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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鎮子裏崇尚武風,江湖氣息濃厚,不過方圓十裏之地零零散散存在著數百家武道館,其中,最為強大的是北雲門,北雲門坐落於鎮子偏北的位置,旁邊依傍著幾戶大人家,風水也屬上等。


    河流汩汩的聲音隨著風傳入人的耳畔,河邊楊柳依依,舞動著輕盈的枝條,碎石被水流敲打著,聲聲入耳,清脆悅耳。依著河流兩岸的視線可以看到鎮子的道路,地勢偏高,所以,大部分的鎮子的景象盡收眼底。


    北雲門內


    蘇長卿掂手掂腳的,一副非常小心的樣子,他巡視一周,寂靜的毫無人影,不像平日裏的人群嘈雜的樣子,於是長舒一口氣,心想,還好沒人,要不然不知道又得費多大一番力氣去找軒轅陵了!


    軒轅陵是他從小玩到大的兄弟,也是北雲門門主軒轅靖的長子,所以軒轅靖對軒轅陵從小要求的很嚴格,四歲變讓他習武,並且每日親自檢驗兒子的一天的成果,自然也是極為嚴格,總是臉色肅殺的時候多,因此軒轅陵和蘇長卿同樣大小,赫然已經是青陽鎮年輕一悲的翹首了,蘇長卿那三腳貓的功夫放在以前根本不能與他相提並論,甚至連散招都過不了。


    不過,這並不代表二人不能成為朋友……


    兩人自打從小在一起,起初彼此的情意也就那樣,顯然到不了“生死之交”的關係。


    十歲那年,二人初生牛犢不怕虎,揣著好奇心入了葬龍山脈,鎮子邊上的一座山脈,至於這名字是根據傳說演變來的,是否有龍那就無從知曉了。可是有一奇怪的地方是,山脈中有些野獸,而且似乎天生健壯,比尋常的猛首更為兇狠,體型更為健碩,所以,沒人敢去山裏。


    二人卻犯了大忌,外圍山脈霧氣氤氳,幾乎沒有視線,陽光也射不進來,所以顯得淒寒無比,不知當時是誰先叫了一聲,聲音仿佛被無限擴大,在山中來來迴迴穿梭,山中的猛獸聽力極好再加上風的幫助,因此很快便向二人襲來。


    兩個十歲的少年不諳世事,一見成群的野獸個個獠牙猙獰自然大聲涕哭,恐懼不已,隨即便是用盡了力氣能跑多快跑多快。這一跑不要緊,野獸對峙狀態結束,獵物已經怕了,它們也要開始捕獵了,這是野獸的天性,一旦獵物逃跑,它們會盡生平最殘暴的方式來追趕——因為對方弱小。


    蘇長卿難得一見的偉大也在那時展現了出來。


    “你快跑,到山下等著我!不要迴家叫人,總之在安全的地方等待著我歸來就行了。”蘇長卿一麵跑著一麵匆忙轉臉看向軒轅陵,軒轅陵那驚慌失措的臉上被汗水侵蝕著。


    軒轅陵幾乎沒能考慮什麽,也沒有問蘇長卿什麽,那一刻,他仿佛信蘇長卿的話,以蘇長卿的性格不是那種舍生取義的人,更不會為了別人而不顧自己的安危同身後比自己大出不知道幾倍的野獸拚死。他說讓自己在山下等著他的這種話,意思很明了了,就是蘇長卿要孤身戰群獸,好像還是衣服漠不關心的樣子,這一切好像太過於平常了,又好像對方根本不認為這是一場毫無勝算的搏鬥,相反,他自信極了。所以,他沒有迴答蘇長卿,一雙蒼白的目光用盡了力氣看著蘇長卿,他覺得,蘇長卿此時更像是一個活了數百年之久的人,他那雙略微有些突出的眸子刻著“不懼”二字,渾身有一股難以琢磨的氣息。


    “那你快點。”軒轅陵加快了步伐。


    “嗯!”蘇長卿輕輕點頭,然後收住了步子,轉身看向黑壓壓的野獸們,獠牙猙獰如若饕餮,野獸們陣陣嘶吼聲響徹了林子。他望著漸漸沒了身影的軒轅陵長舒了一口氣,神色淡然:“千古絕唱悲者鳴,踏盡山河,無人敢越鄱!”


    字字如同帶著神力,野獸們麵露膽怯之色。


    是他!他沒死!


    ……


    “你迴來了!”軒轅陵麵露驚喜,他一個魚躍起身跑向蘇長卿,“你竟然沒事!”


    他打量著蘇長卿,那身平日裏該怎麽整齊的衣服仍舊整齊,沒有絲毫破損。


    “怎麽?你還想怎樣?”蘇長卿白了他一眼,心想,你還想要我被那群野獸吃了,然後一身白骨架子過來找你?沒良心的玩意兒。“是不是感到震驚極了!小爺我沒事,那群野獸算什麽”蘇長卿挺起胸脯,他習慣了稱自己為小爺。


    “那些野獸不會被你殺了吧?!”軒轅陵瞪大了眼睛,身體向前傾了幾寸,想來蘇長卿沒那個實力,十歲的孩童要是這麽厲害那還了得?於是便又萎靡了下去,不溫不熱地補充道:“還是被你嚇跑了?”


