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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什麽?


    聽到這裏,屋裏裏另外三個女孩子全都看向了安靈素,很想知道當初她在學院無比風光之時,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安靈素突然歎了一口氣,定定的盯著對麵的女孩子,緩緩道,“黃清樂,你們可以不喜歡我,我原本也不會在意。就像當初學院又那麽多的同學,都曾不喜歡我,那也沒什麽,我安靈素也隻當做那些都是善意的不喜歡了,畢竟,那些人即便是再不喜歡我,也不會真正的傷害到我,那些不喜歡隻是明麵上的不喜歡而已。可是你,你黃清樂不一樣。可你呢,你把這份不喜歡放在了暗處,還化為了惡意!”


    說道這裏,她又上前一步,緩緩道,“你不該利用這份不喜歡,去傷害我身邊的朋友,更不該利用這份不喜歡,去做出危害到學院的事情。黃清樂,你忘記了嗎?你在做出那些事情的同時,你也是青一學院的學生啊……你,欺師滅祖,背叛了自己的學院!”


    這樣的指控,讓黃清樂不得不後退了一步。


    “我沒有。”她壓低了聲音,低吼反駁道,“我沒有。這些,都是你逼我的……”


    “我逼你的?”安靈素輕笑一聲,“我逼你什麽了?是我逼你陷害自己的嫡姐呢,還是我逼你和李雲兒勾結,放那些錦衣衛入了學院,再圖謀不軌?又或者,是我逼你,卑躬屈膝的活在這座吃人不吐骨頭皇宮裏,不斷的去害人?”


    “黃清樂,你倒是說說看,我到底逼你做什麽了?”安靈素微微前傾,逼近黃清樂問道。


    黃清樂的額頭上漸漸滲透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細小汗珠子來。


    便在此時,王秋雨又笑了。


    “素素,你和她說這些做什麽?”她十分不屑的看了黃清樂一眼,漫不經心滿是譏諷道,“我的這位清樂表妹啊,原本就隻是家中庶出的女兒而已,即便是青一學院裏沒有你,在那些大出風頭的世家女子之中,也不會有她黃清樂的身影。畢竟……”


    說道這裏,王秋雨又是譏諷一笑,緩緩道,“畢竟,我這位清樂表妹啊,要出身沒有出身,要樣貌沒有樣貌,要天賦沒有天賦……在青一學院裏,是無論怎樣也不會大出風頭的。方才,她說那些話,也隻不過是騙騙她自己而已,你還真的相信啊……”


    王秋雨話未說完,黃清樂的臉色更是一白,再無半點的血色。


    王秋雨的話,無疑點出了她心中最為卑微的心思,讓她如此血淋淋的呈現在眾人的眼前……她黃清樂在眾人麵前,是卑微得那樣的不值一提……


    安靈素突然後退了一步,搖頭歎了一口氣。


    原來如此……


    她雖然沒有說,可黃清樂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聽到了這幾個字。


    原來如此,便是對她黃清樂最大的諷刺。


    “不是這樣的……”他想要大聲反駁,說出口的話,卻是那樣的蒼白無力,聲若蚊蠅。


    不是這樣的……又是哪樣的?


    王秋雨看著她,又是極為輕蔑的一笑。


    “怎麽不是這樣的?”她是上前幾步,站到安靈素的身邊,看著對麵的人,譏諷一笑,道,“你看看宇文靈兒,冷傾城等人,他們才是真正的名門千金,天之驕女。當初,他們在學院內,還不是一樣被素素蓋過了風頭?還不是一樣不喜歡素素?可是他們,隻是將那樣的不喜歡擺在了明麵上,從不曾起過那害人的心思。如今,你在看看他們……”


    “如今的他們,經過了北疆一戰,又有哪一個不是堂堂正正的活在陽光之下?又有哪一個,不是名動京城,成為了真正的天之驕女?黃清樂,你可知道,這是為什麽?”王秋雨十分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卻一臉正色道,“因為他們,沒有將精力用在那些害人的小心思上麵;因為他們,堂堂正正的表達著自己的喜惡,因為他們,本就是真正的天之驕女!而你,己身不正,什麽都不是!”


    聽到這裏,黃清樂的臉色更是白了又青,青了又紅,紅了又灰,轉眼間便五顏六色,最後更是汗如雨下,死灰一片。


    麵對王秋雨最後的那一句“什麽都不是”,她終於身形不穩,一個踉蹌之下,跌倒在了地上。


    原來,她什麽都不是嗎?


    安靈素突然覺得,這樣的黃清樂真的不值得自己去計較了;也難怪當初事發之後,學院隻是派人將她送迴了京城。


    在這一刻,她突然就理解了陳院長等人的做法。


    她的心思,不應該花在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上麵!


    這些人,這些事情,如同過往的雲煙,既然傷害不到自己,她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對自己,對旁人,都要大度一些啊……


    在這一刻,安靈素再次想到了陳院長的那句教誨。


    偌大的內殿裏,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王秋雨把玩著自己手中的鞭子,冷笑一聲,譏諷的看著跌倒在地上的女子,也不說話。


    素素很大度,可以不計較之前的那些事情,可她王秋雨可不是一個大度的人.......


    而一旁,金靈兒聽了這一番話之後,卻在暗暗的慶幸不已。幸好,她一早就離開了青一學院,甚至,從未進入那座學院的大門。


    否則,以她之前的性子,若是真的成為了安靈素的同窗;那,眼前黃清樂的下場,隻怕就是她的前車之鑒了。


    幸好,眼下這安靈素隻以為他們是在入學的時候,有些了不大不小的誤會;幸好,她還來不及做出什麽真正讓對方厭煩不滿的事情……


    幸好,那一夜,她同意了安靈素提出的合作;幸好,因為這個合作,對方眼下還不知道她隱藏在心底深處的恨意。


    幸好……她比黃清樂要聰明很多。


    金靈兒深吸了一口氣,迴頭看了跌坐在地上的黃清樂一眼,暗暗癟嘴。


    黃清樂完了,方才王秋雨的那一番話,徹底的抹去了對方心中那位卑微又高傲的自信。


    如今的她,已經是個廢人了。


    而且……以王秋雨的性子,隻怕不會這麽輕易放過對方的……


    金靈兒迴頭,微不可見的打量了王秋雨一眼。


    便就在此時,王秋雨突然迴頭,衝她意味深長的一笑,嘴角微動,無聲問道。


    “金靈兒,你猜,我會如何處置這個黃清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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