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請您看看我家小姐的傷。”


    也不知道哪裏傷著了,竟然走不了路。


    難道崴腳了?


    老大夫點頭,綠竹給他搬來了一張椅子。


    秦霜梨還在擔心孩子,到底是誰對她的孩子下手?


    孩子還小,這會一定餓了。


    也不知道偷走孩子的人有沒有喂孩子?


    孩子可不能出事。


    秦霜梨掐著自己的手心,她用了許多力氣才讓自己不哭出來。


    這個時候,老大夫也看完了腿:“小姐的腳踝腫了,這才走不了路。”


    “待老夫尋些草藥來敷幾次,就能好。”


    秦霜梨看了人一眼,問道:“我沒崴腳嗎?”


    她竟然沒崴腳?


    那她為何無緣無故腿疼到走不了路?


    這說明什麽?


    她和綠竹走在半路的時候,就已經被人盯上了。


    而且這個人異常了解她,對她下手的目的就是為了支開莽戎帶走孩子!


    畢竟莽戎雖然不是解洄州的對手,但他的武功也是頂好的。


    到底是誰?


    這個人,是解洄州派來的暗衛?


    還是村裏的人呢?


    可她並沒有得罪村裏的人,為何有人要害她?


    而且,村裏的仆婦男子,並無武功高強之人。


    誰能遠遠的害她腳疼?


    秦霜梨越想越著急,她的眼圈都紅了。


    “小姐不能下床。”


    綠竹守在一旁,眼淚還在流。


    她也著急兩位小主子,但現在,小姐更重要。


    小姐若是現在下床,待會傷得更重了怎麽辦?


    “綠竹,我擔心兩個孩子餓了。”


    她好怕沒人給孩子吃的。


    兩個孩子還小,還得喝奶,綁走他們的人知道嗎?


    而且,綁匪有奶嗎?


    沒奶的話,綁匪願意去尋些羊奶嗎?


    她越想頭越疼,綠竹更是心死。


    是她不好,若她有武功,就能保護好兩位小主子了。


    可惜,她沒有。


    怎麽辦?


    也是這個時候,莽戎迴來了。


    “屬下……將整個村……子搜了一遍,並沒……看見什……麽……可疑……人物。”


    孩子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那該怎麽辦?


    秦霜梨驚厥,她昏了。


    綠竹更是心痛,完了,這一切都完了。


    莽戎見人哭哭啼啼,他的眉頭輕皺,到底還是上前了一步,他拿出一條手帕。


    “別……哭。”


    這並不是她的錯。


    她一個弱女子, 有壞人的時候,她怎麽能拚得過?


    雖然兩位小主子不見了,但他還有些慶幸的是,還好綠竹沒事。


    “是我不好。”


    綠竹還在哭。


    小姐這會都擔心昏了。


    “不是你的……錯。”


    莽戎結巴著,他笨拙的安撫人。


    見綠竹遲遲不接帕子,他沉默了一會,直接幫她擦了擦眼淚。


    這還是他第一次給姑娘擦眼淚。


    綠竹哭得更傷心了。


    ……


    後山一處隱秘的山洞。


    袁爍一手抱著一個孩子,他的麵目有些猙獰。


    這便是梨兒生的雙生子,之前他還以為自己很厲害,一下子就讓梨兒懷了兩個。


    如今看著這兩個孩子的小臉,他更覺得諷刺。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兩個孩子越來越像那太子了。


    梨兒與那解洄州婚前就暗通取款,還生下了兩個野種,實在該死。


    梨兒和這兩個孩子的存在,簡直就是在辱沒蘇家的門楣。


    他們就該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上。


    袁爍眼中閃過殺意,他的手慢慢撫上兩個孩子的脖頸。


    兩個孩子的脖頸太細了,他隻要稍稍用力,他們一定會死。


    也是這個時候,兩個孩子都哭了起來。


    他們的肚子餓了。


    哭聲越來越大,袁爍怕聲音傳了出去,忙捂住了兩個孩子的口鼻。


    這個山洞雖然很隱秘,村中沒人知道,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捂住得好。


    “嗚嗚嗚。”


    兩個孩子開始掙紮,麵色青紫,小手攥緊。


    袁爍看著,突然有些心軟。


    他從前一個風光的世子爺,如今為何會使這些下流手段了?


    都是梨兒逼他的!


