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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澤海來也快,去也快,不一會功夫就來到了猛刄在軍營工作的地方。


    猛刄見到澤海,頓時大吵大鬧,嚷著要不是念在你和我是多年的兄弟,我早就打死你了。


    澤海心裏那個憋屈呀,被自己的兄弟這樣鬧,但正事還是要辦的,立馬遣散周圍的護衛,留下自己和猛刄兩人。


    “你鬧夠了沒有,剛才打也讓你打了,罵也讓你罵了,還不消氣?”澤海大吼一聲。


    猛刄怔了一下,立馬止住鬧聲,在猛刄的印象裏,澤海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氣,可沒怎麽生氣地吼過人,頂多隻是沉聲地責怪到。


    這一吼,著實把猛刄嚇到了。澤海見猛刄止住聲音,然後說道:“想不想把亞文,亞武還有茭吙這些人收了?”


    “你都派著新兵去送死還能有什麽辦法?”猛刄雖然止住了鬧聲,但嘴裏依然是不依不饒,鄙夷地問到。


    澤海黑著臉,攤上這貨,真想是抬手給他兩巴掌然後甩手就走,但還是忍住了手,耐著性子把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


    猛刄聽完,頓時,獅子般的大頭變成了春天裏的盛開的花朵,馬上笑臉盈盈地貼向著澤海,並道歉:“哎呦呦,不好意思啊,兄弟,我不知你要這麽幹,早知道你要這麽做,我剛才下手就不這麽重了,看我這粗人差點都打壞了我的好兄弟了。還有,想不到連老軍醫這個直來直往的人都被你拉下水,合著城主一起來演戲,你真了不起呀!”


    看著猛刄那惡心死人不用償命的樣子,澤海沒好氣地說:“得了得了,少往我臉上蹭了,就你這性格我還不了解,提前跟你說,肯定又是念兄弟情打不下去了。我臉上這一拳你給我記住別賴賬就行了。然後記得,今日我在這兒說的事別對其他人說,這兩天內也要對著我兇巴巴的樣子,懂了嗎?”


    “放心吧!這個我懂,做戲做全套。對了,平時見你都是個穩健派,什麽事都要求穩,讓我看得都不順眼了,怎麽今兒這個事敢如此冒險?”


    澤海見猛刄這話也不知是貶還是褒,沒好氣地說:“平時你抬杠我就精明,到這會怎麽就不精明了?這個計劃先是那個叫羅爾的少年提出的,我隻不過把它完善一下而已。”


    “羅爾,莫非那個大戰亞武的少年?”猛刄瞪了瞪眼睛,哈哈一笑,然後開著玩笑說:“這時候才出現這麽厲害的少年,會不會是敵人派來的?”


    無心的一句,瞬間驚醒了澤海。澤海愣愣地定在原處,腦袋一片空白。這段時間,澤海一直忙於布置,從沒靜下心來想一下羅爾的來曆,現在被猛刄這一提,頓時毛骨悚然。


    猛刄被澤海這表情變化嚇了一跳,怔怔地問道:“我就說一下笑而已呀,那小子該不會是真的是敵國派來的吧?如果是,那我現在就去取他性命了。”


    澤海擺擺手,示意猛刄安靜一下,然後拉起身邊的一張凳子,緩緩地坐下,手摸著那山羊須子,這才想到,羅爾的出現實在太巧了而且來曆也是有點神秘。我們現在做戲給伊丁。亞文看,引他上當,讓他迫於壓力全軍進攻。但是他們也有可能做戲,先派羅爾以救赫德為契機,然後提出計劃,一步步地引我們上當,最後裏應外合,讓我們不戰則敗。


    良久,澤海歎了口氣,眼裏帶著幾分希冀望著猛刄,問道:“你覺得羅爾這人信不信的過?”


    “我就覺得信得過了,畢竟他能夠在亞武的招式活下來,當時還深受重傷並差點毀了自己的氣旋。就這一點我就不懷疑了。而且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布置的,那個羅爾能知道多少。還有現在懷疑也是沒什麽用了,已經萬事具備,難道我們不冒這個險,繼續等那遲遲不來的援軍?”猛刄瞪著他的圓珠子,抖著他的獅子般大頭,真實地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澤海雙手抱胸,右手輕敲自己的身體,明白差點毀了氣旋是對於一個修煉之人是多麽大的事情,毀人氣旋就是毀人根基,可能讓人在修練上再也達不到進步。然後澤海幾經唿吸,仿佛下了很大的賭注一樣,微微點了點頭,說:“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已經走上這條冒險的賭路,就繼續相信羅爾走到底吧!你就繼續按計劃行事,這些天都兇巴巴地向著我。”


    “得了,得了,我會怎麽做的了,你也趕緊走吧,免得你待在這這麽久了,還什麽事情都沒發生,戲就不真了。”猛刄揚著他的大頭催促到。


    “那我先離開了。”說完,澤海退出了猛刄的工作地方。雖然澤海口裏說是要繼續信任羅爾,但是他的心裏難免會起了一個小疙瘩。


    .......


