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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長卿聽老道士說過,一些武功強大之人就可以改變某些東西,達到一種幻境的地步,這宋家從他們發現到現在根本沒有出現一個人,而且每個東西幾乎都能給人不同的感覺,這更加使蘇長卿堅定自己的猜測了。


    這也就說明了宋家有個人的武功極高,最少是神境的武功,江湖上明麵的第一據說武功就是神境,若宋家那位不是那個武功第一也離第一不遠了,老道士要他找的那個人應該也不會弱。


    但是為什麽那個人不像老頭子說的那樣來找蘇長卿呢?


    葉孤還在自己的幻境中沒出來,足矣見證布置幻境的人武功之強了,這個人到底想幹什麽?


    蘇長卿觀摩周圍,寂靜無比,巨大的石象透漏著詭異,在渾厚的大地上佇立著,眼睛目視前方,成為一個方陣,而葉孤則在這些石象中自顧自打了起來。


    蘇長卿試著拔出一劍,無數的劍花縈繞在一起,淡藍色的霜寒之氣凝結成實,幾個石象劇烈地顫抖了一下,隨即蘇長卿控製著劍花深入。無數的劍花剛剛接觸的石象便意外的碎裂開來,四處濺落,大理石的大地被震開裂,石頭崩裂開來,一道道粉末揮揚起來。


    到了蘇長卿的身邊的寒氣卻都沒了威力,蘇長卿不明所以。


    “為什麽這一劍連天境高手都能盡數退去,卻連這石象都打不碎?真詭異。”


    葉孤的身體漸漸慢了下來,之前蘇長卿也親臨幻境,但很快便出來了,沒有葉孤這種情況。


    宋家大門打開之後就是帶著詭異的氣氛,蘇長卿自覺提高了警惕,萬一有人給下得套,那麽他便一劍斬了他。


    蘇長卿提著劍並未放迴劍鞘,“霜寒”上還帶著絲絲寒氣,淡藍色的冰花慢慢縮小著。他環顧四周,諾達的地方除了石象便是一個元色的建築了。這個建築蘇長卿沒見過,在北荒山也跟著老道士學了不少東西,但是這個建築確實有些不一樣了。


    並不寬大的建築通體黑色,有點像一口棺材,但是形狀上跟棺材截然不同,敦厚的大木塊和棺材差不多大小但卻是實心無口的。


    蘇長卿越過詭異的石象陣,上前觀看,突然,十八道如同繡花針搬得暗器從石象口中發出,聲音如同蚊子叫般刺耳,咻咻——


    蘇長卿一劍揮出,幾道寒氣霎時便阻擋了那暗器。暗器與寒氣相互周旋發出呲呲的火花聲,這細小的東西竟然威力不凡,要知道蘇長卿隨便一劍便是天境武功之人也要小心應對,這暗器竟然如此厲害!若是其他人來了必然在此處命喪黃泉了。


    十八道暗器齊齊對向蘇長卿,良久才被壓製下去。


    “暗器?宋家之人有人會煉製這等高級暗器?”


    暗器在江湖上頗負盛名,其中蘇長卿的那位北荒山師父也向他展現過暗器的招數,出其不意將就一個暗字和快字。江湖上也有不少宗門主攻暗器,暗器也成了武功當中一項極為重要的門路。


    暗器分為銀器和氣器。所謂銀器便是將一些天然金屬打造成的暗器,威力無窮,而且多帶有致命的攻擊效果,有的還帶有毒。


    氣器比較多,氣器有的是在銀器的基礎上加以改良,一些武功高的人附著內力相互配合,在靠近人時不但致命,而且波及範圍很廣。


    “這些是氣器!”蘇長卿用手觸摸了一下沒有了攻擊性的暗器。


    “宋家會製作暗器的話不應該一直隱居於雪界,這些暗器所需要的鐵之類的金屬雪界根本沒有,而製作暗器需要不斷改進不斷嚐試,不可能啊!”蘇長卿不禁疑惑道。


    十八道銀針似的暗器鋥亮發光,而且如果仔細觀看會發現每個銀針暗器上麵都有幾個小孔,銀針還有一道道氣息冒出。


    “內力?”


    蘇長卿感受了一下,這內力深厚幾乎可以相當於一位天境高手的全力一擊了。這就很可怕了,要知道這內力不可能是剛儲存在此地的,使用內力之人也不可能一下就將這麽渾厚的內力注入其中。就算有人煞費苦心,不過隻能將自己實力發揮八分至多了。


    “看來宋家果然有位大人物。”


    蘇長卿緩緩將十八道暗器收入劍中,他的這柄霜寒劍可以儲存東西,老頭子打造的時候他嚷嚷著要的。看似隻有三尺的劍卻可以儲存幾方的東西。


    他現在處於石象陣和那黑色建築之間,腳下的路明顯有些不同,質地比較硬。


    石象的位置並沒有變動,這還沒出什麽變故。而葉孤仍是像入了魔似的對著空氣揮舞他那把“冬雷”,怎麽說也是個江湖上排得進前二十的刀客,武功也能算得上前百,這一刻卻是看起來有點“傻”了。


