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梨是女子,身材比男人嬌小了許多,他的懷抱能完全將她容納進去。


    或許是察覺到‘火爐’不跑了,解洄州總算安分下來了。


    秦霜梨被抱了好久,一開始她覺得熱,不舒服,後來靜心之後,她覺得還挺舒服。


    再後來,她困意上頭,也睡著了。


    這場雨久久下不停,一直到傍晚都還在下。


    秦霜梨醒來的時候,她覺得自己的腰都要閃了。


    好疼!


    少女在地上滾了一圈,好一會才緩過來。


    她扶著腰起來,頭腦還有些昏。


    她不止腰疼,臀部也摔疼了。


    她怎麽在地上?她不是在床上和解洄州睡覺嗎?


    對了,解洄州。


    她抬眸往床上看去,恰好對上了男人陰沉的臉。


    他看起來仿佛在生氣!


    但……秦霜梨比他還生氣。


    他怎麽敢把她推下床的?他簡直無恥。


    她被他占了許久的便宜都沒說什麽,他怎麽還有臉推開她?


    “解洄州,你要對我負責。”


    “你怎麽可以把我推下床?”


    他不是書生嗎?憐香惜玉都不懂?


    秦霜梨滿臉怒意,氣唿唿的和人理論。


    如此她還不滿意,她又上前了幾步,直接坐在了床邊:“你抱了我一個下午,我的腰帶也是你扯掉的。”


    “你現在就這麽對我?”


    少女怒氣衝衝地看著他,說著說著,她又低垂下了頭。


    然後,她掉了淚。


    “洄州哥哥真壞。”


    “阿梨的腰都差點被你掐壞了。”


    秦霜梨紅著眼圈不斷控訴著他,她說的仿佛都是真話。


    解洄州聽著她的話,他有一瞬間的怔愣。


    他真的差點將她的腰掐壞了?


    男人對午後這段記憶沒多少印象,所以他也不知道她說的真假。


    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他醒來的時候,他的手好像確實……放在了她的……腰上。


    解洄州心跳一滯,難道,她說的是真的?


    男人的目光又不經意地瞥向了少女的腰間,她的腰那般細,確實容易被掐壞。


    “……”。


    天已經完全黑了,但雨還沒停。


    解洄州察覺到自己想多了的時候,臉色難看了些。


    “滾出去。”


    誰讓她留下的?


    她居然還敢上他的床!


    她果然想死。


    她太不知廉恥了。


    解洄州看著秦霜梨的那雙眼睛仿佛要殺人,然而,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是,他被頭發遮住的耳尖,早已燙紅不止。


    他的指尖也微顫。


    他怎麽可能掐她的腰?她簡直是在胡言亂語。


    可他醒來的時候,她確實是在他的懷中。


    秦霜梨再一次被趕,她偏不走,“洄州哥哥,你已經抱過了我。”


    “我們也早已同床共枕過了。”


    “你說,阿梨如何能走?”


    “洄州哥哥,若不然,你試著喜歡阿梨好不好?”


    “阿梨雖是為了和家中姐妹的賭才找上你,但阿梨在見到你的第一眼,就已經深深喜歡上了你。”


    “洄州哥哥,若你不信,我們現在也可以成親。”


    秦霜梨膩人的話張口就來,她甚至敢說現在就和人成親這種話。


    先不說解洄州現在不會和她成親,再說成親了她也不怕。


    反正不宴請賓客,就他們兩人拜天地,誰知道他們成過親?


    所以,她完全不怕。


    “洄州哥哥……”


    她還想說什麽,但人突然惡狠狠地出聲:“住嘴。”


    她簡直越說越離譜,不知廉恥。


    還有,誰允許她喚他“洄州哥哥”?


    他和她,很熟悉嗎?


    她一點都不端莊,傷風敗俗。


    “洄州哥哥不喜歡阿梨喊洄州哥哥嗎?”