    話說這頭,以羅爾相戰後的亞武此刻被其兄亞文問起話。


    兩兄弟來到離大本營不遠處,兩人站在一起,高大的亞武足足比亞文高出兩個頭。但待在亞文身邊的亞武絲毫沒有那種霸王的氣息,委屈地低著頭,聽著亞文的訓斥。


    亞文微微睜開那濃眉粗眼,問道:“剛才為何不殺了天亞城的那個少年。”


    原來,在亞武使出“風鞭鐧”的時候,亞文立即率軍遠離戰場,免得傷及到己方,沒有及時的下令讓亞武除掉羅爾他,所以一直耿耿於懷,然後迴到大本營後安排探子去打聽羅爾的身份後就叫亞武出來做思想教育。


    “我......我見他挺厲害的就想留下他性命,然後想繼續和他打。”亞武支支吾吾的說,仿佛是做了錯事的小孩子。


    亞文點了點頭,頂著一雙突兀的眼睛,盯著亞武說:“亞武,我跟你說了多少次,雖然你我一起從江湖走來,但戰場非江湖,官場非情場,講不得江湖義氣的,一步錯就是萬丈深淵。你知不知道,打仗能殺得對麵一個將軍就是一場勝利,現在你放他走,無形中是讓我們打了一場敗仗,這讓我如何在下屬們交代。”


    亞武更是低了低頭,說:“對不起大哥,我錯了,沒有下次了。”


    亞文見弟弟這副可憐巴巴模樣也是心疼不已,這世界上唯有亞武是唯一的親人,一路上從江湖爬到這亞碼帝國的大將軍地位,唯有亞武這位榆木腦袋的弟弟相陪,其中兩人不知是受了多少人的白眼與冷嘲。所以他發誓,絕不會讓自己的弟弟再受難,定要將世人踩在腳下,就算自己長的再矮小,也要讓世人趴著仰視自己。就算自己長的再難看,弟弟長的再笨,也要讓世人指鹿為馬。


    所以亞文可不想再出什麽問題,讓別人有把柄可抓。


    “知道就好,這一次他們可能不敢說什麽,我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不能保證下一次,所以你不能夠有下次,該殺就殺,不能心軟。”亞文歎了口氣,表示不再追究。如果他的部下敢放敵人一條生路,恐怕已經是當眾斬首,以儆效尤。


    亞武委屈巴巴地說:“謝謝大哥.......”


    .......


    流光易逝,兩國之間的交界線上,一弧彎月掛在天上,慘白的月光照在那戰死的六千多士兵上,陰冷之極。月色入戶,一頂帳篷裏點起幾根蠟燭,亮黃的燭光映在一個小將臉上。


    亞文問道:“我今日叫你調查的事情,有什麽進展嗎?”


    “迴統帥,我今日打聽到,天亞城大規模得撤兵原來是那城主辛勒之前被我們毒箭所傷,現在毒發已經是奄奄一息。”


    “在交界線的那次大戰中的那支毒箭?”亞文皺著眉,疑惑地問到。


    “是的,這已經在天亞城傳的開了,那辛勒已經是被送迴城主府,不在軍營裏,已經準備撤離了。現在隻有那軍師澤海還有大將猛刄守城而已。而且傳聞,澤海和猛刄兩人意見不合為爭兵權已經鬧得不可開交。”


    亞文嘴角掠過一絲冷笑,心裏暗暗地嘲笑到,原來今日在城牆上澤海和猛刄兩人為此內訌了。”然後繼續問道:“那今日那個沒穿軍服就上戰場的少年是什麽來頭的?”


    那小將望了亞文一眼,忐忑地說道:“迴統帥,那少年好像名叫羅爾。據從天亞城迴來的探子說,辛勒這人為人重情重義,常助於人。此人的師父就是之前受辛勒的救命之恩,現在天亞城有難,他想報辛勒的恩,故此先派其徒弟來相助辛勒。還有,那少年經過與亞武將軍一戰後,天亞城的士氣有點高漲的趨勢。”這小將說完,縮了縮腦袋,咽了咽口水,生怕剛才說錯了什麽話。


    在場的人瞄向了一旁的亞武,雖想責怪,但是又瞄向亞文的時候,見亞文沒什麽反應,自然,眾人也是不敢有所反應。


    亞武也是乖乖地低著頭站在一旁,如果換作之前沒有受到亞文的責怪,早就上前大聲辯解了。


    隻見亞文板著臉,絲毫不理會眾人的眼光,燭光照在他原本怪異的臉上顯得更加恐怖,他淡淡地對著那匯報的小將說道:“你先出去吧。”然後對著剩下在場所有的部下問道:“聽完這匯報,你們有什麽看法?”


