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星淼正在北極山深處修煉,忽而眼前出現一人,正是他的父親,現如今星氏一族第一人,星氏一族的家主,星主,星氏一族的族長在位時,便是這個名稱,若是日後星淼成為族長,也自然成為下一任星主。


    星淼見父親到來,連忙起身恭敬道:“父親大人,您怎麽來了?”


    星主微笑道:“你在這‘周天星鬥大陣’之中,逆轉乾坤,將一日化作十年,修行了三個甲子,如今感覺如何了?”


    星淼雙眼之中果然像是曆經了無數輪迴與滄桑,平靜道:“周天星鬥大陣果然神奇,能夠顛倒陰陽,逆轉時空,外麵才將過半個多月,這裏便已經過了一百八十年了,這一百八十年裏,孩兒已經渡過了風火大劫,又修煉了我族的二十八宿神通,已經徹底鞏固了修為,相信不日便可五行圓滿了。”


    星淼自離開夏都迴來,外界才過了二十多天,這裏麵便已經過了快兩百年,足見這大陣的不可思議之處,想半個多月之前,星淼元神還未圓滿,遠遠不能渡過風火大劫,如今卻快要五行圓滿,這等速度,又是何等的驚世駭俗!


    “時間,隻是心靈不間斷的片段。”星主說出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隨後又道:“你在這裏麵修煉了這麽久,外界僅僅過去十八天,卻消耗了我們星氏一族實打實一百八十年的積蓄,若不是因大劫已至,你又是我族之中最為傑出的天才,又身懷火神珠,就算你是少主,也斷然不會如此奢侈地讓你揮霍。”


    星淼點頭:“孩兒明白,孩兒定當為星氏一族的未來盡心盡力。”


    聽到星淼的話語,星主點點頭,又說道:“你如今這個修為倒還算可以,隻是要麵對日後的大劫,還相形見絀,你要更加用心修煉,萬萬不可懈怠。”


    星淼連忙道:“孩兒謹記父親大人教誨,但孩兒還有一事不明,還請父親大人指點。”


    星主道:“你且說來聽聽。”


    星淼正欲說時,卻突然見一到一人從遠處飛來,神情略微有些緊張。


    人至跟前,原來正是星淼的一個族叔,名為星珣,星淼連忙行禮,見他似乎有什麽急事,便就此住了嘴,暫將心中疑問擱下。


    隻見那星珣見過了星淼,隨後向星主說道:“家主,有人來訪,我等觀其氣息,似是幽都之國的人,因此不敢擅專,特來請您。”


    星淼聽後吃了一驚,因他們已經大致猜測到了這次大劫背後是有幽都之國在搞鬼,且幽都之國與星氏一族自黃帝之時便結下了仇怨,此次又為何前來?難不成還想著能拉攏星氏一族?


    正不得其解之際,卻又見星主沉思了一陣,才對星淼說:“既如此,我便去看一看,你好生在此修煉,早日修得圓滿,若實在想要出山闖蕩也可。”


    星淼雖也想去見一見,但聽父親如此說,也隻得作罷,頷首稱是。


    星珣也在一旁笑道:“如今少主的神通卻是愈發深不可測了,不知將我等甩了多遠去了。”


    星淼連道不敢,星主亦說道:“倒不可太誇獎他了。”隨後便帶著星珣離開了,空蕩的山中,又隻留星淼一人。


    星淼獨自一人靜心修煉了一百八十年,早就憋得沒法,如今得了父親的旨意,心中早就起了萬般念頭,又想著出去與那兩位兄弟相聚,又想著修煉有成,出去大施拳腳,又想著尋幾個對手,試試自己新修煉的神通,於是將父親讓自己將五行修煉圓滿的話語全然拋諸腦後,縱身一躍,便飛出了山中。


    星淼一路由南向北,朝著趙國方向飛去。一路路過了諸多名山大川,均無人煙,飛了大概有千裏,這才見到了城池。


    星淼經過這裏不知道多少次了,自然知道這裏乃是狄族的領地,這一族與戎族、苗族相似,其族人不通教化,不懂禮法,卻異常好戰,但亦是黃帝後裔。


    而如今這狄族卻全然不像之前星淼所見到的那樣,而是被戰火所牽連,在這一族兩旁有沉國與伏國兩國正對其進行攻打。


    易明見到下麵戰火連天,心中一動:為何不從這裏一路打過去?這樣既可解救這些國家百姓於水火之中,又可成就自己不世之威名!


