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洄州聽完磐石的話,指尖瞬間攥緊。


    贖人?


    阿梨想要贖誰?


    阿梨遇上什麽困難了嗎?


    解洄州瞬間滿心擔憂,她為何要去青樓?


    青樓錯綜複雜,裏麵不止有女子,還有各色各樣的男子。


    阿梨進青樓,不是自尋死路嗎?


    想到這裏,解洄州有些生氣。


    秦霜梨為什麽就不能安分些呢?


    她非要自找麻煩嗎?


    解洄州去過青樓,自然也知道裏麵滿是各種汙穢,都是些入不了眼睛的髒東西。


    阿梨如何能去?


    男人越想越煩躁,他抱著孩子,嘴角緊抿。


    “主子?”


    磐石久久沒得到人的迴應,不禁開口。


    而且,小主子哭了,主子沒聽見?


    解洄州終於迴神了。


    “今晚去青樓。”


    他自己去查。


    他倒要看看,阿梨去贖誰!


    贖的是男是女?


    若是女的,那就沒事。


    若是男的,他倒要看看,是哪個野男人。


    察覺到主子的怒氣,磐石不敢多言。


    “是。”


    他知道,主子今晚非要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了。


    解洄州迴神,他看著哭了的兒子,眉頭緊皺。


    “拿羊奶來。”


    他現在想都不用想,他知道他一定是餓了。


    這幾個月,他當爹又當娘,太累了。


    不過,他心中沒有絲毫的怨言。


    這是他和阿梨的孩子,他如何都會珍愛。


    等磐石將羊奶弄來之後,他親自一勺一勺的喂。


    這麽多天,都是這樣過來的。


    “爹不會不要你的。”


    他才沒有阿梨那麽狠心,拋夫棄子。


    她太壞了。


    也不知道孩子是不是聽懂了他的話,笑了。


    孩子笑起來太像阿梨了。


    眼睛明亮,眼尾彎彎,像月牙。


    “爹很快就能找到你娘了。”


    也不知道他是在安慰孩子還是在安慰自己?


    當晚,解洄州帶著孩子去了青樓。


    他不放心將孩子留在客棧,還是自己帶著更安全。


    進了青樓之後,老鴇也不知道為什麽對他異常熱情!


    磐石適時開口:“一間上房。”


    他給老鴇遞了一塊黃金。


    老鴇頓時喜笑顏開:“唉喲,客官這邊請。”


    她還真的沒看錯。


    解洄州剛剛一踏入青樓她就注意到他了。


    這一看就是貴公子,還真是。


    很多貴公子都喜歡玩刺激的!


    老鴇親自帶人上去。


    等入了屋子之後,老鴇卻走不了了。


    “公子這是做什麽?”


    天呐!


    抵著她脖子的東西是刀嗎?好冰涼!


    她好害怕。


    難道她看錯了?這根本就不是什麽貴公子?而是什麽玩命之徒?


    這到底算什麽?


    “你可記得一個這個姑娘?”


    解洄州拿出了一幅畫像,上麵畫的正是秦霜梨。


    老鴇一看畫像上的人,臉色頓時難看了。


    這不就是那個一分銀子不花,卻抱走了孩子的那個人嗎?


    也是這個時候,老鴇才看清了解洄州懷中的孩子。


    見鬼了,這個孩子怎麽在這?


    這位公子和那個姑娘又是什麽關係?怎麽孩子在他這裏?


    解洄州看人的表情,他瞬間知道,磐石沒有查錯。


    阿梨真的來過這裏贖人。


    “說。”


    磐石也看出來了,他直接將匕首遞進了幾分。


    很快,老鴇就被嚇的什麽都說了。


    “那可不關我的事情。”


    “老娘可太冤了,好端端的孩子被抱走。”


    “公子,你就饒了我吧!我什麽都沒做。”


    “何況,孩子不是在你這裏了嗎?”


    老鴇一通亂講。


    解洄州從她的話中提取到了自己想要的點。


    “你的意思是,她來這裏贖孩子?”


    阿梨竟然來這裏贖孩子。


    孩子為什麽在青樓?


    誰對孩子下手?


    “孩子已經被抱走了,不關我的事情。”


    “還請公子大量,饒了我吧!”


    她不想死。


    這把匕首能不能離她遠點?


    “該死。”


    解洄州不想聽人聒噪,他滿腦子隻剩下一個疑惑。


    孩子為什麽被賣入青樓?


    照老鴇的描述,阿梨是來贖孩子的。


    也就是說,她沒有不要孩子!


    這到底發生了什麽?


