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洄州哥哥怎麽流血了?”


    “哪裏流血了?”


    “疼不疼?”


    秦霜梨說著,眼圈都紅了。


    之後,她也不管人同不同意,撩開他的被子就要去扒人的衣服。


    解洄州仿佛早有防備,他立馬就躲開了人的手。


    “滾出去。”


    他現在心情不是很好,她最立刻消失在他麵前。


    解洄州麵上滿是冷意,然而下一刻,他突然痛苦起來。


    原來,他又牽扯到傷口了。


    “不出去。”


    “洄州哥哥受傷了,阿梨不能走。”


    “洄州哥哥傷在哪裏?讓阿梨看看好不好?”


    她又靠近了他幾分,語氣著急。


    兩人的距離太近了,近到解洄州都能感受到少女噴薄而出的溫熱唿吸了。


    他有些不適應的偏開了頭,喉結微滾。


    在察覺到人還想碰他的時候,他的手毫不猶豫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想死嗎?”


    他讓她滾出去,她一直沒聽懂嗎?


    聾了?


    男人的手慢慢收緊,細軟的脖子被他掐紅,少女卻還是一聲不吭,她隻紅著眼睛看著他。


    到底是誰派她來的?


    難道,是殺手閣派來的?


    可殺手閣要殺他,沒道理派一個女子來。


    就在解洄州還在思索的時候,秦霜梨開了口:“若是洄州哥哥殺了我能舒服些。”


    “那就殺了阿梨吧,阿梨死而無憾。”


    “隻是……”


    “臨死前,洄州哥哥能不能親親阿梨?”


    “阿梨喜歡和洄州哥哥親親。”


    “不知道洄州哥哥喜歡和阿梨親親嗎?”


    她麵色漲紅,脖子被掐住,說話都不順暢了。


    可她還是滿眼曖昧的望著人,說完,她還不經意抿了抿唇。


    這些話,仿佛都是真話。


    可也隻有秦霜梨知道,她要被氣死了。


    解洄州居然掐她的脖子!


    等她成功騙到他,她以後絕不會理他。


    解洄州這種人,就適合孤獨終老。


    不過沒關係,他是個短命鬼,她就不和他計較了。


    解洄州:“……”。


    什麽叫他喜歡和她親親嗎?


    什麽叫她喜歡和他親親?


    這個傷風敗俗又不知廉恥的女人!


    解洄州對秦霜梨的厭惡又多了一層。


    他最討厭這種不端莊的女子了。


    殺她,他都覺得髒了自己的手。


    “滾出去。”


    她最好不要讓他再多說一遍。


    “不出去。”


    “洄州哥哥受傷了,阿梨要照顧洄州哥哥。”


    “阿梨愛洄州哥哥,不確定洄州哥哥的傷勢如何,阿梨絕不會走。”


    少女也倔得很,她一屁股坐在了床邊,而後趁人沒注意,她直接拉開了被子。


    然而,她還是什麽都沒看見。


    他還穿著衣服呢!


    “走不走?”


    這一次,解洄州仿佛更兇狠了。


    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匕首,此刻就抵在她的小腹處。


    秦霜梨有一瞬間慌了神,她看了人一眼,陡然不知道該怎麽辦?


    要是他真的一匕首紮進她的肚子怎麽辦?


    “洄州哥哥……”


    她委屈得很,淚眼汪汪的看著人。


    “洄州哥哥還想殺阿梨嗎?”


    這一次,她直接掉起了眼淚。


    秦霜梨看著人,眼淚掉不停,藏在袖中的指尖死死地掐著自己的手心。


    解洄州的匕首依舊沒有收迴,他的麵色有些發白,他垂眸看著少女掉在他床邊的那一滴淚水,隻覺得更煩了。


    “不許哭。”


    他最討厭人在他麵前哭了。


    她要是再哭,他就殺了她。


    少年仿佛不是開玩笑,他的匕首往前遞進了幾分。


    秦霜梨忽覺脖子一痛,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摸了上去,然後就摸到了血絲。


    “……”。


    解洄州是真的想殺她。


    秦霜梨下意識就要逃,笑話,她好不容易重生迴來,怎麽可以就這麽死去?


    而且,這輩子那對奸夫淫婦還活得好好的,她怎麽能死?


    可下一刻,她又想起了自己的計劃。


    不行,她不能退縮。


    就算要逃,也得撩一下人再走。


    “洄州哥哥是心疼阿梨嗎?”