    眾部下麵麵相覷,彼此的眼神不斷地催促著對方。


    隨後,亞文的心腹,一個高高瘦瘦,名叫普丙的將軍畢恭畢敬地對著亞文說道:“統帥,今日一戰,天亞城的士兵毫無士氣,我覺得應該在這兩天內可以乘勝追擊,斷絕後果,以免再出現像天亞城那少年一樣的人。”


    原來澤海說要借羅爾的名聲就是這一碼子事,讓羅爾對外聲稱自己是受師父所托前來報恩,故而托大辛勒的情麵,讓亞文頗有壓力,擔心還有其他的江湖義士前來相助。


    亞文點了下頭,他也是有點擔心這種情況,頓時有點壓力,說道:“你是想讓我放棄與天亞城周旋,一舉進攻踏平天亞城?”


    普丙繼續說道:“是的,而且還有一事,如果我們繼續放著那交界線上的屍體不清理,時間一久,我怕會產生瘟疫,所以想建議統帥下令速戰速決。至於迪卡帝國那個茭吙,我認為派人帶著一千人馬阻擋著,剩下的九千多人馬全軍進攻,打個閃電戰,讓茭吙他們措手不及。”


    其實,亞文一直圍城而沒有進攻天亞城的原因有兩,一是有點忌憚茭吙這人。二是想讓天亞城不戰則敗,以最小的損失達到自己目的,這樣不僅可以保存自己的實力,還可以提高自己的威名。


    但是,事到如今,亞文也是有點被動了,他略加思索,然後直挺腰板,沉聲下令道:“眾將士聽令,今夜,讓所有的士兵都給我休息好,明天早上全軍出擊,給我踏平天亞城。”


    在眾部下領命,紛紛離去時候,亞文叫住了羅波。


    普丙詫異地問向亞文:“統帥,還有什麽事嗎?”


    亞文做完剛才明天要全軍出擊的決定後,突然有種不安的感覺,他對著普丙說:“戰場上瞬息萬變,如果我發生了什麽事,都得給我看好亞武。”


    在亞文率領的大軍裏,其實亞碼帝國的國王賦予亞文,亞武兩人的權力是一樣大的,但是亞武是一直相信亞文,沒有爭過權力。所以亞文害怕自己出了什麽意外後,自己那個榆木腦袋的弟弟濫用職權做出什麽錯事。


    普丙知道亞文這人不怎麽喜歡漂亮的話,也不安慰,直接領命離開。


    ..........


    打仗不僅是兩軍的事情,其中也是牽涉到不少的“百姓”,這不,這時耎弗也是手帶石膏迴到自己天亞城裏麵自家的府邸。


    隻見這府邸的牌匾寫著“光明正大”四字,在這晚上,月光照在這牌匾上泛出縷縷幽光。


    屋內坐著三人,耎弗,一位是耎弗的父親亨拉,還有一位就是奧亞武館的館主理查。


    原來,耎弗的父親亨拉就是天亞城的審判官。


    一座城裏,城主掌握著兵權禦敵守城,而審判官就是管理城裏的民生,兩人兩權互不相幹,但又互相監督,稍有謀反之心就得往上麵匯報,不讓稍微邊遠一點的城池一人獨大。而這一製度就是從這世界的大國蘭洛帝國學來的。


    而奧亞武館的館主理查這些年也是不好過,連年的打仗,使得進武館學習的人銳減,所以他就攀上審判官亨拉另謀生路。


    當時,耎弗就是送在奧亞武館學習的,因為當時那會,奧亞武館在天亞城是赫赫有名的。進的去學習的都是名門望族,然後耎弗學習後出來就被在父親亨拉安排去到辛勒的部下幹活。


    當時,辛勒見耎弗,不出聲不出氣,但做事有條有理,認為可以鍛煉成才,所以也是順亨拉的心放他進來。殊不知,在耎弗進天亞城軍隊前所有的事情都是亨拉為其鋪路的,耎弗如同扯線玩偶一樣任其擺布。


    亨拉見到耎弗這手打石膏的樣子,連連心痛,罵道:“澤海這王八蛋居然獨自讓你帶兵上場,也不見你剛進軍隊沒幾個月,他腦子是跌了還沒好吧。”


    耎弗聽著亨拉的話,低頭不敢說話。


    亨拉見耎弗這副模樣,恨鐵不能成剛,歎了口氣,然後問道:“澤海還讓你等會需要做什麽了?”


    耎弗支支吾吾地說:“軍師他還讓我等下今晚帶著醫療處的全部傷者和醫護人員撤離到東南五公裏處那個廢棄的村落裏。軍師現在讓我迴來就是告訴父親一聲,讓你們也準備好撤離這天亞城。”


    一直沒搭話的館主理查問道:“大人,我們是否也要撤離?”


    “撤吧,這辛勒都快死了,這天亞城難道還可以守住?等下我們也撤向東南那個廢棄的村落那,耎弗,等我們到那的時候,你就跟著我們走,別管那些醫療處的人。”亨拉硬氣地說。


    “那豈不是要讓我當逃兵?......”


    “逃就逃了,難道還跟在一起等死?”亨拉厲聲地吼道。


    耎弗瞬間沉默不語,默默說聽父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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