    解洄州怎麽想都沒有想通,他更氣了。


    不管如何,他都要給老鴇一個教訓。


    都敢欺負到他的阿梨和孩子頭上,當他死了?


    “青樓窩藏刺客。”


    “查封。”


    解洄州輕飄飄落下一句話,老鴇直接傻了。


    她什麽時候窩藏刺客了?


    磐石卻絕對大快人心。


    他隻要想要小主子在這裏待過,就絕對惡心。


    老鴇連孩子都不放過!


    磐石立即去了一趟官署。


    縣官還沒來的時候,老鴇還有些放心。


    畢竟她和官署有些關係。


    官署才不會隨便查封她的青樓。


    何況,這個男人是誰?


    他有什麽權力讓人查封她的青樓?


    豈不是膽大包天?


    老鴇想完就放心了。


    她甚至還想讓青樓的打手將解洄州趕走。


    然而很快,官署的人來了。


    可不得快些來?


    這可是太子之令。


    自從秦霜梨拿著玉印找上官署之後,縣官就一直擔心著,太子是不是就在這裏。


    誰知道,那麽多天過去,他連太子的影子都沒有見到。


    他漸漸的放心了。


    哪曾想,一個夜黑風高的日子,太子的下屬來了。


    “下官參見太子殿下。”


    這句話直接將老鴇砸懵了。


    這……這是太子殿下?


    那……


    那個姑娘是太子殿下的誰?


    怪不得,怪不得那個時候縣官會聽那個姑娘的話,害她損失了銀子。


    “孤的太子妃在這受了委屈。”


    “你說,你們該如何?”


    老鴇可能不知道,但縣官哪裏不知道?


    當今太子還未迎娶太子妃,那太子口中的太子妃又是誰?


    好一會之後,縣官福至心靈,是那位姑娘……


    解洄州根本不在乎他們在想什麽,他隻知道,眼前這兩個人,活不了多久了。


    不止阿梨,他的孩子也受盡了委屈。


    當時他沒能在阿梨的身邊護著她,如今,他知道了,當然要替她報仇。


    “太子殿下明鑒,下官從未讓太子妃受過委屈。”


    “太子妃拿著太子玉印來找下官當晚,下官就帶人去了青樓為太子妃辦好了差事。”


    縣官將那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解洄州這會了解得更清楚了。


    阿梨居然用了他給她的玉佩。


    到現在,她還藏著他給的玉佩。


    她是不是一直都想著他?


    想到這裏,解洄州突然有些開心。


    他發現自己特別好哄!


    阿梨沒有丟掉他給的玉佩,她一定對他有意思,她對他心軟了。


    這樣緊張的氛圍下,也隻有解洄州還笑得出來了。


    他的嘴角彎彎,心中開始冒起了粉紅色的泡泡,他很開心。


    磐石見到人彎唇笑,有些摸不著頭腦。


    所以主子還要處罰這兩個人嗎?


    “押下去。”


    解洄州想,他們兩個人最好從未做過什麽虧心事,不然,他們的死期就是這幾日。


    從青樓離開之後,他吩咐磐石去調查縣官和老鴇。


    若他們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他便直接殺了他們。


    若沒有,他還可以打算留他們一命,就當給兩個孩子祈福了。


    磐石花了一晚上去調查,結果讓人不寒而栗。


    這個縣官的兒子居然強搶民女,致使民女有孕之後又將其拋棄。


    更恐怖的是,民女的家人上官署狀告之後一夜之間離奇消失。


    後來有消息傳出,民女一家都搬遷了。


    搬家一事是真是假,不得而知。


    除卻這事,縣官還和富商勾結,搶占百姓農田。


    這些事,百姓狀告無門,都隻能吃了啞巴虧。


    官官相護,民怎麽能鬥得過官?


    老鴇和縣官之間的勾結,磐石也調查清楚了。


    青樓中大部分都是清白人家的姑娘,或被拐賣,或被逼迫,逼良為娼,女子狀告無門,縣官自己都是一個色中餓鬼。


    解洄州還沒聽完,直接叫停了磐石。


    他不想聽了。


    縣官和老鴇,必死無疑。


    這些下流事情,若讓阿梨知道,她怕也會苦惱。


    解洄州並不想多管閑事,誰讓他們得罪了他?


    他們欺負過阿梨和孩子,他便還他們一禮。


    這次,解洄州沒有隱瞞身份。


    隔天,他直接坐鎮官署,判了老鴇和縣官抄斬。


    縣官的兒子,當然也不能避免。


    或許是因為當了爹,解洄州做這些事情,也不過隻是想積攢福氣給孩子和阿梨。


    他從前是殺手,殺過很多人。


    像他這樣的人,是沒有福報福分的。


    不然,為何阿梨就是不喜歡他?


