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起來,堂屋的門重新打開,春日的風帶著和緩吹進門來,感覺很柔和。


    洛雲宜卻不太喜歡。


    抱著睡醒的小石頭,兩人溜達著往老大夫家走。


    天氣不錯,老大夫正好在家翻曬藥材,看到著祖孫二人前來,忙招唿老婆子倒水。


    “不用忙活,這幾日總覺得不暢快,請您幫忙瞧一瞧。”


    春日萬物初發,是個好季節,不過也更容易心浮氣躁。


    加上最近還總有讓人不順心的事情幹擾,洛雲宜也是覺得煩了,幹脆喝藥調理,見效還快。


    老大夫一把脈就知道洛雲宜就是些小問題。


    不過洛雲宜說要開藥,這些日常的藥材他這裏就有,開一副也可以。


    順便給小石頭也把把脈。


    “這小孩倒是配合。”洛雲宜把小石頭的手搭在脈枕上,小家夥就乖乖搭著,老大夫看了就笑。


    看到老大夫對他笑,小石頭也迴了他一個笑容。


    “孩子身體康健,養的很好,春日裏多給他補充些津液,就是米湯之類的,或者用竹葉泡水,比喝水好。”


    “謝謝大夫。”


    “謝謝。”小石頭也跟著湊熱鬧。


    拿了安神藥,洛雲宜帶著小石頭跟老大夫告別。


    知道身體沒有大病,隻是情緒問題,洛雲宜雖然心裏有猜測,但是讓大夫看一看,心裏更安心。


    路邊有不少野花,小石頭看見了就要下地自己走。


    看到花就高興。


    以為他是愛花?他根本就是喜歡顏色鮮豔的東西。


    伸手一抓,花就被他扯下來,沒多久看到別的花,就把手裏的丟掉,重新再去扯。


    路邊的野花都是野草生長的,洛雲宜也不攔著他。


    不然等花謝了,再結出種子,說不得還會長更多的野草野花。


    對於農人而言,這可不是他們想看到的。


    小石頭也算某種程度上的為民除害了。


    “娘,您手上怎麽拿著藥?身體哪裏不舒服嗎?”舒眠兒看到洛雲宜牽著小石頭進來,一眼就看到洛雲宜手裏的藥包。


    “沒什麽事,就是春天裏幹燥,喝點藥調理一下。”


    小病不治,大病難醫。


    況且吧,好久沒喝藥,洛雲宜竟然有點兒懷念中藥的味道。


    說出去人家可能會覺得她真的有病。


    洛雲宜自己都覺得自己這個癖好怪的很。


    熬中藥用瓦罐,藥材放進去,加滿水,炭火慢慢地熬。


    藥材裏有不少藥沫子,可別覺得髒,都給篩出去或者拿水衝洗。


    說不準那些藥沫子也是治病的一味藥材呢。


    反正中藥這東西吧,醫生怎麽開藥,拿迴來就直接熬。


    不要多問,更不要細問,否則容易犯惡心,要是喝不下去,那才真是耽誤事。


    “我看盆裏有一條魚,今天又不趕集,娘你去哪裏弄的?舒眠兒抱著孩子在旁邊看洛雲宜熬藥,她午睡起來,聽到廚房裏有動靜。


    推門一看,那條魚從盆子裏跳出來,正在地上翻騰。


    “後院釣的,”想到釣起魚時的感覺,洛雲宜也來了興致:“我也沒想到這魚這麽容易就釣到了,等今年下半年,家裏就不用出去買魚吃了。”


    別看洛雲宜總說這是小院,占地麵積其實不小,那魚塘也有幾十個平方,洛雲宜挖了一條排水溝,魚塘裏水滿了就順著排水溝排走多餘的水。


    魚塘不是活水,但是裏麵有水草,洛雲宜也經常往裏加水,再加上這邊經常下雨,生態平衡保持的還行,水沒有發臭,魚兒還都慢慢長大了。


    “那我可要經常迴來蹭吃蹭喝了。”舒眠兒也不去問洛雲宜是因為什麽不舒服,免得又讓洛雲宜迴憶一遍,更加不高興。


    順著洛雲宜的話說,言語間頗為親近。


    “你盡管來,來了我還能得個幫手呢,正好夏日炎炎,到時候我就讓你做飯。”


    洛雲宜也半真半假地打趣。


    關起門來過日子清靜,家裏有人在她也不怕,不管什麽境遇,她都能接受。


    小石頭不知道何時湊過來的,他一手捂住自己的口鼻,一手指著瓦罐。


    “臭——臭。”


    表情嫌棄,特別好玩。


    “臭啊,等會兒給你喝,你要不要喝?”洛雲宜抓住他,取下他腰間的汗巾給他擦汗。


    小石頭知道‘吃’是什麽意思,一聽要把這臭臭的東西給他吃,小家夥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不吃,不吃。”


    怕洛雲宜真給他吃,小孩兒轉身就想跑。


    “不準跑。”洛雲宜拉著他。


    有時候走路都能給自己摔一跤,跑得更是歪歪倒倒,看著人心驚膽顫的。


    “慢慢走,你乖一點。”又把不白喊過來,讓它看著點孩子。


    藥熬好,洛雲宜就先盛了一碗,放溫就趕緊喝了。


    不知道有沒有人細細品味過中藥的藥湯。


    其實藥湯的味道並不都是苦的。


    像今天這幅尋常的藥方,熬出來的藥就是正常的苦,迴味還有一點微甜。


    洛雲宜還喝過像摻了沙子一樣難咽的中藥;


    也喝過純苦,吃蜜餞都甜不了的中藥;


    還有越加紅糖越苦的,酸味的,辛辣的。


    味道真的是千奇百怪,喝的時候當然不覺得好喝,時間長了想起就有點兒‘饞’。


    真是一個神奇的癖好。


    晚飯是舒眠兒做的,豆腐煎魚煮湯,涼拌豆腐幹。


    舒宴猶和舒以賢兩口子得知舒眠兒迴來,也都過來一起吃飯。


    舒宴猶去鎮上順便買了一隻燒鴨,舒以賢端了一鍋燉好的醃篤鮮,還有一碗酸菜拌折耳根。


    今年的折耳根沒有往年發的那麽好。


    而且隻要冒芽,就會很快被人挖走。


    洛雲宜是趕不上這樣的熱鬧的,今年吃折耳根的次數也就幾次。


    人多,吃飯也熱鬧,小石頭和跳跳滿院子地追逐打鬧,湯圓比他們‘成熟’一點,這會兒就蹲在竹車前看兩個弟弟。


    雨水是他的親弟弟,爹爹說另外一個也是弟弟,是姑姑家的弟弟。


    兩個小孩子在竹車裏突然手碰手,像是觸發了什麽開關,就開始咿咿呀呀地‘聊’起來,湯圓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


    隻覺得弟弟們好厲害,這樣也能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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