    梨兒不喜歡他,她背叛了他。


    她怎麽能背叛他和旁的奸夫生了孩子?一生就生了兩個。


    這兩個是野種。


    袁爍不斷告訴自己,他懷中的兩個孩子是野種,是梨兒背叛他的證明,他應該立即掐死他們的。


    可他就是掐不下去。


    他心軟了。


    梨兒生的孩子,自然也有像她的地方。


    妹妹的眼睛像她,他看著它就好像看見了梨兒。


    他舍不得掐死孩子了。


    “梨兒。”


    他看著妹妹,喊著秦霜梨的名字。


    他的心中倍感掙紮,不弄死這兩個野種,他又要如何呢?


    袁爍想了許久。


    對了,賣掉。


    是了,他就算不殺死這兩個野種,也一定要賣掉。


    憑什麽梨兒能美美的養著兩個野種過舒適的下半生?


    他要太子和梨兒後悔!


    他要讓他們對著蘇家磕頭認錯。


    袁爍下定決心之後,心中反而輕鬆了許多。


    這兩個野種還不能賣到一塊去,男的賣到北方,女的賣到南方青樓。


    他要梨兒後悔之前那麽對他!


    袁爍心中憤怒,他對秦霜梨屬於又愛又恨,他恨不得殺了她,可又盼著她能多喜歡他。


    “梨兒,我該拿你怎麽辦呢?”


    他怕是舍不得殺她。


    他愛梨兒。


    怎麽辦呢?


    他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兩個孩子哭到要窒息了,聲音像奶貓一樣小了下去。


    袁爍卻一點都不急。


    能活就活,死了也沒關係。


    死了可和他沒有關係,他可沒有殺他們。


    ……


    另一邊的解洄州還在製蠱。


    他再一次劃破自己的手心,將血喂給桑蟲。


    磐石再一次來複命。


    “屬下無能,未能尋到太子妃。”


    太子妃也太能藏了。


    這一次,不管怎麽找,都沒找到。


    解洄州的眸色暗了暗,他已經在生氣的邊緣了。


    可他還是忍住了。


    他知道,這不關磐石的事情。


    阿梨太不乖了,她的身邊多了一個高手護著,有那個護衛在,她能躲藏得很好也情有可原。


    解洄州並不認識莽戎,隻知道這個人的武功不錯。


    這個人也不知道是誰?為什麽會跟在阿梨身邊?


    是好是壞呢?


    他好像很聽阿梨的話?為什麽呢?


    解洄州雖然不喜歡莽戎,但有他在阿梨的身邊,他到底還能放心些。


    這樣的話,阿梨身邊的一些危險就不算是危險了。


    “繼續查找。 ”


    他一定要尋到阿梨。


    這一次找到阿梨之後,他一定不會放她離開了。


    她休想離開他。


    “是。”


    磐石沒被處罰,他鬆了一口氣,下一刻,他又匆匆離去。


    “阿梨。”


    她到底會躲在哪裏呢?


    去年她就拋棄他離開了,今年,她又拋棄了他一次。


    他什麽時候才能和她一起過一個年呢?


    他還不知道過年是什麽滋味呢!


    有喜歡的人在身邊一起過年,會很開心嗎?


    解洄州看著桑蟲,滿眼的落寞。


    他就那麽不值得阿梨的喜歡嗎?


    彼時已近黃昏,男人半個身子隱在黑暗中,他仿佛一隻陰暗的過街老鼠,兜兜轉轉,總在偷旁人的東西。


    他仿佛從來就不配擁有幸福。


    ……


    轉眼到了臘月。


    秦霜梨的眼睛已經腫成了核桃,這已經是孩子不見的第四天了。


    怎麽辦?


    她還沒能找到孩子。


    “小姐打奴婢吧?”


    小姐不打她,她心中難安。


    都是她,小姐和小主子們才會骨肉分離。


    “綠竹,不是你的錯。”


    秦霜梨從沒有生她的氣。


    綠竹也隻是一個小姑娘,對方若是窮兇極惡,她根本就不是對手。


    相反,她還慶幸,還好綠竹沒事。


    綠竹聽著更難過了,小姐就是太好了。


    若換成其他主子,她這樣的婢女,早在事發當天就該被杖斃或者發賣了。


    莽戎這時也迴來,他輕搖頭。


    他也沒找到兩個孩子。


    秦霜梨早就找過了裏正,讓村子的人多多留意。


    隻要找到孩子,她一定有賞。


    這種事情報官也沒用。


    這裏是小地方,就算報了官,官差說找不到就是找不到。


    秦霜梨隻能靠自己。


    十二月初三,突然有人來了。


    “提供消息,真的能給銀子嗎?”


