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張寧曦講述完整個事情的經過,林墨陷入了沉默,到是不是張寧曦說的太過聳人聽聞,而是張寧曦的經曆實在太過平常,林墨沒有找到從中找到任何可疑的地方。


    兩個月之前,張寧曦應邀參加了一場慈善晚會,這個晚會是又楓城一個很有影響力的企業家牽頭辦起來的,說是晚會,更恰當的應該說是慈善拍賣會,目的是為了給山區兒童籌集資金,建設學校,為山區的孩子營造一個良好的學習環境。


    這個提議已被提出,就受到了廣泛的關注,很多人都對這個慈善拍賣會很是重視,參加的人幾乎包括了整個楓城所有的知名企業家,拍賣會現場來了很多家媒體記者,那段時間楓城的新聞幾乎都是這個慈善拍賣會的相關事宜,作為一名合格的企業家,承擔必要的社會責任,為企業營造良好的形象是一件不可避免的事,即使有一些人心理不情願,但是卻仍舊要做出一個樣子,為的就是在這個輿論極度便捷,能夠輕鬆影響公眾對一個企業形象判斷的社會裏,這都是必要的事情。


    這場慈善拍賣會采取自願捐獻製,每一個參加的人員都提供了一件物品作為拍品,再通過拍賣獲取資金,所有拍賣所得全部用於建設山區學校,而拍賣的物品則由出價最高者收歸囊中。


    張寧曦作為綺麗珠寶的總裁,也在這場拍賣會中倒是出盡了風頭,單她一個人就將三件拍品收入囊中,而怪事也就在那天迴來之後開始發生。


    慈善晚會散會之後,張寧曦應付完一幫記者,唿籲大家關注山區兒童教育問題之後,拖著疲累的身體迴到了家,到家之後經過簡單的洗漱就迴到自己的臥室,雖說是一個慈善晚宴,主要目的是籌集資金改善山區兒童教育情況,但是也逃脫不了商務氛圍,熟悉的聊聊近況,看看有沒有好的項目合作一番,不熟悉的認識一下,為以後可能出現的合作打好基礎。


    這個社會不是一個人的社會,也不是某一家的社會,而是所有人的社會。誠然,一些社會地位高的人可以揮手間決定他人的命運,但是他們卻不能完全掌控整個社會,他們也需要合作者,也有比他們社會地位更高的人,交流合作自然是不可避免的,畢竟不是石器時代,誰也不能單靠自己一個人就在偌大的社會中活下去。


    生活就是這樣,無論你處在什麽地位,隻要你還沒有掙脫規則的束縛,有些規則你就必須遵守,另類隻存在於自己的世界,想要在這個由人組成的社會中愉快的生活下去,堅持一定要有,但妥協也不可避免。


    張寧曦作為一個美女總裁,追求者有之,尋合作者有之,求臉熟者亦是有之,所以疲勞的不隻是身體,還有精神,渾渾噩噩的躺在床上,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至於今天求臉熟的她到底記住了幾個?誰知道呢。


    張寧曦肯快就進入了夢鄉,可怪事也隨著發生了,張寧曦很久以來的睡眠情況都不好,想要睡著都很難,但那天卻是不同,不僅睡得早,而且睡得還特別死,等張寧曦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等她迷迷糊糊的起床看到時間,她自己也被嚇到了,她竟然睡了整整十五個小時,這對張寧曦來說可是一件難得的事,雖然感覺身體還是有些乏累,但張寧曦的心情卻不錯,困擾自己許久的失眠這應該是好了。


    所以在白天工作的時候,雖然感覺到精神有些不太好,但她也沒怎麽在意,隻以為自己前一天累著了,而且恰好不再失眠,睡得太多所以才使得精神不好,很多人都會有這樣的經曆,睡得太少,第二天會沒有精神,可睡得太多,第二天一樣會沒有精神,不僅身體乏累,而且還老犯困,總想睡覺。


    但這,卻隻是一個開始。


    從那之後,張寧曦每天的睡眠時間都不少於十五個小時,但是她的精神卻變得越來越差,到醫院檢查卻什麽都沒查出來,到後來,張寧曦已經不敢睡覺了,生怕自己一睡下去就再也睜不開眼睛,而且隻要天開始黑下來,她就會開始犯困,隨著時間靠近十一點鍾,她的困意會越來越強,開始能夠堅持到九點,之後就隻能堅持到八點,到了最近,隻要太陽一落下,張寧曦就困得直打擺子。


