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等船之時,秦連峰想著王敏的唿救,說起自己對她的承諾,心裏一陣悸動,忙對李心怡道:“師姐,我想到鄂州城去一趟。”


    李心怡望著他道:“你進城去幹什麽?”


    秦連峰道:“王敏的事情,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還答應過她,一定會平安的帶她出青木幫總舵。如今她獨自一人被困,我想去王門給她的家人報個信,好讓她的家人知道前去救她。”


    李心怡想了一會兒,道:“既然你對她如此有情有義,那我們就進城去住一晚再走吧。”


    秦連峰聽後大喜,道:“如此最好。”


    一行人等到船後,便坐著船過了江,上了岸徑直朝鄂州城裏走去。


    他們一行四人在鄂州城找了家客棧住下,看看時間,已經是下午的申時二刻了,秦連峰便向李心怡打了聲招唿,就獨自一人去了王門。


    秦連峰沿路來到王門門口,望著門前那尊黑色的麒麟石雕,心裏都有些膽怯。想著雄霸一方的王門,單看門庭就讓人自愧了三分,當真是佩服。


    他又想到自己與王門素無恩怨,這次隻是來報信的,也就打起了精神,昂首挺胸的朝大門走去。


    他向守門的護衛拱手拜了一禮,道:“勞煩二位進去通報一聲,就說君子池秦連峰有要事求見你們門主。”


    門前的護衛見他身佩寶劍,氣質不凡,便問道:“你有何事要見我們門主?”


    秦連峰道:“是關於你家二小姐的事情。”


    那護衛聽說是二小姐的事,又想到近來門主派人四處尋找二小姐,至今已半個多月了也沒有下落,此時見這人說起二小姐來,忙迴答道:“公子請稍等片刻,我這就進去通報。”急忙向裏麵跑去。


    不一會兒,就瞧見有位管家模樣的老者同護衛一起出來了,那管家正是周笑岩,他對秦連峰敬禮道:“秦公子,請進。”


    秦連峰迴了禮,便跟在周笑岩的身後進了門。


    在他的帶領下,一路穿堂饒道過來,到了大廳。隻見在大廳裏,正站著幾個人,其中有一位雍容華貴的夫人在焦急的等待。那管家叫道:“夫人,人帶來了。”


    那夫人正是王敏的母親鄭氏,她抬眼望著秦連峰,急急的問道:“聽說秦公子知道我女兒的下落?趕快告訴我吧。”


    她旁邊扶著她的人道:“娘,你急什麽,總要讓人家先喝口茶再問吧。”


    秦連峰這才知曉,原來這兩人便是王敏的母親鄭氏和她的姐姐王彤。


    鄭氏忙打趣道:“說得正是。”便叫丫頭上來倒茶。然後對秦連峰道:“秦公子,你先喝茶。”


    秦連峰笑著點頭應著,接過茶來喝。


    鄭氏便急切的問道:“秦公子,不知小女現在何處,為何她還不迴來啊?”


    秦連峰有些為難的說道:“二小姐被青木幫的人抓住了,現在還關在洛陽總舵。”


    鄭氏聽後,一下癱坐在椅子上,一臉傷痛道:“我可憐的敏兒啊,我們找了你這麽久,原來你被青木幫那幫仇人給抓去了啊。”


    這時,王彤忙過去扶了鄭氏一下,安慰她道:“娘,你先消消氣,我馬上告訴爹,他一定會救出妹妹的。”王彤便給管家周笑岩遞眼色。


    那周笑岩立馬明白大小姐的意思,默不作聲的出去了。


    隻聽鄭氏又嚶嚶問道:“那你是什麽人?又是如何知道我家敏兒被青木幫抓去的?”


    秦連峰便簡單的講了在青木幫總舵遇到王敏的事。


    鄭氏疑道:“她一個人跑到洛陽去幹嘛?”


    秦連峰卻紅了一下臉,低頭不語。


    隻聽鄭氏又對王彤說道:“此事太大,你還是差人帶秦公子去見見你爹吧。”


    王彤應了一聲,便叫屋外的小廝帶著秦連峰往後院而去。


    剛到院前的拱門,秦連峰便聽到院內有人練劍的聲音傳來。


    他對這種聲音太熟悉了,因為這種聲音伴隨了他十多年的光陰,一天都沒有間斷過。


    進了院子門,秦連峰便看見一位精神抖擻的中年人在院中練劍,劍法精妙,厲害無比。他想這人應該就是雄霸一方的“黑閻王”王知行了。


    突然,他看到王知行練的劍法好生眼熟,猛然想到這不就是流星劍法嗎?


    他當下疑道:他怎麽會流星劍法的?難道他與師父有什麽關係?


    正當他陷入思考時,那王知行已經收劍向他走了過來,威嚴如山的看著秦連峰,問管家道:“他就是那位來報信的人?”


