無力說道:“師父,北餘的世子入城的消息你聽說了麽?”


    李玄月點了點頭。


    “這小子是個紈絝、囂張跋扈之人,正沉醉在溫柔鄉中呢!你說他這次來玄月城作甚?”


    李玄月別有深意一笑,北襄王乃一代梟雄,戰場上令人聞風喪膽,生的兒子卻是這麽不堪。


    “為了北餘的未來。”


    寒莫衣不懂廟堂紛爭,天下大勢也不注意,搖頭晃腦的。


    但是北餘的未來卻交付於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確實有些草率了。


    ……


    玄月城內。


    世子風流完了,欣然離去,最後還不忘記摸摸這個,蹭蹭那個。


    騎著紅鬃烈馬的世子在城中如同巡邏一般來迴遊蕩,身後奢侈的馬車無數的金銀財寶、絲綢,惹來眾人不同的目光,侍從越發著急了,世子殿下的做法無非是為了彰顯北餘的富有,但是這麽坐實在太過於令人心生厭煩了,玄月城,這稱得起天下第一城可並非隻因為李玄月一人。


    侍從替世子捶著背,嚐試著說道:“世子殿下,我們是不是應該去洱山山底下拜訪劍仙了,我們在路上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了。”


    世子正舒服著,虛榮心正得到滿足,聽了這話頓時拉了拉臉,不滿道:“我的事還輪不到你插嘴,她墨雪劍仙無非就是武功厲害了點,能多霸道,始終還是一屆女流之輩,成不了大事,這一次,我們這麽多高手來,還帶著這麽多財寶,我就不信她不給我麵子,也不知道父王怎麽想的,李玄月到底有什麽值得一請的呢?”


    侍從更為苦悶了,再繼續說下去眼看世子就要發怒,將一些話憋了迴去。


    李玄月可不能用厲害二字來形容,曾經的經曆可謂是令人震撼。


    若是她想,整個江湖沒人攔得住她,這種可以摧江斷海的人物說與世子聽他也不相信。


    ……


    四匹白馬出現在城外,兩名男子兩名女子,長相都是極為好看的。


    蘇長卿如今的傷也僅僅恢複了五成,這一路騎著馬也算快,幾天便從那鳥不拉屎的學界趕到了天下第一城玄月城。


    慕寧雪望著這熟悉的城牆,欣然幾分,豆蔻年華之時便離開了玄月城,去了白霖城,後來等了幾年才等到蘇長卿。


    慕寧雪用手吹了個哨子。


    “一會兒小白就會來接我們。”


    許芸疑惑道:“小白?”


    “師父養的一隻仙鶴。”


    不一會兒,天邊響起幾道清雅的聲音,一隻通體雪白的仙鶴便出現在眼前,巨大的翅膀拍動著,遠遠看見慕寧雪就叫得更歡快了。


    蘇長卿也為之一震,天下第一的情致果然獨樹一幟,仙鶴都養。


    小白在來之前李玄月已經知曉,讓寒莫衣去陪小師妹,而她被北餘世子請去一見。


    本來不打算見世子的,但是想到北襄王那等梟雄的悲壯情懷,不免心生感觸,還是見一見為好。


    世子殿下包了玄月城最好的雅室等待李玄月。


    坐在仙鶴上麵的感覺果然不一般,蘇長卿感慨萬千,此次來玄月城得先修養一陣才能去洱山拜訪了。


    從高處往下看,盡收眼底的風光無限好。


    奚晨從小沒出過遠門,第一次見識大好風光,內心很是激動。


    許芸是殺手,行動固定,被束縛的時光占據了之前。坐在仙鶴上有種說不出的奇妙感。


    寒莫衣好久沒見小師妹了,輕功從閃電躍然而下,最終在城中發現了小白的身影。先是噓寒一陣,再是誇讚師妹又變好看了。


    眾人下了仙鶴。


    起初,城中人不知道蘇長卿等人是誰,竟然能同寒莫衣這位走在一起,而且好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