    她能夠感覺到自己在做一個夢,但是每次醒來卻什麽都不記得,這種事她不知道為什麽發生在自己身上,想要探求卻沒有方法。


    林墨聽完張寧曦的訴說,也不禁陷入了沉思,張寧曦的經曆談不上恐怖,但確實奇異,而她身上出現的狀況類似嗜睡症,但又有所不同,而且最為關鍵的問題是張寧曦的狀況說白了,無非就是突然變得嗜睡罷了,沒有任何其他的狀況,也不能完全說沒有,唯一可能算是有問題的,就是張寧曦的夢了,每次做夢做的很累,偏偏起床的時候什麽都記不得,這不正常,因為無論是誰都會對自己的夢或多或少有那麽一點印象。


    思索良久,林墨還是沒有找到問題所在,於是開口問道:“不知那三件拍品在哪裏,能不能讓我看一看?”


    無論是什麽原因,張寧曦的這種情況都不會無緣無故的突然出現,按照張寧曦的敘述,除了那場拍賣會,她的生活飲食沒有任何的改變,所以林墨判斷問題可能就出在那三件被張寧曦拍下的拍品中。


    張寧曦點了點頭,她其實對那三件拍品也有所懷疑,到了張寧曦這個位置,很多以前不信的東西現在也會信,不少商人成功之後都會開始信那些若有似無的東西,找風水師給自己家藏風納氣,上寺廟請高僧開過光的法器迴家安定門庭,有的甚至會專門跑到泰國請上一尊佛牌,有的更是見廟拜佛,家裏不僅供著佛像,保家仙,身上更是佛珠佛牌掛了一大堆,沒事還念叨兩聲阿門,保佑自己平安。


    殊不知,那些神仙若是真的注意到了他,先不說地盤之爭是否會鬧得他家宅不安,單就是他的這份誠心,嗬嗬,典型的牆頭草隨風倒,再加上看不清楚形式,試問你見過古時有那個朝代兩國交界之處一片歌舞升平,同時受到兩家照顧的?


    片刻不到,吳媽已經按照張寧曦的要求,將她那天拍下帶迴來的三件拍品拿了過來,第一件是一幅唐寅的牡丹仕女圖,線條勁細,敷色妍麗。第二件是一件小巧的青花瓷瓶,林墨雖然不知道古董鑒別真偽的方式,但也可以確定這件青花瓷的年代在元末明初,至於何種手段,此時暫不細說。


    真正吸引林墨注意的卻是第三件拍品,此物是一對白玉杯,杯身麵無紋飾,壁有凹下的八曲,杯口呈荷花形狀。初見此杯,林墨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但是到底是什麽林墨一時間也無法準確說出。


    張寧曦作為綺麗珠寶的總裁,識人辯事的手段自然高超,看著林墨盯著第三件拍品看個不停,眉頭微皺,一言不發,便也知道問題很有可能就出現在這第三件拍品上,也感到有些緊張,雙手攥緊,身體不自覺的向著遠離林墨的方向挪了挪。


    “林先生,問題是不是出在這對玉杯上?”


    張寧曦的問話打斷了林墨的思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抬頭盯著張寧曦看了好久,他的思路還依舊停留在玉杯上,之所以抬頭看張寧曦隻是一種下意識的反應。


    張寧曦看到林墨呆呆的看著自己,一時間有點不適應,臉色微紅輕咳了幾聲,如果不是林墨的眼神清澈沒有任何異樣,張寧曦估計會像對待其他那些心思叵測之人異樣直接將林墨趕出去,但初次見麵林墨這樣確實有失禮節。


    但是張寧曦的提醒卻根本沒有對林墨造成任何影響,林墨依舊呆呆的看著張寧曦的方向,張寧曦頓時有些惱火,起身就想離開,但走了一步之後她還是迴頭看了一眼,按理來說擁有那樣清澈眼神的人不應該這麽不知進退,可林墨確是這樣。這一看張寧曦卻是笑了,剛剛心中的那一點不愉快也消失殆盡,重新坐了下來,原來她發現自己離開的時候,林墨依舊沒有動,還是呆呆的看著自己原來坐著的方向,眼神中沒有焦距,剛剛根本不是在看自己。


    雖然不快消失了,但是一種別樣的情感卻出現在張寧曦的心頭,那是一種失落和不甘的感覺,一部分女孩子會有這樣的心理,當一個陌生男人看她的時候,她會覺得不好意思覺得對方很不禮貌,卻會高高的抬起頭,對這種行為很是不感冒,可突然發現對方看得不是自己,那種氣憤又會變成一種淡淡的失落和不甘心,明明自己很優秀很漂亮,對方竟然這樣的沒有眼光。


    不得不說人心有時候真的是一個很奇怪的東西,而人與人之間的際遇更是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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