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娘,小石頭都快九個月了吧?離他周歲也不遠了,要給他辦周歲宴嗎?”


    家裏自舒常期離世,大家都關起門來過自個兒的日子,看著都不熱鬧了。


    “就自家人吃頓飯,到時候你大著肚子,也不一定能來。”


    洛雲宜的視線也看向小石頭,可憐的娃,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這麽小就沒了爹,娘也和沒了差不多。


    “是啊,要是我來不了,就讓嘉擇自己來,到時候讓他給我轉述。”舒眠兒是個喜歡熱鬧的,自己沒瞧見,靠著描述想象也成。


    “行啊,讓他盡管來。”反正就是自家人,加起來一桌也是坐不下的。


    “娘,你不用陪我的,有什麽事你自去忙就是,小石頭那麽乖,我能看著的。”


    舒眠兒怕洛雲宜為了陪她耽擱了其它事情。


    “還不許我休息一天啊,我本來今天打算去整理菜地的,嘉擇過去了,我就閑著也挺好。”


    洛雲宜一時半會兒也不想給自己安排事情,隻要她想,其實可以有做不完的事情。


    “倒是你,不能整日吃了坐,坐了睡的,你多久沒寫字了?”想著自己帶迴來的書本,洛雲宜計上心頭。


    她記得舒眠兒的簪花小楷寫的很不錯。


    舒眠兒有些心虛:“沈家那兒可沒有單獨準備書房,我去哪兒寫?”說著說著倒是找迴了自信。


    “也就是說你這半年多就荒廢了你的字?”為了培養幾個孩子寫字,原主和舒常期這對夫妻可是費了不少心力。


    兩個男孩子寫的是科舉常用的館閣體,字帖好找;


    但是舒眠兒是女孩,為了給她找合適的字帖,舒常期可是專門寫了書信給他的一些朋友,讓他們幫忙找的適合她的字帖。


    可謂是煞費苦心。


    這會兒被洛雲宜問起練字的事情,舒眠兒有些自責,確實是她懈怠了。


    舒眠兒的嫁妝裏單獨有個藤編的箱子,裏麵是一整套筆墨紙硯,還有一些舒眠兒用慣了的字帖。


    “知道難過了?給我坐過來,今天就在家練字。”


    洛雲宜把毛氈鋪上,筆墨紙硯擺好,讓舒眠兒寫字。


    “並非要你做書法大家,隻是你自己不久後也要生產,等孩子長大些,總不能叫她做睜眼瞎。”


    尤其沈家現在都還沒分家,家裏雖然賺了些錢財,但是家中子孫眾多。


    男孩子還有可能送去學堂認些字,女孩子若想識字,可能就得舒眠兒自己操心了。


    被洛雲宜這麽一說,舒眠兒更慚愧了,提筆落筆都多了些認真。


    其實洛雲宜剛才說的隻是一部分原因,最真實的原因是她現在抄書都是抄兩份,一份要交迴書局,另一份她可以裝訂了放在家裏。


    要知道這年頭書可不便宜,抄寫的書比印刷的便宜些,但要想多讀書,花費也不少。


    她寫字速度快,現在開始存書,等孩子們長大要讀書的時候,她就可以少花錢買書。


    要開源,也要節流。


    最開始的幾行字肉眼可見的生疏。


    都不用洛雲宜嘮叨,舒眠兒自己就端正了態度,開始專心致誌地書寫。


    後麵的字慢慢顯露幾分原主印象裏的字跡。


    洛雲宜滿意地點點頭,幸虧她提醒的早,若是真等三五年過去,即使舒眠兒有心把文化課撿起來,也不會如現在這般容易。


    洛雲宜在旁邊陪小石頭玩,等舒眠兒抄寫了大半個小時,才叫她停筆,慢慢站起來去院裏走動走動。


    孕婦老坐著不動可不好。


    中午做了一碗農家一碗香 ,就是豬肉雞蛋辣椒一起炒。


    茄子蒸熟後拿青椒一起炒,吃起來軟爛入味,十分地下飯。


    是的,中午吃的是米飯,純大米飯。


    沒有做湯菜,蒸米飯過濾的米湯還在盆裏,想吃去舀一碗,比湯更適口。


    上午沈嘉擇把菜地整理了一遍,南瓜地翻了,被風吹倒的豆架子重新扶正搭好。


    又給地裏現有的菜都撒了草木灰。


    還出門去借了兩個糞桶,把辣椒茄子都施了肥。


    是的,洛雲宜種菜都不用農家肥。


    家裏人口少,糞坑裏其實大部分都是水,肥力有限,挑擔子又重,洛雲宜幹脆就不用了。


    平時就是撒撒草木灰。


    撒種子之前戴著手套抓發酵過的雞糞和草木灰混合物做底肥。


    吃過午飯,沈嘉擇又帶著柴刀背著背簍上山,準備砍些樹枝帶迴來曬幹當柴燒。


    因為這邊多山,山上的樹木反而不允許隨意砍伐。


    樹木要留著防止水土流失,不過枝丫是可以砍的,別整棵砍就行。


    像是隔壁,那邊的樹木倒是砍伐的比較多。


    特別是那些可以建房子打家具的樹木,砍了也是供給京城或者大型的官方建築使用。


    麻袋撈了兩大袋子鬆針,背上背了老大一捆柴,沈嘉擇愣是一個人把它們全給帶迴來了。


    一開始往山上走的時候還有人出來阻止他,問他是哪家的後生。


    山上的柴火雖然免費,但那是針對村裏人免費。


    外村人可不享受這個福利。


    沈嘉擇說自己是舒常期家的女婿。


    那人才點點頭,認真瞧了他好幾眼才讓他上山。


    很快村裏就知道舒家那個舒眠兒帶著女婿迴來給丈母娘幹活了。


    都在傳她們孝順。


    沈嘉擇聽得耳熱,他算什麽孝順,一年都來不了幾迴,更別提幫嶽家幹多少活。


    洛雲宜安慰他:“他們也沒說假話啊,你好好照顧眠兒,不讓我操心,那就是孝順了。”


    幹活累隻要休息好就又恢複了,心累可不是隨便就能緩和的。


    一下午沈嘉擇都在山上,背了四五捆柴下山。


    洛雲宜做好了晚飯,死活不讓他再繼續出門。


    沈嘉擇說山上還有一捆他捆好的柴,不去背迴來就要被別人扛走了。


    “那就最後一迴,等你迴來我們就開飯。”


    洛雲宜鬆開了把著院門的手。


    實在是被沈嘉擇幹活的樣子嚇著了。


    一個人一天可以做這麽多事情嗎?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這麽勞累啊。


    洛雲宜始終覺得,幹活是為了讓生活變得更好,但是不能用身體健康作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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