    後來有些幾個人認出了慕寧雪,知道這不就是當年李玄月最小的弟子麽。


    一時間,世子的消息同慕寧雪迴來的消息同時席卷。


    望月河上有小船,寒莫衣將慕寧雪等人帶進一個看似普通,內部卻被別有洞天的船中。


    船裏麵有個圓形案幾。


    “你師兄我啊,每逢月亮出來,月光灑到河上時總是會來到這兒,看看河上風景,和夜晚燈籠的景致。”


    小時候,慕寧雪總是願意讓師兄馱著,偷偷瞞著師父來到望月河上,看著師兄竟然感覺眼睛裏要湧出淚花。


    “來,小雪,介紹介紹你的朋友。”寒莫衣道。


    當他與蘇長卿對視時,發現那雙深邃的眸子竟然讓他有些畏懼,一看便知道是個練家子,高手!


    蘇長卿拱手道:“我名蘇長卿,一個劍客,幸會。”


    接下來,慕寧雪又挨個介紹一番,算是了解了一二。


    蘇長卿想不到,慕寧雪的這位師兄竟然是那天下第四寒莫衣。人稱“雲衣劍仙”的寒莫衣。


    許芸和奚晨也是瞪了眼睛,想不到見到了寒莫衣,既然寒莫衣是慕寧雪的師兄了,也就是說慕寧雪的師父乃是李玄月!


    奚晨不懂武學,但也知道天下第四的分量有多重,僅次於他的師父南宮姬的高手,而且看上去還那麽年輕。


    “雲衣劍仙”在劍仙中是最年輕的,不過那是在“默蘇”之前,寒莫衣如今四十歲了,卻宛如一個二十多的俊美少年。


    “世子殿下這次來玄月城有何貴幹?”雅間內,李玄月帶著麵紗,淡淡地說道。


    楚辭一怔,想不到對方口氣卻是這麽冷淡。


    其實倒不是李玄月冷淡,一個活了百年,又是天下第一的人語氣自然淩人,這位世子也是她勉強看在北襄王的麵子上才來的,實在沒必要多麽客氣。


    世子尷尬笑道:“玄月前輩竟然還是這等姿態,根本沒有歲月留下的痕跡。”


    世子以為自己誇對方年輕就能改變對方的語氣了。


    結果,李玄月冷不丁冒出一個“嗯”字。


    片刻,世子道:“我父王想讓你北餘,好一統江山。”


    這位世子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絲毫不掩蓋自己那種急於一統的野心麵貌,麵露恢宏,連拐彎抹角都省去。


    來之前李玄月也猜到了,隻不過北襄王的這個兒子確實不怎麽樣,一旦北襄王死去,那麽北餘基本等於滅亡。


    李玄月仍然淡淡道:“世子,這件事非同小可,恕我不能現在答複,你先迴北餘,十日之後我給你們答複。”


    說完李玄月便準備要走。


    世子聽了頓時怒了,這不是打他臉麽?剛來就被一句話趕迴去,將他不放在眼裏麽?


    世子對門口從王府裏帶來的高手使了使眼色,示意他們攔住李玄月。


    可是兩個高手僅僅是王府剩下的高手罷了,若是算上北襄王帶去前線的,他們倆根本算不上,哪敢攔截這天下第一啊。


    世子見兩者無動於衷,強壓住心中的怒火,眼睜睜看著李玄月那不可一世的身影飛入天空。


    “廢物!你們倆是廢物麽?!沒看見那女人多囂張麽?你們竟然還敢不攔。”楚辭給了兩人狠狠的耳光。


    任由世子胡鬧出氣一頓的倆人狼狽而去。


    他們可知道天下第一是何等人物,隻手便可斷江。


    要說這位劍仙對待世子的態度已經算好的了,曾經多少來玄月城的前百甲江湖高手吃了閉門羹,即使見到也得恭恭敬敬,不敢出一言以複。這一次世子不但見著了劍仙的人,而且對方還給留了考慮的餘地,對於北餘,對於世子,對於北襄王也算厚道了,若是再攔截她,真不知道劍仙會不會大發雷霆,將他們瞬間抹殺。


    世子這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脾氣始終會讓他吃虧的。


    兩人看著天空不斷唉聲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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