    黑色的建築仿佛天生帶著高貴氣息不可觸碰般,蘇長卿越發靠近這種感覺就越強烈,仿佛建築帶著魔咒在吞噬著人的心靈。這種感覺是來自心底的,著實寒冷。


    再靠近一點,蘇長卿就感覺有些透不過氣來,這簡直比和一些老怪物打架還要令人窒息,蘇長卿雙手不自覺便扶在了上麵,頓時整個人如同被整個世界拋棄了一般,那種虛脫的感覺將他帶入了一個無盡的深淵。他感覺自己的意識都快沒了,眼睛渾濁一片,模模糊糊地可以看見還未恢複神智的葉孤正在對著空氣比劃著呢,蘇長卿唿吸聲音被擴大,他似乎可以聽到心在跳動,隻不過那種無力感和絕望感始終存在,這個世間根本不屬於他,他也不是這個世間的一員似的。


    “啊——”


    突然他感覺腦子轟鳴一般地痛。


    萬鬼狼嚎,無數的鮮血撒滿了大地,火劇烈地燒著,那是曾經的那個夜晚,曹家派的黑衣殺手上了蘇家,蘇長卿不知道為什麽又將這個已經快遺忘的過往迴想起來,不知不覺那份早已涼透的心再次被刀深深刺痛了。這是他的陰影。他看著親人一個個痛苦地被殺,他停止了無謂的哭喊,月夜很深,月光很蕭索,血紅白光顯得這世間蒼白了起來。


    蘇長卿抱著頭,低下了身子,盡量控製自己不去迴想這一切,他告訴自己曹家已經被自己滅了,仇已經報了,為何自己還會如此地痛苦。


    突然,猛得他的眼前一變,又開始荒涼起來的場麵,那襲黑衫老伯白發飄飄,身體開始變瘦,老隆的身體驟然間變得剛韌起來,月光撒在老伯的臉上,白得像霜,老伯俊美邪魅,詭異的笑容像惡魔,老伯不是老伯,而是一個像二十多歲的青年,不過卻是一位邪魅的人,那黑衫輕盈的步子縱橫多人之間,血流如泉水噴湧。蘇長卿幾乎快要喊了出來,這是王鷹山成魔的那個夜晚,十三年前的那個夜晚注定成就了王鷹山魔夜,殊不知,蘇長卿也是在那一夜種下了魔種,心魔更是可怕啊!


    蘇長卿抹去了眼角的淚,可是那可眼淚早已落入了心裏,任他怎樣做也遺忘不了,王伯殺了那群人便消失了,十三年了,蘇長卿跟著老道士一起練了十年的武功,報了仇,又跟著葉孤在江湖闖蕩了三年,其實都是為了找王鷹山啊。


    蘇長卿不知道王伯在哪,也不知道他如今怎麽樣了,隻知道魔可以活得很久,但是卻被人唾棄,那個老伯究竟在哪?


    蘇長卿不怕他,若是這世間全部人都奉你為魔,我也不會恐你絲毫,這世間不是你的錯,隻因魔的錯,縱使你成了魔,世人百般唾棄,我便願意為你尋求一個魔道。


    這麽多年來說不心酸那是假,多少個日日月月,那段最不堪迴首的過往被可以隱藏,知道今天,蘇長卿再也隱藏不住了,這些都是他的魔。


    可是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建築,蘇長卿用力的敲了自己幾下,用盡生平最大的能力將情感收住,再去觀望這充滿著神秘的建築。


    他用手再次去觸摸的時候卻發現沒有了那種空虛感了,完全不同於之前,先前空虛的雙手被掏空力氣般,可如今一恢複便也覺得極為舒暢了。


    蘇長卿敲了敲這建築,看似像塊上古大木的建築發出渾厚的“咚咚”聲,聽著竟然還有幾分流水和泉噴的聲音。這建築看起來絕對不是空心的,蘇長卿借力想要抬起來卻發現紋絲不動,這就證明不但是實心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重。


    蘇長卿一個天境巔峰之人,再加上本身實力變態,不用說這看似和棺材差不多大小的建築了,就是陸地上幾頭大象抬起來也是遊刃有餘,劍仙一劍便可以山河斷裂,沒點力量豈敢兒戲?蘇長卿這個稱號也是來得簡單,別的劍客孤獨一生,百年不定能當得起劍仙這個稱號吧,可是蘇長卿十七歲那年便成了當之無愧的劍仙了。也是那一年,他領悟了劍道一脈的劍魂,這個江湖上甚至古往今來鮮有人步入的劍道境界。


    建築不是空心為何會有這種水流聲音呢?


    蘇長卿側著耳朵趴在上麵,再次用手敲了敲,還是水流聲,更為壯闊的水流聲而已,好像這個建築裏麵就是一個世界似的,有水經過的地方。


    這就更為奇怪了,蘇長卿對於這種情況充耳未聞,老道士也沒告訴他有這種奇特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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