    由此可見,星淼雖獨自在山中修煉了那麽久,卻未經曆過紅塵的洗禮,雖過了一百八十年的光陰,卻終究仍是這熱血少年之心。


    原是一時興起,星淼卻愈發覺得這個想法妙不可言,興奮不已,連忙撥開雲頭,降落下去。


    卻見下方正兩軍交戰,原來是這沉國正大肆進犯,戰場之上飛沙走石,濃煙滾滾,戰鼓之聲不絕於耳,正打得不可開交。


    這時星淼突然降落在地上,卻又犯了難。原來他本想一揮手將那沉國大軍全部擊傷,怎料現在這戰場之上已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人人都殺紅了眼,或許認不出對方來,況且以星淼如今的神力,這些凡夫俗子又如何承受得住,他又如何能不傷及狄族之人,擊敗沉國大軍呢。


    一時無法,星淼隻得輕輕一掌,將身旁的一個沉國士兵擊暈,拿過他手中戰刀,掂量了一下,覺得有些輕了,但也隻好將就,一下便衝入人群,大開殺戒。


    這一下如同猛虎撲入羊群,將這一邊直接殺出一塊空地,嚇得那沉國大軍忙不迭地躲避。


    星淼雖仍是留了手,但仍舊不免造成了不小的傷亡,那沉國大將見對方忽然天降神兵,如同砍菜一般亂砍,連忙指揮軍隊圍攻,誰知這人竟真真似天神一般,竟刀槍不如,萬般兵器不得近身,嚇得是魂都沒了,慌忙下令鳴金收兵,那大軍倉皇逃竄,已不成樣子。


    而反觀狄族這邊,卻是士氣高漲,一路追擊,直至將沉國大軍打出了邊境,星淼的刀都砍得卷刃了,這才作罷,隨後紛紛向星淼跪倒,奉若神明。


    星淼不由得有些自喜,但知道這隻不過是一點小意思,自己都還沒有完全熱身,根本就是欺負了他們,因此也並沒有太過得意。


    那狄族大軍一陣叩拜,那領頭之人正想問恩人名姓,一抬頭,卻發現恩人早已不見了蹤影,便又是一頓叩首,這才下令收兵。


    且說那沉國將軍率領殘部死裏逃生,逃迴了沉國邊境上雍城之內,一邊走進城主府,一邊命人速傳急報迴國都,言明今日之事。走進大堂,卻看到沉國太子逢正端坐在上位,下方首座正坐著一黑衣人,連忙跪下向太子行禮。


    原來沉國太子本是沉象,誰料他在天才大戰之中身亡,國君這才冊封了另一個兒子為太子,便是如今的這位沉逢。


    太子沉逢見這將軍灰頭土臉,便知道他是大敗歸來,便有慍色,含怒道:“怎落得這個樣子?可是打了敗仗?”


    這將軍聽後已是嚇得膽戰心驚,忙以頭搶地,一時嚇得不知如何迴話,口中直道:“太子息怒!”


    沉逢如何肯息怒,又道:“我沉國與伏國一同約好攻打狄族,他們從正麵攻擊,我等隻從側麵防守薄弱處攻打,誰料你這裏第一戰竟未能取得首勝,還給沉國丟臉,父親大人才派我來巡查監軍,你便是這樣給我看的?你縱是百死也莫能贖罪。”


    那將軍的額頭已是布滿鮮血,卻仍不敢停下來,倒是那旁邊的黑衣人開口道:“太子也太心急了,一場小敗而已,並不能影響大局,何必在意,也許將軍此戰還有隱情,還等他迴明再行責備罷。”


    聞聽此言,沉逢這才略微有些消氣,又罵道:“還不速速說來,還等本太子親自問你?”


    那將軍這才停下,全然不管額頭上的鮮血,隻埋頭將今日之事一一道來。


    沉逢聽後思索了片刻,卻又道:“若真有那等神通者,你還有命迴來?必是你害怕我降罪,於是編造出來,誆騙於我。”


    將軍連道:“屬下不敢欺瞞太子,今日同屬下一同逃迴來的士兵都是親眼所見,若有半句虛假,屬下萬死也不敢有怨言。”


    沉逢這才相信,轉頭對那黑衣人說道:“幽閡先生,你怎麽看?”


    那幽閡先生陰森森地笑道:“此事倒也簡單,沉國雖與那狄族乃是國戰,但如今隻是邊境一點小規模戰爭,他們竟然派出了如此大神通者,便是不講道義,太子不妨也親自上陣,領兵出征,隻以今日之事為由,逼他們交出那人,若一人不交便殺一人,一城不交,便屠一城。”


    幽閡的語氣之中,帶著令人膽寒的殘忍,就連那一旁跪著的將軍都不免覺得手腳冰涼。


    沉逢卻笑道:“哈哈,從先生口中竟能聽到道義二字,真是新奇,隻不過狄族之中,亦有高手,我若做得過分,惹得那裏麵的老古董不顧臉麵,恐怕有失。”


    幽閡笑道:“太子勿憂,你已可完全掌握了我族的九幽之火,況且又有我在暗處保護,必是無礙的。”


    沉逢冷笑:“這話是不是與當日你族中之人跟我大哥說的一樣?”


    幽閡微笑不語,沉逢也不再計較,向那將軍下令道:“滾下去,好好重整軍隊,明日還得要本太子為你們血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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