    希望他的阿梨和孩子,能長命百歲,一生無憂。


    解洄州經此事,得了不少民心,這倒是他沒有想到的。


    忙完這件事之後,他就打算啟程迴燕京了。


    這麽久了,他都沒有找到阿梨,想必阿梨不在蘇杭了。


    解洄州的絕望又多了幾分。


    難道,這輩子,他注定不能與阿梨再一次相見?


    “糯米。”


    他呢喃著孩子的小名,好一會之後又喊:“解榆景。”


    他和阿梨給孩子命名的場景曆曆在目,如今,早已是物是人非了。


    “迴燕京。”


    解洄州知道,他和阿梨,怕是有緣無份了。


    除非她主動出現在他的跟前,不然,他再難尋到她了。


    天下之大,她現在應該自由的很。


    她應該也不會再想起他了。


    解洄州也不知道該不該慶幸,他還有一個孩子在身邊。


    孩子長大了許多,這會笑得很開心。


    “喊爹爹。”


    他沒有養孩子的經驗,當然也不知道孩子什麽時候才會開口說話。


    “喊娘親。”


    他教孩子說話,可孩子隻會咿咿呀呀。


    “真可愛。 ”


    他養的孩子,當然可愛。


    迴京途中,險象環生。


    “不好,主子,有刺客。”


    這一日,馬車外突然傳來破風聲,磐石聲音焦急。


    原來有箭矢射來。


    解洄州立馬抱著孩子躲開了,他的眼神瞬間變得陰狠。


    誰?


    誰派來的刺客?


    “主子先走。”


    磐石提劍殺了上去。


    還有孩子,主子必須先走。


    可解洄州卻將孩子遞給了他。


    “走。”


    這麽多個黑衣人,隻有他能對付的了。


    磐石若不想死,就走。


    “護好孩子。”


    不然迴去,他唯他是問。


    “屬下遵命。”


    磐石立馬不要命的跑。


    解洄州抽出腰間的軟劍,他迎上射來的箭矢。


    雖然不是萬箭齊發,但密密麻麻的箭矢還是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太多了。


    解洄州使出全力,後來那些刺客直接將他團團圍住。


    “殺。”


    那些刺客動作都很整齊,他們的目標明確。


    解洄州這次怕是兇多吉少了。


    ……


    另一邊的秦霜梨恰好噩夢驚醒。


    她夢見了一件很不好的事情——解洄州死了。


    好端端的,她怎麽夢見這樣的事情了?


    “呸呸呸。”


    解洄州不可能死的。


    他那麽厲害,不可能會出事。


    “小姐做噩夢了?”


    綠竹聽見聲音忙進來。


    她給人倒了一杯水後輕拍她的後背,讓她寬心。


    “沒事。”


    噩夢還是不要說出口了,免得成真。


    可接下來的一天,秦霜梨都在心悸中。


    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小姐,我們今日還要繼續趕路嗎?”


    她們已經從京城離開了。


    在京城尋了許久,秦霜梨都沒有找到哥哥小糯米,所以她就離開了京城。


    她得去別的地方看看了。


    之前為了趕到京城,沿途一些小城她都沒有去找。


    這次,她就是要去一些小城鎮找找。


    “繼續。”


    隻要孩子沒找到,她都要繼續趕路。


    “小姐喝點安神湯?”


    喝完好睡一會,趕路途中才不會覺得無聊。


    “好。”


    她喝了,喝完就睡。


    從京城出發,這一次,她的馬車漫無目的的走。


    她該去西南看看了。


    ……


    噩夢後的第三天,秦霜梨突然聽見了一個消息。


    太子死了。


    天下傳言紛紛,秦霜梨辨不清真假。


    什麽叫太子死了?


    解洄州怎麽可能死了?


    她的夢,難道是真的?


    秦霜梨瞬間覺得渾身無力,她連站都站不穩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


    按理說,解洄州死了,與她何幹?她該不悲不喜才是。


    可現在……


    她知道,自己有點傷心!


    是的,她竟然在傷心。


    她甚至在想,解洄州怎麽能死?


    “小姐,解公子他……”


    綠竹眉頭緊皺,她也在擔憂。


    解公子真的死了嗎?


    那小主子該怎麽辦?小主子沒爹了。


    “我想安靜一會。”


    “你先出去。”


    秦霜梨的麵色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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