    秦霜梨認識她,她是村裏有名的接生婆,人人都叫她何嬸子。


    “隻要你能說出一個所以然,重重有賞。”


    她瞬間捏緊指尖,心中不斷祈禱著。


    希望何嬸子能給她提供一個準確的消息。


    “昨兒個老袁家的袁爍,他來找我要了兩碗羊奶。”


    “這普通人家哪裏喝得上羊奶?真夠奢侈的。”


    “老袁家中又無剛剛出生的嬰孩,你說他買兩碗羊奶做什麽?”


    何嬸子家中的母羊產的奶水都是要賣到鎮上給富貴人家的。


    這還是村裏人第一次問她買。


    她雖然覺得奇怪,但也沒有多說什麽,直接就賣了。


    這會也隻是來秦霜梨這裏碰碰運氣。


    哪曾想,她真的拿到了銀子。


    白花花的五兩銀子。


    “哎喲,多謝姑娘。”


    “下次有消息,我一定立即來告知你。”


    何嬸子的臉都要笑爛了。


    秦霜梨思考起袁爍這個人,她知道這個人,就是上次的那個書生。


    他一個書生,會是抱走她兩個孩子的兇手嗎?


    秦霜梨怎麽想都覺得不可能。


    畢竟,她和袁爍也互不相識,並無仇怨。


    他沒理由這麽對她的兩個孩子。


    秦霜梨心中煩躁,她想不通。


    綠竹在一旁幹著急。


    “小姐,我們要去找找嗎?”


    這個袁爍,感覺確實有些問題。


    前兩次接觸,好像真的在故意接近小姐。


    “我們去探探虛實。”


    與其幹等著,不如主動出擊。


    秦霜梨開門出去,她的腿腳早就好了。


    主仆二人一路往村尾去,她讓莽戎隱在暗處跟著。


    讓她們撲空的是,袁爍並不在家,問了才知道,袁爍去鎮子上了。


    聽說他書院的夫子讓他去一趟,也不知道真假。


    秦霜梨的眼皮直跳,她總覺得事情越發不對勁了。


    她來找袁爍,袁爍卻去了鎮子。


    他的理由也很充分!


    會是她多想嗎?


    ……


    鎮子上,袁爍拐了好幾個彎才到了一處隱秘的院子。


    這是他問同窗好友打聽到的人伢子,做事利落,更重要的是,他現在就要離開這裏了。


    隻要過了今天,梨兒就再也找不到她的孩子了。


    “這就是你的貨物?”


    “長得還算好看。”


    “不錯。”


    賣給京城的貴人,倒是一筆好價錢。


    人伢子打量著兩個孩子,越看越滿意。


    喲,細皮嫩肉的又白白的,就像是富貴窩養出來的孩子。


    “開個價格。”


    袁爍知道,人伢子看上這兩個孩子了。


    “八十兩。”


    這裏是小地方,價格自然也不高。


    “成交。”


    人伢子太喜歡這兩個漂亮的孩子了,還是雙生,以後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你現在就離開這裏。”


    袁爍叮囑人。


    做這一行,都懂其中規矩,不問孩子是不是賣主親生,更不問孩子從何而來。


    孩子隻是貨物。


    “知道了。”


    人伢子當然知道,他也急著離開了。


    袁爍鬆了一口氣,他也不問人去往何處。


    從現在開始,這兩個孩子就和他沒有關係了。


    他目送人伢子上了馬車往鎮外的方向走,他才放心往迴走。


    他也該迴家了。


    就這樣,袁爍懷揣著五十兩銀票和三十兩碎銀往迴走。


    半道,他遇上了尋來的秦霜梨三人。


    “梨兒。”


    看見秦霜梨的那一刻,他的心還在飛快地跳。


    下一刻,他立馬噤聲。


    梨兒不知道他就是蘇子固,他暫時不能暴露。


    “袁公子。”


    秦霜梨終於見到了人,她下意識看向了他的兩隻手,卻沒看見自己的孩子。


    他來鎮上,真的隻是為了找書院夫子嗎?


    秦霜梨胡思亂想著,她沒有絲毫的證據。


    她快瘋魔了。


    她知道自己不該沒有證據就懷疑人,可她越看越覺得袁爍可疑。


    再加上第一次見麵時,她就下意識排斥他。


    他會是抱走她兩個孩子的元兇嗎?


    “秦姑娘?”


    袁爍假裝震驚的模樣:“倒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秦姑娘。”


    “秦姑娘來鎮上作何?”


    他嘴角噙著讀書人該有的溫潤笑意,滿臉溫柔。


    秦霜梨抿唇,久久不語。


    她該說什麽呢?她又能說什麽呢?


    “秦姑娘的孩子找到了嗎?”


    她丟了孩子的事情已經在村中傳開了。


    袁爍也一臉擔憂,仿佛在可惜。


    ……


    作者話:求看三個小廣告~孩子會到男主身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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