    軒轅陵大笑,自己被自己逗笑了。


    蘇長卿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哄堂大笑:“我要是說我把他們嚇跑了你信麽?而且他們還會說話,告訴我若有一日要報我的恩。”他頓了頓,眉頭皺了皺並靠近軒轅陵:“我活了三百年了呢!”


    “哈哈,你真會打趣我,野獸要報你的恩,它們不吃了你都是好事了,再說了,你還懂獸語不成,還是說野獸會吐露人言了!”軒轅陵權當釋懷一下。


    但是!他分明感受到了蘇長卿最後一句話的目光像君臨天下之威俯視著他,那一刻仿佛世間萬物靜止了一般!


    蘇長卿捧頭笑:“我們也算是兄弟了嗎?”


    “好像算了。”


    “生死之交?”


    “對!”


    ……


    見無人,蘇長卿借著青台子的力,縱身一躍,蔚藍色的袍子聲音清脆悅耳,一堵小牆根本攔不住他的腳步,加上沒人那就無後顧之憂了!


    院內多是以武道家族常見的模式所建的。百十個木樁巍然立著,器台上架滿了武器,上了光的武器在日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寒冷幾分,長劍多是配了一段旌旗和紅絲段子,赤色的裝飾與劍身發著寒意的光芒煞色得讓人不敢直視。這也是為什麽江湖上流傳著這樣一段話:


    “百煉三鐸赤色閻羅,劍出,見血,濺血,冰霜劍寒風,如入稗寒坑,長風,穿不斷劍下亡魂,使其生!”


    大抵上是為了兵器中劍的兇煞之樣,往往一些絕世寶劍在出鞘的那一刻就能使敵人怯懦起來,在氣勢上起到威懾作用,劍,也獨有自己的道,不僅僅是武器上的百煉三鐸和裝飾物的襯使,劍下的亡魂或許是最好的代表,即使死了也得不到超度,不能度入輪迴。


    這器架很好的代表了一切!北雲門對於武道崇尚的是一個“利”字,偏向於威力恐怖的兵器。


    蘇長卿不由得讚歎!


    “今日怎麽有空來我這了。”蘇長卿讚歎之際,一個清幽的聲音響起,“蘇大公子不應該在鎮子上橫行霸道,紈絝流雲麽?”這語氣就有些打趣的意味了。


    蘇長卿撇嘴,說話之人正是軒轅陵,這小子,每次見麵都這麽難,而且每次都得先陰陽怪氣一番才罷休,想來是又受到他那個武癡老爹的教訓了,蘇長卿心底裏同情軒轅陵。


    “這見你一麵難如登天,你那‘無恥’老爹整天像個吝嗇鬼把你這寶貝兒子看得比什麽都緊,除了武功什麽也不讓你學,連我們這些平日裏的兄弟都不讓給見上一麵,上輩子是沒練過武功麽?還是你老爹指望靠你爭個氣當個天下無雙當當?”蘇長卿平日裏沒事就愛胡思亂想,“武癡”這個稱號硬生生被他喊成了“無恥”,其實這也不是沒有緣由的。


    蘇長卿小時候自打那次和軒轅陵進山差點丟了小命後就整日在鎮子裏幹些“糗”事。


    街道上一些商人做生意好端端的,他拿著煙花跑到別人身後鑽對方個不注意;鎮子南邊有幾戶大人家家裏有幾個與他同年紀的小姑娘,他拿著個紅紙上麵寫上“男大當娶,女大當嫁,嫁人就當嫁小爺”的字樣,從鎮子北頭一路狂奔到南頭,惹得眾人捧腹大笑,事後,人家姑娘沒給他迴應,他一個猴急拿著素紙上河邊弄幾砣淤泥,又臭又髒,對著姑娘說:“小爺剛去了鎮子邊上給你們買了好吃的,喏,快打開看看!”然後趁人不注意一溜煙溜之大吉,隻留下一臉嫌棄的姑娘們氣得直跺腳。


    因此他在鎮子上的名聲不是很好,冠以“紈絝子弟,不學無術。”的稱號,對此蘇長卿皺眉無語。軒轅靖自然不允許這種人與自己的兒子成為朋友,便大喝軒轅陵:“從此以後別再與蘇家小子往來,你和他不是一路人,更不可能成為朋友,若是今後形同陌路便是最好了,如若讓我知曉你再與對方往來,就別怪為父兇狠了!”北雲門門主脾性不好是出了名的,即使蘇長卿是蘇家的唯一子嗣!


    蘇長卿聽了肯定不樂意了,當天晚上吩咐幾個下人買了鞭炮偷偷摸摸到了北雲門門口放了起來,深更半夜,萬籟俱寂,燈火闌珊,音聲不斷,就是……有人可就難以入眠了……


    一直在與軒轅靖做鬥爭的蘇長卿從未妥協,越戰越勇,期間也被吊著收拾了幾頓,但礙於蘇長卿的身份還是最終將起放了。所謂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好了傷疤忘了痛說的就是蘇長卿。


    就這樣與軒轅靖“打打殺殺”了十年,曾經那個六歲的小屁孩越長越大到如今十六歲,已經身材挺拔、儀表堂堂了,唯一不變得是,鬧性從未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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