    “那……”


    “阿梨日後喚洄州哥哥洄哥哥好還是州哥哥好?”


    “洄州哥哥喜歡哪一個稱唿?”


    “亦或者洄州哥哥喜歡阿洄阿州這兩個稱唿?”


    她一臉單純,濕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看著人。


    解洄州:“……”。


    男人額頭青筋跳了跳,正在暴怒的邊緣。


    他已經許久沒有這麽生氣過了。


    若她真的想死,他不介意成全她。


    就在解洄州打算掐死人的時候,秦霜梨從床上起來,她離了他遠些。


    “那我以後就喚你阿洄好了。”


    “這樣,阿洄和阿梨,天生一對。”


    少女美滋滋地彎了唇,一臉興奮。


    解洄州低垂著頭,他久久無言。


    後背上的傷口正在隱隱作疼,他的額間冒了些許汗水。


    秦霜梨見人有些不對勁,她忙又開了口:“阿洄,你的燒退了嗎?”


    “我帶了藥來,你的傷,可以讓我看看嗎?”


    她一臉關心,她又上前了。


    解洄州的燒當然還沒退,這會他整個人又開始昏昏沉沉起來。


    他渾身都難受得很。


    他一個不注意,手就被人握住了。


    “阿洄,我幫你上藥。”


    “若你的傷口不處理好,肯定還會繼續發燒的。”


    秦霜梨說完後又主動放開了他的手,她出門去了。


    解洄州已經懶得去想她要去做什麽了,他躺迴了床上。


    後背像是火燒一般的疼,他隻能將自己蜷縮起來。


    從前當殺手的時候他也不是沒受過傷,可從來沒有一次這麽煎熬過。


    為什麽,他的身體好像多了一股火?


    解洄州想不通原因,隻覺得很熱很熱。


    另一邊的秦霜梨突然後悔死了。


    她現在應該迴府睡覺才對,為什麽還要留在這裏?


    這裏好亂,她的漂亮裙子都髒透了。


    解洄州現在肯定不會死的,他要死也是到明年殿試後才死。


    她的擔心根本就是多餘的。


    可她不留下的話,這輩子肯定更難將人拿下了。


    算了,為了以後能帶著孩子嫁給蘇子固,她一定要堅持下來。


    秦霜梨將自己哄好,她將柴火點燃,燒起了水。


    他的傷口一定要用熱水擦過一遍才好。


    燒水過程並不順利,秦霜梨從沒做過這些活,她差點將自己的衣服給點燃了,嚇得她將自己的裙擺潑濕了才放心。


    “解洄州。”


    她都做到這種地步了,他要是還不對她上心,那她能被氣死。


    等秦霜梨將水弄好,屋裏的人早就昏睡過去了。


    這樣也好,不然她摁不住他。


    秦霜梨尋出了油燈,而後將其點燃放在了離床不遠處。


    暖黃色的光瞬間照亮了她,少女滿臉柔和。


    “解洄州,我給你上藥。”


    她輕聲開口,就算知道人現在聽不見,她還是對他說著話。


    秦霜梨又緩了好一會才上手解了他的衣服。


    很快,她就看見了他那不著寸縷的胸膛。


    “怎麽會有那麽多傷口?”


    隻見解洄州的胸膛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


    他一個書生,為什麽有那麽多傷痕?


    秦霜梨有些好奇,但她想不通為什麽。


    後來她終於看清了解洄州所受的傷了。


    隻見他的後背蜿蜒著一道長長的劍傷,此刻還在血淋淋的冒著血。


    怪不得他會發燒,原來受了這麽重的傷。


    到底是誰?


    他得罪了什麽人?


    秦霜梨手都發抖了,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麽清理他的傷口了。


    若不然,她還是去請一個大夫來?


    也是這個時候,綠竹匆匆而來。


    “小姐,小姐。”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著急,秦霜梨忙起身迎了上去。


    “怎麽了?”


    難道爹爹找到這裏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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