    管家忙答道:“是的,夫人和大小姐見事大,讓我領來讓你問問。”


    秦連峰忙拜道:“晚輩秦連峰拜見王門主,久聞門主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威嚴,令晚輩佩服。”


    王知行看著秦連峰,又目露兇光的望了一眼管家,然後對秦連峰道:“你說你看見我女兒被青木幫的人給抓了。”


    秦連峰避開他淩厲的眼神,抬頭道:“正是,二小姐現在被關在青木幫洛陽總舵。”


    王知行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怒道:“青木幫也太狂妄了,竟然敢對我的女兒下手。”


    秦連峰被他的怒吼給震住了,不敢搭話。


    王知行轉身走了兩步,又迴頭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又為何來我王門報信?”


    秦連峰見他這麽問,心想在這多事之秋,自己不能卷入青木幫與王門的爭鬥中,於是就編了個謊言,對王知行道:“迴門主的話,我當時有事,正好在青木幫做客,親眼瞧見青木幫的長老王世鵬將她綁著押入大牢,還說要拿她的人頭祭奠死去的兄弟。”


    王知行聽到此處,氣得大怒,一掌拍在身旁的石桌上,石桌立馬裂開來一條大口子。


    秦連峰看在眼裏,心裏也是被他驚人的功夫所折服,當下便站在一旁,不敢出聲。


    當真是伴君如伴虎,一不留神命已無。


    隻聽王知行大聲說道:“好一個膽大妄為的王世鵬,敢拿我女兒的人頭來祭奠,我怕你是活膩了。既然你想死,那我就讓你們知道王門的厲害。”


    隻見他又向門外叫道:“來人,去把孫成給我叫來。”立馬有人應聲向外跑去。


    秦連峰見這形勢,立馬想到此地不宜久留,忙拱手向王知行拜道:“在下隻是路過鄂州,順便來向前輩報告消息的,既然事情已了,晚輩就此告辭了。”


    王知行聽他說要走,也不便挽留,忙道:“好,大恩不言謝。這次公子前來通報小女被抓的消息,王某無以為報,若是以後有什麽需要,王門一定鼎力相助。”


    秦連峰拱手拜禮告辭,隨後在小廝的引導下離去。


    王知行又向管家周笑岩遞了個眼色。周笑岩忙跟著秦連峰出去了。


    兩人走到門口,周笑岩從懷裏掏出來一包銀子,大概有二十兩,遞給秦連峰道:“這是我們門主的一點意思,還望秦公子收下。”


    秦連峰忙客氣的說了兩句,也就收了,向管家拜了一禮致謝,便轉身快步離去。


    王知行正坐在大廳裏喝茶,被下人招喚來的大徒弟孫成,隻見他走進門來,一臉高興道:“拜見師父,徒兒今日收到從洛陽傳來的一個重要消息,正要向你匯報。”


    王知行忙問道:“什麽重要的消息讓你如此高興?”


    孫成道:“近幾天青木幫總舵出大事了,聽說北水仙姑的弟子找上門去對質。哪知發生了爭鬥,長老王世鵬被殺了,另一位長老葉鴻衝乘機帶領心腹反水,奪了石雲天的幫主之位,那石雲天被心腹護著逃跑了,現在不知所蹤。”


    王知行聽後,吃驚不已,說道:“真是天助我也,我還沒有發力,他們自己倒先打起來了,看來這次派來鄂州報仇的李彥慶和趙通,才剛剛與我們鬥了幾天又要迴去了,真是遺憾啊。”


    孫成道:“師父,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王知行思索了片刻,道:“隻是不知這葉鴻衝坐了幫主,會怎麽對付我們。”


    孫成便道:“葉鴻衝這個人素來懷有野心,在賈申毅當幫主時,他便露出了狐狸尾巴。隻是因為賈申毅在幫內外的威信太高,又有其他三位長老的一致擁護,他才不敢動手。如今石雲天剛剛繼位,幫內不穩,又逢我們偷襲了鄂州分舵,他便一心想著將石雲天趕下幫主的寶座,自己取而代之。最近石雲天又派李彥慶和趙通來到鄂州,留下一個有勇無謀的王世鵬,我猜測葉鴻衝就是乘總舵空虛的時機,一舉打敗石雲天,他才坐上了幫主寶座的。我想葉鴻衝此時一定正在安撫各個分舵,以此來鞏固自己的地位。”


    王知行聽他說完,心裏想到:“孫成果然聰明,把葉鴻衝分析得如此透徹,如果將來他生了異心,我的武林霸業豈不是要落入他的手中。”


    他又直勾勾的看著他,心裏感歎道:我怎麽就生了兩個閨女,為何生不出一個像他這樣智勇雙全的兒子。王門正處在擴張的節骨眼上,敏兒又惹出了這檔子事,當真是讓他欲大展拳腳,又畏手畏腳,心裏又煩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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