    “怕阿梨哭壞眼睛?”


    她一臉的感動,望向人的眼睛充滿情意。


    “阿梨就知道自己沒有愛錯人。”


    “洄州哥哥最好了。”


    她嘴角彎彎,眼中因為笑意又亮了幾分。


    解洄州:“……”。


    他要殺她,她還覺得他好?


    她是真蠢還是假蠢?


    男人不禁又瞥了一眼她的脖子,那道淡淡的刀痕已經滲出血絲了, 她不疼?


    “阿梨隻是擔心洄州哥哥的傷勢。”


    “洄州哥哥不要生阿梨的氣好不好?”


    “洄州哥哥不想要阿梨留下,阿梨走就是。”


    少女一臉憂傷,她從床邊起來。


    她的眼中滿是憂愁,剛剛還明亮的眼眸又黯淡了幾分。


    解洄州聽著她的話,心中有什麽劃過。


    她當真就那麽擔心他?擔心他到哭不停?


    不知道為什麽,解洄州覺得有些嘲諷。


    若她知道他從前是什麽身份,她還敢接近他嗎?


    他從前,可是殺人不眨眼的殺手。


    秦霜梨可不管人在想什麽,她的話一說完,她提著裙子就跑了。


    一直到跑出去很遠,她才敢停下來。


    “嘶。”


    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瞬間疼得直抽氣。


    解洄州他好狠的心。


    秦霜梨忙去找綠竹,上了馬車之後,她忙拿出鏡子查看了一番。


    看了好一會之後她才放心下來,原來隻破了點皮,流了點血絲而已,一點都不嚴重。


    “還好還好。”


    要是 脖子多了一條疤,她得哭一輩子。


    哪個姑娘家不愛美?她自是也愛美。


    “奴婢給小姐抹些膏藥。”


    綠竹也著急了起來,這是怎麽迴事?


    解公子傷的?


    “嗯。”


    秦霜梨仰著脖子,方便人上藥。


    綠竹上完藥之後才慢慢開口:“小姐日後還去嗎?”


    要不然,小姐還是放棄吧。


    解公子一看就不好惹。


    旁的書生溫文有禮,解公子看起來極為清冷孤僻,一點都不好相處。


    而且,小姐為什麽一定要接近解公子?


    小姐明明都要和蘇公子成親了。


    “綠竹,要是我告訴你,蘇子固他不喜歡我,你信嗎?”


    “他喜歡的人,是秦蕪。”


    “爹爹不會讓我退婚的。”


    秦霜梨低著頭,又悶聲道:“我和蘇家,也有宿世之仇。”


    “我要報仇。”


    他們全都算計她,這輩子,她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我要和解洄州生一個孩子。”


    “然後帶著孩子嫁進蘇家。”


    她就是要用蘇家的一切養著不屬於蘇家的種。


    綠竹不明白她什麽時候和蘇家有了宿世之仇,但她聽完之後,立馬沒再多說什麽。


    不管怎樣,她都要支持小姐的決定。


    夫人將她買進府,就是要她照顧好小姐的。


    “小姐,老爺要是知道的話,我們該怎麽辦?”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不怕,婚期早已定下。”


    “隻要這幾個月我們小心些,沒人會發現的。”


    秦霜梨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後者仍有疑慮:“萬一出嫁前,小姐還是沒懷上孩子呢?”


    “那該怎麽辦?”


    “小姐豈不是報不了仇了?”


    敢欺負小姐的人,當小姐肚子裏孩子的爹不是應該的嗎?


    秦霜梨也在擔憂這個問題,最後她隻能無所謂的說:“到時候就去楚館找十個清倌伺候本小姐幾晚。”


    “幾個一起來,我就不信了,還懷不上。”


    綠竹:“……”。


    “小姐,這怎麽能行呢?”


    姑娘家的清白,最是重要。


    “傻綠竹,如今於我而言,男子並不重要。”


    “我並不需要夫君,更不需要男子的寵愛。”


    “我隻想快活些。”


    “女子身上的枷鎖太多了,我們自己要試著放下這些東西。”


    這些規矩,都是旁人硬加在她們身上的。


    什麽女子要出嫁從夫,夫死從子,都是鬼話。


    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又為什麽不可以呢?


    秦霜梨思考著,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想法沒錯。


    上輩子,蘇子固若不喜她,他明明可以和她和離,可他偏偏浪費了她五年時間。


    五年,到頭來她還得給自己的表妹讓位?


    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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